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码宝贝：琉璃里的光影 28.摊牌

辉夜脸上较好的五官一瞬间扭曲在一起呈现戏谑笑意，垂下脑袋，用极好的角度掩盖住，丝缕刘海后淡漠的情绪在颜色不一样的眸子里涌动。

——强忍着想笑但不能笑出来的冲动。

调整呼吸，收敛情绪。要把一切做得再彻底一些。

祖利兽其实算得上是木偶兽唯一一个朋友吧，只不过木偶兽恶劣的性格导致他忽略了身边最衷心的属下更是切断了身边所有的羁绊。

终于干掉了它的心腹，这下子没有后顾之忧了。

木偶奇遇记里的匹诺曹，孤单一人时反而最容易被利用因为没有心的他对所有的事物都会天真得轻易给予信任。直到意识到自己做错了，才会哭喊着像个丧家犬一样后悔着悲鸣着。但是只要对比它之前做的错事，就会觉得它所受的痛苦其实并不可怜反而是太轻了应该再痛苦一点再凄惨一点才更为现实。

『可是...等一等啊，木偶兽，现在去对付被选召的那群人不觉得很没意思吗？』

木偶兽回过头用一副极度不爽的表情看过来。它似乎很讨厌别人对它的所作所为指手画脚。

辉夜在它本就不多的耐心耗尽之前小心组织语言。

『那群人的性格我还是很了解的，刚刚祖利兽的挑拨离间很明显造成那群人的团队分裂，再加上一系列的战斗，他们的斗志想必已经处在一个谷底了。如果现在去找他们战斗的话以木偶兽你的实力可以轻而易举地获得胜利，但是那样不就太无趣了吗。游戏若是过程太简单可是不会受人欢迎的。』

『那你的意思是什么，不要告诉我你想帮助他们……』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在想，倒不如多让他们苟延残喘一阵子，落入奶油坛子里的老鼠垂死挣扎的一幕倒是很有意思的，尤其是那可怜的样子明明知道逃不掉了却还要蹦跶着乱叫。』

这是报应，因为它们偷吃了‘不属于’它们的东西。

木偶兽的目光从一开始的无法接受过渡到半信半疑，一直举着的巨大铁锤终于垂落至地。

看样子它已经犹豫不决了，身为黑暗四天王说到底言行举止天真得就像个孩子。

『我说，你会陪我玩到最后吧！？』

这是什么意思，它的这种语气就好像认为他会背叛一样。冷静下来，站在它的立场上考虑大致就能猜到答案。

木偶兽是很渴望有人陪它玩，所以才会抓那么多玩具并把它们强制留在自己所住的城堡。那个时候，它想把阿武留下来但是却被阿武逃掉了，所以它说这句话，只是怕我也和阿武一样离开它。

而且在恳求的语气里竟然混杂了命令的语气，说白了也是在威胁不准丢下它。

——木偶也想要不属于它的东西。

辉夜双眼眯出友好的弧度，配上很友好很阳光的笑意。

『呵呵，当然会啊。因为木偶兽刚刚保护了我，所以...我也想和木偶兽你做朋友。』

木偶兽好像有些勉为其难的答应了，样子要多变扭有多变扭。

『好吧，我答应你。暂时不对那群小鬼出手，但是，你认为我应该什么时候攻击？那群人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过的！』

辉夜当然知道无论怎么说都不可能改变木偶兽的决定。

被欺骗的愤怒可不是说一说就能完事的。

『我觉得继续在这片森林里呆着已经没有多大意思了。千篇一律的地形我想你也差不多厌烦了吧。况且其中一些人并不是那种会原地休息的类型，所以他们接下来应该会走出这片去钢铁帝国。』

『你的意思要我和无限龙兽那个呆板的家伙联手吗，我可不要！』

『怎么会呢...』

辉夜圆滑地一笑，他立刻打消即将脱口而出与木偶兽想法几乎一样的话并迅速整理出新的思路。

『木偶兽的实力在我看来可是很强的，起码比无限龙兽那个破铜烂铁要强许多哦。所以根本不需要无限龙兽的力量。我是想，借助无限龙兽的那个复杂新颖的地形，让木偶兽好好得玩一场猫鼠游戏。』

这样为了获得别人的好感而背地贬低另一个人的手段果然有够肮脏的。可是唯有这种方法能达到他想要的结果。

无限龙兽与木偶兽的关系，或者说四天王之间的关系还真的挺僵硬的，共同战斗估计只是因为恰好志同道合。

即使只是为了共同的目的而一起出事，不过它们却能很放心得把后背交给对方。这一点倒是令辉夜感到有些惊讶。邪恶势力原来还有这层微妙的信任啊。

有意思，真想快点看到昔日的战友反目成仇相互厮杀的场景。

『我想就算是无限龙兽，看在木偶兽你的面子上也会答应把地盘借给我们的吧。』

『听上去是不错的主意。可以，我接受了。到时候我可要亲手杀掉那群孩子，你要是觉得看不下去可以呆在这里或者到时候闭上眼睛。』

『我...呵呵，谢谢你的担心，不过你不用多虑啊。毕竟我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就干过‘差点’把废弃的硫酸泼洒到女生脸上的事情。』

与美国街道相似度极高的都市，高耸建筑物紧紧挨在一起，从上空俯瞰会有人类世界的既视感。

离开森林之后第一眼见到的就是这样令辉夜有些惊讶甚至不相信双眼所见的画面，有种错觉得仿佛是处在另一个空间。

一列守卫兽从面前经过，就好像没有看见一样得走过，在它们的程序里这两个物体和周围流动的空气没什么区别。

『那个...木偶兽，我们要怎么找到无限龙兽啊？』

现代化的建筑星罗棋布得排列，只是一小会儿的功夫他就迷失了方向。

『无限龙兽把它得地盘弄得复杂死了，所以我才讨厌来到这个地方。不过若是用来打游击战倒是个不错的场地。』

它的视线无意瞥了过来。

『对了，我差点忘说了，一会儿你要拿枪来战斗和他们战斗，这样才好玩一点。』

辉夜手里小心拿着几乎被强行塞给过来机关枪，枪口到现在还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

拿枪战斗跟厮杀有什么区别，把血腥的虚拟游戏强行结合到现实中？八成被它抓来的数码宝贝除了存活下来被玩腻的几只外其余全是死在弹雨里。

真是过分。但是，如果跟它好好讲这些的话以它的性格指不定立刻暴怒起来。

『有数码宝贝来接我们了。』

机械装甲兽和坦克兽，一前一后，过来的时候顺便带来了一风尘埃。

咳咳......这个城市是干重工业的吧，空气质量竟然这么差。辉夜捂着发痛的胸口不断咳嗽，脸色难堪甚至有些发热，若不是感觉不到难受估计他会认为自己又像上次那样发烧。

他和木偶兽被带到一扇大门前，周围近乎是合成金属打造出来的墙壁。普通的战斗想必也不会对它们造成什么影响。

里面的氛围有些糟糕。

被强行戴上锁链的鼻涕兽一边忍受恶霸熊仔兽皮鞭的折磨一边拉着类似齿轮的东西，橘黄色的灯光下投射在墙壁上的斜影巨大的有些压抑可怖。这应该是为城市提供能源的地方。

有几根电线接入旁边的巨大仪器里，辉夜发现他们走的方向就是顺着这些电线。直到一个庞大躯体前停下脚步。

被接入数根电线的无限龙兽，漆黑的眼睛部位忽然亮出红光。

『木偶兽，你来这边要做什么，而且还把这个人类小鬼留在身边，究竟有什么目的！？』

『切，我说过别用那种语气和我说话！』

面对无限龙兽僵硬的语气，木偶兽持以厌恶不爽的态度。仿佛视线都不愿在对方身上过多一刻停留。

『我来找你，是要让你把你的领地借给我，我要利用钢铁帝国对抗那一群孩子！』

『你是说你对付不了他们？！哼，没用的家伙，四天王的脸都被你丢光了！所以呢，输掉了只好像个败家犬一样过来求助我们！？』

『你说什么！！？谁说我对付不了他们！我只是想到了一个有趣的玩法，要用你的领地狠狠折磨死那群小鬼！』

吵起来了。

但是看样子只不过是在单纯得吵架，远没有达到动手的地步。

无限龙兽突然目光锁定住一旁沉默的辉夜，投过来威胁与怀疑的视线。现在这个位置正好对着窗口，数码合金在光圈反射下模糊了周遭景致，耀眼的感觉让辉夜感到十分难受。

『我记得你...是被小丑皇大人带走的那个孩子。』

那沉重的金属合成音刺痛得骨膜，庞然大物一下子充斥了整个视野。辉夜有些警惕得朝后退了一小步，但表面上还是没有暴露出慌张的失态。

他很敏感地感觉到自己已经被怀疑上了，不明不白的，无限龙兽的行为举止里都带着敌意。

『我的大脑...跟黑暗龙卷山那边是相连接的，但是，前不久，小丑皇大人那边就突然失去联络了，加上黑暗区域曾有过一次崩溃，你应该知道些什么吧。』

仿佛是知道了某个答案只是为了揣测验证所以故意在疑问末尾语气下垂化成肯定意味。

辉夜天蓝色的瞳孔随着情绪带动缩了一下，这个动作已经来不及收敛彻底暴露出来并被所有数码宝贝看见。但是他不想现在闹出事情，他打算按着不经意露出的破绽顺理成章制造出‘我不知道这件事’的假象。

『如果真的这样那就不妙了。窥视黑暗力量的数码宝贝很有可能会杀死小丑皇大人并接手黑暗龙卷山。毕竟，在全力封印了四圣兽之后，黑暗四天王的整体实力肯定比之前下降许多……』

『你说什么！！？』

无限龙兽漆黑的炮口已经对准了辉夜的脑袋，它至始至终都没有相信过对方的话，所以现在对他没有说服力的言语几乎失去了耐心或者说是无法忍受下去。

木偶兽的铁锤紧紧抵住深邃的炮口，不断颤抖的双手可见其十分用力也十分谨慎。

『这个孩子可是我的朋友，尽管他说得话也令我有些不爽但还轮不到你来动手！』

『木偶兽，你让开，继续留着这个卑鄙的小鬼，迟早你会后悔的！』

『谁准你替我作决定了！！』

木偶兽完全没有听进去。

铁锤在能量波将要发射的一瞬间打偏了炮口转移了无限龙兽的攻击轨迹，之前牢不可破的墙壁只是刚刚触及便化成斑驳的数据一切灰飞烟灭。

无限龙兽丢给木偶兽一句‘随便你怎么做’后就把他们赶了出来，而后关上大门又在里面捣鼓些什么东西。

这个都市的设计还真是有些奇怪。巴黎的凯旋门，美国标准性的自由女神像，但是，感受不到阳光，似乎光线穿透过来的时候都被浓厚的大气隔绝在天空的另一边。

——就算在数码宝贝世界也有污染这么严重的地方。

辉夜愣住了。

就在不久前还是一成不变如铅笔灰一样阴沉沉的苍穹，转眼之间飞过一道非常熟悉的身影。

——蓝色的昆虫型数码宝贝背上还能隐约看到人的轮廓。

『是那群孩子，没想到它们这么快就过来了！』

反应过来的木偶兽急忙就要转过身去追，却只是一小会儿的功夫便看不见他们的身影。连轨迹都没有留下。

『辉夜，我们现在就来比赛吧，看谁最后杀的人多谁就获胜！』

果然还是来了，没想到会这么快。

辉夜觉得有些不对劲，一般来说他们绝不会这么用这么夸张的方式进入敌人的领域，更何况他们也知道四天王的实力有多么厉害，应该是哪里出了问题。

注视那个方向的视线不着痕迹得收了回来，这个动作极难被捕捉到。

木偶兽消失在楼道的拐角，角落的另一边是响彻各种炮击轰炸的混乱场面。辉夜站在高楼大厦投射下来的阴影里，两眼睁着，只是望着背影消失不见的方向。

脑袋忽然没有预兆得抬了起来，晃过一个角度，余光捕捉到空中闪过的电子眼。

无限龙兽的视线焦点一直都在他身上，也就是说只要表达出稍微的异样就会被那只数码宝贝视为敌人。

同时对抗两个四天王和未知的基米拉兽还有点困难，但也必须这里做个了断。辉夜知道若是再不行动的话就会把其他人都卷入进来，那样他所有的计划全部都会毁于一时。

无限龙兽，它的那份敌意，还有那种固执的性格，完全可以利用并把伤害转移到木偶兽身上。

看来事情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糟糕。仔细想一想，才发现不利的情况都可以为己所用。

在电子眼监控的范围内，辉夜进化成帝鹰兽走向那群准备朝着有生命迹象的房间发动再一轮攻击的坦克兽。它们发现识别不出的数码宝贝后立刻转身冲了上来，却一瞬间被血液铸就的妖刀砍成碎片。

解除进化力量的辉夜走进了之前被强行打破的别墅大门。

木偶兽是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的吧。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竟然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兵分两路，但是暂时引开木偶兽还是帮了他很大的忙。

站在玄关处，背对着电子眼，在无法看清的角落，辉夜的嘴角忽然恶趣味得咧出了笑意，只是单纯得想像屏幕前的无限龙兽那张机械脸会如何表达出愤怒的情绪。

如你所料，我之前都在演绎，把你们耍得团团转，其实我就是在帮助他们，而且现在是要光明正大当着你的面帮助大家。所以，像刚才那样把引以为傲的必杀技对着我，过来杀我啊，最好赶在木偶兽过来搅局和你内讧之前把我杀掉。

——你有什么资格认为...我会被你们这样的垃圾杀掉啊！！！

我不知道这边怎么搞得，之前发了好几次QQ群都被屏蔽，理由是什么涉嫌不良信息和危险词，实在搞不明白我中文打出来的一二三四到底那个是危险词了，也许是我跟不上时代了莫非已经管到这种地步了吗？不说了，这是我第二个小说群欢迎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