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们,高考考完了,这几天事办完了,可以好好更新了!)
入了深秋,中原地区的雨便多了起来。
秦岭南坡。
杨正与师父立于秋雨之中,任由连绵细雨朦胧视线。
老师父对杨正说道:“要培养刀意,必须抛去所有杂念。”
杨正站立在秋雨之中,手握竹刀,乌黑的长发被雨淋湿,一股寒意渗入肌肤。
“别想别的,聚意凝神,听雨声,感应天地万象。”
此时的杨正还不懂,他没有那天人合一的境界,也没有那超脱尘俗之心。他不明白什么是刀意,也无法顶着大雨抛去杂念。
师父见杨正心神不定,便呵斥道:“别走神,静下心来,聆听雨声。”
杨正换了一口气,闭上眼睛,他不去想这雨下得多大,也不去想刀意如何蓄养,更不去看隔着一层雨幕的师父的模糊身影。他忘却了一切,只有和风细雨在耳畔低语。虽然闭着眼睛,但此时杨正仿佛看到了身边的一切:雨滴不断落下,而气息缓缓流动。
似乎有那点神韵了呢。
“出刀,尝试着切开雨滴。”师父平和的说。杨正依旧在神游,以至于没有注意到师父在说什么。
师父有点儿恼火:“嘿,现在别凝神了,试试看能不能切开雨滴。”
杨正依旧没有听到。
“杨正……”、“杨正!”师父喊了两声。杨正这才回过神来,听到师父吩咐,便拔竹刀出鞘,竹刀只是僵硬地挥了出去,刚才闭眼听雨时的感悟与气息全部消散殆尽。师父走到杨正身边,平淡地说:“看来不是件容易事啊,先回竹楼吧。”
回到竹楼,师父对杨正说:“等你到了一定境界,自然能感受到天地自然的气息。到那时,你也算得上是高手了。让你淋雨听雨也好,让你试着切开雨滴也好,都是为了让你能把气全部汇聚起来,达到一种纯粹的‘极意’境界。不论练刀,还是其他事情,如果你的心神能完全平静并汇于一体,都是很大的帮助。”
杨正回想自己闭眼听雨时的出神与专注,那一刻仿佛便有“意”在其中,只不过现在找不回那种感觉了。若有所悟的杨正向师父拜了一辑,“谢师父指点迷津。”
夜晚,竹楼外的秋雨还在下着,躺在床上的杨正听着雨滴落下的声音,不知是出了神还是已经入了梦乡。
开封城外。
接连不断的秋雨总算让蒙兵的攻势弱了下来,这也让城中的钟睿等人松了一口气。前几场较大规模的战斗,已让宋军失去了斗志。那天生神力,一拳能把一名校尉打昏的石勇更是让军中众人心生忌惮。
秋雨一直下,本来僵硬的道路变得泥泞难行。阵阵蛙声呱噪,扰的马厩中的马烦闷不堪,不住的跺脚。军帐中的士兵们睡得倒很安稳,毕竟这几天蒙兵暂时后退,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眼看日子已经进入八月下旬,中秋也早已过去,将士们思乡之心愈切,奈何战火不息,蒙兵不退,这个中秋,没有和家人们一起啊。好在这段时间蒙兵攻势减弱,没有大规模军队前来攻城,只是不时派几十骑来探个虚实,让开封城守军们安稳地过了个中秋,看着悬在空中的圆月,思绪万千。也不知这些没有文化,不识几个大字的士兵写出来的蹩脚书信能否顺利寄到每一户家中呢……
八月叁十,继续的秋雨,天空布满乌云,到处都是积水。
“报!约有数千名蒙兵从北门外攻来,距北门只有一里距离!”一探子气喘吁吁地冲入钟睿屋中。钟睿大将军立即起身,批起战袍,吩咐这名士兵去汇报曹万象军师,便头也不回地往城门冲去。
“弓弩手,于城墙上列阵!城中步兵、骑兵,随我出城应战!”钟大将军歇斯底里的喊声把每个睡眼惺忪的士兵给唤醒了。城门上鼓声响起,这场雨夜的战争就此爆发。
蒙兵这次应该是铁了心要攻破开封城,不然也不会冒雨举如此大军前来攻城。这点钟睿和曹万象都十分清楚,看蒙兵那声势,恐怕远不止数千人,况且阿木赐还会有底牌留来对付钟睿。
钟睿骑上陪伴自己整整十年的“秀卢”宝马,带着城中士兵和北城门外驻扎的守军共一万人与蒙兵对阵于城前。而曹万象则立于城墙之上,俯观全局,并通知东、南、西门外守军时刻警惕,以防敌军两路偷袭。
钟睿拍一拍座下“秀卢”宝马,低声说道:“老伙伴,辛苦你了,这一战,凶多吉少啊。”这匹马通体棕毛,眼神有光,眉目清秀,可日行八百里,可算的上是马中俊秀,故钟将军命名其为“秀卢”。这马爱憎分明,对主人十分温顺,对于敌人却横眉冷目,陪了钟睿出生入死大小不下百场战役。
秀卢马低声嘶鸣了两声,仿佛看得透钟睿的内心似的。这钟将军,别看他现在在阵前波澜不惊,气定神闲,但内心的恐惧,恐怕只有曹万象完全了解。
是啊,这场战役只能胜,不能败。不说开封城被攻破,就算牺牲万人守住城池,粮食供应也不足十日了,而粮食补给方面,朝庭一直没有消息。这些令人绝望的消息士兵们并不知道,只有钟将军、曹万象和钱粮官知道,只怕动摇了军心。
钟睿立于秀卢马上,高声下令:“传我号令,死守开封城,遇敌,便斩!”
鼓声大振,风雨交加。
两军前锋骑兵开始冲撞在一起,如天崩地裂一般,成千上万的铁蹄击在地上,仿佛能把整个地面掀翻似的。
相持不下的场面没有持续太久。蒙古骑兵如一道不可阻挡的铜墙铁壁往宋军推进。宋兵逐渐变得劣势,钟睿将军带领部下杀出一条血路,缓冲了蒙兵的攻势。然而随着两翼受到蒙古另两支步兵从两翼包抄,宋军已陷入了蒙兵无形的包围圈中。
雨势渐大,把黄色的沙土染成了血红色。沙场上尽是蒙兵和宋兵倒下的躯体。
乱军之中,钟睿与阿木赐交马,两人互持长枪,相战二十余合不分胜负。不过宋军过于劣势,钟睿只得带军再次往城门口退去。
开封城楼上。
曹万象注视着战局的演变,城中还有约一千多名病残的士兵和几位受伤的将领,包括正在疗伤的廖卫。
忽南门外军帐中一声炮响,两千名蒙兵突袭入营。南门守军奋勇抵抗,依旧节节败退,顿时间蒙兵已逼近南门。
关键时刻,城中伤员整装而出,廖卫伤势已恢复七成,掠过人群之中,双刀挥舞而过,双刀诀出神入化,只一瞬便将两名蒙兵斩下。随后廖卫带兵反击,南门守军顿时间士气大振。
廖卫与蒙兵一位步兵首领交战,第五回合,廖卫便将双刀诀中的旋刀术:握刀挥砍被挡回后,迅速借力将刀旋转,变为反手握刀,直刺对方要害之处。
南门外,宋军将战局反转,蒙兵败退。
北门外宋军已支撑不住,蒙古骑兵势如破竹,钟睿紧咬自己出血的牙齿,汇聚自己最后的气息,长矛挥出一道半圆形的弧线,如水波一般,划破了敌人的铁甲,也划破了萧索的秋夜,就连雨滴,也被这道汇聚气息的横扫劈成两半。数名蒙古骑兵被这道横扫拦腰砍断经脉,摔落马下。
尽管蒙兵全线逼近,宋军于北门前坚决不退,死守城门,每个士兵都做好了以死相拼的觉悟。除非我们一个人都不剩,否则开封城的城门,绝不会让你们打开!
阵型再次被冲散,以阿木赐为首的蒙兵直冲北门。
秋雨潇潇,秋风拂过宋兵们布满血丝的脸颊,大概到了坦然赴死的时候了吧。
忽闻南边一阵呐喊,乃是廖卫将军带着两千多兵马与东门、西门守军赶来支援。蒙兵后部都是些普通步兵,又没人指挥,遇到宋方援军赶来不知所措,廖卫一群人如神兵天降。直捣黄龙,一路从蒙军后部杀到阿木赐所在的先锋部队,其势锐不可当。蒙骑兵阵型被冲散,那带头冲锋的神力石勇也不及反应,被廖卫一刀划过脖子,鲜血随即流出。奈何石勇此人实在硬实,就算划破脖子,也能运气止住血流。廖卫也不去管石勇,继续掩杀蒙兵,帮助钟睿解围。
钟睿等人见廖卫支援过来,重振士气,所有士兵举刀枪剑戟如浩荡秋雨一般杀向蒙兵。
阿木赐察觉局势不对,立即掩护蒙军撤退,回兵途中身中两箭,勉强回到营中。
秋雨之中,一群士兵互相搀扶,一瘸一拐地走回城内,灰黑的脸颊上有一丝微笑。
曹万象出城门接见钟睿将军,钟睿牵着秀卢马,头发散乱,土灰色的脸上满是血渍。他执军令剑,仰天长啸:“赢了,哈哈,赢了啊!”
还是五更天,秋雨继续下着,天仍未亮。战士们拖着疲惫的身躯回营便直接倒下睡去。
北门前数里,尽是两军士兵的尸体与被染红的黄沙,在秋雨中飘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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