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衍剑仙 第三章 借力

吸收过两次玄气之后，李衍的体质有了飞跃性的提升。体格开始渐渐向同龄人靠拢，耐力和爆发力也强了许多。最让李衍惊喜的是，全身上下的血管好像也跟着变粗了不少。

下午练完拳后，小伙伴们又一起坐在了石阶上吃冰镇西瓜。小女孩也彻底接受了兔子的身份，李衍走到哪她跟到哪，李衍还给她取了个名字叫妙妙。

“李衍你这几天是吃药了？怎么突然变厉害了？”李明心底有点嫉妒李衍的进展，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突然就开始长肉了。可能是岁数到了，开始发育了？”李衍倒是不想暴露小女孩和石塔的事情，模棱两可道。

“哎，你运气是真好。你这兔子吃西瓜吗？”李明感觉无趣，摸了摸李衍身边的兔子，“长大点就可以吃兔子肉了。”

妙妙闻言，顶开了李明的手，一蹦一跳地躲到了李衍怀里。李衍当然知道妙妙能听懂人话，笑道：“你咋不吃你家大黄呢？”

“这能一样吗？”李明摇了摇头，突然想起了什么，招呼着小伙伴们把头凑过来，这才神秘地说道，“石塔不见了，你们知道吗？”

“知道啊，前几天就有人发现塔不见了。”

“就这事啊，不见了就不见了呗。”

众人只感到无聊，便欲散去。

“别走别走，还没说完呢？”李明又把大家拉了回来，“昨天我看张家村有几个人在村口，说河里有个鱼妖。”

“怎么可能？”

“是不是你妈又编故事吓你了？”

“我六岁就不信这个了。”

“真的，我骗你我是狗儿子。”李明感觉在同龄人中的威严受到了挑衅，狠狠道，“我亲耳听到他们说的，就在这条……”

“大哥，张家村的又来闹事了！”还没等李明说完，就听见远远传来了李大山的声音。

李大山是李衍二伯。李衍望了望怀里的妙妙，心底暗道：塔也不见了，妙妙也在这了，这张家的人还想干嘛。

村口，人群熙熙攘攘，李大河正在和张石面红耳赤争论着。

“塔都搬过来了，你们还想要怎么样？”一想到李健还被他们伤了，李大河语气中透露着不耐，质问道。

张石愤愤道：“哼，塔刚到你们那边就不见了，怎么回事？”

李大河一下就猜到了对方的来意，笑道：“哦，我懂了。你这是眼红了，见不得别人好啊。塔不见了就不见了呗，这不是好事吗？”

“是不是你们搞的鬼？”张石咄咄逼人道，“我张家村被这个塔膈应了十多年，怎么一到你们那就不见了。”

李大河心情好了起来，看见张石气急败坏的样子，开心道：“笑死我了。这塔有多少年了，不用我说，大家都清楚。我要是能搞啥，早就搞死你们这群王八羔子了。八成是你们扒灰的烂事儿干太多了，老天都看不惯你们了。”

张家村几年前出了这么一桩糗事，在很长一段时间成了男人之间闲聊的笑柄，过了好几年才消停下来。这时候又再被当众说出来，张石面子搁不住了，往前一步揪着李大河的衣领道：“我扒你妈的灰了？”

“我说的又不是你啊。你心虚什么？难道你也干这事儿了？”李大河一把推开张石，皮笑肉不笑，出言嘲讽道，“你儿媳妇怀的是你的种？哎呀~哎呀！恭喜恭喜啊！”

“我操你妈，老子弄死你。张博，出来干架。”张石被李大河这么一说，一种裤裆里的黄泥，不是屎也是屎的感觉油然而生。农村老百姓最看重名节，张石被气得火冒三丈，大喊着便要上前。

张家村的人都来了火气，齐刷刷踏步上前，一时间剑拔弩张，气氛开始紧张起来。

“怎么，比人多啊？我怕你？”李大河语音刚落，几个兄弟也都上前一步。身后的小辈也不甘示弱，由十七八岁的那批少年打头，都往前走了一步。

李衍见状不妙，生怕大伯首当其冲受欺负——毕竟不久前才见识了张博的手段。他抱起妙妙，左右张望，确定没人注意到自己，这才轻声问道：“妙妙，快快快，待会儿可能要打起来了。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现在就打赢对面那个大个子？”

妙妙三瓣嘴动了动，一道细微的声音传入了李衍的耳朵里：“简单啊，来，我给你右手包一层玄气，你到时候直接揍他就行了，一拳就能把他打趴下。”

“好。”李衍望了望自己的右手，没感觉有什么太大变化，心底有点狐疑。本想再跟妙妙确认一下，但这些天的经历让他选择了相信妙妙。毕竟任何人亲眼看见一个龙首鱼身的怪物先变成小女孩再变成兔子，随便挥挥手就改变了自己的体质，那他就不会再怀疑任何超出自己认知范围的现象了。

“冲！干他！“李大河一声令下，想着先下手为强。谁知话音刚落，只见李衍跟个兔子一样，第一个冲了出去——毕竟李衍打心底还是害怕大伯吃张博的亏。

“回来！你个小崽子，谁他妈让你先冲了。”李大河见状，再不犹豫，冲上前去便欲拉住李衍。

张博此刻站在人群最前端，看见冲出来了个体格不算健硕的小孩子，笑了笑，伸出了右手，准备故技重施，握住他的拳头再说。

然而异变突生，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在李衍的拳头离张博还有不到一米的时候，两人之间的空气传来了阵阵波动，光线也是因为空气的波动变得扭曲起来。只见张博的手掌肉眼可见地变形，掌心直接凹陷了进去，整个右手小臂开始有了弧度，然后咔嚓一声，竟然是硬生生折断了。紧接着张博右边胸口也开始凹陷，一口鲜血从嘴里狠狠喷了出来，整个人像炮弹一般往后倒飞出去。

身后的几个男子都没想到这一出，被张博撞飞之后，个个都口吐鲜血，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爬了起来。只见张博面色惨白，整个人已经没了意识。右手小臂的断骨已经刺破了肌肉和皮肤，白森森的，暴露在了空气中。胸腔整个凹了进去，微微起伏着，显然还留了一口气，但整个人肯定是残废了。

“刚刚那是什么？”

“张大哥怎么突然就飞出去了？”

“这小孩是谁啊？”

“听说是李家最瘦的那个小孩。”

“出生才巴掌大的那个？”

张家村的人愣了，谁也没想到村里最健壮的男丁，就这么被一个小孩隔空一拳打飞了。

“这是，李衍？”

“嘶，咱们李家拳的拳风有这么厉害吗？”

“我也打出拳风了，我再练练，肯定也能跟他一样。”

“对，加油！”

“我明天开始就好好练。”

“今天晚上就开始，我试试能不能再打十套拳！”

“好，吃完晚饭就去练。”

“好，等你，咱们一起。”

显然李家这些不明所以的后辈，把玄气当作了拳风，不过这也激起了他们争强好胜的心。

“好啊，李大河，藏得挺深啊。”张石见闻较广，认出来了玄气，咬咬牙道，“这么小就修炼出玄气了，几十年难见啊。这次算我认栽了，我们走。”

张家村的人欲言又止，几个年轻男子还想出手，但想了想刚刚的场景，心有余悸，最后还是像斗败了的公鸡一般，泄了气。张家村派出几个人抬着张博，稀稀拉拉地离开了。

“你们几个来祠堂一下。”李大河心情挺好，满意地点了点头，对着身边几兄弟说道。然后转头看向了愣在原地的李衍，“你也来一下。”

祠堂是这个村子最古老的地方，也是最干净最宽敞的地方，每天都会安排有人打扫。夕阳西下，祠堂里烟气缭绕，为神龛上的牌位添了几分庄严肃穆。

“衍儿，你刚刚那一拳，是怎么打出来的。”李衍毕竟是李大河的亲侄儿，私下李大河更愿意喊他小名。

“我也不知道啊，就是感觉离他很远的时候，拳头就已经能使上劲儿了。所以我就用力隔着空气推了一下，然后不知道为什么，他就飞了。”李衍本意只是想教训教训张博，像他打李健哥哥一样就行了。谁知道怀里这个腹黑萝莉，不对，这个腹黑兔子，给他玩了这么一出，直接把人打成了残废。

李大河沉思了一会儿，点燃了两炷香，递了一炷给李衍，“过来，跪下。”说罢虔诚地在蒲团上跪了下来，摆了三拜，弓着腰把香插进了香炉。

“老祖宗保佑，我们李家，又要出一个大人物了。”

李衍跟着李大河一起祭拜了祖先，不明所以地问道：“大伯，这是怎么了？”

二伯李大山掩盖不住眼里的激动，道；“回家喊你妈多给你做点好吃的，妈的，咱们李家出人才了，屁股比那张博还黑，真他娘的解气。”

屁股黑是方言，意为打架狠，玩阴招，不要命。

李衍闻言尴尬一笑，暗道：我才不黑呢，明明是妙妙黑，不光腹黑，还屁股黑！

李大江欣慰地笑了笑，摸了摸李衍的头道：“等这个月秋收过了，凑点钱，想办法也要把你送到外面去。”

“把我送外面去干什么？”李衍心底一慌，立即问道。

“当然是送你出去学本事啊，你这可不是普通人。”二伯李大山也走上前来道，“放心，我们哥几个，咋都要把学费给你凑够。”

“走吧乖儿子，回家让你妈给你做红烧肉去。”李衍还想问什么，李大江摇了摇头示意他收声。

“对了，大哥，回头把咱们家剑谱抄一本，万一这小子学懂了呢？”

“那是肯定的，我们李家就指望着衍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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