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梦又名情恨剑 银花黑挽堪慰烈士魂 翠柳赤日谁乱少年心

青春梦又名情恨剑 梦居情舍 青春校园 | 校园言情 更新时间:2020-0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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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梦又名情恨剑:银花黑挽堪慰烈士魂 翠柳赤日谁乱少年心图文

上回书说褚君在雨夜的药店巷里偶遇一位清纯美丽的女孩,竟捺不住那份心动,胡思乱想一夜也未曾睡好。

星期日傍晚,褚君赶去药店巷,在北巷口两边的商店里装作选择商品的模样,旋磨时间儿,褚君转来绕去地盘恒,留意着那小巷口,心里头老觉得再过一分钟那女孩便会出现在眼前似的。这样耗蹭到两边的商店再没理由呆下去了,褚君索性径直去了那巷口里找。

小巷不长,向里走只有四五十米,褚君拿出煞有介事的精神一家一家门户仔细看去,也就七八户人家吧。褚君心想,那女孩总是住在这其中的一家门里面。正寻思着,忽然身后“哐啷”一声门响,褚君惊得心一跳,忙掉头看,却是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咯咯”笑着推开身后那家院门跳出来,紧跟着跳出一个双手端着冲锋枪的小男孩,两小孩欢笑着由褚君身边跑过去,出了巷口。

褚君才定下神,迎面走过来一位闲悠悠的老人,肩上扛着一根勾杆担着两笼画眉鸟,左手掌里玩转着一对玉球。老人细眯的眼睛觑着褚君看了一眼,褚君怕被这老人看透了自己的心思,赶紧直直腰,从心底挤出一些子正气挂在脸上,凛凛然头也不回地走出巷口。

出去巷口,褚君发现街斜对面有一家小书店,倒是一个好的呆处。褚君便去书店里一面翻书,一面遥遥地看着那巷子口。直到天要黑了,才悻悻然回家去。

星期二、星期四,下午放学后,褚君依旧去了那家小书店,至始至终没见着那个女孩,反倒引起了书店老板的注意。那是个四十来岁戴着眼镜的妇女,一闲下来便时不时地走到褚君身边来转悠,既便与顾客结帐时,隔着镜片的一双眼睛仍然抽出空甩一道光过来。待褚君觉察到这些,知道这里也呆不下去了。不知是为了掩饰还是为了那抛不掉的面子,褚君随便买了两本并不急需的书,匆匆地走了。这样,一段无头无尾的情动象一阵风似的吹了过去。永久地烙在褚君的心底。

一进四月,天气明显的暖起来,人们甩掉庸笨的冬夜,换上了轻巧精致的服装,一些勇敢的女孩,在阳光明媚的正午竟相展示她们鲜丽的裙子和娇美的小腿,实实在在地为这春意萌醒的城市贡献出几道灵秀的风景。

梦师附中高一(2)班的这些十六、七岁的学子们显然也感受到了春风的招唤。稚嫩的脸上经常神经质地羞躁不安,就象那些不知何时就侵犯到脸上的青春美丽豆一样莫明其妙和突如其来。

进班里,在大多数男生或女生的物理或化学、语文或英语的书中都能发现诸如一段才折下的鲜嫩的柳叶,几朵娇黄的油菜花,或一只美丽却凄惨的蝴蝶此类纤巧的东西。至于在课堂上,在老师循循善诱的时候,打开课本的这些青春学子们是在静静地听呢?还是在用自己同样纤巧的心绪勾织出一片飘缈的梦境呢?就没有人能知晓了。

话说4月3日,星期五下午第三节自习课,禹明到班里宣布:明日上午,全校去烈士陵园扫墓,要求每个同学制作一只白花,并要注意一下服装。“不要太花枝招展了。”禹明看了几个女同学,笑着说出这个轻松的词。看得出来,禹明心情很好,同学都笑起来,有学生就势问道:“明天下午上不上课了?”“不上,放假半天。”禹明笑道。“噢……噢……”同学们兴奋地起哄。对学生来说,只要不上课,任何什么活动都是令人鼓舞的。

禹明交待完这些就宣布放学了。他才走出教室,身后学生便轰堂一乱。褚君与吴超两个边收拾书包,边与褚燕梅、王英开着玩笑,不知怎的,吴超一句话惹恼了她俩,二女生齐声喊:“打!”书包,文具盒打得吴超缩头抬臂无处招架。褚君看得直乐,拍着手与吴超助威鼓劲。眼见褚燕梅怒目一瞪,大书包就要打在自己身上,褚君才笑着拉起吴起逃之溜之。

出了教学楼,褚君拿出“好汉难敌四手”“好男不与女斗”的古训安慰吴超。那吴超一点不恼,梗着脖子道:“我打不过她俩个?那是在教室施展不开,要在这操场上,四个女生我也把她放倒。”说着,吴超上步对着空气击了两个直拳,原还想旋身踢个后蹬腿,谁想一转身,长书包一甩拍在屁股上,差一点被带倒。

两人来到车棚,看见沙燕正站在她自己车子边出神儿,车锁还没开,也不知在想什么。开学到现在,褚君未能同沙燕说上一句话。褚君能感觉到沙燕在躲着自己。就是课间时候,褚君过去到她们位上与吉虹聊天,沙燕也是要么丢下东西便走开,要么就伏在桌上休息。弄得褚君也不好主动找她说话。

推出车子,褚君原本想就走的。谁知吴超余勇未尽,推着车子走到沙燕身边搭讪去了。

“你怎么还不走?等谁呢?”吴超问。

“谁也不等。”沙燕冷着眉眼说着,把书包向身后推了推,弯身开车锁。

“谁也不等?我看你发愣神,想什么了吧?”吴超喜眉笑眼地问。

褚君见吴超不走,便推车子走开到十几米远的地方等他。心里面空落落地发虚。那沙燕与吴超说话,至始至终没有看褚君一眼。

一会,吴超骑车赶上来,笑嘻嘻地说:“你看沙燕变了吧?”

“变什么了?”褚君问。

“变漂亮了,你看不出来?”吴超扭头说。

“昂?……是么?……”

褚君回到家里,见王兰正唠唠叨叨地数落褚浩。原来,在十一小上四年级的褚浩下午与同学打架,褂子上被甩了一串鲜艳的蓝墨水。褚燕一面帮弟弟脱衣服,一面训斥道:“你真没用,一身的肉,怎么被人甩上了墨水,你不会揍他。”褚浩不服气道:“你又没看见,我甩他身上的还多呢!”褚燕气道:“你还犟嘴,那你也不能叫人家甩你身上墨水,你知道不知道这多难洗掉。是哪一个甩的?明天中午放学,我去你学校找你,你指给我看。”

褚君便说褚燕:“你去干什么?想去打架?你不劝他不要和同学打架,还要帮着他去打,有你这样当姐姐的吗?”

褚燕把衣服丢进洗衣机里,昂头说:“我就是这样当姐姐的,我不能看别人欺负我弟!”

褚君道:“你也不懂,受不受欺负,不在能不能打架上。”

王兰见她兄妹二人顶上了嘴,她反倒不说了,进进出出把饭菜摆了出来。摆好了,虎着脸丢一句:“洗手!吃饭!”又踅进厨房里拿筷子。

饭桌上,褚君把明天扫墓的事说了。冯兰道:“对了,那套衣服做好了,你吃过饭就试试,要是合身,你明天就穿吧。”过年时候,褚学仁给了褚君一块银灰色全毛衣料,上星期天,冯兰带褚君去一家温州裁缝店里量体做了一身中山装。

吃过饭,褚君站镜子前试衣服,王兰和褚燕在两边帮着看。待褚君穿好,镜子里映现出一位面俊身长,姿态潇洒的男孩时。王兰喜不可支,两手顿着褚君的衣边,看着镜里笑道:“俺君子长得漂亮,怪不得你爷爷疼你,这么好的料子我都没穿过呢!”

褚燕也高兴,帮着褚君整领子,说:“哥,上星期,在宏源门口,我和一个同学遇见你,你还记得吧?你走过后,她问我你是谁。我说是我哥,你猜我那同学说什么?她说,你长得真帅,比小虎队里吴奇隆还帅,愣要我给她介绍。好几次要到咱家来,我硬拦才拦住。”

王兰笑着问:“你那同学多大?长得漂亮吗?”

褚燕嚷道:“妈,你真想给我哥哥介绍,她哪配。哪有我哥漂亮。”

第二天早饭,冯兰照例煮了些鸡蛋。褚浩吃了两个,又带了两个,到学校里好与同学碰着玩。

褚君原不想穿那身新衣服,总觉得若穿上了,同学会认为自己特为去扫墓穿的,兴头劲的。可王兰和褚燕一个劲地撺掇。褚君再一想,自己总顾虑别人的想法做什么呢?衣服今天做好了,今天穿是自然的事,何苦劳心伤神呢?要是今天不穿,过几天再穿倒是虚伪了。什么是伪,人为为伪!反自然是伪!这般一想,便没什么了。吃过饭,褚君拿上褚燕昨晚做好的小白花,急忙忙赶去了学校。

进教室的时候,同学大都坐在位子上念书,禹明还没来。班里吵嚷嚷的。褚君才走到讲台边,班里忽然莫明的静顿下来,男生、女生的眼都看向过来,褚君就由不得面热心跳起来。后面有个男生悠悠长长念了一句广告词:“不要太潇洒了……”逗得全班哄堂大笑。褚君觉着那脸红怕要上了脖子了。到位子上坐下,与吴超说了几句话,觉得那褚燕梅一定要来逗笑的,谁知她半天一句也未说。

八点时候,禹明来了班里,简单交待了一些事情,就要学生去篮球场上站队。

全校六个高中班,十二个初中班,自东向西一字儿排开,密密集集站满了操场。听校长训导了几句话,队伍就开始出发。人流象一条江水一般逶逶延延向东出了校门,走上了街道。

高三(理)走在队首,最前两人横扯着一面红绒绸缀金字的校旗,后面林林立立跟着几十杆彩旗。队伍向后摆开成一字长蛇队,络绎几百米长,学生一人手里捏一朵小白花,一步一甩,颇为壮观。很是招路上行人的注目。

褚君走在队伍中,不由得想起小学时去扫墓,老师总要求穿白褂头,蓝裤子,白球鞋,蓝裤裤缝处还要一定要有两条白杠。所以,一回忆小学时的每项活动,总是蓝白白的一片,现在想想,那身妆扮也是清爽得很,颇有些让人留恋。禇君回头看看后边的初中班,全一色束手束脚的运动衣,怎么看都让人觉得有些子傻气。

到了烈士公园,纪念碑前已经站满了别校的学生,架在汉白玉杆栏上的高音喇叭正“轰轰嗡嗡”地响。褚君他们也听不清在说些什么,有见识广的便说:“前边是二中的学生,正在举行入团宣誓呢。”

附中的学生只得原地等候。手插口袋里,轮替挽着脚儿与身边的同学拉呱。实在累的,也顾不着许多,席地而坐说起笑话来。竟有随身带着扑克牌的,身压身聚了十几个人自得其乐。褚君与何强站一排,两个说了一会话,何强又与身边的时鸿、杨云拉起呱,褚君和那两女生并不熟,也不去插话。

过一会,就有一些学生跑去两边的松树上折松枝。何强在两女生的怂恿下,也跑去折了几支来。褚君要了一支,缠在小白花上,绿白相映,倒是素雅的很。

没多处,队伍向前动了,原来轮到附中了。照倒先是校领导讲话。尽管已经离的很近,可那喇叭声还是混混闷闷的听不清楚,何况褚君也并没兴趣去听那喇叭口传出的已经变了调的机器的声音。

褚君抬头注视着眼前那座通体洁白的纪念碑,顺着渐高渐细的碑身看到碑尖上方那片无垠的碧蓝的天。今天晴得真好,蓝蓝的天宇纯净得象一片风平浪静的海洋。东边那丛一松林后,太阳已经升到树梢头,晶晶亮亮的阳光直射在人身上,暖洋洋的,真想去睡一觉啊。

一群鸽子由那片青翠的树林后飞出,轻快地掠过湛蓝的天幕,在纪念碑上空盘旋,映衬着蓝天的幕景,鸽子多象一群划动的流星!褚君的神思随着那群鸽子飞升到了空中。站在这一干之众的人群中,我是多么不突出不醒目的一个呀!在那空中鸽子的眼里,我们这群高不足六尺的噍类是多么的淆小,也许鸽子会把我们也看成象草木河石那样到处乱穿的黑点点吧。而在这群微渺的黑点中,我又会微渺到什么样子呢?也许就是不值鸽子一视,不值鸽子一提的那种存在吧?唉!人们实在需要经常换一个高度去看自己,看看这个世界!

褚君的思想随同鸽子一起在天空中徜徉,直到何强一连声地叫他,那神游八极的思绪才回到地上,回到这人群中,回到现实的我里。原来何强是叫他看台上正在发言的一个女生。褚君一时没认出那是谁,只见穿着校服,是个初中女生,远远地看起来是伶伶俐俐,十分娇小的模样。

“那是谁?”褚君问。

“你不知道?”何强看住褚君满脸的笑。

褚君觉得好笑,说:“我怎么知道她是谁。”

何强笑道:“好,好,算你不认识。她是初二(4)班的,叫李丹。在初中听说牛得很。”

褚君不理解“牛得很”是什么意思。听何强说是李丹,再细细看了,果然有些子像。

何强兴致上了来,又象个女人一般俯在褚君耳边说了许多叽叽碎碎的笑话,褚君也不吱一声,任他在那儿说。

扫墓仪式最后一项照例是瞻仰纪念碑,敬献白花。学生们鱼贯着登上纪念碑台阶,把白纸花丢在纪念碑基座下。褚君却探出身子,把小花端正正地摆在纪念碑基座的台沿上。后面学生见了觉得有趣,纷纷仿效。很快,汉白玉的纪念碑便似戴上了一个花环一般,美丽而圣洁。

扫墓结束以后,禹明并没有什么安排。吩咐学生可以自由活动。禹明刚嘱咐几句注意安全的话,学生就:“呼喇”一散,各自寻地玩儿去了。

却说褚君站在同学当中,心里面依旧是莫名的烦乱。也不知怎的,近几日里,常常是突如其来的就不自在起来,有时竟然会伤感起来。在课堂上,骑在车子上,或者坐在饭桌旁,那股子恓恓恻恻无着无落的感觉经常象偷儿一般悄悄地潜出来,摧残得心口一阵一阵发颤。

这会儿,那种空虚的感觉更加强烈。也许是温暖绚烂的阳光照射的缘故吧。褚君懒灰灰的,提不起一丁点精神。

几个同学邀他去北面的射击场玩,竟也没有情绪。褚君扬扬胳膊做了个含糊的表示,就自个儿彳亍着走了。

公园里到处都是学生,穿着各色的衣服,三三两两牵着手,在人前钻来钻去地跑。一些低年级的孩子,童音未去的,亮着纯真的嗓音格支支地笑,直脖子呼朋唤友,全不顾忌。欢快的喧嚷和暖的阳光,碧绿的松影,连同白云蓝天,玉碑银鸽,素花黑挽,把清明时节的陵园妆点成学生时代记忆中的佳境。

褚君下了纪念碑的台阶,几个学生正对着纪念碑摆姿势照像。褚君见进了人家镜头,忙闪身走开去。广场边头是一排卖饮料的摊车,围满了学生。褚君看见自己班上的两个女生在人群里,一人拿着一瓶汽水吮吸,脸却仰得高高地看西边的天上。原来西边树林后不知是谁放了一只蝴蝶风筝,摇摇摆摆地正向上挣。

褚君想去东边那片松林子里走走。

一进松林,娇洁的阳光便似玩皮的小孩。在树缝里闪闪烁烁地跳跃,这儿亮一下,那儿亮一下,射你的眼,很是有趣。褚君这时候的心情好像也轻松了一些。

松林里也有好多学生,每棵松树下,新绿的春土上,总坐着一对或者几对男女生,轻声细语地说笑玩儿。

褚君见南边一块开阔的地方围了一圈子人,便过去一瞧,原来是套圈的,场当中紧紧挨挨摆着许多瓷像。一位黑发高拢露出一截白脖颈,穿着一件黄底白格的女生正在那儿弯着身子掷圈。因为褚君是站在后侧面,没认出那女生是哪个,待转到右边才看清,那女生却是一班的杜婷。褚君便觉得有意思,这女生喜欢这个,一抬眼又看见莫晓梦就站在杜婷的左边,雅雅静静地捧着一个玄青色的观音像,看来那是杜婷的战利品了。这么显眼的两女生站在那儿投圈,满场子人都盯着她们。杜婷每投一个,场子里便是一阵呐喊声。褚君站那儿,见莫晓梦抬右手掠了掠了滑到脸颊边的发丝,正巧瞥眼瞧见了褚君。褚君只觉得莫晓梦就这般很用心地盯着自己看了一会,才又恬静地看着场子里。这时,围观者一阵欢呼。杜婷也高兴地一跳,拉着莫晓梦指着场子里笑。原来,杜婷最后一只竹圈稳当当地套在一只小鹿的脖子上。

好像一丝风吹来,褚君忽得觉着脑子里面一阵恍惚,身边的人也看着很远很远了。耳旁的声音听起来也虚虚扬扬地不实在。褚君心想,不好,怎么突然地跟做梦一样了。

褚君慢慢走了,看着脸面前的人景都飘飘渺渺的虚幻,就象隔着水帘看人一般。整个人象失了魂似的。虽还走在这公园里,可这公园的一切都一下子和自己无关起来。也不知是周围环境突然离自己远了,还是自己突然地脱离了周围这个环境呢?可是,我不是还能感觉到我就在这环境里吗?这是怎么了?褚君使劲掐了一下自己的虎口,还是能感觉到疼啊。

褚君惝惝恍恍地走,理智告诉自己,赶快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坐下吧。迎面走来了几个同班的女生,温沨在里面。见了褚君就笑着问:“褚君,你去哪儿?”褚君道:“我到前面。”温沨她们一闪身过去了。褚君心说:可能外人看不出我有什么不对。可我知道,我有些不好。

褚君脑子晕晕眩眩的,虽还有清晰的自我意识,可对周围环境的感知却那么木然,就像自己整个被剔出这个世界似的。“一定要小心”褚君提醒着自己。

出树林,来到垂柳环绕的池塘边。褚君在一个没人的石凳上坐下。只想静静地呆上一会,让这阵不适过去。

池塘里挤满了各色彩船和脚踏船,游客大多是少年学生。浆声混合着笑声如同这四月的春风吹拂着岸上的人。

在褚君眼中,池塘里往往来来的船,都象舞台上的道具那样虚飘。看有一会,着实实见一只白天鹅的脚踏船为闪避别的船直直地向这边冲来,“哐啷”一声撞在褚君脚下的岸石上。就见船上两女生开心欢喜地笑作一团,拥抱着乐个不停。

褚君见左边那女生正是李丹。伏在女伴的怀里笑得象一苞带露水的花蕾。褚君看着心动不已,想:这女孩这般娇嫩,真如贾宝玉所说的,是水做的骨肉啊。那李丹在船里发现褚君看她们,赶忙起了身,理齐了头发,拍着女伴说:“好了,别笑了。”打起方向盘一下一下驶走了。

褚君坐在那儿发怔。冷不防肩膀头按上了一只手来,猛的一惊,竟清醒了许多,待回头去看,那人已经坐到石凳子上“嘿黑”直乐,——原来是(1)班的张义。

两个人有一句无一句的闲聊起来。一会,张义看见离近岸边的水面上漂过来一枝缀满蛾黄色嫩芽的柳条,便随手拾了脚下的碎石子投着玩儿。打得那枝柳条一沉一浮地荡走了。

褚君看着,老觉着在记忆里有过这个情景似的,可那是在什么时候?和谁在一起?却怎么也回想不起来了。

张义忽然问:“陈雅秋找过你吗?”

“没有。”褚君看着他,说:“她找我有事吗?”

“不是的,你不是让我给她一封信吗?她看完了对我说,下个星期四他们诗社评改第二期稿子,你若有兴趣可以参加,刚才我看见她,由这儿过去,以为她向你说了呢。”

“没有。”褚君道。随既又出起神来。陈雅秋俊逸的容颜活泼地浮在眼前。褚君愣怔一会,又烦燥起来。“走,咱们转转去,老坐着闷死人。”褚君说着就起了身。

转过池塘向南,是一片开阔的跑马场。两匹枣红马在场内“得得”地跑,马蹄翻起一路烟尘。褚君遥遥地看见售票处围着一群人,陈雅秋和两个女生站在人群前头,也等着骑马玩呢。褚君便与张义说:“去别处吧。这里尘土弥漫的,有什么好。”那张义硬是不肯去,褚君只得自个儿走了。

正对着公园大门是一条宽敞的主道,两面摆满了各色摊点,褚君爱看那卖儿童玩具的,就立住脚俯身子观赏。“褚君”。猛听着身旁有人叫。扭头见是一个女学生。倚着身后面的冰柜边吸酸奶边冲自己笑。

褚君也觉得面熟,只是想不起是谁。那女生笑道:“哟,这才几年,连老同学都不认识了,俺就没忘了你的名字。你真个是贵人多忘事。:”

褚君才想起她是小学时的同学,名字却怎么也记不起来。只觉得她名字有些子怪似的。褚君便陪着笑脸说:“小学同学,怎么不记的。”

“戴传花”那女生后面的烤羊肉串摊前坐着三个女生正笑着看他们。其中一个女生这样喊道。

戴传花回过头去“啐”道:“去。我正和老同学说话,你们插什么嘴。”

“哪来的老同学,长得这么帅,不能也介绍介绍给我们认识。”三女生说着笑成一团。

戴传花笑道:“去,去,那边池塘里有水,打镜子照照自己。人家可是我们同学里的高材生。”

褚君听他们说,早躁得脸热烫烫的红。与戴传花说了声:“那边还有同学等我。”便忙急急走了。

戴传花在后面大声喊道:“褚君,我在二中初三(6)班,有空联系,咱们还坐过同位呢。”

褚君离开戴传花,想到北面那片密林里坐一会,才进林子,就看见禹明和本班还有高二的几个女生围坐在一起聊天说话儿,便忙闪开了。

向北走几米,是一个圆攒顶的凉亭。亭里面背向坐着两个女生。褚君见是吉虹和沙燕她们,也不知为什么,心里面竟有一种踏实的感觉。

褚君进了凉亭,笑道:“你们两个真会选地方。”吉虹,沙燕两人全没料到身后有人来,忙回头看,沙燕抚着心口说:“嗳哟,你冒不声响的,差点把人吓死。”

褚君笑了,撩起衣边坐在两女生对面的石栏上,说道:“说说吧,你们背人说了哪些别人听不得的话,吓成这个样子。古人说的好,‘书有未曾经我读,话无不可向人言。’”

吉虹看住褚君,那股说不明道不白的温柔感受立时又俯绕在心头,便抿起嘴笑,使双手搂住沙燕的肩头道:“方才那些话却不能向你说,那是我们女孩子间的私事,是吧?”问过沙燕,吉虹却又故意睨着眼睛看褚君,笑道:“不过,如果你要是十分想听的话……”褚君也故意笑道:“这却不敢,圣人说,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听,非礼勿动。”褚君有意摇头晃脑地说,逗得两女生真乐。

笑一会,吉虹道:“方才到没说别的,只是沙燕讲了要转学的事,我这儿还没有劝转过来呢。”

褚君吃了一惊,问沙燕:“好好的,怎么要转学呢?”沙燕低着头说:“在这儿上离家远,又没有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转呢。”褚君道:“都同学了一学期,好容易同学间都熟悉了。都了解了,突然换个生环境,多不好。”“哼”。沙燕好象冷笑了一下子,说道:“我倒觉得还是都不熟悉都不理解的好。”一时间,三个人全没有了话说。

忽然,凉亭后面树林中有人说道:“张雪,你再这样,我可就恼了,你们是知道的,我从不与人开玩笑。”话间一落,周艳沉着脸由树林里出来,见到褚君等人,颇有些意外,看一眼他们,周艳径直去了。随后,张雪和杨军、禹体超两人追出来,也没想到遇见褚君他们,便显得有些尴尬,两下里一笑,张雪三人走开了。

褚君和吉虹,沙燕也觉得怪没意思的,闲闲松松才聊上两句,就看见东边靠着塑像的地方聚了很多人,乱纷纷的,也不知出了什么事。

这正是:一片芳心千万绪,人间没个安排处。

欲知以后如何,请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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