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战国成就霸业 第8章 没长耳朵？

这边众人齐声应了，分头行事。那边张金贵看着炊烟袅袅，闻着粥香阵阵，听着乡人感激称颂之语，连连谦逊，笑得一脸菊花怒放。一侧李疯子压根插不上话，只看着越来越阴沉的天色，搓手跺脚。

又过大半个时辰，粥已熬成。乡人排成几队，各拿破碗烂瓢，逐一放粥。李疯子引着张金贵踱进布棚内，在大石边坐下。

张金贵看一眼噤声侍立的一妻二妾，暗暗满意，训道：“虽是荒郊野外多有不便，却不可失了大家礼数。你们更要避嫌，等闲不与这些乡野村夫交道。”

妻妾们皆低头称是。张金贵方道：“坐下吃饭。”垂眼看去石上不过几碗米粥、一碟咸菜，顿觉索然无味，将就喝了几口，无事便端详起布棚。细看之下，不由又惊又怒，原来这布棚有青有红，竟是用女人衫裙所搭。他将碗一摔，如兔子般窜出布棚，直指着布棚颤声道：“老夫今日竟伏于女子裙下！真真奇耻大辱！奇耻大辱！来人，一把火烧了！”

妻妾们不知何事，只跟着惊慌跑出，闻言不由面面相觑。大娘鼓起勇气，好言劝道：“官人，天色将晚，这荒郊野外又无处可避，此乃权宜之计。还请官人将就一夜，明日再寻法子造齐整的。”

张金贵勃然大怒，喝道：“住口！事关体面，如何将就？！老夫一世英名，白白断送在尔等无知妇人手中！”

李疯子刚喝上两口热粥便寻声赶来，闻言不由面色青红，十分尴尬。这布棚原是他的主意，为这还颇得罪了诸位娘子，没想最后落得个两头不是人。眼见张金贵一把火便要烧光，只得硬着头皮上前道：“老官人且息怒。厮儿们确是糊涂！只是看现下天色，晚间必有一场大雨。不如留住骨架，重新整些干草铺顶，先将这一晚过去，再言其他。”

张金贵怒气稍平，许久方从鼻中哼一声，算是允了。张家跟着主人逃出来不过李疯子和三名厮儿并两名婢女，既要管顾张金贵和三名娘子，又要管施粥，本就人手紧缺。才得空吃饭，又被赶来伺弄屋棚，均满腹怨气，只胡乱扯下布裙，整了些干草稀稀松松便算完工。李疯子虽知新棚顶不太牢靠，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总算赶在豆大雨珠落下之前，伺候着张金贵并三名娘子进了屋棚。

张金贵在大石上坐定，双手烤着火盆，耳听棚外风雨大作，正想感叹一番天道无情，一瞥见五名下人蹲缩在草棚一角，又见李疯子一双半瞎眼睛棚内四处张望，顿时又怒，喝道：“出去！”

李疯子一楞，忙对五名下人道：“没长耳朵？出去！”

下人们面面相觑，敢怒不敢言，只得掀开门出去。一阵冷风卷着雨水从门隙中钻进来，李疯子微微打了个寒噤。忽听香云轻声道：“官人，外面冷风冷雨，柱儿他们无处可去，眼下又是同舟共济之时，不如……”

“你，出去！”张金贵忽然打断香云，满脸恚怒。

李疯子听那声音分明是向着自己，不由又一愣，再看向张金贵，只见他已闭上双目，似在养气调息。素日张金贵抬抬臀，李疯子便知他要放什么屁。这一次却不能自信，讷讷道：“老官人，外边风雨……”

张金贵大怒，道：“出去！！”

李疯子不再言语，扭头便掀门而出。几乎同时，香云却也掀门出来。李疯子顶着劈头盖脸的风雨，道：“三娘子，快请回！老官人只要我出来。”

却听张金贵在棚内吼道：“出去就别回来！”

香云扭头便往墨黑风雨中跑去。李疯子无暇自顾，心底升起一丝莫名惊喜希冀，又不敢细想，只追着香云而去。

夜黑沉沉的，风夹着雨，打在脸上冷冷生疼。香云跌跌撞撞，却跑得甚快。李疯子心内纷乱、默不作声，只远远跟着。

转过坡头，忽然望见几簇火光。冷雨夜中，火光虽弱却极具诱惑，李疯子脚下不自觉快了，跑到近前，不由楞住。

火光是从二个古怪的坑中透出。说是坑，又不像坑，顶上支起了一尺高的人字形顶棚，草叶覆得密不透风。火光从顶棚侧面开口处暖暖透出。

再细看去，坑底都铺着厚厚的草灰，中间各烧着一小堆火，火上煮着一瓦罐不知什么汤水。

一坑中是女人孩子，一坑中有数名汉子，皆围着火堆，或坐或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