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蚂蚁 第五章 第三节

白棋顺利通过三项测试，满心欢喜，拿着录取通知书去了空军培训学院报到。领了学员守则，统一的制服，在教官的带领下，一群新学员排着队进了宿舍大楼，两个教官领着两队，一队四十七人，一队只有三人。白棋排在四十六人的队伍里。他看到那边只有三人，很是奇怪，却没多想。队伍站在宿舍大楼外，宿管教官正在训话，要求学员遵守纪律。那队伍里的三人就是时钟，年岁，范秋。他们正斜着脑袋用一种嘲讽的眼神看着白棋。白棋友好的微笑着看着他们。而白棋队伍里的学员看白棋的眼神却充满了同情。白棋觉得大家都怪怪的，莫非自己一战成名，破了纪录后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哎，人怕出名猪怕壮，自己还是低调些好。以前在启城，就因为名气太大，连门都很少出。要是这帮家伙知道自己是启城的圣子，还不炸开了锅？还好自己隐姓埋名，不过还是要展示下自己的实力，才有机会成为战车手，所以实力不能隐瞒。他哪里想到战车手的新学员就站在旁边，而自己只是战斗机驾驶员学员班的一员。他以为要通过战斗机学习选拔后才能成为战车手。

学员们进了宿舍，四人一个宿舍，分配安置停当，然后去食堂吃饭。白棋和三个新室友还不熟悉，只知道一个来自临城，其他两个来自楚城。但他们感觉三个室友很照顾自己，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便要请大家吃饭。临城张岚笑道，“这里的吃穿都是免费的，用不着你请。再说新学员不能离开学院，你要请客只能等以后了。”

楚城的刘博郝平相对看了看，问他，“白棋，你没什么吧？”

白棋笑道，“我挺好的呀，怎么了？”

刘博笑道，“那就好，我们能和你成为室友，实在是太高兴了，要知道大家现在都叫你超人白棋。”

白棋哈哈一笑，“以后我们就是朋友啦，互相学习互相帮助，等我们将来开上沙漠行舟，就是并肩作战的战友，生死弟兄，一起遨游太空。”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

白棋，“咋啦？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怪的很，怎么感觉大家看我的眼神都很怪呢？”

张岚连忙圆场，说道，“因为你的成绩实在是优秀，大家都很羡慕嫉妒你呢，你别放心上。以后我们就是好兄弟了。”

说着，几个年轻人拥抱在一起，搭着肩膀进了食堂，打了饭菜，坐在一起谈笑风生。

这时，时钟，年少，范秋端着饭菜走了过来，一脸挑衅的看着白棋，把其他人挤到了一边。埋头吃饭的白棋抬了抬头。

时钟讥讽的对着白棋说，“哟，这不是启城来的超人吗？怎么超人也要吃饭的？”

白棋见他阴阳怪气的，很没有好感，开口道，“喂，同学，那边位置那么多，非要挤在一起吗？”

年少哼了一声，拿着饭勺冲着白棋点着，“小屁孩儿挺嚣张啊？以为得了第一名就了不起啦？还不是在战斗机班混日子。”

白棋仰着脖子，眯着眼说，“战斗机班怎么了，一切从基础开始，今天开战斗机，明天老子就开沙漠行舟啦。”

时钟三人一听，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俯后仰。白棋一脸懵逼的问坐在边上的张岚，“怎么，我说得不对吗？”

张岚苦着脸说，“他们是战场组的，他们才有资格开沙漠行舟。我们不行的。”

张岚一愣，怒道，“都是同一批考进来的学员，老子排第一，他们凭什么去战车组，而我去不了？老子就是冲着沙漠行舟来的！”

张岚，“因为，因为……”

白棋叫道，“因为什么呀？快说。”

时钟一脸鄙视的看着白棋，说，“让我告诉你吧，白痴，因为你是启城人，不是洛城人。就算你考了第一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只能进战斗机班，只有我们才有资格进战车组。因为我们都是洛城人。小子，下辈子投胎来洛城吧，兴许还有机会。”

白棋终于明白为什么大家看他的眼神都那么怪，仔细琢磨，那些眼神里充满了对他的同情和对洛城的不满。

白棋一拍桌子，“大爷的，洛城人了不起吗？我们外邦的人不比你们差。什么破规矩，我白棋来开沙漠行舟是看得起那战车，至于你们洛城人，我根本不放在眼里。”

时钟怒道，“臭小子，别嚣张啊，找个地方咱练练！”说着，三人一起站了起来，对白棋怒目而视。

白棋哈哈笑了两声，“我看出来了，你们仨个怂货就是来找不自在的。好啊，练练吧，也别找地儿了，就在这里，咱一对三如何？你们仨一起上吧。”

时钟怒道，“你还真以为自己是超人呢？今儿不把你打在地上叫爷爷，我就跟你姓！”

白棋站起身来，走到食堂空地儿，招呼他们道，“来吧，别过嘴瘾啦！”张岚和刘博郝平冲到白棋身边，义愤填膺的说，“白棋，我们帮你。”

白棋推开他们，说，“不用，对付这样的货色，白棋我分分钟搞定。”说着话，时钟三人怒吼着冲了过来，学员们都围拢过来看热闹。

白棋根本不怯场，对着仨人就冲了过去，只见身形一闪，白棋已经冲到中间时钟面前，右手一记直拳打在了时钟面门上。时钟来不及哼一声，仰倒地上。身子还未落地，白棋的左手横向时钟右手边的范秋脖子，范秋也仰倒地上。白棋击倒两人，身子往前冲出三米，即刻收住转身。那年少见白棋只一瞬间就击倒两个队友，吓得脸色苍白，心跳加速，腿都在发抖，但这么多学员看着，不能丢脸，只能硬着头皮转身向白棋冲过去。白棋哼了一声，抬腿一脚，把年少踢了出去，摔在一张饭桌上，沾了满身米饭菜汁儿，很是狼狈，跌在地板上顿时晕了过去。

众人惊得目瞪口呆，拿眼看着白棋。

白棋走到时钟跟前，时钟捂着一脸的血在地上呜呜的叫着。

“你是在叫爷爷吗？”白棋问道，“大声点，听不到！”说着又对着他肚子踢了一脚，疼得时钟鬼哭狼嚎一般。

白棋，“格斗都没学过，就敢在老子面前耍横。记住了，以后见了我绕道走！多练练再来找我报仇，什么狗屁战车组。”

这是，两个教官得到打架的消息，跑了进来。见地上躺着三人，赶紧过去查探伤势。然后叫其他学院抬去医务室。大声询问，“谁打的？”

学员们都不开口，一个学员指了指正大步流星走向门口的白棋。一个教官追了上去，一手搭在了白棋肩膀上，白棋怒道，“没打够吗？”立时抓了肩膀上的手，一个过肩摔，把教官横空摔了出去。那教官身手灵活，半空三百六十度扭转，躬身落在地上，对着白棋抬起头来。

白棋见是教官，冷笑道，“教官，对不住了，我打了三个战车组的学员，我知道这是很大的违纪行为，所以不用你们开除我，我自己退学了。”

教官气得直起身来，喝道，“白棋，学院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你必须接受学院的处罚！”

“我是冲着沙漠行舟来的，既然我没机会成为战车手，我就没必要留在学院。你留不住我。”

“你要做什么我不管，你违反了纪律，我必须抓你关禁闭等候处理！”说着，教官拉开架势向白棋扑来。

白棋见到他刚才的落地，知道是个高手，也不敢大意，后挫一步，双臂一推，接住了教官的脚攻，教官一个翻身落地，吃惊的看着白棋，心中暗赞，果然天赋异禀。于是激起了自己的斗志，和白棋对打起来。学员们跑出食堂，看着两人对打精彩，无不拍手叫好。斗了百多回合，你一拳，我一闪，脚旋踢生风，手探出如虎。白棋是后生可畏，教官是老练凶猛。打得是尘灰乱涌，落叶翻飞。渐渐的，教官落了下风，白棋见教官气力不支，气喘如牛，想着自己与他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何必让他难堪。乘着破绽，自己虚晃一脚，踢了个空，摔在了地上，连忙爬起来，故意喘着气说道，“教官，我认输啦。你关我禁闭吧。”

教官明知道是白棋让了他，心下感激，心底很喜欢这个天赋异禀的学员，嘴巴上却叫喊着，“你可知错？”

白棋叹口气，说，“我有什么错？就因为我是启城人，就没有资格成为战车手？我又何必费心来这里受此屈辱？”

教官知道他是打破铁人三项的超人白棋，心中也为他惋惜，只是规矩如此，又能如何呢？

教官吼道，“跟我去禁闭室！”

白棋不想把事情闹大，想着无非就是关上几天，然后开除自己，大不了再呆几天，只好跟着教官去了禁闭室。

教官把白棋关进禁闭室，安慰他说，“我知道你的委屈，也很感激你给我留了面子。我不会为难你。你老实呆上几天，等学院的处理结果吧。”然后关闭了铁门，铁门上有个巴掌大的铁窗。

白棋问，“教官，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教官扭头说道，“我叫李智，你就叫我李教官吧。你为什么想知道我的名字？”

白棋对着窗口笑道，“我进学院也就两天，估计从这里出去后我就会被赶出学院。怕是你们学院有史以来最短肄业的学生了。你是我认识的唯一一个有本事的教官，我得记住你的名字，到了外边给别人说我进过洛城空军学院，他们要是不信，我就提你的名字好让你来证实我确实是这里的学员。”

李教官看着白棋无所谓的脸，叹道，“学院里像我这样普通的教官很多，根本不值一提。倒是你白棋的名字，如今已经轰动全世界。”

白棋哈哈笑道，“我有那么大的名气吗？我怎么不知道啊？”

“你打破了火鸟保持了七年的铁人三项纪录，已经是突破了人类的极限。就如你说的，你就是极限。如今世上能超过你的人估计没有，所以世人都叫你‘超人’。”

白棋嬉笑着说，“教官，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还可以更快。你相信吗？”

李教官心中暗叹，傻小子啊，其实这才是你不能成为战车手的真实原因，未来等着你的要么是死亡要么是监狱，你怎么可能离开洛城？

“我信。”李教官有些同情的看着白棋，“你的格斗技能也很厉害，只可惜，这些本事在如今的战场上根本用不上。冷兵器时代早已在远古时期就已经结束。而今的枪炮和激光武器完全蔑视个人的勇武之力。”

“教官，你知道那场灭世之战吗？”白棋问。

“知道一些。”

“那你告诉我，那不死鸟用的什么武器？那些天神用的什么武器？”

李教官一愣，“不死鸟用的是一把小刀或者赤手空拳，天神用的是长刀，白狼用的是爪子，而最可怕的是那天神黑珠，她用的是歌声。那已经不是人类战争的讨论范畴，至今为止，各城邦高层对那灭世之战讳莫如深。因为出现的奇迹根本让人类无法接受。”

“长官，在我看来，只有弱小的人才会用武器来战斗，而战斗的本质根本没变，都是能量的对决。”

李教官惊讶的看着他，“你果真不是人类？”

白棋一愣，“我是人类啊，我若不是人类，我跑这里来做什么？我只是说了我的看法，如果人类本身足够强大，任何装备，武器都是垃圾。只是我们还不够强大，也不知道该如何强大。”

李教官摇摇头，“你说的我无法理解。你就好好反思自己的错误吧。”

“李教官，我还要在这里呆多久？”

李教官暗叹，“最多不过三天吧，等学院的处理决定。”说完，李智匆匆离开，他怕自己忍不住会告诉这个可怜的孩子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