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
“轻九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看着徐轻九拿着剑,心不在焉就往门外走的样子,徐木林瞬间悬心。
“...没...没有...”
看着徐轻九还是有些出神的样子,徐木林转念一想,或是自己回来的晚了些,让徐轻九担心了,便收起了自己的焦虑,看着徐轻九笑道:“师父外出办事,等了许久才回,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徐木林暂时不想提及徐恩泽做的那些事,自己都尚且还在接受中,何苦说出来让徐轻九再受打击。
闻言,徐轻九只觉上天好像还是给了自己一些时间的,虽然觉得自己此刻暂时避过了,可心中仍是止不住的惶恐,但又害怕被徐木林察觉出异常来,只好勉强着笑道:“没事。”
可惜徐轻九的笑确实太过于勉强了些,甚至都有些难看和苦涩,徐木林都看在了眼里。但眼下,一时没法先探讨这些事,“轻九,我们之后和霁华他们一起走,我带你去江宁府,去找那个婶婶,你不是很喜欢吃他们家的饼吗?好不好?”
“我们...还不回天宗吗?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徐轻九想到徐木林刚从天宗回来,若是有事,必然也和天宗有关系,转念一想,徐轻九又想到了准江,“是不是和杜陌,还是和天宗有关系?还是师父和你说了什么吗?”
“之后的事情,随他去吧,我们都不要去管了。”
“师兄你在说什么?什么事不管了?是不是这所有的事,也牵扯到了天宗,牵扯到了师父?还是...”
徐木林匆匆赶回来,就只想带徐轻九离开,所有事情也不是一两句话说的清楚的,徐木林只想保护徐轻九安然无虞,可是见徐轻九依然有些穷追不舍的,徐木林难免急躁道:“我说了不要管就是不要管,你先听我的,背后之人对你来说太危险了,之后的事我来处理,相信我。”
“...师兄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这些等我将你安顿好后再细细告诉你,好不好?”
“背后之人是谁?”
这个真相太过残酷,连徐木林自己都还有些接受不了,此时徐轻九问及,徐木林完全开不了口,“...我不知道。”
“是齐开元对不对?”
之前徐木林费尽心思对所有人隐瞒了关键环节,但此刻突然听徐轻九提及,徐木林只觉震惊,不知徐轻九是怎么推测到这儿的,但也没有再否认“...是。所以这件事对你来说太危险了,我们不要再追查下去了,以后师兄带你四处...”
“对我危险?”徐轻九精准的抓住了这几个字眼,心中诧异:为何是对我危险?这十多年来,徐轻九只在最近才见到过齐开元,若说危险,只能指向一件事。
“师兄...你是不是...知道我的身份了?又或者说...我的身世。”
徐木林不知徐轻九为何会突然就问到了这个,但结合之前的推测,徐木林想着:看来之前轻九确实已经认出齐开元了,可是齐开元呢?是否已经认准了轻九?
徐轻九现在急于想要知道所有,急于想要确认所有,徐木林片刻的沉默都让徐轻九无法忍耐,“回答我,是...或不是。”
“是。我知道。”
“何时得知?今日?还是...早就知道了?”
“我们离开天宗前。”
“师父告诉你的?”
“嗯。”
“那你为何瞒着我?”
“我只是想保护你,这件事情本事,对我没有任何不同,你...”
“可这件事情,对我不同。”徐轻九只觉心灰意冷,过往的许多事重新都浮现出来,徐轻九不敢去看徐木林,只低着头继续说道:“谢驰,杜盛阳,杜陌,甚至...齐开元,师兄早与他们结识了吧?你对谢驰,在我面前强装冷漠,实则那般亲近熟络,他连‘赤色散’的事情都告诉了你。那日你真的只是在劝说杜陌吗?不是因为你对他出言警告,才逼得他拔剑杀你吗?杜盛阳...”
“轻九你...”徐木林难以置信的听着徐轻九说的这些话,根本不明白徐轻九为何会有此推测。
徐轻九不理会徐木林的打断,继续说道:“杜盛阳真是杜陌杀的吗?师...你亲自去查看过杜盛阳的尸体,真的只做了如此论断吗?还有那日在客栈中,将你带走的人,根本也不是杜盛阳,是齐开元对不对?”
徐轻九前面所说的那些猜测徐木林都可以轻易推翻,但这些,徐木林无从辩驳。
“齐开元知道,或者说是,你知道,带走你,我一定会追出去,所以齐开元真正想抓住的人,是我。只是很不巧,那日吴炀突然出现,才让齐开元没能得手...让你...没能得手。”
“轻九,你在说什么?什么得手?你觉得我与齐开元勾连?你怎么会如此想呢?”
“你父母死于我父亲之手,你得知我的身份,却说不告诉我是为保护我?”徐轻九低头嗤笑,“不说,是为了引我一步步走进你的布局吧。孤霞庄,元阳派,接连出事,其实不是你在其中察觉了真相,是你早就得知真相了吧?怎么,最后的交易,是和齐开元做的吧?这个看似置身事外的人,出现在所有出事的地方,包括,元阳派。”
徐轻九顿了一下,等着徐木林否认,见徐木林依然沉默,便又继续说道:“我以为你会有所疑问呢,看来,这也是你早就知道的吧,可你却未对任何人说起过,如此说来,齐开元是去寻你的吧,可真是不巧,我在去泸州找你的路上,还是碰到了他。我遇到他,可他没看见我,你刻意支走我,是想给他制造机会吗?”
从听到徐轻九提及自己父母的死因时,徐木林就觉得一切都不真实,只觉自己现在如做梦般,为何自己与徐轻九只是分开了几个时辰,怎么一回来一切就变成了如今这样。
“是谁告诉你的?我父母的事。”
“如此这般,师...你不觉得累吗?一切真相如今都已经明了了,你想作何了断,我都可以。”
“什么了断?你那些都是猜测,我父母的事也根本无从查证,你不要多...”
“还要查证?好,那查证之后呢?若是传言非虚,师兄你当如何?”
徐木林想起先前徐恩泽那句含糊其辞的话,想来一切又是徐恩泽的计策。眼下还是先安抚住徐轻九的情绪才行,徐木林只否认道:“我没想过。”
“没想过?好,那这件事没想过,那我想再问师兄一句,你现在又是如何看我?”
“我自然相信你,你我多年相交,你是如何心性,你难道觉得我不清楚吗?”
“清楚?恐怕就是太过清楚了,这所有布局,我才能踩的分毫不差。可是师...师兄啊,你若想让我血债血偿,你也该知道,我不会反抗的,你何必费尽心力做那么多,还要借他人之手杀我,是觉得,我的血不配沾在你手上吗?”
“轻九你冷静些。我承认,之前是瞒了你一些事,但我是因为担心你再受伤,我希望你好好的,那日你被齐开元重伤,还有你幼时受的伤,让我太害怕了,我不是存心瞒你,将来一切平息,我会将实情都告诉你,我真的只是想保护你,你要相信我。”说着,徐木林想要上前去安抚徐轻九,徐轻九看到徐木林走近,却连连往后退去。
“谢驰如今不知葬在何处,杜盛阳的尸体也早化了白骨,至于齐开元,若是再见到他,只怕我都来不及开口。如此看来,还真是什么都证实不了。徐木林,你真的不必再如此费尽心神了,对我,实在是不必这么麻烦的”,说着,徐轻九将手中剑抬起,将剑柄对向徐木林,“我说了,我不会反抗的,你就当,也给你自己一个解脱吧,从此之后,一切都结束了。”
“轻九,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话虽如此,但徐木林只觉得今日太多变故,也因自己之前对徐轻九隐瞒了太多事,如今根本不知道该从何处开始解释。甚至徐木林现在告知徐轻九关于徐恩泽的事,徐木林都觉得徐轻九未必会相信。
“以前,真是不知,整天只知道贪慕舒适自在,贪慕所有我早早就失去了的东西。今日,权当是还给你了,你若是不想在此动手,那我等着你来,随时恭候。”说完,徐轻九直接错身从徐木林身边走过。徐木林伸手想拉住徐轻九,徐轻九却加快的步子,恰恰好错开了徐木林的手。
“轻九,轻九,徐轻九!”徐木林上前了两步,想拉住徐轻九,但最后只看着徐轻九走远了。徐木林想追,却是不敢,方才徐轻九的一番指控都太过可怕,但不是对于徐木林来说可怕,而是对于徐轻九来说,徐轻九做了那样的猜测,恐怕眼下最不想看到的人便是徐木林,可徐木林又担心徐轻九独自离去会有危险,一时犹豫不决。
吴靖桦原想在徐轻九离开后去找李霁华的,奈何还没走出门,就先醉倒了,直到听到楼下有争吵的声音,吴靖桦才挣扎着起来。吴靖桦才一出门,就见李霁华在走廊上,脚下都是水,滑的快要站不住,吴靖桦三两步上去忙扶住了李霁华,李霁华旁边还有一个店伙计,也在水里打滑,吴靖桦也伸手拉了一把。那伙计被拉住之后也没向吴靖桦道谢,倒是在看向楼下的同时倒吸了口凉气。吴靖桦顺着店伙计的目光看下去,只见楼下的徐木林被不知哪来的水从头到脚浇了个彻底。
“公子实在抱歉,楼上洒了水,我一时脚滑了没端住,对不住对不住。”伙计小跑着下到楼下徐木林跟前,连连抱歉着。
其实刚刚这店伙计原是在楼上擦洗,听到楼下顾客在争吵,便起身在那偷看,谁知李霁华突然从房间出来,想是也没注意到地上都是水,脚一滑,竟无意推了店伙计一把,那店伙计也是实诚,不敢随意攀扯客人,便将罪责全揽在了自己身上,搞的李霁华在此突发情况下也不免对这小伙计有些另眼相看。
“木林兄长抱歉,这原是我的过失,这个小伙计刚刚是被我撞到了。”
李霁华早先也是在门边偷听了一会儿,毕竟先前才和徐轻九算是畅谈了一番,也忍不住想要知道后续进展,起先李霁华倒是听出楼下徐木林徐轻九的声音了,只是声音不大,也听不大清楚在说些什么,只是感觉好像和自己预料中的进展不大一样,毕竟徐木林徐轻九也是相互爱慕,若是坦白的心迹,不该还有些隐隐的质问声,所以最终才忍不住想亲眼看看,怎料到,这还没看到人呢,倒是先给别人浇了一盆凉水。
吴靖桦在旁边听着,又结合方才楼上的情景,也明白了些,只好说道:“徐师兄先换身衣服吧,这倒春寒的天,可别着凉了。”
旁边人都在担心,可徐木林却觉得这盆凉水来的刚刚好,正好让自己清醒清醒头脑,之前自己一直追着齐开元不放,如今却发现,真正在后面策划一切的其实是自己的师父徐恩泽,别说徐轻九得知后不会相信,就是徐木林自己,现在还有些理解不了,若是徐木林此刻追上去讲出来,只怕徐轻九不但不会信,反而对现在的局面只能是火上浇油。而如今也在梅州天宗地界,徐恩泽做事总不会牵扯到这来,徐轻九现在离开,或许也是好的,徐木林知道,徐轻九从来不是会在正事上胡闹不明理的人,徐恩泽给徐轻九传了这个徐木林父母死因的假消息,而如今徐轻九也已经梳理到齐开元这个环节,或许徐轻九再冷静想想,也会发现徐恩泽一直以来都在策划所有事情,到时徐木林再将徐恩泽同自己的对话讲与徐轻九听,肯定就不会再是这般误会难解。
“是啊,木林兄长先换身衣服吧,你和轻九的包裹都带回天宗了吧,我的可能不太合身,你看先换身靖桦的衣服可以吗?”李霁华说完,见徐木林仍是愣愣的不说话,而这会儿徐轻九也不知所踪,李霁华也猜到了,刚刚那质问争吵的声音果然不是自己听错了,但李霁华想不明白,怎么会闹成这样,又想到自己好像是话说多了这些才导致了如今这局面,只好开口劝道:“木林兄长,恕霁华多句嘴,轻九向来不是会拿正事玩笑的人,或许你们还是冷静想想,不要因一时吵闹伤了对方的心意才是。”
徐木林现在基本听不到旁边的人在说什么,只是听到旁边一直有没完没了的声音,徐木林便下意识的“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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