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神杀阵 008. 苛刻，拜师的条件

终于，师璐打破了沉默，“你，选梦泽律，为何？”

步兵道应道：“因为我要开始修炼了。”

对于步兵道的回答，师璐愣了下，接着问：“为何不选别的？”

这次，步兵道明白师璐要问的是什么了，想了想，说道：“凡哥哥说，眼睛看不见了，让选择梦泽律。”

“凡？”师璐问道，“不是孟？”

“刚才那个是孟哥哥，他也说过让选择梦泽律。”

师璐又问道：“梦泽律，青龙族很少，你知道？”

“他们都说不好。”步兵道想了想，接着说道，“学院的夫子也说不好。”

“你为何坚持？”

“凡哥哥，凡哥哥不会错的。”

接着又是一阵沉默。

片刻，师璐说道：“你，天生灵觉，梦泽律合适。”

“哦。”

“但——”师璐严肃地说道，“梦泽律，攻击弱，不如元极、六韬；辅助弱，不如弦曲、光影。若开始，便无法反悔。”

“知道的，夫子也说过。”

“好，既已知晓——”师璐说道：“如拜我为师，必守我规矩。”

“嗯。”

“此间一切，不可透露外人。”师璐强调了一遍，“记住，一切！”

“哦。”

师璐停顿了片刻，“好，你走，考虑好。明日你来，再细说。”师璐又补充了一句，“这个时辰。”

步兵道像在学馆中跟夫子道别一样，作揖。师璐却向他走了过来，并说道：“随我来，马，你感应不到。”

——这个距离，马的灵气，步兵道确实感应不到了。

师璐不但能感应到马的灵气，而且她似乎竟连那些没有灵气的死物都能感应到一样，兜转着，避开了刚才步兵道所碰到的房屋和篱笆。

步兵道不禁奇怪了，“你也看不见？”

“嗯。”

“灵觉能感应房子吗？”

“不。”师璐能用一个字表达的，不会用两个字。

“但你好像都知道哪里有房子。”

师璐非常不耐烦地说了两个字，“熟悉！”

“哦。”步兵道听出了师璐的不耐烦，不敢再开口说些什么。

步兵道跟随着师璐的原气，没一会，一股灵气出现在他的灵觉世界中，正是他的马，距离他大概二十米，“好，好了。”

于是，师璐停了下来。

步兵道摸索着上了马，辨识了四周的灵气，然后拉着马头，向着刚才孟旗离去的方向，慢慢地骑着马离去。而他身后的那股原气，快速地向着另一个方向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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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兵道凭着道路两侧的植物的灵气，辨别着道路。但花草的灵气比马弱多了，所以，灵觉感应非常弱，基本是马在带着跑。

走了十来分钟，步兵道又感应到前方一股强烈的光影，这种光影，跟之前的师璐和孟旗一样的，应该是原气师吧？

“兵道！”正是孟旗。

步兵道拉着马绳，停在了孟旗的身边。

孟旗惊喜地看着步兵道，“你那么快就适应靠灵觉识别了？连骑马都没问题了！”

“没有，其实是马自己在跑。”

孟旗仍然笑着说：“没事的，以后修行提高了，灵觉增强了，就好多了。”

“嗯。”

“对了，怎么样了，那个君颜，就是师璐吧？”

步兵道正想点头，突然想起师璐跟他说的规矩——此间一切，不可透露外人，不禁面露难色，毕竟，这算是他人生第一次对别人的承诺。

孟旗看着步兵道默不作声，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步兵道咬了咬嘴唇，说道：“对不起，孟哥哥，不能说。”

孟旗看着步兵道的表情，能猜测步兵道应该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至于具体如何，却不能透露，孟旗也能猜测到自己所问问题的答案——肯定是师璐的要求，只有像她这种性格孤僻的原气师，才会有这种怪异的要求。

于是，孟旗说道：“没关系的。”说完，笑了笑，才想起来步兵道已经看不见了。

孟旗看着步兵道那稚嫩的脸庞，他想不到步兵道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居然对自己眼睛看不见这件事情如此看淡，从他预感到自己将要失明，到真正失明，都几乎看不出他情绪的波动。

步兵道的淡然，让孟旗不禁想起了一个人——步兵道的姐姐，步南。步南淡然而又冷静，冷静得都近乎冷漠了，只有对凡若尘和步兵道的时候，她的柔情才会表现出来。

——或许，这是他们家族的特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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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步兵道比约定的时辰，提前一个小时到了柳岸辖部，昨天遇到师璐的地方。

对于律则的选择，步兵道在昨天跟师璐对话时，就已经确定下来了，回去以后，只是安静地等待着第二天约定时间的来临，便前往柳岸辖部。

孟旗把他送到了目的地，然后就离开了，离开时，对步兵道说道：“我还是在昨天那个地方等你。”

步兵道坐在地上，感应着灵觉的世界，尝试找出各种不同灵气之间的区别，但每种灵气的光影都有些模糊，而且快速地抖动着——但这些抖动，似乎并没有规律。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股明亮的光影进入了这个世界——步兵道知道，这个应该是原气师的原气。

“决定了？”师璐的声音。

“嗯。”

“规则一，保密此间一切，昨天，你做得好。”师璐似乎直到步兵道离开以后所发生的事情一般，她停顿了片刻，接着说道，“规则二，此间修行，禁止探望；规则三，此间修行，禁止离开。”

“那，父亲和母亲也不能再看到了吗？”步兵道问道，“还有孟哥哥。”

“是的。”师璐斩钉截铁地回答，“所有人！”

“多久……”如此苛刻的条件，步兵道开始动摇了，哪怕再独立，可毕竟他还只有八岁，对父母的思念和依赖，还是很强烈的。

“五年，甚至十年。”

“我……”

步兵道的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出双亲的容貌，接着是姐姐和凡哥哥的容貌——按青龙族的习俗，过了18岁以后，子女便要离开父母独立生活，如果是10年，那就意味着从这里出去的时候，步兵道恰好18岁，需要离开父母，自立门户了。

“为，为什么？”步兵道忍不住问道。

“原因，你无须知。”

“我，我能问下孟哥哥吗？”

沉默。

片刻，师璐才开口道：“你再考虑。七天后，来了，就定了。否则，别来！”

“嗯。”步兵道应道——七天的时间，足够回家里一趟再过来了。

“记住，此间一切，不能提！”师璐说完，转身，又补充了一句，“三个规则，可以说。”然后，师璐从步兵道的世界中快速地离去了。

步兵道只觉得脑袋中很乱——为何凡哥哥让他修炼的梦泽律，会有那么大的阻碍？这些就是成长的烦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