杖刀南宋江湖 第十一章：大战落败

处暑节气，天气已无那么燥热，毒辣的炎阳渐渐消退。中原地区以多云天气为主，时不时会落些儿雨，与阿木赐带领的蒙古大军于开封城外对峙的钟睿大将军正盘算着一步险棋。

自上次钟睿小胜阿木赐，巴拉达派兵支援以来，钟睿与阿木赐已僵持了整整一个月时间。双方实力不相上下，每次交战也是打的难舍难分，甚至每次的游击、偷袭都打得有来有回，双方将领与谋士见招拆招，派兵布阵极其精妙，实在是难寻敌方弱点。

京城那边，天师府传来消息了。

大国师赵华运精通天文气象，知晓二八星宿、四象三垣变化。赵华运于初一星夜观测天象，见西方星空一星异常闪烁，白虎星宿之中昴宿生辉，如烛光闪烁，而旁一颗小星摇摇欲坠，黯淡无光。再看北宫玄武七宿，斗、牛、女、虚、危、室、壁相互照应，而上似有星云摇曳。

赵华运捋了一把自己苍白的胡须，若有所思，口中喃喃自语：“有大事要发生了。”天师府诺大的观星坛，唯赵华运一人伫立其上，皂色道袍随白发于东风中飘摇，漫天星辰浮于老天师头顶。闪闪星光，冥冥天象中，是多少人的生离死别，是万千苍生的命运轮回，是多少朝代的荣辱兴衰。想到这里，国师赵华运叹了口气，迈着蹒跚的步伐缓缓走下了观星坛。

开封城中。

钟睿大将坐于府衙大厅之上，与开封郡守等官谈论战事。忽有快马赶来，跑入厅中，向钟大将军递出国师赵华运密信。

钟睿展开信封而阅。信曰：钟将军近日可好？赵某虽为国师，高坐于京城天师府之上，却不曾对国之边土做过丝毫贡献，实是佩服钟将军。赵某不才，只能终日待在天师府内，也知懂些天文地理。前日夜观星象，故将其告知将军。西方天空昴宫闪耀，而宫内星位诡异，乃不吉之象，如今蒙兵气血正盛，东方天空星光暗淡，气运衰淡。更兼开封地区过几日恐有风云之变，还请将军多多注意，坚守城寨，莫要轻易出兵！

钟睿将军合上信件，环视一周，大小官员在厅中静静看着自己，面色疑虑不安。钟睿起身告诉众人：“国师观星象知气运变幻，如今蒙兵士气强盛，这几日恐怕是不好过了。”随后钟睿交代了一些军中事物，询问了郡守和曹万象的意见，做好规划与安排，便一人离开府衙。

二日后。

阿木赐率大军再次前来攻城，钟睿带兵出战。深知开封城地势险要的钟将军下令所有士兵务必死守城门，出战人员整装待发，不惜一切代价击退蒙兵。

蒙古骑兵与弓弩手的勇猛，宋兵无人不知，何况阿木赐此次攻城，几乎将所有的骑兵全派上阵来，其声势浩大，鼓声整天。阿木赐将军骑一匹鬃毛战马走出阵前，横枪而立，其身高六尺有余，目光如苍狼般闪着孤光，宋军见着无一人不惧。身着银盔与铁甲的阿木赐于阵前喊道：“早年便听闻钟睿将军威名，前日几次交锋，果然名副其实。只不过前几次你我都不曾用尽实力，如今我举我军一万骑兵与一万步兵来你城前，还望钟将军赏脸全力应战。”

钟睿深知敌方心思和宋军士气低沉，此次交战，恐是凶多吉少。但依旧走出阵前，朗声笑道：“阿木赐将军过奖了，前几次交锋还是能看出来您用兵如神，在下自愧不如。不过将军可别想攻破我这开封城门。既然将军赏脸举大军前来，钟某也会好好款待的。”

阿木赐答道：“我帐下有一猛将，名为石勇，天生神力，前几次交战不曾动用他，如今他为先锋，不知你们有何人能与之匹敌？”

钟睿部下一员翊麾校尉拍马向前，手持一槊，自信说到：“我来应战！”

那天生神力的蒙古士兵石勇只带两个拳套，便气势汹汹地向前冲去。那翊麾校尉只觉得荒谬，竟然想赤手空拳和自己相搏，别被一槊捅死了。

校尉拍马上前，蓄力一捅，怎想得到那石勇竟然不躲不闪，只用双手抓住槊的中部，一把把那校尉从马上拽了下来，只一拳下去，那校尉便满脸鲜血，苦不堪言。石勇一句话没说，只是将这校尉拖回了蒙兵阵中，摔在阿木赐马下，随后马上跑回阵前，等待下一个宋兵前来应战。

宋军中一骑随之而出，乃本是开封城第一勇将的廖卫，廖卫使两口四尺快刀，征战沙场无数，在开封城中家喻户晓，大战开启时便被纳入了钟睿部下的先锋军中的头领，实力也得到众人认可。

石勇想必是一个性格粗暴的人，还没等廖卫座下宝马站稳便箭步向前。廖卫左手先挥出一刀，被石勇躲过，廖卫紧接着想要起右手刀，石勇一拳落下，重重砸在廖卫战马腹上，那战马失了平衡，仰面向后倒去。石勇一跃而起，一拳挥向廖卫，廖卫从马背上跳起，躲过一拳后轻轻落地。

石勇大喝一声，声如洪钟，震耳欲聋，随即连出数拳，附近几股罡气炸开，一阵拳罡如野兽般扑向廖卫，廖卫双刀起舞，挥出两道剑气与之阻挡，肩部却还是中了一拳，酸痛难当。廖卫忍住疼痛，双刀翩翩起舞，使出了一记“双龙戏珠”，刀光如银丝般闪烁，剑气直逼石勇喉部。石勇也不退缩，气沉丹田，双手一震，将剑气全数震开。

廖卫刀术着实厉害，逐渐化劣势为优势，先后划伤石勇左右手臂。本以为双臂受伤的石勇战力大减，廖卫便乘胜追击，不顾自己节奏渐渐丢失。出人意料的是，当廖卫闪到石勇身边，双刀落下的一瞬，那石勇竟然直接用手挡住双刀，浑然不顾双手血流不止，石勇双臂运力，将廖卫顺了过来，廖卫猝不及防，失了重心。随着石勇两拳落下，廖卫身负重伤，只得用尽最后力气虚晃一刀，便立即逃回军中。

石勇连赢两将，阿木赐举剑下令大军压上，宋军溃败，伤亡惨重。只得退回城中，死守城门，辛亏城墙上弓弩手掩护及时，击退众多蒙兵，加以暮色降临，阿木赐用兵谨慎，担心宋兵有援军，便领兵回撤。

经此一战，宋军死伤三千士兵，被俘一千，士气大降。钟睿将军之后几日一直闭门不出，任蒙军在城外如何辱骂挑衅，只是死守城门，放箭驱赶攻城者，如此持续了七天之久。

经过这场大战，宋军了解到了蒙兵的真正实力，体会到了蒙兵的凶猛与可怕。

第七日，钟睿与曹万象正交流讨论战局。曹万象说道：“昨夜万象观星象，宋军气势有所回升，西侧星云变化异常，难以描述。过些日子入深秋，估计要阴雨连绵不断了。”

钟睿说：“虽说天象变化已预示了未来，但我钟某偏要逆天而行。这次大战的劣势，一定要扳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