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殇大明 第28章 趁势而为

明宪宗见浙江的问题还算解决得不错，便下旨让朱钦返回京另有重用，朱钦不愿意事情只做一半，就折返京都，他在奏折中写道：“虽然刘福、吴贵生等人已经伏法，但他们的残余势力依然存在，仍在各地捣鬼作祟且极为嚣张，若不乘胜追击，及时清除剩余的毒瘤、残渣，浙江的百姓便继续受苦，难以翻身；东瀛亡我之心不死，朱钦需要留在此处，誓将倭寇赶出浙江，还望皇上继续支持朱钦，并给予朱钦更大的权力……。”朱钦还奏明了佗山堰的现状，希望大明皇帝能够拨足缮款，他不但要带领鄞江百姓修筑佗山堰，以免周围的农田受潮卤之害，还要带领宁波的百姓治理好甬江。

宪宗看完朱钦的奏折后，连忙召集君臣紧急商议。

“这个……朱钦还……真是一头……犟驴，他不把……浙江的……问题解决……清楚，誓不回京……接受新职，众爱卿都给……议议，朕又该当……如何……回应？”

刚回到京城不久的张公首先发言：“皇上，纵观我大明朝像朱钦这样的良臣现在已是不多了，他本可以见好就收，回京述职，然而，他选择的是以民为本，不但要解决浙江的民生问题，还要将倭寇赶出大明，消除长久以来，东瀛倭寇盘踞我大明国土的怪诞现象，虽然倭寇占据的只是浙江一隅之地，但若长期发展，定然有星火燎原之势，切切不可侧眼轻视，麻痹大意，而应满足朱钦的要求，将浙江的问题解决清楚。”

“张公……刚从浙江……回京，对朱钦的……请求，他是……最具……话语权。”

皇帝都这么说了，众人也都附和张公的意见，见此，宪宗又问了问内阁首辅商辂，商辂愉悦说道：“做事有始又终，才是良臣的应当所为，如果大明之臣都能像朱钦这样，敢担当，敢作为，我泱泱大明还何愁不能民富国强？”

见内阁首辅都肯定了朱钦的做法，于是宪宗批准了朱钦的留浙请求。

“爱妃……对朱钦的……做法是怎么……看的？”

退朝后的宪宗皇帝在内侍韦眷的陪同下，他无比兴致地来到了万贞儿的安喜宫。

“皇上是喜欢听真话呢，还是喜欢听假话？”

“这还……用说，当然是……喜欢听……真话。”

“臣妾以为朱钦这样做，无非是要确立自己的能臣、良臣的姣好形象，从朱钦刚进士及第，皇上相认他为亲戚的那时候开始，朱钦就一直拒绝皇上的好意，其目的是要凭自己的本事，闯出属于他朱钦的天下。”

“什么自己……的本事，自己……的天下？爱妃如此……评价朱钦，有失……公允，朕的……想法刚好和爱妃的想法……完全相反……”

“既然皇上都有自己的见解、主张，又何必询问臣妾，多此一举。”

“怎么还……生气了，朕不就……这么一问，也招徕爱妃的……如此不满？”

见宪宗生气、难受，万氏又随即改口，娇滴滴地说道：“其实，朱钦这人还真是不错，他不但会办事，还懂得人情世故，臣妾之前的所言所语，全是胡说八道，其目的救是要套出皇帝的真实想法。”

“好啊！爱妃还给……朕下套，也学心术不正……之人的……惯用伎俩和……手段花招……”

万氏瞬即用口堵住了宪宗的嘴巴，而后上下翻腾滚，云雨巫山。

朱钦严于律己，不畏权势，秉公执法，经过三年努力，他平反了浙江的不少冤假错案，带领大家修筑山堰，治理甬江，为此，鄞江百姓欢欣鼓舞，沿江人民欢呼雀跃，朱钦还解救了浙江各地因贪官污吏的诬陷迫害而被关进监狱的诸多绅士名流和许多黎民百姓，他利用宪宗皇帝给予的特权，抓捕了许多贪官污吏，斩杀了罪不容诛的土匪恶霸，并处死了浙江各州、府、县近百人的巨蠹大恶，净化了官场的风气，维护了百姓的利益，浙江人民皆奔走相告，拍手叫好。

宪宗闻讯后，再次派张公以巡抚的身份来到了浙江，张公巡视完浙江后，随即回京面见圣上，他无比高兴地给了朱钦高度评价：“捍潮有力能回海，立政无私可问天。”皇上又问张公：“倭寇……是否还在……溪口？”张公答道：“早已驱散，滚回老家。”

“要巩固……成果，须加强……防卫，尤其是……提防东南……沿海的诸多岛屿，这些岛屿……虽小，但也是老祖宗……留给我大明皇朝的……固有领土，绝不允许……东瀛倭寇肆意……侵占，疯狂……掠夺。”

张公点了点头，坚决说道：“只要我大明朝的国力足够强大，皇上的理想就能实现。”

三年后，由于朱钦政绩显著，不久被宪宗皇帝提升为监察御史。而水涨船高，同学朱昶、游立本也跟着提升。可朱钦的身边除了两个同乡同学外，还有一个东瀛倭寇小野次郎。

这个小野次郎究竟怎么回事？他是否拿到了马绍华的绿皮账本？答案当然是否定的，但他又为何不跟自己的将军山口正雄逃亡老家，而是选择和大明皇朝的钦差站在一起？

原来小野次郎的父母只生他一个孩子，长大成人后，东瀛将军山口正雄恰好在他的家乡長崎招兵买马，次郎父亲不但喝酒、吸烟，居然还沾上了嫖赌的习惯，因此，父亲不但家道中落，一贫如洗，还欠了一身赌债，难以还清。见父亲被人逼债，遭人毒打，母亲整日以泪洗面，痛苦不堪，次郎以还清父亲的赌债为条件，答应跟随山口将军，不久，便跟着山口来到大明，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山口正雄并没有出钱给他父亲还债，还说像他父亲这样的废人，就没有理由活在世上，而是应当早死早解脱。果然不久，父亲便死在了長崎的街上。

从此，山口正雄让他的哥哥山口正英教次郎汉语，学汉人方言，并骗次郎说，只要听话，一定让他回到长崎侍奉母亲。

之后的次郎几乎比汉人还更加汉人，没想，果然有了用武之地，山口正雄让他打进了宁波府衙的主簿马绍华府里，目的是要拿到马主簿记账的绿皮本子。

山口正英比小野次郎更早混入浙江宁波，之后改名杨明山进士及第，随即又被吏部拟命为鄞江知县，因与浙江布政使刘福，宁波知府吴贵生狼狈为奸，企图搞乱浙江，祸乱朝廷，没想却被朝廷钦差朱钦判了死刑且立即执行。

小野次郎的心里十分明了，山口正雄是不会原谅他的知情不报，又哪怕是徒劳无功的信息汇报。山口将军定然要以此为借口，不让他回到东瀛长崎侍奉母亲，想到山口正雄的出尔反尔和父亲的尸爆街头，他再也无法继续帮帝国服务，为天皇尽忠，取而代之的则是满腔怒火，和义愤填膺，为此，小野次郎主动向钦差朱钦汇报自己的思想变化，可让小野次郎根本没有想到的是，他的情况钦差朱钦最是清楚，次郎决定供出山口正雄的隐藏据点，并给明军带路消灭山口正雄及其他手下的众多倭寇，次郎的要求并不算高，只是要随在朱钦的左右，并要朱钦奏疏大明皇帝，让宪宗设法与东瀛的天皇沟通，让他的母亲前来大明。

朱钦道：“前一个条件我现在就可答应你，后一个条件须启奏皇帝再作决定。”

“这个是当然，我小野次郎相信您。”

山口将军做梦也想不到，此时的小野次郎已投靠了大明，他还以为次郎只是来溪口找他汇报工作的，他也好询问次郎，哥哥正英被杀的详细情况，谁知给驻扎在宁波的明军围了个水泄不通，除了山口正雄和几个亲信逃出了包围圈外，其余的倭寇全包了饺子。

山口正雄拼命逃跑，他们最终跑到了舟山群岛，而当大明水军要继续追剿时，山口却被倭寇的大船接去了东瀛。

回到东瀛的山口正雄，连忙命令手下抓来了小野次郎的母亲大岛贞子，说是要为死了的东瀛武士讨回公道。而当后土御门天皇得知情况后，他将山口正雄狠狠地臭骂了一顿，并要山口向贞子道歉。山口不解，他十分疑惑地询问道：“天皇为何要护佑一个已投降大明……。”

“好你一个山口正雄，是长能耐了，还是长本事了，竟然向我东瀛的女人痛下毒手。次郎投降怪谁呢？朕可听说，皆是因为你山口正雄自食其言才导致的结果，如此言而无信，翻云覆雨，压根就不是一个东瀛将军的应有品行。”

被天皇这么一说，山口只好放人，回到家里的大岛贞子哭得似如泪人，她不知道自己又何时能够看见身处大海对面的儿子小野次郎。

可是没过半月的时间，大岛贞子竟然得到皇宫消息，说后土御门天皇同意大明宪宗皇帝的请求，让东瀛水军将大岛贞子送来大明。

见次郎母女相见，朱钦极不好意思地走进皇宫，向宪宗皇帝赔礼道歉。

原来，听了朱钦对次郎的情况汇报后，宪宗先是夸了几句这个东瀛倭人，可当朱钦提出次郎要与母亲团聚，尽为人之子的义务请求时，宪宗皇帝却很不高兴。

“什么？泱泱大明的……宪宗皇帝竟然去求……东瀛岛国，要他准许次郎的母亲……前往大明？这不是贬低……身份，又是……什么？不行……不行，这个要求……过分，绝对……不行。”

“皇上，可不能这样认为，只要我们办好此事，对大明对皇上将是一个最好的宣传。而东瀛则处在道义的十字路口，不放人，没了道义，放人又失去尊严，下官可以打赌，东瀛天皇一定放人，因为他不想做个无道无义的东瀛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