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这一切的薛蟠,躬身站起,面容沮丧的说道:“全凭陛下圣裁。”
“嗯?”
“薛爱卿,这是何故?”
“朕岂能做那毁人姻缘,夺人所爱之事?”
“卿不必多虑,朕只不过是随口问问罢了。”
庆元帝满意的放下手中茶盏。
“既然卿让朕做主,那朕就直说了。”
“卿既然已经向秦府提亲,为何不早把此事定下?”
庆元帝佯装不解和愠怒的看向薛蟠。
薛蟠故作忸怩般的看向庆元帝:“好叫陛下知晓。”
“陛下知臣在从军前乃是带罪之身,又无任何军功,岂敢误了秦家小姐。”
“今幸得陛下垂询,臣乃敢将此事禀报给陛下圣裁。”
“望陛下看在微臣略有薄功的份上,成全了臣与秦府小姐的婚事吧!”
薛蟠言辞恳切,一鞠到底。
“哈哈哈!对月形单望相互,只羡鸳鸯不羡仙。”
“薛爱卿,果然对秦府小姐情深义重啊!”
“爱卿请起,请起!”
“朕当然不会做那毁人姻缘之事。”
“爱卿尽可放心,朕明日一定下旨给卿和秦府小姐赐婚。”
“而且,朕还会下旨斥责那宁国府的贾珍。”
“哼!一个堂堂国公府的承爵人,又是贾家族长,怎生做出如此不堪之事!”
庆元帝佯怒的拍了拍面前的隆案。
“端奴,立刻传旨,给我狠狠地斥责宁国府贾珍,并罚奉一年,夺其郊外田庄一百亩。”
“另,赐秦府小姐锦缎十匹,缠丝遛金花十朵,皇后所做桂花糕两盒,宫灯四盏。”
“诺!”
“啊!陛下,这,这如何使得?”
薛蟠“慌忙”再次拱手。
“薛爱卿,不必如此。”
“这些赏赐对于爱卿所立之功,不足为提。”
“唉!薛爱卿,朕有件事想要听听爱卿的意见。”
“此处仅我君臣二人,爱卿大可畅所欲言。”
薛蟠听到庆元帝的这句话,就知道戏肉来了。
刚刚所有的那些,不过是给薛蟠一些甜头。
让薛蟠知道,跟着他庆元帝婚,好处一定大大滴。
“陛下尽管直言,臣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爱卿,昨日朝堂上的情况,想必也不用朕再多说什么了!”
“朕即使想把卿留在神都,奈何各大重臣都出言反对。”
“薛爱卿,朕就想问问,除了神都,爱卿可有中意之处。”
对于朝中的情况,庆元帝也是无可奈何。
这些在官场上淘了几十年的老家伙,谁不狡诈如狐。
庆元帝想要安插自己人到朝中重要位置,没有十年八年的循序渐进,想都别想。
朝中文官势力,宗亲勋贵势力,太上皇的势力,几方纠缠,已经在大乾朝阁中形成了微妙的平衡。
现在庆元帝想要借助外部势力,打破就有次序。
你让这些已经尝到了甜头的几方势力,如何能够忍受?
薛蟠沉吟半晌。
“陛下,臣请前往宣大就任节度使一职。”
“嗯?”
庆元帝眼里精光一闪,惊讶的看向薛蟠。
“薛爱卿,这宣大一线遭此巨变,定然民不聊生,十室九空。”
“大乾近几年来,连连天灾,朝廷早已入不敷出。”
“爱卿去宣大一线就任节度使一职,朝廷可是拿不出分毫赈灾银两。”
“薛爱卿,你可想好了?”
在庆元帝的内心里,他其实是想把薛蟠派往江南富庶之地。
让他尽快的替自己掌握好大乾的钱袋子。
可是,既然是大乾的钱袋子。
就凭他一个刚刚册封的冠军侯,真的能对付那些早在江南地区安插了无数眼线和关系的勋贵,重臣相比吗?
说好听点,你薛蟠乃是朝廷新贵。
说难听点,你就是一个碰上天大运气的商贾之子。
有何根基和力量,来和这些豪门权贵作对?
现在可不是你薛家大老爷在金陵当锦衣卫密探的时候了。
如今的太上皇,也早不是刚刚登基,手握几十万精锐边军的时候。
如今的太上皇,虽然也手握军权,在朝中安插有自己的亲信。
可是,要让他和四王八公十二候,这些旧时勋贵直接对抗的话。
就算是他,也得掂量掂量。
所以,当庆元帝问出薛蟠打算前往何处就职,他就毫不犹豫的说出了宣大节度使的职位。
宣大不同于江南。
这里虽然受到了建奴的劫掠。
造成民不聊生,十室九空。
看上去,好像毫无好处的局面。
实际上,这恰恰就是薛蟠想要的结果。
没有好处,朝中重臣和勋贵们就不回去争抢。
失去了主人的田地,正好可以分配给没有土地的贫民。
减轻了土地兼并带来的影响。
没有启动资金?
呵呵呵,那些给建奴带路,放其入关的八大姓,薛蟠可没忘了。
按照他们的德行,在建奴退兵后,难道不会囤积物资,奇货可居大发国难财?
只要有上这么几次,薛蟠就可以对他们来个抄家灭门。
证据?
这需要什么证据?
薛蟠的手下,是什么?
马贼,暴民,建奴走后,无家可归的马贼和暴民。
有了钱,有了人,还怕自己发展不起来?
“陛下勿忧,臣将如此这般……”
薛蟠便把自己的计划一一告知了庆元帝。
“嘶——”
“薛爱卿,你说的可是真的?这宣大的八大姓安敢如此?”
庆元帝听完薛蟠的话,目眦欲裂咬牙问道。
“陛下,臣敢用项上人头保证,此事绝无虚言。”
“陛下,像我宣大一线,经过几十年的修建,耗费朝廷如此巨额的银钱。”
“怎么可能就这样被建奴轻易叩关成功?”
“即使宣大守军不如山海关守军的精锐。”
“但若只守不攻,依建奴的攻城手段,以及宣大一线重要关隘城高河深的特点,建奴是万万不能短时间内叩关成功的。”
“如若没有内应接应建奴,臣万死不信。”
“而且,臣此次攻取建奴盛京时,在建奴伪汗皇太极的宫中,已发现不少宣大八大姓与建奴私通的书信。”
“今日,臣知晓陛下欲召臣入宫。”
“臣已全部带在身上,请陛下自行查阅。”
薛蟠说罢,便让庆元帝身边的端奴前往宫外,从薛大薛二等人的身上,取回信件。
得到薛蟠准信的庆元帝,面色狰狞的喊来端奴。
看到面色不虞的庆元帝,端奴自然不敢怠慢。
立刻朝着宫外跑去。
“薛爱卿,如若你说的是真的。”
“那朕的大乾江山,岂不是千疮百孔,任由这些敌国在我大乾境内自由来往。”
“薛爱卿,你告诉朕,为何大乾的局面会变成如此模样?”
“难道朕真做不成那中兴之主?”
庆元帝愤怒中带着颓然。
“这——”
“陛下,臣,臣不知该如何言之。”
“不过,请陛下放心。”
“既然陛下以国士待我,我定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薛蟠说着,长身而起,对着庆元帝一鞠到底。
庆元帝见状,立刻起身,双手扶起薛蟠。
一时间,君臣二人,热泪涟涟。
只不过,二人之间到底有几份真情实感,这就不足为外人道也。
又或许都是千年的狐狸,相互各取所需而已。
从宫中出来以后,庆元帝的圣旨于第二日,到达薛蟠休息的驿馆。
就像昨日庆元帝和薛蟠所商量的那样。
薛蟠封冠军侯,食邑一千户,就任宣大二品节度使。
负责抵挡和清剿进犯宣大一线的建奴。
同时,也全权负责坚毅退走以后得宣大重建的民生和军事。
对所有的宣大事务,于随行监军商议之后,可以不经禀报,便宜行事。
这个圣旨一出,果然不出薛蟠所料。
朝中重臣几乎没有什么反对的声音发出。
宣大是什么地方?
刚刚才被建奴劫掠过。
要钱没钱,要人没人。
自己人要是去了,做不出点成绩,反而落得口实在皇帝的手里。
既然薛蟠这个愣头青想要去表现一下,那就让他去呗。
等他做出成绩了,自己再去摘落地枣子也未迟也!
无论太上皇的人,还是文管集团的人,亦或是勋贵们,都是这样打算。
同时,另两份圣旨,也在端奴的携带下赶往了贾府和秦府。
特别是宁国府的那一份,庆元帝在圣旨中,语气极其严厉,处罚虽然不算特别严重。
也算是极大的抚了敕造宁国府的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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