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晚餐：食戟之斩魄刀名菜录 第十五章 万军之战

“帕尼尼，你回来了。”

“老爸……为什么你要从罗马跑出来？”

“有人在呼唤我们。”葛力姆乔看向东边的方向，目光怅然。

“是千龙的帝皇赫利贝尔吗？”

“哈，那家伙算什么，都被我劈成两半了。是一个人类在呼唤帝皇苏醒，那人的声音很邪门，会影响到神智。所以我稍稍花了一点时间摆脱那个声音的控制，但是大虚的身体还是太薄弱了，承受不住我的能量和意志。”

“老爸，我有很多事情都想问你……为什么不附身到铠甲上？武尔坎努斯之前和你本来就是一体的……”

葛力姆乔打断了朽木帕尼尼的话：“哪里有老爸跟儿子抢东西的？那东西你就留着吧，而且，我现在应该已经可以做到这个地步了……”

说着，他的幻影忽然变得凝实起来，不断向中心收缩。

“武尔坎努斯，用你的火龙转灭！”他忽然吼道。

“是的老大！”

炽天使铠甲上的龙首答应道，铠甲肩部的龙爪抛出战斧，化作两只烈焰飞龙，环绕着葛力姆乔的幻影盘旋。

空气间充斥着高温的电离子，因为没有其他材料，所以武尔坎努斯直接将铠甲分离出的战斧熔化。

大量金属粒子组成的烈焰飞龙被葛力姆乔的光影吸收，就像进入黑洞一样失去声息。光影闪烁之间，他原本的豹子外形已经消失了，剩下的是一把银色手柄的实体武士刀，悬浮在天空中。

朽木帕尼尼的眼珠子都快要跳出来了。

“卧槽，老爸你变成了一把刀？？”

“嗯，这是我在苏醒后新感悟到的东西。在你妈妈去世的时候，我就有一丝感应了，但真正完成还是需要舍弃肉身才能完成啊。

“儿子，我们是大虚一族，是人类始祖，因为这个缘故而可以拥有人形，但真正使用力量时还是会变化为兽形。但是还有这样一个进化过程，名为破面，是像人类拥有心脏一样，将自己的能量凝聚成名为魂核的物质，压缩出属于大虚的斩魄刀。你妈妈就是一名破面，所以她可以留下自己的斩魄刀羚骑士圣枪。嗯，看来你已经把它吸收成属于自己的刀了，这很好。”

说着，葛力姆乔化成的刀自由地在高空穿梭，像一条大海波涛里的游龙。

朽木帕尼尼对这些其实没有什么感觉，因为他一直是按照人类的生活方式活着的，甚至连自己的斩魄刀也最多解放过两次。

但武尔坎努斯却无比兴奋，因为他终于看到了，大虚一族，乃至整个地球生物界进化的方向。

武尔坎努斯在失去了大虚的身体，被封印进铠甲之后，曾一度感到愤怒、绝望，因为这等于他以后只能以意识或精神体的方式存在。然而经过与葛力姆乔深度融合之后，他完全成为炽天使铠甲的一部分，赫然发现自己有了变化——不仅是在能量上进化到帝皇的级别，更是能将能量压缩在铠甲之内，压缩在战斧之内，进而升华到更高的层次！

原来这种样子，叫做破面啊。

“不过现在看起来，破面形成的斩魄刀，只能进行一次解放。嗯，这种刀剑之力的解放叫做归刃，武尔坎努斯，你很幸运，你现在基本有破面的性质了，还欠缺的只是让自己的能量继续压缩为刀剑。我来帮你。”

“请老大赐教。”

炽天使铠甲绽放出金红色的圣光，龙首、四臂的武尔坎努斯以烈焰的能量凝聚出身体来。这股恐怖的炽热气息向上飘逸，让云层被点燃；向下压迫，将海面灼烧出一个黑洞般的虚空，灼灼蒸汽冲天而起。

使用铠甲的朽木帕尼尼也感到惊讶，他自己可从来没能引动炽天使铠甲如此强大的能量。这不是武尔坎努斯的问题，而是自己的身体素质承受不住。

葛力姆乔化成的刀一下刺入武尔坎努斯胸口的虚洞，天翻地覆地搅起来，就像在搅拌一锅滚烫的肉汤。

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武尔坎努斯的能量在极速向身体汇聚而去。刀一挑，炽天使铠甲脱离朽木帕尼尼的身体，浮空。伴随着能量的极致压缩，铠甲自己也在缩小，变成一件像是古代武士穿的内甲一样的大小。

铠甲的形态和颜色也变化了，从银、红色向蓝银色转变，肩部的两只龙爪侧面都长出了向后弯曲的臂刀，面部的面具上獠牙闭合，腹部的位置更是有一颗张着深渊大嘴的龙首。

最后，龙爪收缩回去，只有一把银色手柄的骑兵刀插在铠甲腰后。

葛力姆乔化成的刀向着海水一指，一道水柱升腾起来，冲刷着新成型的铠甲。高温的蒸汽中，铠甲迅速冷却。

“这就是真正的，炽天使斩魄刀。”葛力姆乔满意地晃晃刀身，引导铠甲的部件分离开来，与朽木帕尼尼的身体贴合。

“你现在身体里成型的斩魄刀，有四把：炽天使，千本樱，颚杀地藏，末日苍角王。这本来已经足够了，但是还有龙皇赫丽贝尔和亚罗尼洛的能力……啊真是多此一举，这两个家伙。”

葛力姆乔将那噬虚饕餮和蛟龙帝后的能量从朽木帕尼尼体内引导出来，让武尔坎努斯用同样的权能火龙转灭，压缩出实体的斩魄刀来。

噬虚饕餮是一柄三叉戟的形状，而蛟龙帝后则是一柄深蓝鯊皮包裹刀柄的金色藏刀，并不长，适合挂在腰前。

于是朽木帕尼尼现在全身都被挂上了刀：腰后是炽天使，左腰侧是千本樱，右腰侧是蛟龙帝后。颚杀地藏事实上就是藏在他骨骼内的金属刀片。噬虚饕餮和末日苍角王都挂在背后。

“朽木银铃还好吗？我记得最后一次见他，他被颚杀地藏秒杀了。”

“挺好的，正在罗马养老呢。”

“啧，真是便宜那家伙了，让我的儿子变成他们家族的成员。”葛力姆乔颇为不爽地说，“不过千本樱确实是一把好刀，也是你体内唯一一把属于死神的刀，可以进行两次解放。第一次解放名为始解，第二次解放名为卍解。如果可能的话，尽量修炼出卍解吧，这样说不定你会探索出更多进化的可能性。”

“这……怎么修炼？”

“这我就没有经验了，不过你可以去人类的死神学校去学一学。”

“好，我会尽可能去寻找机会。对了老爸，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朽木帕尼尼忽然变得严肃起来。

“嗯？”

“千龙的帝皇赫利贝尔，是我们的敌人对吧。”

“不错，因为她的进攻，你的妈妈陨落了。这是你知道的事情。我们都算是帮她报了一半的仇吧，我把赫利贝尔斩成了两半，你把直接击杀你妈妈的颚杀地藏吃掉了。”葛力姆乔一时间也不知道儿子想问的是什么，他本来想说的是，不要活在仇恨里，这不是你妈妈想看到的。

不过朽木帕尼尼接着说：“这样啊，那如果碰上赫利贝尔的半身——就像我们曾经在公路上碰到亚罗尼洛的半身一样，你会将那个半身斩杀吗？”

葛力姆乔苦笑道：“我曾经是想这么做的，但是当时你把我拉住了。你和我们不一样，你和十皇里任何一个帝皇都不一样，你是以人类的方式生存的，那么，也由你自己来决定你未来的道路。”

“老爸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之后一起去东方，看看朽木家的房子吗？有个女孩说要给我过生日来着，希望我能带你一起回去。”

“……我好像知道你身上那块逆鳞，代表的意思了。”葛力姆乔用刀背轻轻碰了碰朽木帕尼尼腰侧的蛟龙帝后斩魄刀。

“你不是她，所以你也不必承担她的罪。”

这时，大海忽然呼啸起来，一波波浪潮逆卷着形成数十道水龙卷，向他们撞来！

朽木帕尼尼腰后的炽天使斩魄刀出鞘，挥刀划出一圈圆弧斩击。灼热的空气几乎被凝固成了固体，与水龙卷轰然对撞。

更让人惊讶的是，高热的烈焰刀锋所过之处，空气被撕扯出了一道道漆黑的真空裂隙。朽木帕尼尼连斩六刀，裂隙汇聚成爪痕，轰然没入大海。

豹皇之爪！短短的几次交手，他已经学会了父亲的招式！

轰——

那一刻，大海仿佛也变成了一个整体，一座坚不可摧的城墙，与无限蔓延的豹皇之爪激烈对撞、撕扯。

从海面中突兀地伸出一根紫色三叉戟，造型和噬虚饕餮斩魄刀几乎无二，但长度却达到了接近十米。

持三叉戟的是一个巨人，头戴亮银色的王冠，身披一件银白的风衣，衣服下的肌肉极为健硕。但这个巨人的面部却不是人面，而是一个类似于鲨鱼形的透明鱼缸容器，内部游动着一紫一红的两只鱼。

“那可是顶级的食物啊，传说凶牛的帝皇的真正身体是藏在脑袋里的那两只鱼类——捩花海皇鱼，若是有人能切开亚罗尼洛的脑子，吃掉那两只鱼，就能获得无上的美味和进化。”

虽然化作刀形，但朽木帕尼尼依旧能感觉得到，葛力姆乔在兴奋地流着口水。

但是眼前的亚罗尼洛，他手里的那把三叉戟，毫无疑问具备着类似斩魄刀的性质。

“豹皇，还有第十一位帝皇，我可没有允许你们把我的半身提炼成斩魄刀啊。”巨人发出咯咯的爽朗笑声，却有无数的海洋生物从他周身的浪花间浮现，每一头生物都披着银光灿灿的鳞片，在背部有一个深渊似的虚洞。

“老爸，不要插手哦。这是我和他的约定。”

伊尔弗特的人格苏醒。朽木帕尼尼突然猛睁双眼，金色的炎光如同科幻电影里的卫星炮一般横扫而下。直径超过五米的炎光绕着亚罗尼洛射出一道圆圈，海面顿时坍塌下去，被墨绿炎光沾染的地方竟然燃烧起来——连海水也在燃烧。

他拔出背后末日苍角王的骑士枪，高声吼道：“冲撞吧，末日苍角王！”

骑士枪极速伸长，插在大海之中。金光在海面上蔓延，朽木帕尼尼平举双臂，骑士枪跟左臂融合，他的整个身体都迅速地骷髅化，变成庞大的骨龙。两对增殖的骨质手臂从肩膀和腋下伸出，各握着一柄骑士枪。

炎光蔓延，演化成骨龙的外形。

“来吧，亚罗尼洛，让我们来一次万军之战！”

……

遥远的东方。

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绯沙子转头望向深邃的夜空。今晚没有星星，月亮的光芒也很暗淡。泛着墨蓝光晕的海波慢慢地离开海岸。

今天烧烤摊的生意依旧火爆，而且绯沙子专门从薙切国际的总部调了几个店员过来。可以预想，在薙切国际的运作之下，龙江村的海滩烧烤在一年之内将会引起东亚乃至世界美食界的关注。如果后期继续装修成豪华酒店的话，肯定能从IGO国际美食组织那里获得星级评定的吧。

不过绯沙子不想这样改变龙江村的样貌。就这样一个海滩，一个店铺，一个村庄，一座山，一条江。很好了。

然而此刻在她的散发着淡淡金色的瞳孔中，却浮现出地球另一边地中海的景象。

海浪翻涌，金色的骨龙军团和亚罗尼洛的大虚海军冲撞拼杀，朽木帕尼尼左手骑士枪，右手蛟龙帝后，双腿弹出光束刃，携带着冰龙女武神的光影和巨人的亚罗尼洛交战。

“没想到，没想到竟然是你……”

像是有感应似的，地中海那头的朽木帕尼尼也转过头来，看向东方。

那里只有一望无际的海洋，深渊的蔚蓝。可他的视线仿佛穿过云，穿过风，穿过海洋和大地，看到了遥远的东方海边，海滩上，坐在礁石上的姑娘。

绯沙子倏地瞪大了眼睛。

怎么会？他怎么会感觉到我的目光？

“我早就知道啦。我老爸也同意了哦。”画面那头，朽木帕尼尼无声地做了一个口型，轻轻亲吻了一下右手握着的蛟龙帝后斩魄刀，然后勇猛地冲向亚罗尼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