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梦又名情恨剑 闺诗迷如梦《月下芙蓉》 倩影清似水《雨中丁香》

青春梦又名情恨剑 梦居情舍 青春校园 | 校园言情 更新时间:2020-0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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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梦又名情恨剑:闺诗迷如梦《月下芙蓉》 倩影清似水《雨中丁香》图文

上回说到陈雅秋他们出了第一期《绿叶黄》诗刊,便在校内外有了一些名声。这无疑极大鼓舞了这些初干事业的少年们,性急一点的,象苗叶、周红艳、冯殿军几个已经开始组织稿子,预备着出第二期了。

诗刊的成功并未给陈雅秋带来多大的兴奋。在她的意识中现在反不如最初自己策划这个事情的时候和未知结果而要努力做为的过程中能让自己激动。以后每月一期的常规工作已经没有什么新奇感。过于机械重复的工作陈雅秋甚至想起来都怕,是否能维持下去这种重复,陈雅秋连信心都不敢说有。

陈雅秋身体单弱,面容娟秀,思想却极端地豪放激荡。从萌醒了自我意识时起,陈雅秋就渴望做一些震耳发愦,叱人心智的事情,望着街上争争挤挤,浑浑噩噩、木无表情的路人,看着身边叽叽笑笑,蒙蒙懂懂不谙人世的同学,陈雅秋真想站一高地,当了他们的面大喝一声:“喂,你们醒吧!你们是有大脑的人!用你们的大脑去思想。”当然,这几句话陈雅秋只在一些让人愤慨的场合,在臆想中冲眼前的人喊过。她知道如果她真的这般喊出这些话,眼前的人会怎样看待她。有时,陈雅秋也为自己没有勇气当人面喊出这些话而自责,但她心中总存着一丝理念,等着吧,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会当着成千上万的人说出这句话。

通过办这期诗刊,陈雅秋发觉班中也有些同学很具有一些智慧。每一次辨驳事理,批评文艺,纵议时世,总有几个同学在大家思想的催化下,经常迸发出新奇的见解,增益每个人的智识。特别是莫晓梦,不多的话语和清丽柔和的诗文里常有深沉的思想。雅秋发现莫晓梦是那种能够进行深层思想的女孩,她是那样的敏细而多思,平时发言不多,偶尔轻言细语说出几句话来,往往是一些同学苦探苦求,百思难解的结论。这一点,让陈雅秋十分惊奇。

私下里,雅秋也单独找莫晓梦谈论一些事理,雅秋冷眼观看,莫晓梦在通达世情,明晰哲理,辨议生死,穷究宇宙上,其中许多见解与自己暗合,一些见解竟有高明自己之处,便心下里把莫晓梦引为知音。当然,雅秋是明理的人,知道莫晓梦习惯清泊平和的人际,便没有热切地表露这份知音的心思,只是在主意上把莫晓梦做了可以通思想辨是非的挚友。

诗社中还有一个人,雅秋也说不清白与其交际的性质,那就是苗叶。

在雅秋眼里,苗叶也属那种有自我意识的人,似乎他的自我意识太过于扩张,竟有压制别人的思想的嫌疑。凡是班中有了个什么几个人的组织或者活动,他都有占龙头的愿望,别人不买帐,他便毛遂自荐,他便喧宾夺主。连与人说话都喜欢占上风头,踩高岗处,左顾右盼,招四下里女生的眼。他也有那么一点才能,一手软硬笔字是极漂亮的,这似乎有他书法家父亲的渊学。高兴时候还能做几句深深浅浅的诗。聪明俏皮的话倒是不用过多构思,好象生下来就会的。

对于苗叶极随便地招惹女生,经常换班地带着高初中女孩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地盘腿坐操场上谈情说爱的行径,雅秋并不觉得怎样出奇,有时倒为苗叶太过兴头,聪明,而不能深入持久地研究一点深奥的问题而觉得可惜。所以对苗叶平日毫不遮掩的追求,雅秋总是既不避也不允。这种性质的交际关系,雅秋是有绝对把握控制住自己心绪和对方的脉搏的。

这日是星期一,下过第二节化学课,陈雅秋和同桌元微微都没出去。陈雅秋赶着看昨天才买的卢梭的《忏悔录》,元微微却没事,两只胳膊拢着架一起,头向左边歪着支在上面,除去偶尔向陈雅秋递上一两句话外,大多时候是歪在那儿平静地思想自己的心事。

元微微与陈雅秋同桌有半年时间了,话却交流的不多。这主要是元微微不爱说话的缘故。元微微论学习,论容貌,在班中都是上流的,就是这个任怎么碰都激不出响动的海绵性格亏欠了她,在班中学校里反不如学习姿容都平平的一些女孩子有影响。然而,她毕竟是美丽的,细白的瓜子脸,端正的鼻子,特别那双大而清亮的能映出人影的眼睛看注你时,你若是怯嫩的一点的男生,真会在她美丽目光的投射下手足无措的。你会觉得她直看透了你的心,看出了你才生起的邪念。其实她美而平静的目光后面也是一颗平静的大脑,任你慌忙也罢,镇静也罢,她是没有太多感受的,看注你一会,她美丽的眼睛又照样会平静地看注别处。所以陈雅秋对这位同桌地感觉是,美是美了,可惜少了些灵气。

这会,她二人就是这样互不干扰地坐在位子上各行其是,谁都没注意,由教室外面进来的张义,正笑嘻嘻地冲她们走来。到了她俩的课桌前,张义弯手指扣了扣陈雅秋的桌面,说道:“有人让我捎封信给你。”

陈雅秋抬头看张义,接过信问:“谁的?”

张义笑道:“你看了不就知道了,是对面一班的。”

陈雅秋心中寻思:是谁呢?周艳吗?这么近,写什么信呢?抽出信纸,先看落款,却见是褚君。雅秋脱口念出了声:“褚君。”

旁边元微微听见了,也倾过头来看,口中问:“褚君怎么给你写信呢?”

陈雅秋道:“我怎么知道。”就放下书,看手里的信。见元微微意思思地想看,索性展开了放中间两人共看起来。

读完信,雅秋抬头沉思,这褚君是个什么样的男生呢?显然他是个有头脑,思辨能力也很强的人,却有些多事,有些罗唆,何必呢?你做过的事,对错也都做了,何苦要你解释什么?我做的事,与你并不相干,何必要你评论。终日这样劳心伤情,你累不累?咱们还不太熟,若是熟了,我倒要这样问你一问。

陈雅秋正这般思想着,元微微轻声问来:“你回不回信呢?”陈雅秋只顾思索,一时没听明白问话,便反问:“什么回信?”明悟过来又说:“噢,你说这封信,他又没要求回信,回什么呢。”雅秋说着把信装信封里,再看,同学都进教室里了,上课铃也响起来。

说起褚君写这封信,还是上星期六的事。28号上午,下过早操,褚君回到教室里,看到褚燕梅没去上操,坐位上正与一女生说笑,那女生见褚君过来,就走了,褚君便横跨凳子上,身子靠着里墙,一支胳膊放吴超课桌上,一支胳膊架王英桌上,就这样斜身坐着与褚燕梅聊闲话儿。两人正说起星期二历史课上闹的那场笑话,那禹明竟没有生气,真有意思。褚燕梅忽然拍拍褚君,指着窗外边正走着的一个女生说:“你快看,那是杨军的女朋友,三中的,好象和杨军还是小学同学。”褚君扭头看去,见那女生滚圆圆的脸盘,梳着两根粗粗亮亮的大辫子。褚君笑道:“长的挺有味道,很有些村姑的风韵。”褚燕梅笑了,歪着头说:“你这个话,注意别叫杨军听见了。”褚君“嗐”一声笑道:“他听见又怎样,我说的可都是好话。”“可不是,谁不说呢,你褚君嘴里面净是好话。”褚燕梅笑着应一声,又示意褚君看着前面第一排的周艳说:“听说杨军现在正追周艳,两人关系才密切,他女朋友这会子跑来,不知可是为这事。”

那周艳是吴起这组的第一位,此刻正寂静静地坐那儿看书,褚君刚好看一个娉娉婷婷的背影。褚君看有一会,忽然对褚燕梅说:“你们女生就感兴趣这些事情,整日嘀嘀咕咕的。”“去去去,你才感兴趣呢。去,把你的胳膊拿过去。”褚燕梅红了脸笑着,使手把褚君的胳膊推了下去。

过没一会,褚燕梅在后面又拍拍褚君说:“哎,你知道吗?一班成立了个诗社。有十好几人。”“是吗?”褚君对这倒感兴趣,忙扭过身子来。褚燕梅笑道:“他们还出了期诗刊,做了不少诗。听说都相当不错。”褚君撇撇嘴笑说:“倒有意思,五十多人的班级,竟出了十几个诗人。诗好诗坏吗,我看了才能说。”褚燕梅笑了,直向着褚君抿嘴点头乐。褚君问:“他们诗刊在哪儿?”褚燕梅指指前面的周艳笑道:“她那就有一本,你去借来。”

褚君看着周艳,寻思:同学快一年了,还没说过一句话,这未尝不是个好的借口。便笑着以褚燕梅说:“你看我这就去借来。”褚燕梅笑着道:“你去,你却只别说起我来。”

褚君果然走过去,先在周艳右边一个空位子坐下,正思想怎样启口呢?那周艳大概是发觉到了,抬起头,亮着一双大眼睛看过来,趁这当口,褚君忙叫:“周艳。”“嗯。”周艳轻声应着,随即问了句:“有事吗?”话语一落,不知怎的,她又垂下头看起手里的书。

褚君坐那儿,胸口竟莫名的跳起来,心说,你周艳未免太骄傲了些,与人说话头也不抬,虽这般想,话还是要说:“我听说你这里有一本(1)班出的诗刊,能借给我看看吗”?

周艳抬起头,歪着看褚君一会,忽然问:“你听谁说的?”褚君没承想她有这么一问,支吾一会,含糊笑道:“听谁说的,不就是同学在班里说的吗?”周艳便没再问,沉吟一会说:“有是有一本,我放在家里了。”“噢。”褚君应着,看空位上的同学回来了,忙起身让,周艳又道:“我下午上学时带来,你看行吗?”褚君忙道:“行,行,那谢谢了。”“不用谢。”周艳淡淡地说了声,又去看手里的书了。

褚君回到位上,褚燕梅在后面问:“怎么,她不借?”“她放家里了。下午带来。”褚君说。“是吗?”褚燕梅点头望着褚君神密兮兮地笑。

下午褚君看到了那本期刊,着实有此吃惊,没想到(1)班的学生能把诗刊做得那样漂亮,而莫晓梦、陈雅秋、王殿军几人的新诗也制作得清曼如水,明媚似日,真是出奇得好。真如书上所说的,三步以内,便有贤人。自己以前的自我感觉是不是太好了些,一下午,褚君这样自省了好几回,在那本诗刊里,褚君独钟爱莫晓梦的一首小诗,那诗有一个美丽的名字:《月下芙蓉》

我看见过

月下的万物

无一不走失了模样

唯有你

愈加美丽异常

那潾潾的水波

涌起,做了抬你的花轿

那乳乳的月光

罩起,做了扮你的婚纱

我若叫你:月的新娘

你应吗?

那圆圆的碧叶

舞起,多象迎风的绿裙

那落在绿裙上颗颗晶莹的泪珠呵

每一颗里都藏着一只月亮

一只颤惊惊的月亮

我若叫你:月的女儿

你应吗?

还有那——

泣血的,红鲜了双腮的粉面

和那高高举起的埋着粒粒苦果的心房

我若叫你:月的恋人

你应吗?

你出于污泥

月长于高天

我若叫你:月的足

你应吗?

你摇曳于清波

月巡遨于苍穹

我若叫你:月的影

你应吗?

你生灭于倏忽

月恒久于永远

我若叫你:月的梦

你应吗?

你应吗?

我看见过

月下的万物

无一不走失了模样

唯有你,在月下

愈加美丽异常

褚君吟咏再三,不觉间沉入了这个清寂如梦的诗境里,褚君好象看到朱自清《荷塘月色》中描写的那个荷塘,在那个月光如流水,如牛乳,如梵婀铃上奏着的名曲的夜色里,一位穿着白纱裙的少女,在荷塘边没脚的青草路上彳亍,任由夜露打湿着荷叶状的裙边。少女在池塘边低着头走,吟她的诗,问她的问,象汩罗河边问天的屈原,象燕子矶头捞月的李白,不得了,她要沉水吗?褚君思绪一惊,才从冥想中回过神来。

褚君又想起去年军训时候,在教学楼门庭里第一次遇见莫晓梦的情形,她好像认错了人,真怪,难道她有什么熟人和自己很像吗?看得出,那个人对她很重要,真有长相和自己一样的吗?褚君想想都觉得奇怪。平日在学校里偶尔相遇,虽没交流过一句话,褚君能感觉到,在她或躲避,或不躲避的眼睛里,埋藏着很深邃的东西,这女孩那样安静,安静得像一个谜。

读完全部诗作,褚君便想到写一封信表达一下自己的看法。谁想,到放学的时候,信没写完,教室里已经很乱,褚君便收了信,打算星期天在家里再完成罢。

离开学校,褚君径直走了城里。星期一画室要开色彩课,褚君的水粉因为许久不用,早干住了。正好趁今个有空,买一些子回来。

骑没多远,西山峰顶那一挂桔红色的夕阳便黯淡起来,浓重的乌去漫天扯起,象是一块硕大龌龊的棉被盖住了天空。光线昏暗,空气寒凉,风也大了,褚君甚至感到,从两边的林荫树后扑面吹来的风里竟夹挟着丁丁点点的水滴。要下雨吗?褚君寻思着。

正这般骑着,忽得车后座一沉一晃,好象有人跳了上来。褚君忙回头看,一个男生正坐后边嘻嘻冲自己笑,待看清了,才想起是周强。

褚君不明白他为什么上来,便问:“你这是干什么?”

那周强弯眉簇眼冲褚君笑道:“朋友,没事,没事,你骑你的,我搭个便车。”褚君心说:这种人真是不可理喻,平日里并没有交往,冒不声响就能上别人车子还象很熟识的样子。周强在后面搭腔:“我认识你你是高一(2)班的,和张雪、雷鸣一班。哎,你们班女生漂亮的可不少,啊,是吧?哈,哈……”不知为什么,周强高兴地笑起来。

说实话,褚君对周强这种人并无甚么反感,有时还书生气起把他们看成是草莽,绿林一类的人物,相信自己如果愿意,凭借着智力和语言是很容易接近他们,甚至影响他们的。所以,褚君很快就自如地和周强交谈。

褚君问:“你这是去哪儿?”周强道:“去二中,林刚今天和三中的梅孩打架,我过去看看。”褚君说:“林刚,我小学同学,那时候他个子小,我一胳膊能甩出他老远,哎,你见了他可以问问。”周强笑道:“他才混起来,不是我和五朵金花帮着他,他哪能叫响名字。”褚君回头看一眼周强挂脖子上的一个书包问:“你那包里装的什么?”“九节鞭。”周强说。褚君笑了,说:“好使吗?”周强道:“不好使?甩开了,十几人偎不上身。”

骑到二中门口,周强腾身跳下车,大声说:“不错,够朋友,以后有什么事,言语一声,保证替你摆平。”褚君冲他挥挥手便骑车走了,心想真有意思,今天竟结识了这样一个人,显然在学生中这是一类为数不多,却颇有影响的特殊学生。

褚君拐进药店巷时,天更加黑沉起来,风也索索地越吹越大,街面上零零星星落起了雨点。

药店巷紧挨着环城路,是梦州城仅存的一条老街。由街面两边那些砖雕精美的门檐和长满蒿草的屋顶能看出老房子久远的历史。这条街的店面大都是老字号,多是经营文化用品和古玩字画的,梦州人都叫它书画一条街。奇怪的是整条街就没有一家药店,也不知药店巷的名称是怎样子叫起来的。

其实现在才刚过六点,因为雨天黑早,街两边的店家亮了店面灯,在昏黄的灯光里,并不密集的雨丝竟是纷纷杂杂得乱,显得很大。褚君刚骑过去一家古玩店,忽然在清新的雨气中嗅到一股极淳浓的芳香。那芬芳清凉地直透浸在心里,整个人都醉了一般。褚君心说这是什么香气,这样好闻。四下里仔细一找,才发现街右边有条向北去的小巷,巷口头一家的围墙里头探出几株花叶茂郁的青枝。“莫非就是它吗?”褚君骑到近前,看见那花枝上,心脏形的对生绿叶拥护着一簇簇红色的象小喇叭一般的花朵,在灯光里,在小雨中正微微地颤摆,好似招唤人一般。有意思的是,近到眼前,香气反不如在远处的浓重,褚君只嗅到一缕清幽的雅香。原来是紫丁香。褚君认得。

赏鉴一番,褚君忙急急走了。赶到艺苑时,雨下得急起来。褚君买了一盒十二色的水粉,又添了几支油画颜料。原还打算买几张素描纸的,看天是这个样子,也只好罢了。买齐东西。褚君看着雨中的夜色,路灯下的药店巷已经被水雾迷连成一片。真有些犯愁,踌躇了一会,见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天却真的黑了,只得一咬牙骑进雨中。

春雨如丝,洒在褚君身上,并不觉得怎样凉,褚君甚至觉得,这雨中骑车比雨中散步更有一番情趣。褚君甩甩湿漉的头发,借着两边的街灯看见晶莹剔亮的水珠四下里飞洒,真是有趣。

就是这时刻快骑出药店巷的褚君,先看见了一顶翠绿色的小伞迎面飘浮过来。好象是风雨中的一剑亭亭的荷叶,接着就看见伞下面袅袅纤纤的身影,接着便看见那隔着雨幕映泛着橘黄街灯光的极清纯俊雅的女孩的面容。当时的褚君,运动的腿与正跳动的心都一下儿停顿下来,只能怔怔地看注这位美洁的少女,忽得觉着这——就是自己梦里想往的姑娘吧?

那位撑着伞,走在雨中的女孩,正微颔着头,蹙紧了两弯笼烟眉,凝敛着一双含情目,若有所思地溶合进霏霏曼曼的雨夜里。听到前面的响动,那女孩微微偏了偏头,清纯如水的双眸就看注了褚君。

“噢,天!”褚君轻轻唉了一声。停顿的心口:“怦怦”狂跳起来。看着那女孩由伞下面投射下来的如迷如梦,如烟如气,如怊如怅,如慕如艾的眼光,褚君痴迷了。失态地看着女孩,女孩也岑岑静静地看着褚君,车子就这般擦着那片荷叶划过。

划行老远,褚君才反应过来,回头看时,蒙蒙的雨巷深处那个撑着伞的背影已经朦胧不清了。“追上去。”褚君掉过车头便追了过去,又看见,又看见了那女孩袅娜的身姿,近了,近了,褚君的心又蹦跳了起来。眼看着要赶上了。那女孩却一拐进了北边的巷子口,待褚君到达那儿,眼前只剩一条空寂的巷道。“唉!”褚君叹口气,慢慢地抬起头,又看见了那几株探墙的紫丁香,在渐紧渐密的雨中颤摆得更加急切了……

……当夜,褚君心神难定,开了台灯,昏惨惨照着书籍凌乱的桌面,看着心烦,理理吧,就当整理一下自己躁乱的心。《唐宋词格律》、《古文观止》、《月迷津渡》、《红楼梦》、《物质存在与意识存在》……唉,去!书容易理得齐,心能理得清吗?由它乱吧!去床上躺着,更烦,也睡不着。褚君叹着气走去外间屋,就着黑在沙发里躺半个身,看着半明半暗的屋中摆设,心里空荡荡地没个着落。忽然想起,寒假里还剩了半包烟,不知放哪儿了,便起身来寻,里间外间,橱子抽屉翻得“哗啦”乱响,心急偏找不着,狠命摔了一盒火柴也解不了那个气,只得又躺回沙发里赌自己的恨。

想那女孩必定住药店巷附近,就在那向北的小巷里,许是那种丁香花的院子就是的,要不,怎么一拐就不见了呢?那女孩也是的,这么个雨天,春寒未去的,还走那么长的夜路,家人不担心吗?或者她家里竟有什么急切的事情,她不得已才这样走雨夜的。看见她怎么感觉那么亲切呢?竟象与她有宿缘似的,回想她那眼神?唉!真说不清!她就那么样不惊不怕,不闪不避,温温柔柔地看,她当时是怎么想的呢?她的年龄?十四、十五、还是十六,总是同龄人,要不怎么觉得亲切呢?还有还有,她的身段、气质。她那婉静的气氛,她的面容,真美,真雅致!清如水,纯如云,幽如月,莹如雪。“此女应是天上客,人间能有几回见。”明天便去找她,明天就去!

褚君定了这么一个主意,心气稍微平静一些,转头看着昏黄的台灯光,细听窗外淅漓的小雨,想那雨巷现在该是阒寂无人了吧?

褚君走到书桌边,随手翻开《唐宋诗格律》,信笔填了支《苏幕渡》:

“清风夜,春雨小,细拨轻撩,心头千丝绕。欲将何处置方寸?人以神迷,无端自烦恼!

梦入迟,悔醒早。拥被难留,恨彻窗外鸟。当时惘然丁香草。浮舟红尘,擦肩情未了。

填罢,褚君细细读了一遍。总觉得有些情未尽,意未适的感受。象这般,面对异性一见钟情似的冲动,还从未有过,褚君想:莫非自己以前就没有真正了解过异性,莫非自己以前对异性的那些想法真的荒唐可笑?

正是任谁也逃不了那句古远的实话:

“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少男不钟情!”

要知褚君以后如何作为,且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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