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环音坊三日后将要举行花魁争夺大会!”
自从三日前,环音坊放出这一条消息后,便瞬间引爆了整个澜州城。
“花魁争夺?新争花魁的又是何人?”
“姿色如何?”
“才情如何?”
三日来,澜州城内,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贩夫走卒都在谈论这一件事与某一个人。
夕阳欲坠时分,环音坊内主楼第十二层,左秋眉与谢玄并肩而立,两人透过窗户静静望着下面宾客不绝、侍女穿梭的热闹场面,以及那座近期新造出的偌大华丽舞台。
现在离谢玄刚来环音坊已有月余,经过这段时日精心调养,他不但伤势皆愈,就连修为也更精进了一筹。
“凝语不是一般的艺伎,你真有把握胜过她?要知道纵然我身为坊主,也不好过于偏袒于你。”左秋眉首启朱唇。
凝语便是环音坊先前推出的花魁,她不但容貌身段皆是上上之选,更兼之能歌善舞、吟诗作画。
三日前,左秋眉曾将其召来要她让出花魁之位,而后者不但对此决定表示宁死不从,更是对一旁的谢玄怒目而视,那模样倒显得极其刚烈。
对此,谢玄表示理解,所以他当时也未说什么言语来刺激她,只眼观鼻、鼻观心地无视着对方。
要跟你争抢夺花魁的是宁瑶,关我谢玄什么事。
可凡事总要有个决断的,于是最终,气不打一处来的凝语,就提出了一个谁也无法拒绝的方式——摆擂争春,谁是花魁各凭手段。
方才有了现如今一幕。
“左坊主无需多虑,我自有分寸。”
宛转悠扬的脆若黄鹂之声,从现今空谷幽兰般楚楚动人模样的谢玄口中传出,纵然是左秋眉也不禁微微恍惚。
“你的模样我不担心,只是才情…………”
开玩笑,论才情,他谢玄身后站着可不是一个两个人,而是几千年的文明沉淀以及信息爆炸时代的灌输,如果这都能输,那才叫天理难容。
“左坊主也不必担心,这三天有谷鸢姐姐帮忙,我已有十足把握。”
谷鸢便是左秋眉的三位心腹之一,不但有着后天巅峰修为,更是一位管理型人才,容貌亦是不俗。
“如此便好,时辰将至,我们下去吧。”
“好。”
来了,来了,是时候让这些土著见识见识什么叫惊喜,什么叫降维打击。
谢玄跟着左秋眉一齐走下楼去,表面波澜不惊,实则兴奋的要死,既然有人希望被打脸,那他只好成全喽。
试问这世上又有谁不想做回最靓的仔,好好过把瘾。
日落月升,环音坊内处处早已张灯结彩,新建大舞台四周楼台轩榭内更是高朋满座,放眼整个澜州城,这些人虽未必能算顶尖,但至少还能算有头有脸。
如此盛会,岂能不热闹。
尤其是当左秋眉盛装走上台的那一刻,现场气氛更是被直接拉满,就算是在舞台东西两侧里房内做准备的凝语与谢玄,也能从传来的动静中,想象出外面已该有多热闹。
“问春几时落人间,邀杯携美对月眠,奴家左秋眉,在此多谢诸位恩客莅临本次花魁争夺大会,一杯薄酒遥敬诸位以聊表心意,预祝诸位今夜皆能致兴尽欢,请。”
语罢,左秋眉举起酒杯,然后高抬如脂颈脖一饮而尽,尽显成熟、大气、美艳、醉人…………
四面八方霎时响起轰鸣般掌声与叫好声。
“奴家多谢诸位恩客的鼎力支持,话不多说,本次大会三局两胜,率先登台的将是诸位已熟知的凝语,来,有请。”
很快,在热烈掌声中,明艳动人的凝语便带着一群舞女翩然入台,随着琴瑟钟鸣之音奏起,众女开始长袖纷飞,一展婀娜舞姿,教人充分领略典雅之美。
其中领头的凝语要更为高明,一举一动既温柔又不失妖娆,尤其是当她听到从四面八方隐约传来的赞赏后,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使其更增添了几分自信风采。
新任花魁?呸!
不过是不知哪里来的黄毛丫头罢了,仗着有几分姿色就妄想来动摇她的地位,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一定好好教训教训才是。
当然,凝语还是有一定资本的。
就比如说坊内某一高台楼亭中,两位气度不凡的中年人虽正对桌而坐,但眼睛却只顾目不转睛地盯着下面舞台,他们对于满桌的美味佳肴,那是连瞧都不肯再瞧上一眼。
“凝语姑娘这面容、这身段、这舞姿,当真绝了。”
“谁说不是,楚兄,你说这澜州城除了那位高高在上的左大坊主,又还有谁能与之媲美?所谓的花魁争夺莫不只是个噱头。”
“我瞧着不是,这左秋眉能放出这样的消息,就一定有她的理由,嘿……你是不信还是怎着?”
“对,我就不信,不信澜州城还能找出第三个这种层次的女人。”
“我说有,你说没有,不若打个赌。”
“好,你说赌什么…………”
…………
一曲终了,凝语优雅地率众女向四方纳了个万福,便再次翩然离去,余留一众恩客在原地暗自回味着。
不多时,左秋眉再次走上了台。
“凝语姑娘的表现,诸位已有共睹,下面将要登台的是宁瑶姑娘,也请诸位静心欣赏。”
就在宾客们翘首以待之际,舞台西侧里房内,谢玄则看向了谷鸢,见后者做出一个已稳妥的手势,他才点点头推开了门,飞身一跃便消失在楼宇间。
不一会儿,整个环音坊就灯火倏灭,正在一众宾客惊愕之时,十几道明亮光束又突然从四周高楼处垂下,在一阵有规律舞动后,汇聚在舞台中央,接着便有音乐响起。
震撼土著第一课——舞台效果。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谁负谁胜天知晓…………”
悠扬豪迈的女子歌声传彻四方,令无数宾客为之一振、为之动容,他们凝睛看向舞台中央,只见一袭白衣红绸的女装谢玄手持长剑,在光束中缓缓从天而降,最终落在不知何时入场的一队芳华女子中央,临空而立,脚踏剑山。
接着剑舞倏动,云纱飞扬,歌声飘荡,众女既美又飒,让近千宾客无不心胜往之。
震撼土著第二课——侠女之风。
“豪情仍在痴痴笑笑……啦……啦…………”
一曲终了,众女收剑而立,全坊寂静。
正是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直到谢玄率众女离去,掌声才渐渐响起,且久久不绝。
“这位莫非便是宁瑶姑娘,美,真是太美了。”
“是啊,若是能与这位宁瑶姑娘春宵一渡,纵然是死了也值啊。”
“哈哈,不错,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古人诚不欺我。”
…………
无视众宾客的议论和意淫,左秋眉第三次登上了台。
“相信诸位对两女第一场的表现皆已有了评判,那奴家宣布下面开启第二场比试,文斗。”
“所谓文斗便是由双方各出一题给对手,诗词歌赋皆可,以质取胜,若无明显差距便算平局,下面再次有请两位上台。”
接着,在众人期待下,凝语与谢玄分别又从东西两端登上舞台。
“你们给对手的题目可已拟定?”左秋眉问向两人。
“回坊主,已拟定。”
语落,凝语从袖口抽出一张折纸递给左秋眉,同时她看向谢玄,眼中甚是不服。
见状,谢玄亦同样抽出折纸交了上去。
“凝语给宁瑶出的题目是‘相思’,而宁瑶给凝语出的题目则是‘春’,下面有请二位当场入座创作。”
两人并肩而行,走向舞台中央。
“我承认先前小看了你,但诗词一道,你绝没机会的。”凝语对着谢玄挑衅道。
闻言,谢玄倒是笑得很灿烂,“是吗?我希望待会儿你依旧能有如此自信。”
“哼!”
凝语傲娇一声,随即率先走向左侧玉案。
谢玄望着其背影哑然失笑,不忙不慌地走向右侧玉案。
两人坐定不久,便有一位侍女点燃了放置在舞台前的香柱。
香柱静静燃烧,宾客们亦静心以待。
场上,凝语时而蹙眉时而舒展,反倒是谢玄这边一脸风轻云淡,他甚至还饶有兴致地欣赏起面前对手。
终于,凝语在香柱前交上了题卷,谢玄亦然。
很快,左秋眉就对众分别念出了两人之作,第一首凝语,第二首谢玄。
“阙木迎光期憧憬,春风扫境福紫烟。
横舟复见峰头绿,劳燕归时雨缠绵。”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两诗词念完,高下立判,谢玄完胜。
震撼土著第三课——老家文化。
凝语终是在众目睽睽下站起了身,她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走到谢玄跟前低头纳了个福。
“我败了,心服口服。”
“凝语姐姐不必沮丧,其实我还是喜欢你先前自信的模样。”谢玄也站起身回礼,并说了句耐人寻味的话,“况且你也并非败给了我。”
凝语不解抬头,不是败给了你,难道我还是败给了鬼神不成。
谢玄没有解释,对着左秋眉投来的目光略一点头,便走下了舞台,最终消失在游廊之中。
花魁已定,大会结束,宾客渐渐离散。
此时的谢玄一定不会知道正是因为他,今夜将会有许多人彻夜难眠,他们搂着庸脂俗粉,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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