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薛蟠默默地跟在庆元帝的身后,一行人朝着文华殿赶去。
感受到薛蟠的沉默,庆元帝的内心也是百感交集。
明面上,已经登基很多年了。
自己是大乾合法的君主。
可是,外人又怎么能够知道。
他这个大乾皇帝,在朝中如果没有太上皇的首肯,他其实什么也做不到。
就连应该握在皇帝手中的天子亲军,密探组织锦衣卫。
却依旧还被太上皇牢牢地掌控在他自己手里。
就算自己劳心劳力,好不容易在其中塞进小猫三两只。
其也不过出于边缘地带,毫无权力可言。
如今,天见己怜,凭空送一大将。
正打算封其高位,好好培养,作为自己以后亲政的班底。
可惜,群臣反对,只愿封其爵。
不愿让其掌兵。
手无兵权,又如何能够实现自己拿宏伟的政治理想,有如何能够实现自己伟大的治国理念。
就在几人贾敬到达文华殿的时候。
太上皇的乾清宫小太监小豆子,来到了庆元帝的面前。
气喘吁吁的朝着庆元帝大声喊道:“启禀陛下,太上皇有旨,喧松山卫把总薛蟠觐见。”
听到喧旨声,薛蟠不禁抬头望去。
只见这小太监气喘中神色倨傲,双目肆无忌惮的朝着薛蟠看去。
一点都不在乎,站在身前不远处的庆元帝。
其姿态,像是一点都不把这当朝皇帝放在眼里。
这让深受电视剧荼毒的薛蟠,深深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越到了一个电视剧拍摄现场?
哪有太监不惧怕皇帝的道理?
这不是妥妥的取死之道吗?
可惜,庆元帝听到小太监的喧旨声后。
稍稍沉默了片刻。
“唉!薛爱卿,既然太上皇有旨,你且先去觐见太上皇。”
“等明日朕再喧你进宫。”
庆元帝深深的看了小太监一眼,在满怀歉意的看向薛蟠。
无奈的带着端奴离开。
“薛大人,还看什么?”
“皇上都已离开了。”
“还是跟着咱家走吧!”
“别让太上皇等急了。”
“待会子,太上皇要是怪罪下来,咱家可饶不了你。”
小太监说完这些,不再理会薛蟠,自顾自的抬腿离开。
心里暗暗问候了小太监全家异性后。
薛蟠只能无奈的跟上。
“启禀陛下,山海关松山卫把总薛蟠已带到。”
乾清宫外,小太监谄媚的弯着腰,用他那尖锐的嗓音,朝着乾清宫内喊道。
“喧!”
“奴婢遵旨。”
“薛大人,请吧。”
“可别让咱们太上皇给等急了。”
小太监瞬间变回了冷漠的面容,语气极为不烦的朝着薛蟠说道。
对于这种狗脸太监,薛蟠也不计较,只是在内心中给他狠狠地记下一笔。
只要有机会,整不死他。
乾清宫大门缓缓打开。
宫殿内灯火通明,清幽的音乐声,从殿内传来。
袅袅的檀香在殿内飘荡。
建元帝身穿道袍,高挽发髻。
倚靠在一张金丝楠的卧榻上。
颌下几缕青色的长须。
细长的丹凤眼似睁似闭。
盼顾间,一缕缕精光不经意的从眼眸闪过。
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
建元帝见到薛蟠躬身跨进殿内,轻抬双手拍了拍。
清幽的乐声戛然而止,长身而起。
嘴角微翘,满是欣赏的上下打量起半跪在地的薛蟠来。
“嗯!相貌堂堂,器宇不凡。”
“哈哈哈,不错,不错,果然不愧为我大乾冠军侯。”
“来人,赐座。”
“些太上皇陛下!”
薛蟠故作感激涕零,附身跪谢。
“薛爱卿,来,赶紧给朕说说,你在建奴境内时如何进军,如何攻破建奴伪都盛京城。”
“又是如何抓住建奴伪汗皇太极的。”
建元帝犹如一个小孩般,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一个看上去根本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听到建元帝的吩咐。
薛蟠只能暗自摇摇头,组织了一下语言。
便把在松山卫如何破敌,如何想到进入建奴腹地,又是如何骗取盛京等,对建元帝一一道来。
建元帝听到紧张之处,也不免呼吸急促。
听到攻破盛京,又抚掌大笑。
听到擒获敌酋,又叹是天意。
“好好好!卿真乃是我大乾福将也!”
“颇有当年朕的几许风采矣,哈哈哈!”
建元帝轻抚颌下几缕长须,仰天大笑。
听到建元帝的自吹自擂,薛蟠心里一阵腹诽。
这个老登,还真他特么的好意思说这话。
当年要不是你学着龙国那位战神,搞什么御驾亲征,在关外白白损失了大乾几十万精锐边军。
以至于鞑靼围困神都?
今天的建奴能够崛起?
不是吹牛。
只要这个建元帝当时不胡乱指挥,随便派一大将,伸根手指就可以把他们给灭了。
你说你败了一次就接受教训也可以。
可是,特么的。
在损失如此巨大的情况下,不知道修生养息,重新训练新军。
居然白日做梦的派遣残军,在后勤不足,士气低落的情况下,又跑去辽东和建奴野战。
十几万大军,回来不过区区三万人。
经这一下,整个大乾边军的精气神,全都折损在眼前的大乾“战神”手中。
以至于,到如今,一个区区满族不过百万不到的建奴,都敢深入大乾腹地,烧杀抢掠。
还好意思说什么薛蟠有着他建元帝当年的风采。
要特么真有你的风采,那薛蟠也就甭想从辽东回来了。
等到建元帝自吹自擂后。
他这才渐渐谈到此次喧薛蟠过来的目的。
“薛爱卿,朕听说皇帝本想封你为大乾异姓王,并让你掌管神都京营。”
“真相问你,对此你有何等想法?”
建元帝目光灼灼的看向薛蟠。
听到建元帝的询问,对此早有腹稿的薛蟠急忙站起身来。
“回太上皇陛下,微臣实在愧对皇帝陛下的厚爱。”
“臣虽略有薄功,但一来领军经验并不丰富,对神都内外形势并不了解,所以当不得经营节度使。”
“这二来,臣实属是有罪在身,按大乾律,有罪者不得封王,臣对此也并无异议。”
“所以,陛下,臣在此只想恳求陛下免臣所犯之罪,还臣一个清白之身。”
“臣便感激涕零,三生有幸矣!”
薛蟠说罢,便微微抬头,目光“真诚”的看向建元帝。
“好好好!能自知,知进退,果然是你薛家的麒麟儿。”
建元帝满意的点点头。
“既然如此,朕也不能让爱卿这样的忠臣良将寒了心。”
“王恩义!”
“啊!奴婢,奴婢在!”
随时伺候在旁的王恩义,躬身走到建元帝身边。
“去告诉皇帝,薛爱卿,封冠军侯,食邑八百户改成食邑一千户。”
“诺!”
“奴婢这就去。”
王恩义垂手离开。
“些陛下厚爱!”
薛蟠也急忙附身感谢。
“哈哈哈!薛爱卿平身,平身。”
正事谈完,建元帝又和薛蟠随意聊了聊辽东风情。
随即便以身体疲乏,让王恩义带着薛蟠离开了乾清宫里。
第二日一早,庆元帝便让人把薛蟠召进宫内。
在见到薛蟠以后,详细的询问了昨日太上皇和他具体谈了什么?
直到薛蟠毫无保留说出了和建元帝的所有谈话内容后。
庆元帝这才缓缓地松下一口气来。
“薛爱卿,不是朕不想给你封异姓王。”
“昨日朝堂上,爱卿想必也是看到了。”
“我大乾朝堂全被一群老家伙掌控着,就连朕在很多时候也不能完全违背他们的意愿啊!”
庆元帝苦笑着无奈的摇摇头,神情里露出几分不甘。
“唉!陛下,微臣明白。”
“怪只怪微臣根基太浅,无力争辩罢了。”
“薛爱卿明白就好。”
“朕听说,你和那贾府的贾珍为了一个女人,就连多年的老亲都不认了?”
庆元帝话题一转,忽然谈到了秦可卿的身上。
“啊!”
对于这个话题,薛蟠是真的没有想到。
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庆元帝的这个问题。
“陛下,陛下,臣,臣……”
对于薛蟠一时间无法回答,庆元帝也不着急。
只是端起茶杯,对着微微吹了吹,眯着眼睛轻轻嘬了一口。
只不过,如果薛蟠仔细观察的话。
看似轻松惬意的庆元帝,却暗暗的用眼角余光时刻观察着薛蟠的一举一动。
可惜,薛蟠是何许人也?
他可是一个经历了几世为人的老油条。
在前世四合院世界里面,一个经历过十几年官场,商场熏陶的主。
什么腹黑学,什么表面笑嘻嘻,心里麻辣隔壁。
他都玩得十分顺溜。
表面上看薛蟠现在是吞吞吐吐,无法回答。
然而,他的心里却在迅速的分析着庆元帝忽然谈到这个事情的含义到底是什么?
难道是庆元帝想要利用薛蟠和贾府的这个纷争,借用薛蟠这个忽然突起的新兴力量来对抗那些旧得勋贵?
很有可能,很有可能!
薛蟠想起了刚才庆元帝谈到朝中那些大臣和勋贵时的模样。
以及自己获封时,无论是内阁首辅,还是本应对自己感激涕零的旧时勋贵,都纷纷站出来反对。
再结合庆元帝刚刚对自己说的,在朝堂上,有的时候他也身不由己等等。
看似在和薛蟠随意聊天。
实则实在向薛蟠表明自己目前所处的环境。
文官势大,勋贵尾大不掉,铁板一块。
这一切的一切,都严重的威胁了庆元帝的皇权。
而庆元帝,在朝中又没有多少自己的心腹势力。
特别实在军队方面。
教员不是曾经说过吗:只有枪\杆\子\里面才能出政\权。
没有枪,你算个屁啊!
所以,薛蟠猜测,这就是庆元帝为什么想要突然问道自己和贾珍挣秦可卿的问题。
他多半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拉拢薛蟠,在贾,王,史,薛,这四个从金陵出来的家族中安插一个钉子。
从而撬开看上去铁板一块的旧时勋贵集团。
只要这些就勋贵被他打压下去,他就能收回兵权,就能对抗虽然宣布退位,可是却一直在他身边对他耳提面命指手画脚的太上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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