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殇大明 第31章 赈济救灾

朱钦一行的三驾马车日夜不停地朝着黄河方向不停地奔跑，他们没过2天就来到了河南地界，放眼望去，这一路上全是逃荒躲难的受灾百姓。

朱钦连忙叫游立本停住了马车，他下车叫来了一位中年男子，询问道：“这百姓都要去哪里？那地方政府为何不组织大家济寒赈贫，朝廷下拨的救济粮食和接济物质呢？”

中年男子的头摇得像似拨浪鼓，他深叹道：“那叫什么地方政府，又哪来的救济粮食和接济物质？没办法，眼下也只能跟着大伙儿一起往南逃命去，这一路上因饥寒交迫而死去的百姓也不知有多少？”回答完毕，那中年男子便低头继续往南走。

“这是哪里？又是谁管理着这个地方？”

“钦差大人，这个地方叫惠经县，知县是陈天平，惠经县隶属郑州州府管辖，郑州的知府叫陈土发，知府和知县是叔侄关系。”一旁的朱昶向着钦差详细介绍。

朱钦对朱昶说道：“我们还是先到惠经县衙让陈天平知县控制住水陆口岸，以防止灾民的南下逃荒。”他随即又站在土墩上，大声喊道：“乡亲们，我们是大明朝廷派来的，我朱钦保证大家回去不饿肚子，希望你们互相转告，立即返乡。”

一逃荒百姓说：这是真的，还是假的？不饿肚子，我们还南下做个啥？‘在家千日好，出门万事难’，纵然是家被大水毁了，我们也可以再造房子，被大水淹没的庄稼，退水以后还可再种，大伙说说对不对？”

另一逃荒百姓附和道：“看这般来头，应该不假，要不大家都信他一回，实在不行，再次南下。”

此时惠经县的县丞牛贵和师爷陆林在众多衙役的簇拥下来到了钦差朱钦的身边。朱钦问：“这惠经又是怎么回事？朝廷下拨的粮食和物质呢？眼见百姓一路南去，为何不见你们阻挡？”

师爷陆林眨了眨眼睛，他看了看身边的牛贵县丞，小心翼翼地慢慢言语：“都分配下去了，可僧多粥少，杯水车薪呀！”

县丞牛贵也连忙唱和道：”陆师爷说的皆是实情，若大家都等朝廷救济，怕是那些粮食和物质也应付不了多长时间，因而我县提倡百姓自救为主，朝廷赈济为辅，这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情。”

朱钦对着朱昶、游立本，极其苦涩地无奈笑道：“如此的地方父母官，为了敷衍朝廷的责任追究，竟然说些牛头不对马嘴的狗屁话来应付推诿。这样吧，我们还像在浙江时一样，游立本和我去郑州，朱昶留在惠经县，其余之人皆自己选择。”

朱丹轻声笑道：“钦差大人，我朱丹哪有选择，‘公不离婆，秤不离砣’，我唯有跟您去郑州府衙。”

小野次郎也随即说道：“我也没得抉择，要不是钦差大人奏疏大明皇帝，让他请求东瀛天皇，

我又哪能和母亲大人再次见面？因此，为了这天大般的恩情，小野次郎只能跟随钦差一起去郑州府衙……”

游立本大声喝道：“什么天皇？他就是个东瀛寇头。既然你们都想跟着钦差去郑州，那好，我游立本就与朱昶进惠经。”

当朱、游二人走到了惠经县衙时，知县陈天平奇怪地问道：“怎么就你们两个人？不是说有三驾马车的吗？”

县丞牛贵连忙解释：“三驾马车一点不假，其余三人皆往郑州，只有他们来我惠经。”

知县又问：“说说，那前往郑州的，又是一些什么人？”

师爷回应：“那个叫朱钦的是大明朝的监察御史，也就是此次赈灾救济的朝廷钦差，听说浙江的问题就是他当钦差时给解决好的，一个女的是朱钦的妻子，另外一个男人，小的不知他是谁。”

“就是那个杀了一百多浙江官员的钦差朱钦？”

见陈知县忐忑不安，县丞牛贵，师爷陆林也跟着吓出一身的冷汗。

陈天平嘀咕道：“钦差没来惠经，而是去郑州，那我们准备的这桌好酒好菜不就是白忙一通？”

牛贵道：“又怎么会呢？我们惠经不是还有两个钦差的手下吗？再说，我们自己没有嘴巴，就不能吃点好东西的呀？”其实牛贵在说此话的同时，他的心里也十分寒颤。

陆林则提醒道：“还是小心驶得万年船，眼下是惠经的困难时期，大家都须收敛一些，要不被人抓住把柄，是咋整死都不知道……”

陈天平又瞬间开始胆大了起来，他想，自己是惠经的知县，还没追究责任，便开始认怂、投降，如此，手下的人就更加胆颤，必然是还没审讯，就不打自招，如此不是自寻死路？想此，他大声笑道：“什么困难时期？那只是相对一般的百姓而言，我们会困难吗？就目前囤积在仓库里的粮食、物质，就我们这些人，那是三年的时间都吃不完，也用不尽。”

牛贵力劝道：“大意失荆州呀！如今钦差已号令大家返回故地，万一南下的百姓又一一回来，我们不打开仓库，还拿什么去救济他们。”

“别自己吓唬自己好吗？整个黄河流域岸边的州、府、县衙谁不都是这样做的，古人云：‘法不责众’，朱钦不会把他在浙江时的处理方式生搬硬套地用在河南，因为浙江富，河南穷，两省的情况大不相同。”

此刻，午时已到，惠经县衙的知县、县丞、师爷正在给京城来的朱昶、游立本接风洗尘。

首先，陈知县来了个十分热烈的午宴开场白。游立本对此非常反感，他随即顶了一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陈天平很不高兴地大声说道：“朱大人、游大人，我们并非不知百姓的疾苦，可你们是大明钦差的手下，是朝廷派来帮助我们惠经赈灾救民的朱紫贵人，作为惠经的父母官就理应尽地主之谊招待贵客，如是这般，我惠经县衙应该没有违背法规，触犯法律的行为吧？”

朱昶忙道：“没有，没有，是游大人的做法不对，他这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其做法有悖人之常情，其言论是不知好歹的白眼狼。”

陆林劝阻道：“朱大人也别这般说自己的同人，小的倒是觉得，游大人实乃是非分明的性情中人。”

“照师爷的说法，那是本县错了，你陆林究竟是怎么回事，胳膊肘竟然会往外面拐？”

见知县生气，陆林连忙凑近陈天平的耳旁唧咕了几句，陈天平随即转怒为喜。

被师爷陆林这么一说，游立本即刻意识到自己的老毛病又犯了，朱钦在浙江宁波时就一再告诉自己，只有融入到他们的世界里，才能掌握他们犯罪的证据，于是，游立本连忙活络了一下自己的面部神经，骤然微微笑道：“适才是在下失礼，陈知县在惠经饱受洪水泛滥的灾情下，还能省吃俭用地招待在下，在下理应感谢报答才是，又怎能用唐代杜诗圣的名句来奚落大家，立本已然知道错误，在此作揖，道歉赔礼。”随后，他又倒了杯当地的名酒“老五粮液”一口喝到了肚子里。

此时，朱钦和小野次郎以及朱丹也来到了郑州。知府陈土发带领衙门的班子成员，走到了郑州的南大门，热情迎接钦差一行。

朱钦抱了抱拳，急忙说道：“不敢当呀！怎好麻烦大人亲自相迎。”

陈土发摆手笑道：“忒见外了，钦差难道把我忘了？”

朱钦认真看了一眼，随即轻声反诘道：“大人莫非是我朱钦的旧相识？”

“也不怪钦差大人，你我只有一面之缘，但钦差夫人，她一定认识我陈土发。”

朱丹想了一下，随即大声叫道：“您知府大人是我朱丹的陈叔！”

“对呀，还好朱夫人没有忘记，钦差可记得在建阳考亭书院的那一年，心学、理学的激辩时刻，那个河南辩论小组的领队人就是下官陈土发，不过，那时的土发还只是一个心学的学者，与考亭书院的朱院长关系笃厚，我们经常书信往来，一起探讨心学、理学的共同之处。”

朱丹笑道：我还记得，陈叔为了心学的观点还和父亲吵了一架。”

陈土发也跟着笑道：我们各执自己的观点不放，自然也就互不相让，不过，没记仇，辩论完后，又是知心的好朋友，后来听了朱钦和他师妹的一场大辩论后，让我陈土发算是增长了见识，提高了学识，像他们这场大辩论的完美谢幕，那才是真正找到了心学、理学的共同之处。”

朱丹依然微笑道：“这还用说，没有共同之处又怎能成为日后的夫妻。”

陈土发点头，愉悦说道：“这就对了，怪不得二人如此默契。”

“你们是什么时候结婚的？以前可没有听说过。”陈土发询问朱丹。

朱丹轻声细语：“以前又怎么知道，就前些时间才结婚的。”

“好，很好，成功的男人就是三妻四妾也不算多。”

朱丹嗔怪道：“陈叔，您怎能如此说话？

三人寒暄了一些时间后，陈土发随即询问：“此人是谁，为何不见他说话？”

“我的随从，他有怪癖，从来不跟生人搭腔。”

陈土发长长地“哦”了一声，而后领着大家来到了自己的府上。

待钦差一行都安顿完后，陈土发速即按开密门，进入暗道。

“怎么样？朱钦一行是否有人叫小野次郎？”

他没说，我也不好多问，不过山口将军日后还是少点露面，以免被朱钦一行发现踪迹。

原来，山口正雄得知黄河泛滥，便主动请求后土御门天皇，在大明北方建立东瀛的特务组织。天皇道：“也好，趁河南泛滥之际，搞乱大明朝廷。你去河南也不是一人单干，现在的河南郑州知府陈土发就是我们东瀛帝国的面术、药物大师龟田一郎。

“听过此人，那个真正的汉官陈土发呢？”

早被龟田一郎的阴阳符水汤化为乌有，而龟田一郎利用独门面术，把他自己化装成一个活脱脱的郑州知府陈土发。”

“这好办，有了龟田君的帮助，我山口正雄一定能为兄长山口正英和死去的诸多弟兄报仇雪恨。”

后土御门天皇嘘声叹曰：“真是悲哀，堂堂的帝国将军山口正雄，只知道狭隘的报仇雪恨，心中没有帝国的利益。”

山口正雄连忙跪地请求指教。

天皇道：“你这次西渡的主要目的，还是要拿到宁波老主簿马绍华的绿皮小本子，只有拿到了记账本子，才能让皇贵妃万氏为我们服务，大明是个大国。也是个强国，若不是自己的内部发生动乱，我们东瀛岛国就根本撼不动他们的根基，希望山口将军把握机会，想方设法把万氏拿下。”

“天皇有所不知，好像大明的皇帝并不希望万氏出事，还帮着万氏隐瞒实情，若是拿到这个记账的绿皮本子，似乎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而我们拿了绿皮本子，也只是烫手山芋，乃一厢情愿，徒增烦恼。”

后土御门天皇无比气愤地大声骂道：“真是妇人之见，宪宗不管绿皮本子，其他的皇室成员和文武大臣就一定会管，你只要按照朕的要求去做，就定能起到非凡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