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剑 第七章 救星

无名剑 晓辉残月 武侠仙侠 | 传统武侠 更新时间:2018-0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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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滇西恶鬼本已掌控着局势,此时却被这么一个突然出现的怪人杀个措手不及,而且两兄弟用于取胜的绝招在此人身上竟毫无作用。二人改变战略,怪叫声中一左一右同时朴向那人,势如雷庭。兄弟俩这招“猛虎扑食”是模仿猛虎扑杀猎物而来,猛虎扑击猎物时用双爪把猎物击倒、摁住,发出至命一击的却是锋利的牙齿。川西恶鬼的这招看似威猛简单,其实暗藏后招。

那人纵身拔起两丈,跃至高处后头下脚上凌空下击。这一击时机拿捏得恰好,滇西恶鬼两人正好交叉而过,那人刺出四剑后拧腰翻身落地。四剑快如一剑,滇西恶鬼跌落地上,挣扎不起,后背血如泉涌。那人一击即中,竟然把川西恶鬼两人的瑟琶骨刺穿。

这一幕跟二十三年前的情景几乎一模一样,不过梁重已不是二十三年前那个初出茅庐的少年,二十三年前林清风击伤川西恶鬼梁重就想乘机杀了他二人。这时看着在地上挣扎的滇西恶鬼,梁重竟没有丝毫杀心,琵琶骨被刺穿,一身武功就废了。

赵亮本就对川西恶鬼恨之入骨,这时自是恨不得亲手结果了他们两,无奈浑身无力。不过他可没有梁重那么心善,对那人道:“这位英雄,这滇西恶鬼无恶不做,快杀了他们为世间除害!”

那人看了赵亮一眼,又看了梁红霞一眼,往前走了一步,缓缓举起手中的长剑。赵亮道:“快,一剑杀了他们,这是他们恶贯满盈该有的下场。”那人手微微发抖,却始终刺不出那一剑。滇西恶鬼死到临头也贪生,不停地哀求饶命。那人内心挣扎着,回头看着梁红霞,见她泪流满面、咬着嘴唇不停摇头,全身发抖。他的目光在梁红霞和滇西恶鬼之间转来转去,过了好一会儿,似乎下了决定,眼睛盯着滇西恶鬼,手渐渐地稳定下来。

梁重这时刚好与那人正面相对,虽然他长发覆面,但依希中也能看出长发后是一张年轻的脸,看起来好像比自己女儿还小一些。梁重毕竟是过来人,看出那人似乎很在在意女儿,也许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女儿。他不愿这个年轻人这样沾上人命,更不愿女儿沾染江湖上的血腥。梁重道:“少侠且慢!这两人虽然罪大恶极,不过他们现在已成废人,再也做不了恶,就暂且饶了他们吧。赵兄弟,此时假他人之手杀了这两只恶鬼没得污了名头,就暂且饶他们的狗命如何?日后如再相遇梁某也决不手下留情!”

赵亮咬牙道:“好,就暂且饶他们两条狗命!滇西恶鬼,交出解药然后快滚!”

滇西恶鬼见那人放下了长剑,毕竟小命是保住了。大鬼忍痛道:“这、这软筋草没有解药,三个时辰后药性自然就解除了。”

梁重知他所言非虚,道:“滇西恶鬼,我疾风镖局与你们仇深似海,今日不愿乘人之危、假人之手,日后如有再会,我梁重定取你二人性命。”

滇西恶鬼如蒙大赦,兄弟俩挣扎着爬起来,咬牙忍痛相扶而去。

众人死里逃生,心中不由得暗叹一声侥幸,没想到救得性命的是之前一直当作是敌人的人。虽然滇西恶鬼已经受伤而去,不过众人毒性未解,此时也并未算脱离险境。那人扶梁红霞坐在条凳上,怔怔地看着她,对倒在地上的其他人不闻不见。梁红霞被他瞧得发窘,低头避开他的目光,却见一滴滴殷红的血液滴落到地上。原来那人的伤口依然血流不止,他却犹如不知疼痛般。

“你、你在流血,赶紧包扎一下伤口吧……”梁红霞嗫嗫地提醒他。那人走到一边撕下衣襟包扎伤口,包扎好后也不离开,就坐在原地打坐调息。此时此刻那人无形之中成了镖队的保护神,做保镖的需要他人保护,真是造化弄人!

梁重看那人的打坐姿势跟林清风一样,再回想刚才他与川西恶鬼交手时的剑招、剑意,梁重不禁心生疑窦,此人跟林清风和蜀山剑派有什么渊源?这件事一时半会也弄不明白,只好静气宁神,期待毒性快点解除!这软筋草的毒性只使人筋骨酸软无力,对身体的内脏、肌理却没有伤害。三个时辰后药性解除,众人陆续恢复了气力。

这场劫难总算过去,除了有三个镖师和两个脚夫被川西恶鬼所杀,其余的人都毫发未伤。镖队众人心中悲切,默默地收拾残局。梁重吩咐人把尸首给埋了,让李标记下死者的名字,待回去后好给其家属补恤。此时天色已晚,镖队只有在此过宿了。店中的水、食众人已不敢再用,只好到溪中取水饮用,腹中的饥饿只有忍耐了。

梁重行动得便后就前去跟那人道谢:“多谢少侠出手相救,疾风镖局上下对此救命之恩感激不尽。敢问少侠尊姓大名,也好让我们铭记在心?”

“呃、唔,我……”

那人语音不祥,似乎有言语的碍,手指嘴巴连连摇头。

梁重示意他慢慢说,心中对这少年的身世不免好奇。

那少年用含糊的语音、断续道:“我、我,不……”

候字金凑过来道:“师父,他好像是太久没说话舌头打结了。”

梁重斥责道:“如此冒失,不懂礼貌。”对那少年道:“小徒言语冒失,少侠请勿见怪。”不料那少年却连连点头,含糊地道:“嗯、嗯,是的。”

“哈,我就知道是。我告诉你,老天爷造就了我们一张嘴巴一条舌头就是让我们说话的,你要是太久不说话舌头肯定就不好用了。不过没关系,我最喜欢跟人说话了,你跟我多说说话舌头会好回来的。”

梁重也看出那少年像是太久没有与人交流以至说话有点困难,候字金与人自来熟,让他们俩多呆也许会对他有所帮助。梁重对候字金道:“二候儿,这位少侠为救我们受了伤,你今晚就照顾好他。”

候字金连连称是,待师父走开后低声道:“你多久没有说话了?是有人不让你说话还是没人跟你说话?”少年道:“我、、、没人说。”候字金一脸的不可思议,道:“不会吧,没人跟你说话岂不闷死了!我要是一天不说话就会觉得嘴巴发臭,三天不说话就臭死了。所以要是没人跟我说话我就跟小猫、小狗、小鸡、骡子、马说,哎,你可以跟你的黑马说话啊!”这回轮到少年不可思议地道:“和马儿说、、、说、、、马儿不会说话啊!”侯字金一本正经地道:“马儿是不会说话,但它能听啊,你的黑马是难得的千里龙驹,一定灵性非凡。”指着不远处的赵亮道:“你看那人,他是赵叔赵镖头,他可对你的马垂涎三尺。”其实他自己何尝不是垂涎三尺,只是自知没能力去驯服而已。

少年着眼看去,不看赵亮,却看着一个蓝色的窈窕身影。侯字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那是我师姐梁红霞,嘿嘿,漂亮吧?”少年点点头,眼光依旧不离梁红霞左右。侯字金耸耸肩,道:“漂亮是漂亮,不过太凶,像只母老虎。对了,在下侯字金,你尊姓大名是什么?”少年仰首看天,似乎在极力思索。侯字金大声道:“喂,你不会连名字都不记得吧?”少年双手抱住脑袋,嘴里发出痛苦的声音,念叨着:“名字、我,没有、、、名字是什么!啊、、、”

一声吼叫惊得林中宿鸟飞起,梁重等人也迅速围了过来。梁红霞道:“二侯儿,你对他做了什么?”侯字金慌了神,连连摇手道:“没有没有,我没有做什么,我只是问他叫什么名字他就这样了。”少年跪伏在地,抱头不断地撞向地面,他的伤口本来已经止住了血,牵动之下又再血流不止。梁重双手齐出,一手点“神藏”穴一手点“肩井”穴。少年穴道被点,身体不能动弹,眼睛望着天空,眼神流露出茫然和痛苦。梁红霞帮他解除包裹伤口的布条,帮他敷上金创药,从自己的披风上私下布条给他包扎好。梁红霞一边给那少年裹伤,一边轻声安慰,就像一个母亲对自己的孩子。善良的少女啊,内心的母性总是容易流出!

少年感受到了少女的温柔,仿佛中又有儿时母亲的疼爱,他逐渐安静下来,眼睛恢复深邃、明亮。梁红霞一看到这双眼睛心就砰砰直跳,毕竟这双眼睛是属于一个成年男子。梁红霞裹好伤后赶紧离开了少年身边,她每次接触到少年的眼睛都有一种探寻他故事的欲望,而这种感觉来时又觉得有些愧对大师兄。

梁重命众人散去休息,安排侯字金跟少年同营帐休息,他对这救了镖队、来历不明的少年有种奇怪的感觉。

次日镖队进了城,交了镖后寻了一客栈休息。梁重吩咐侯字金去衣铺帮那少年买些衣物鞋袜,毕竟他那身野人般的打扮太过招人眼光。少年梳洗后侯字金帮他把长发挽了个髻,用黑布条绑着,穿上新衣、新鞋后整个人焕然一新!梁重见那少年身剑眉薄唇、面皮白皙,英气当中带着三分秀气,候字金买的衣服颇为合身,衬出他瘦长的身材。林清风是浓眉国字脸,相貌跟这少年完全不像。梁重有些失望,自从见这少年使剑开始梁重就觉得他必定跟林清风有关系,甚至把他当成是林清风的后人。

梁重道:“少侠身上的伤好些了么?”少年点头道:“嗯,我的伤好多了,不痛了。”一路上候字金不停地跟他说话聊天,少年说话顺畅了不少。不过或许是他极少与人交往,对江湖上的礼节毫不知晓。按年纪来说他是后辈,回答之时应自称“晚辈”才是,对别人的问候关心也不知道谢。梁重道:“恕老夫冒味,少侠对以前的事一点也不记得了么?”少年道:“我只记得醒来后的事,之前的不记得了。”梁重问道:“如何叫醒来之后的事?”

少年想了会,道:“我记得醒来时是在那个山谷的潭边,之前的事就不记得了。”梁重道:“得此失忆症之人一般是由脑部受伤所引起,少侠是否受过此类的伤?”候字金抢着道:“师父,我帮他梳头发时没发现他头上有伤疤。”少年伸手摸一摸头,他也不确定自己的头是否受过伤。梁重道:“少侠可否让老夫切切脉?”习武之人手腕脉门是要害,一旦被制就会命悬于人手,故梁重有此一问。少年坦然伸出右手,梁重用三根手指搭住他手腕,感觉到少年的脉搏跳动浑实并无病理之征。梁重摇头道:“老夫对医术也是略知,从脉像上看少侠体内并无病征。”

一个人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名字,前尘往事一片空白,是幸还是不幸?少年的眼中浮起了一层迷雾,眼神深邃得让人看不出他的喜忧。梁重收回手,指着桌上的黑剑道:“少侠的佩剑可否借老夫一观?”少年点点头。梁重提起黑剑,只觉入手沉重,竟跟一把厚背大刀的重量差不多。只见剑色漆黑,剑体通身布满了水纹,剑头圆钝、剑身两侧也没有锋刃。剑通长三尺二三,剑身宽两指,剑身剑柄浑然一体,护手就是剑身与剑柄间的一块突起。

剑的造型简朴得就像自然生成般,如此简朴的剑梁重生平未见,用一根手指支于剑身离剑柄的三寸处,长剑平稳地架在指上,剑的两头没有丝毫摆动。剑的重量与剑身达到了完美的平衡,真是巧夺天工。梁重用手指在剑身上滑过,指尖传来微微寒意,剑身上的水纹似乎都流动起来。

梁重把剑放回桌上,道:“此剑稀世少有,少侠从何处得来?”少年道:“我醒来时剑就在手中。”候字金听师父说黑剑是把稀世少有的宝剑,就想拿来把玩一下,不料剑身沉重,手上所使力道不够,剑“啪”的一声落回桌面。候字金吐下舌头,道:“好家伙,这剑是什么铁做的,这么重!”梁重斥道:“毛手毛脚。少侠可知此剑是何铁所制么?唔,之前老夫也只是听闻,如今方得亲见,如果没有看错的话此剑应该是玄铁所铸。据说玄铁是来自天外的陨铁,经天火的烧炼故坚硬无比,重量也是凡铁的数倍。如果凡铁中加入少许玄铁,铸出的刀剑便可削铁如泥。可玄铁来自天外,本就稀少,像这样整柄剑都是玄铁当真是稀世少有。而且玄铁坚硬,非普通铁匠可以锻炼铸造。”候字金听得咋舌不已,垂涎道:“啧啧啧,无名兄,你这把剑可是价值连城吶!”少年愕然道:“你为何叫我无名兄?”候字金笑道:“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名字也没有,我就叫你无名兄了。”

后院传来马嘶声,接着有人呼喝:“这匹黑马发疯了,快抓住它。”候字金道:“无名兄,肯定是你的黑马又闹事了,我们快去看看吧。”梁重也道:“少侠的坐骑野性难驯,别人都难以靠近,赶紧去看看吧。”候字金和少年飞奔到后院,见黑马挣脱了绳子,在院中跳跃嘶鸣。客栈的店小二、伙伕、杂役五六人呼喝叫骂,却不敢向前围堵。少年打个呼哨,黑马跑到少年身边头颈在他身上挨擦。

店小二一手捂着屁股一撅一拐的走来,大有诉苦索赔之势。候字金先发制人:“店小二,是不是你惊吓到了马儿?这可是匹稀世难寻的的龙驹,吓坏了它你赔得起么?”店小二平时口齿伶俐,这回后发制于人,气势上弱了七分,道:“客官说哪里话,我哪有惊吓到它,是、是……”候字金道:“是什么是,如果不是你惊吓了它,它好端端的在马厩里怎么会跑到院子里来了?”店小二苦着脸道:“客官啊,你这匹稀世龙驹脾气可真大,我给它喂草料时靠得近了点它就踢了我一脚,我说它几句它就从马厩里跳出来了。”原来这店小二给马喂草料时看黑马俊美就忍不住逗弄了下,谁知黑马性野根本容不得生人靠近,前蹄一抬把店小二踢了一脚,从马厩里跳了出来。店小二怕走失了客人的坐骑,急着叫人来围堵。

候字金看店小二眼神闪烁,知他说的不尽不实,瞪眼吓道:“胡说,好端端的它怎会踢你,定是你看我马儿神俊想偷它!”店小二大呼冤枉,道:“没有没有,小的哪敢啊!小的就是没见过如此神俊的马儿,忍不住想摸一下。结果就……”候字金道:“哼,我这匹龙驹岂是随便摸的。不过看你还有点眼光的份上就饶了你,快去拿坛好酒给我马儿赔罪!”店小二瞠目道:“马儿还会喝酒?”候字金得意道:“普通马儿不会,我这匹龙驹会。快去快去。”店小二从酒窖捧出一坛子酒,少年叫他放在地上,一剑削去小半圈坛子。黑马闻得酒香,欢快地畅饮起来。店小二等人看得目瞪口呆,啧啧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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