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衍剑仙 第四章 拳法与剑谱

“爹，刚刚你说的是什么剑谱啊？”李若兰已经煮上了红烧肉，李大江、李衍爷俩围着桌子，李衍好奇问道。

“你没发现李家拳很多招式，打出来特别费劲儿吗？出拳的角度也很奇怪，每一拳都短那么点，不容易打到人。”李大江开心地给自己倒满一碗浑浊的米酒，饮了一大口，反问道。

这个问题，很早以前大伯就给他解释过了。李衍回忆了下，说道：“大伯说过啊，李家拳就是为了强身健体，才研究出了那么多费劲儿的姿势。”

“哈哈，那是忽悠你们小孩子的。”李大江又喝了一大口酒，接着道，“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我们李家一直都有一套家传剑法，不晓得是哪一代的祖宗传下来的。李家拳就是这套剑法简化的，所以很多招打起来又费劲儿，又短了几寸，打不到人。因为，你手里少了一把剑。”

爷俩闲谈间，只听得李若兰吆喝道：“你们两个老太爷，坐着动都不动一下的，也不知道来端下菜。”

“来了来了！”

村子本来就很穷，地处偏僻，入村很麻烦，外人不愿意来。年轻人但凡有点本事，都出去闯荡了，这就导致了村子越来越穷。李衍家上次吃红烧肉，已经是去年过年的时候了，算下来都大半年了。李衍乖巧地给父母每人夹了一大块肉，一碗肉就肉眼可见地少了一小半。

李衍自己也夹了一块，正准备吃呢，却看见妙妙三瓣嘴砸吧砸吧着，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李衍筷子上的肉。

李衍望着妙妙，有点尴尬，想要喂给她吃，一是怕直接丢地上，惹得这位姑奶奶不高兴，二是怕爸妈嫌他浪费——毕竟家里一直很穷，喂宠物吃红烧肉也太奢侈了。

李大江酒劲儿上来了，看着李衍的神情，笑了笑，“你想喂就喂嘛，难得你想养宠物了，高兴就好。”

李衍闻言，左手托起妙妙放在腿上，右手拿着筷子，夹着红烧肉递到了妙妙嘴边。

妙妙歪着脑袋，好奇地嗅了嗅，抬起头，望着李衍眨了眨眼睛，然后没有一点犹豫，一张嘴，脖子一伸，就把这块比她嘴还大得多的红烧肉吞了下去。

吃完肉过后，只见妙妙两只后腿踩在李衍大腿上，立起了身子，两只前腿扒着桌缘，显然是意犹未尽。

这时李衍脑海里传来了妙妙的声音。

“原来还有比玄气好吃的东西。”

“以前我那群小伙伴根本就不懂吃啊！”

好家伙！感情你之前说喜欢吃玄气，是因为你没吃过比玄气好吃的东西啊？

李衍一阵无语，想了想鱼吃的那些东西——好像，确实挺恶心的啊？蚯蚓？啊，黏糊糊的太恶心了。

李衍的家不大，一共只有两个房间，他的房间和父母只有一墙之隔。

李衍躺在床上，托着妙妙小声道：“你可真狠啊，我只是说要揍他，你这直接让我把他揍成了残废。”

“你又没说要把他揍成什么样子，我这不是怕你挨打吗？”妙妙的声音又在脑海里响起，带着一丝俏皮。

“哎，为什么我脑子里能直接听到你的声音。”李衍生怕吵醒了父母，悄声问道。

“不知道啊，突然就会了。你把你手贴我头上，这样你想什么我也能听到了。”妙妙伸出腿，蹬了蹬李衍的手腕，“放我下来。”

李衍把妙妙放到了床边，右手轻轻贴在了妙妙头上，“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当然能了。”

“这也太好玩了！这几天事情太多了，快快快！有好多事情要问你的。”

“我可是个八岁的小女孩呀，又没比你大多少，懂的也不多。”

“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才八岁，有你这样的八岁小女孩吗？你还比我大点呢，我才刚刚八岁。快快快，告诉我那个塔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我还没出生的时候就能感觉到它存在了，天天给我送玄气，好像有一根线把我和这个塔连着，就这么送了几千年。”

“也就是说你和它不能离太远？”

“对啊，所以这几年我就在这一百多米的地方游来游去，游远了就被它拉回来了。白天还得躲在洞里，怕吓着人。我的朋友们又都脑子不好使，不会说话。当鱼真的是太无聊了。”

“好家伙，怪不得搬不走这个塔了，原来是因为你在这条河里啊。”

“不过没事了，我化形之后，就可以把这个塔收起来了。”

“对了，这个塔被你收到哪去了？”

“它被我变小了，收在我肚子里，现在我可以带着它到处走了。”

“真奇怪。哎，不想这个了。不知道我爹要把我送到哪去。”

“带着我一起去啊，当了一辈子鱼，好无聊的哦。”

“切，你刚刚不是说自己才八岁吗，现在又来卖老了。再说了，你这不是当了几天兔子了吗？”

“哼，你又不准我说话，不能说话有多难受，你知道吗？”

“那说好哦，带你一起出去也可以，你要听话。”

“好啊好啊，我肯定听话的。你想揍谁就揍谁，我帮你。”

“别，姐，亲姐，你别闹了。你这一出手非伤即残，还是安生点吧。”

“好好好，只要你带我出去玩，我就听你的。”

“好，那到时候我悄悄把你带出去。”

一人一兽就这么闲聊着，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便见到李大河两眼黑眼圈，抱着剑谱手抄本直接往李衍家里走去。

“衍儿，这剑谱，你拿去吧。全村上下，也就你一个人有出息了。”李大河递过剑谱，拍了拍李衍肩膀，满怀期待地说道。

李衍只觉得一股暖意涌上心头，点了点头，也没矫情，便收下了剑谱。

“走吧，再去练几套李家拳吧。你那几个小伙伴受了点刺激，可都已经开始练了。”

“啊？这么早？太拼了吧？”

李衍自从吸了那两口玄气之后，身体一天比一天壮实，今天一个小时已经是打了十套李家拳了。感受到无尽的力量从小腹涌出，李衍只觉神清气爽。

“李明，李光，你俩还不来吃西瓜呢？”

这一次，却换成了李衍招呼他的小伙伴们吃西瓜。李大河望着晒谷场上这一个个不服输的身影，满意地笑了——李家，这是又要兴旺了吗？

李家村和张家村背靠大山，大山名叫大云山，只半山腰便已是云气缭绕，绵延数百里，将两个村子与外界隔绝开来，山里面妖兽横行，一般砍柴也只在山的外围。李衍没事的时候，喜欢躺在大云山山脚的一棵歪脖子树上，望望天空或者闭目养神。微风拂过，树叶的苦味慢慢在口里蔓延开来，说不尽的闲适与淡然。

“呸呸呸，树叶真难吃。”没人的时候，妙妙又变成了小女孩的样子。星辰一般深邃的眸子却又处处透露着俏皮可爱，水灵灵的瓜子脸上隐约有一丝绯红，乌黑的头发挽起来，扎成双马尾，一直垂到肩膀，樱红色的嘴唇上还沾着点树叶的碎片。

李衍翻身下来，笑着道：“咬树叶就是尝尝味道，谁让你真吃了。”说罢轻轻拂去了妙妙嘴角的碎叶子。

“反正没有红烧肉好吃。”妙妙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一样，一蹦一跳地围着歪脖子树转着，“还是变成人舒服，当兔子都不能说话。”

“没办法呀。我要是把现在的你带回家，我怎么跟我爸妈说。”李衍靠着树，双手一摊，无奈道。

“不懂你们。为什么我变成兔子可以回家，变成人就不能回家呢？”妙妙依然是不太理解这些，继续追问道。

“哎，其实我不太想出去，在家多好。”李衍绕过了这个无意义的话题，眼里闪过了一丝迷茫，“练武是为了什么呢？”

“就是，没用。谁打你，你叫我就行了。”妙妙霸道地说道。

李衍摇头笑了笑，显然现在的她还不太懂人类的思维方式，并不能理解他的心思——以前练武，一方面是不想让父母担心自己的身体，另一方面是不想认命。“那如果有你也打不过的人呢？”

这个问题显然超过了妙妙如今的理解范围，愣了半天，喃喃道：“啊？不知道哎。现在我还没遇到过呢。”

李衍看着妙妙这呆萌的表情，不自觉伸出中指，蹦了一下她的脑门。

“干嘛打我！”

“要不我定个练武的小目标吧。遇到你打不过的，换我上？”

“你？能行吗？”

“今天不行，明天未必不行。明天不行，这不还有后天吗？”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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