尘言 脱胎换骨

具上文:“师哥，莫尤叫你，快去吧！”

“好！”

莫尘羁几步便跑回了楼兰，“他在哪？”莫祁宁在庭院里看到莫尘羁如此激动，叫住他:“尘羁，在雅室，广陵苏氏家主，苏言珩，就是那个白老头，他……”“我知道了。”

“尘羁，注意分寸。”

莫尘羁便兴冲冲地向雅室走去，不紧不慢的陆路终于到了，刚要向雅室的方向去，就又被莫祁宁拉住了，“你，你干嘛去！”

“我去看看师哥啊！”

“那用不用你，回来回来。”

“哦。”

“你又干嘛去？”

“师哥不用我了，当然回房间啊！”

“跟我走。”

“干嘛？”

“喝茶…”

“不去。”

“走了。”

“诶！！”

莫祁宁强行拉着陆路走了。

莫尘羁走到雅室门前，犹豫了许久，还是敲了敲门，“师长，弟子尘羁让您久等了。”虽说莫尘羁和莫尤关系再不好，但在外人，莫尘羁需要再恭顺一些，“进来吧。”

一席白衣映入眼帘，发别檀木簪，定是广陵那老头，莫尘羁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便寻一处坐下了。

“你就是莫尘羁。”

“正是。”

“尘羁，这位是广陵苏氏家主，苏言珩。”

“弟子见过苏前辈。”

“不必。”莫尘羁听到后，便又尴尬地坐下，莫尘羁为了给莫尤留面子，还是忍了又忍，“莫尘羁，我拜托你，以后离我们家苏博言远一点，那件事情我不会这么算了，我拜托你放过他行吗？”

“我向您保证，日后离贵弟子苏博言不会在有任何亲密之举，进学结束，便将贵弟子完璧归赵的送回去。”

“如此甚好。”

苏言珩手一挥便消失不见了，莫尘羁心里委屈瞬间发泄出来，冲出雅室便回了楼兰居所，刚想进去看看情况的苏博言，却已然发现，莫尘羁的心情不对。

“博言君，可是有什么事。”莫尘羁从里打开门，对着苏博言说到，“尘羁，你怎么了？”“博言君要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那就请回吧。”莫尘羁便又把门从里关上了。苏博言很疑惑，莫尘羁这是怎么了？

见莫尘羁如此刻意回避他，没办法，苏博言只好转个头回房间了，坐在硬塌上思索这翻阅一些古籍，放下又拿起抚了抚发梢，似乎想到了些什么，伸手将头上别着的发簪取了下来，放在手心，另一只手在那上当扫过，正如那样，桃簪变成了一缕绸带在苏博言印象里，这缕绸带是月白色，如今再美的颜色在他眼里，也只不过是虚无缥缈罢了，“你说你究竟还瞒着我什么？”

次日教堂内。

“从今日起，由莫尘羁教导大家礼仪规矩，和选择自己的灵器，由莫祁宁作为监督，其它疑问问他们就好。”

莫尤传过灵之后便又消失了，莫祁宁坐在最前面的讲塌上，伸了伸手示意莫尘羁开始的意思，点了点头，他便走向最前面，莫尘羁身着茶白色，两柳发髻垂了下来，格外严肃的神情让众人毛孔悚然，沈岚回头对着耿秋说道“莫小师哥这是怎么了？莫尤不来了吗？”

还未等沈岚说完，莫尘羁又调大了声音，惊地沈岚一激灵。

“莫氏家规第七条，教堂不得交头接耳，沈岚你记住了吗？”

“记住了，记住了。”

“我让你说话了吗？”莫尘羁凶狠狠的盯着沈岚说，被盯得难受，只好低下头躲闪莫尘羁锋利的眼神，“莫尤可能没介绍过我，那我就厚着脸皮介绍一下我自己。”

莫尘羁站立在最前面，摇了摇手“无期”便变在手里，“我乃莫氏首徒莫尘羁，虽未名扬在外人人皆知，但在楼兰这地界，可随意打听我是何人，我虽不受家规所管制，但我不允许任何人忤逆这里的规矩，切听，切记，切做是这的规矩，其它繁琐的，你们可以去戒堂外的石碑上看，不多也就七千条。”

“啊……”众人唏嘘道。

“我不喜欢很吵的人，如果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声音最大那个，我也只能请“无期”帮帮忙了”

“莫小公子，无期……”耿秋提出了众人的疑问，莫尘羁手一攒，他手里那把灵剑便出了鞘，从每个人的前面绕了一圈，最后径直插在了苏博言的桌旁。

苏博言身后的广陵弟子瞬时站了起来，“莫尘羁，你什么意思？”

莫尘羁瞬间爆炸，对着他身后的弟子说道，“坐下。”几人还是不肯，苏博言随即说了句“坐下。”几人还是执拗的不肯罢休，莫尘羁瞬间急红了眼，众人看到他的眼泪变成了异色，连忙吓得后退。

“这……”

“我让你们坐下！听不懂吗？”无期发出阵阵响声，是那样的震耳，几人相视便坐下了，莫尘羁凶狠的眼神迟迟未褪，“尘羁，冷静。”莫祁宁拉住他的手臂，手指一摇，无期便又归了鞘，“多有得罪，博言君。”

莫尘羁又生分的行了一次礼。

便又径直向重派弟子说道“各派有各派的规矩，在楼兰就要守楼兰的矩，如果想完整的走回各派，就请管好自己的人，以防受罚。”

“如果不信，不妨一试。”众人被这位初认但，略有名扬的人，更新的新眼阔，下了讲学，耿秋和沈岚，沈辰易在一起，讨论着向外走去，“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

“这莫小祖宗比那位广陵大魔头还…”

“？”

“还绝情。”身后传来一声，正是陆路，他们几人又被吓到了，“呦，陆兄，你也这么认为？”

“虽说小师哥是比苏博言更跋扈了些，但，我也不许你们这么说他，再说我就……”陆路提起鞭子做势要打人，几人连连向后退去。

“是，绝对不当着你面说。”

陆路从手上变出一盒子，“算是给你们的小礼物吧。”几人聚在一块，打开盒子里面装着各种小玩意，都是木制的，但与师哥不同，那些是楠木所制，沈岚对于那些小玩应并不感兴趣，急忙忙跑到陆路面前，“陆兄还有别的什么吗？”~

“有啊。”

“什么啊？”

“想知道？那……”

沈岚迫不及待，但又很委屈的叫道“路哥哥，给我看看嘛！”陆路心满意足开心的笑了，从袖口里拿出一个盒子，里面不用打开就能闻到的香气，沈岚立马接过盒子，一打开，里面是上好的杏花酥。

“谢谢你。”接过来便将那些塞在嘴里，陆路见他吃的这么开心，便拜了拜手走了，

另一边。

“尘羁，你今天怎么那么大动干戈？”莫祁宁对着面前的莫尘羁说道，“小叔，我真的错了吗？”

“你没错！”

“小叔，你莫要骗我。”此时的莫尘羁心情十分低落，一次又一次问道莫祁宁同一个问题，“小叔，我是不是真的错了，你能告诉我吗？我真的错了吗？”

“尘羁，你没有错，你真的没有错。”

“小叔，如果我没有遇见他，没有打扰她，或许他过的比谁都好吧。”

“如果这么想，你怎么办？你甘愿去死吗？”

“我甘愿。”

莫祁宁听到这个答案，心里却没有任何波澜，“可他呢，他愿吗？他已然这么做了，那定是瞧你非常人一般。”

莫祁宁看着眼前比自己小几岁的小哭包，“尘羁，你为什么不去问问他的意见呢？”莫尘羁皱了皱眉头，悄声说道“我，我不敢也不能。”

“这是为何？”

“苏言珩苏氏家主找过我了。”

“他，可是说什么了？”

“他，说让我离苏博言远一点。”

“你同意了。”莫祁宁看着他，纸瞧他撅了撅嘴，眼睛瞪的更大了一些，闪闪发光的泪珠不停的打转，“嗯。”莫尘羁点了点头，不争气的眼泪掉了下来，“我们家的尘羁什么时候变成小哭包了，还这么怂呢。”

“我，我没有。”莫尘羁转过头擦了擦眼泪，之后便睡下了，莫祁宁看他睡着很久以后才走，可能对于莫尘羁来说，莫祁宁是唯一能让他卸下伪装和所有戒备的人，他可以完全信任于这个小叔叔，而莫祁宁是被宠着长大的，现在也单单只有莫尘羁这一个软肋了。

戌时，莫祁宁闯进莫尤的房间，“坐。”莫尤递了递手中刚沏好的茶，他便直接坐在了那里，与刚才不同的是，莫祁宁换上了一装黑袍红裳，“尘羁那件事，你不该说一下吗？”

“没什么可说的。”

“我在问你一遍，尘羁的事你是不是该说一遍了。”

“他现在好好的，不是很好吗？”

“你让他怎么办？以后怎么面对苏博言？后果你有没有想过？”

“我正在想解决的办法。”

莫祁宁轻笑一声，重重的将杯子摔在了桌子上，茶水四溅，“苏博言对于尘羁来说多么重要，你难道不知道吗？”

“只是朋友罢了。”

“苏博言头戴的东西，你不是没见过，你还有什么理由说只是朋友关系？”

“……”

“灵根所系之树，可以制成一切，兵器装饰等任何，可，尘羁他将本来是制成兵器的最高根基送给了苏博言，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可，那又有什么办法，误会源于一时，那黎家兄妹根本不可见我。”

“那你为何不换成他人。”

“那代价除了他，谁又能谁又愿呢？”

“可，那是尘羁心系之人啊！”

“……”

“尘羁现在如此，定不是良久之计，日渐颓废，这一次他真的变了太多了。”

“是啊，他变了，不再是那个听话的小孩子了，这次回来，还走吗？”

“我……”

“祁宁，我要走了，尘羁这次我希望你看好他，你也该定个居所了。”

“我的事就不用你费心了，尘羁，我会多留加心意的，那你……”

“我的事，你也不要再管了，只不过，苏博言该找他好好谈谈了。”

“明日申时如何。”

“便可。”

“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至少要弥补尘羁的遗憾，也就能如此了。”

“既然已经决定了，又何必呢。”

“祁宁，不要告诉尘羁。”

莫尤对着莫祁宁的背影说道，不用明谈两人已然知道的结果，一闪而过，莫祁宁便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