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言 再度误会

戌时教堂内。

“灵气分为上等普通和低级，这是生来具备的，只不过是你们还没有发现而已，灵器可以是已铸成还未开启的是上古流传下来的，可以是自己陶铸的，比如你们手持的随身配剑，灵力注入其中可以发挥不一样的作用。”

“但有些就不同了，比如云梦瑶的随身武器呢，就是匕首，短距离攻击，而陆路则是长鞭，远距离攻击武器，你们练到一定境界就会生出剑灵，等灵气，到那个境地你们就可以过来打我了。”莫尘羁一身白袍，肩膀上用青丝绣的云锦，袖口是宽袖，宠爱的金簪依旧在那里。

众人也不敢说什么，怕了这位莫小公子，而陆路呢，是莫尘羁一手养大的，当然是不怕，也是最懂他的性子，举起手说道“那师哥，你有剑灵了吗？”

莫尘羁虽然一向讨厌回答问题，可他发现陆路竟然有礼貌的举起了手，也让他很是惊奇，便欣然回答了他这个问题，“想知道？”

陆路点了点头，急不可耐的样子，其它人也好奇这等待莫尘羁会变出什么花样，随便化出来，他将剑悬于上方，发出阵阵响声，不同于上次，这次是清脆的铃声，“剑灵需要用灵力滋养，如果人要将死，灵脉枯竭，其剑灵也会沉睡，便成了一堆废铁，即使它曾经再风光也无人拿起。”

“莫师哥，那如果强行使用呢？”沈岚问道，莫尘羁看了看那方，回答道，“再次归鞘，那便是你的死期。”

耿秋问道“那我们一定要剑灵吗？”

“如果你想杀了我这种人，只可能是痴人说梦。”

沈辰易说道“那如果没有适合的武器怎么办？”莫尘羁瞧了瞧身后那位，又对着沈辰易说道“总会遇见合适的。”

“莫小师哥，那是不是自己的剑都要有一个名字啊，那你的为什么叫无期啊！”

“今天怎么这么多问题，不讲了不讲了！！”莫尘羁拜了拜手，嫌弃的走出了教堂，可想而知今天的课业又被取消了。

山下小镇，可真是非一般的热闹，不知是那家的俏郎迎娶大家闺秀，酒楼里的人总是络绎不绝，陆路几人又结伴下山，直奔那正街去，沈岚一阵小跑，拦下面前背着糖葫芦架子的年轻人，向后挥挥手，“陆兄，我想吃这个！！”手指着闪闪发光的糖葫芦，“来一个。”陆路将银两递给卖家，卖糖葫芦的年轻人多送了一个给他们，沈岚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好像没有逛过街的小孩一样，沈辰易拍了拍他的脑袋，“少吃一点，都给陆路吃穷了！”听到这沈岚睁大了眼睛，好奇的问道“陆兄，你没了银两怎么办，不会卖身吧！！”耿秋插话道“虽然我们陆兄姿色平平，但跟你比起来，确实可以去卖身了！想一想还是个不错的行当呢！”

陆路瞟了一眼耿秋，伸手掐了一把，“再瞎说就不带你们下来了。”

陆路几人便在山下小镇转着玩，殊不知山上却慢慢升起腥风血雨。

“苏博言，进来坐坐。”莫祁宁看到苏博言在庭院里要回房间，便叫住了他，邀请他来自己房间坐坐，刚想要拒绝，可想到自己也有什么事去问莫祁宁，便直接应下。

两人先是品茶，茶水顺着口腔流入到离心脏最近的地方，便就热了起来。

“谈谈？”

“请问前辈想知道什么？”

“你，怪他吗？”

“谁？”莫祁宁看着眼前这个青稚少年，可能是于心不忍，但又是没有办法，“尊师来过，对于尘羁来说，他真的怕了”

苏博言心头一惊，莫尘羁为何要害怕，是不是自己家的师父又说了什么不好的，“为何要怪罪于他？”

“如果你没有认识尘羁，许是有更好，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已然相识，又谈何如果呢？”

“那你对于尘羁，究竟是处于什么？”

面对莫祁宁的质疑，苏博言一时哽咽无法回答，自己嘟嘟囔囔想了很久，只单单说了两个字，“怜惜”

莫祁宁心里咯噔一下，咬紧了牙关，“只是怜惜吗？”“是”他的眼神里更坚定了些，却不知莫祁宁心里恨不得直接将他撵出去，“也罢，是尘羁自作多情了。”

苏博言心里一惊，自作多情？忍着心里的愤恨，说道“想过尘羁也不想欠你什么，便随了他的愿吧。”还未等听明白莫祁宁的意思，从里室直走出来一人，“我的过错，就有我来结束吧。”莫祁宁点点头，那人伸出手，刚想躲开却发现自己已经被莫祁宁定住了，从里室走出来那人正是莫尤，“告诉尘羁，我未曾怪过他，让他也不要怪我。”苏博言身体感觉到滚热，“啊！”一声尖叫过后，他晕了过去，再次醒来，却是在自己的房间。

莫尘羁在后山看着暮色，星星坠然，他看着离溪水最近的那颗树散出荧光，一点点飞向天空，“莫尤！？”疯了一样跑回楼兰，莫祁宁的屋子里散出阵阵荧光，他推门而去，却发现已然来迟，星火散尽，莫尤……

“尘羁。。”莫祁宁看着径直而入的莫尘羁，嘴上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大气都没喘过来，眼睛不停的在房间里扫荡，“莫尤呢？”

没有回答，“莫尤呢！！”这一次的声音显得更大了，“尘羁你听我说…”

“莫祁宁我问你莫尤去哪了？”他红了眼眶，心里清楚但终是不敢想，萤火闪闪落在他的指间，良久莫祁宁才开口“苏博言来过，问过他为何要救你，出于什么，他……”

“他说什么了。”音调降低，单腿跪在地上，莫祁宁见此只好蹲下，看着莫尘羁的眼睛说这，“只说了两个字，怜惜，莫尤想不让你欠他什么，见你每天刻意回避，倒不如……”

“倒不如…用自己的灵识俱灭，换他如初，尘羁，他最后说不想让你怪他，他也不会怪你，只不过是他欠你的罢了。”

莫尘羁苦笑道，用无期支起整个身子，颤颤巍巍站了起来，向门外走去，可还没到，就又晕了过去，“尘羁！！”

“尘羁，尘羁，快过来！”抬起头，正是莫尤笑着在向他招手，刚想要走过去，却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跑过去，“怪老头，又要干嘛！！”那个小小的影子是莫尘羁的小时候，看着莫尤从袖口里拿出一个盒子，里面乖乖的躺着一块糖，小尘羁抓起那糖的木棍，好高兴的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又一圈，那是唯一的一次，莫尤送给他糖，自己却已然也记不清了，一变在书房里，莫尤教着他练字，认字，一点点拼凑起来的记忆，让莫尘羁的心头酸酸的，泪水如流星一般滑下脸颊，莫尘羁心里明白，自己从来都没有怪过他，“结果到最后，我还是不怎么讨厌你，对不起！对不起！”抽泣着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

梦外，“师兄！！师兄怎么哭了？”躺在床上的他同梦里共情，忍不住落了泪，一只手在梦里搭在莫尘羁的肩头，抬起头脸上挂满了泪珠，那人用袖口擦了擦挂着的泪珠，“尘羁怎么又哭了，不要哭我们的尘羁长大了，要乖。”莫尘羁就这样望着他，望着他，“怪老头儿，你不要我了，我还没跟你吵够呢！”

“尘羁要乖，可不能再哭鼻子了，以后可别再调皮了，多认识几个朋友，要照顾好自己！”莫尤说完便又要在莫尘羁的梦灵里消失，那里起了雾，看着莫尤的影子越来越远，“兜兜转转，为什么为什么！还是你给我收拾烂摊子！莫老头儿，你真的不要我了吗？”莫尘羁冲着那方喊到，他知道那是莫尤剩下最后一丝萤火留下来的，远方的影子停住，上空传来“尘羁，珍重”

“莫尤！！”莫尘羁忽然醒了过来，陆路转过头，连忙到他的跟前，“师哥，听小叔说莫老头儿下山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他抱住陆路，不忍心告诉他真相，就这样哭着哭着，想起了莫尤告诉他，不要再哭鼻子了，擦了擦脸颊，凝望了上空许久，才勉强忍住，“师哥，路儿错了，下次我一定不偷偷下山了，师哥，不要哭了！！”

他摸了摸陆路的头，“乖路儿，跟苏博言说，我要见他，申时后山一聚。”

“好。”陆路应下超去传话了，莫尘羁将自己传到私室，睡了良久，未时才醒，苏博言那边也准备着申时的一会，一席青衣入梦帘，怀抱素兔趁回眸。

樱花树下龙延草旁，两人相对而立，耳听溪水潺潺，星空格外耀眼，莫尘羁直说到“苏博言，你究竟为何要救我？到底是出于什么？”未答。

他一声一声的叹气，一声比一声沉重，自讽的笑声确实如此的刺耳，“同情…可怜！苏博言我不需要，我不需要你的虚情假意，于此你还不如直接让我去死！”苏博言猛的一惊，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不同于之前的，他能辩色了，看着莫尘羁红了的眼眶，一时空白，不知道如何应答，“苏博言，我，我不想在见到你，从此，我们互不相欠！”看着莫尘羁离去的背影，忽然想起来莫祁宁一聚时发生的事，想要解释清楚，可又被阻拦住了。

次日教堂内，“尘羁有些事情，从今天开始有我来带领大家完成最后的进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