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追情梦六百年 第四章 迷走荷花塘

诸葛天渊选择的这条山道虽然曲折难行，倒也把他引至到了山脚下。到了山脚下，诸葛天渊安了心，他沿一条只能算是羊肠道的路走着，一片茂密的带满刺的灌木丛横着阻断了前行的路，诸葛天渊举目四处察看了一下，见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像水洞的缺口，他便走近，果然是一个山洞，见洞口比较狭窄，仅可容一人侧身入内，因不知内里具体是什么状况，可退又无它路可退，让诸葛天渊踌躇了许久。最后，诸葛天渊一横心，横竖都是如此了，不如拼搏以下。想着，就挤入洞内。

待进入洞内，诸葛天渊才发现洞内原来竟十分光亮，洞内有洞，洞洞交织，一个连着一个。洞顶上有很多的裂隙，每一处裂隙里都有水滴在不断地渗透出来，而洞中姿态万千的钟乳石更是琳琅满目，发出璀璨的光亮，把山洞衬托的光怪陆离。

洞内的这些钟乳石着实令诸葛天渊眼花缭乱，有的钟乳石像玲珑的石笋，有的则如玉彻的殷殷石柱，真是千奇百怪，令诸葛天渊赞叹不已，庆幸误打正着。他由衷地感叹这大自然造就的百态，惊叹这鬼斧神工般铸就的神奇。诸葛天渊认为，这个山洞，真个是暗藏天宝精华之地，要是建成旅游景点，将会有一万人次前来观赏。

这一想象，让诸葛天渊又感伤起来，伤感了一会，他在心里指责自己，为什么你总不能忘掉那个未来呢？

这个山洞并不是很深，诸葛天渊很快就走了出来。

出得洞来，他眼前一亮，现出一片平阔的绿地，花璨蝶飞蜂舞翩翩，好美的一幅画，简直就是一个极为靓颜的大花园，这景象紧紧地吸引住了诸葛天渊。

既已到山底，也无需再担心，诸葛天渊决定放步这芳香的花丛里。

平阔的绿地中间，一湖绿荷，在温柔点夕阳里，荡漾着水波，各种颜色的蜻蜓在荷叶上轻姿的曼舞。一棵约千年的古柳，在湖边随风轻轻拂动着枝叶，将湖面覆盖了近半。

诸葛天渊钻进花丛深处，里面更是一派迷人的景色：尚未灿开的粉蕾，娇娇滴滴，那样莹洁无瑕。已怒放的花朵，楚楚妍妍，玉蕊含露吐英。黄花娇羞含笑亭亭玉立，红花灼盈如梦如幻。簇簇晶莹如玉的素洁，团团彩丽如霞的粉艳，如诗如画。这一切，令诸葛天渊目不暇接。

那棵老古柳树的近旁，有一株花独枝而起，他走近一看，是芍药，其花开得特别灿烂，好一副丽质，好一派雍容华贵。其色、其香、其韵之美，堪与牡丹媲美。这美那美的，诸葛天渊竟失声地赞美起来。

此株芍药花好像很有灵性，她对诸葛天渊频频摇动着，那花容愈加秀丽。

诸葛天渊观此芍药花色，忽动灵感，经不住随口长吟起来：滢水菡萏撩幽香，云浅月幽星凌煌，林深径枯荆籐遮，芍药一枝尽芬芳。

越看这芍药花，诸葛公子越是喜爱，越是喜爱，诸葛公子心里就越激荡。他不自觉的被她紧紧地吸引着，缓步走到这株芍药花的近前。

这一株金粉色的芍药花，在细密的绿叶中，半裹红妆微露笑靥，分外明艳。在千草万花地簇拥中，她显得既是那么雍容华贵，又是那么的温馨，可亲，可敬，没有一点傲气。

看到诸葛天渊走了过来，这朵芍药花深情地向诸葛天渊缓缓幽动着花枝。

诸葛天渊轻轻地很用心地用指尖轻轻弹去芍药花瓣上的一粒落尘，并俯首将芍药花枝下的几根缠缚的细藤用力拔去。他看余芍药的旁边还有一些叫不上名子的小花小草，便想一并的都它们给除了去。

诸葛天渊的手还没触及那些草，那株芍药花忽然摇动了几下，花朵在他的脸上轻轻拂着。诸葛天渊看看芍药花，又看看那些小草，有点理解了芍药花的意思，这是不想让他伤害这些小草。他把手收了回来，给芍药花的根基培了培土。

诸葛天渊瞥见芍药花旁边有一荷叶，遂拾起走于荷湖塘边，卷叶为桶，汲水至芍药花前，将水缓缓注入她的根部，如此三番五次，直至根土湿润方止，甚至把芍药花旁边的小草也都浇了些水。

随后，诸葛天渊俯在芍药花上，用情意浓浓的目光静静地注视起她来。

诸葛天渊看着芍药花，被她的丽质所痴迷，被她的情操所陶醉。他用手轻轻捧起余容花，微闭双眼，将嘴唇贴于芍药花的花蕊上温馨的亲吻起来。

恍惚中，忽见一女子，柳眉杏目，粉靥笑颌，樱唇白齿，纤腰闰臂，在浓密的芍药花瓣中，静静地躺着，如瀑的长发洒在花丛间，向诸葛天渊含羞的笑着。

“这不就是画中之人么？”诸葛天渊一惊，急睁双目，却不见了丽影，方知自己有点太痴情不悟已入幻境。

思想起刚才的幻境，诸葛天渊十分兴奋，不禁高声诵起元稹的那首《红芍药》：“芍药绽红绡，巴篱织青琐。繁丝蹙金蕊，高焰当炉火。翦刻彤云片，开张赤霞裹。烟轻琉璃叶，风亚珊瑚朵。……”。

诸葛天渊越看这芍药花越爱，越加忘形的亲吻着她。

湖中荷花瑟瑟作响，把湖水拨澜出圈圈涟漪。

芍药花似羞怯的少女，在诸葛天渊的亲吻下，婀娜着枝腰，花蕊里散发出更为浓郁的清香。

太阳渐渐地隐入山后，随着一片红艳的霞光升起，天色逐渐暗淡。

沉迷许久，着实不愿离去但又无奈何的诸葛天渊，只好依依不舍地向余容花挥手告别：“实是不愿离你而去，怎奈天已入晚，如不速速离去，恐小生便无处栖身了。倘若你能为人，我诸葛天渊定娶你为妻。”言罢，唏嘘而去。

诸葛天渊与芍药花离别后，返回来，见有一条小路横在眼前。看路面的印痕，似常有人在此行走，料想前面必定有人家，不如前去借宿一休。

肚中开始咕咕地作响，已然是饥饿十分，再加上登山下山时的劳累，容不得诸葛天渊再多加思索，急急忙忙地沿小路寻访而寻去。

未及行远，于山脚拐弯处，诸葛天渊看见郁葱密疏的松林里有股炊烟缭绕，果然有人家。他心里不禁大喜，慌忙迈开大步赶将过去。

绕过一片矮松林，忽显十数棵参天松柏护卫的粉墙，一周绿柳周垂，清音格磔，蜿蜒青阶直至门楼。

诸葛天渊快步走至前，迈上台阶，提起门环叩将起来。

不一会，只听“吱”的一声，大门打开来，走出一位青衣妙龄女子。只见她眼眸慧黠地转动，带着几分调皮，几分淘气，一袭青色衣裳,外批淡色的纱衣。

青衣女子探出头来询问：“何人敲门？来此有何贵干？”

诸葛天渊赶忙忙做起自我介绍：“小生岭南人士，复姓诸葛，双字天元。因赴考贪路，致路途延缓到日落黄昏，终无处处寻得客栈，只好贵府叨扰。不知能否权借贵府暂息一宿？”

青衣女子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诸葛天渊，示意他在此稍候，待她禀报后再定。

不大一会的时间，青衣女子开门复出，相邀诸葛天渊随其入内。进得大门，现出一个诺大的庭院。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六间抱厦互呼相应，阶砌藩溷，四面皆是雕空玲珑，佳木茏葱,奇花闪灼,一溪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的没于石隙之间。

诸葛天渊一边展目欣赏着，一边紧步地随着那青衣女子东曲西拐地走着。

走过一个草坪，来到居中正房。

诸葛天渊随青衣女子进的正房，见有一古稀老妇端坐于房内雕花木椅上，双眸冷凝，带着谈谈的寒气，着一袭素衣委地，上锈蝴蝶暗纹，一头灰丝掩额，峨眉淡扫，身上虽不华装豪服，却更显庄重。

青衣女子告知诸葛天渊：“这是古柳婆婆。”示意他走近前去觐见。

诸葛天渊急忙走上前，深深地叩了一礼：“老古柳婆婆在上，晚生诸葛天渊有礼了。”

“不必多礼。适才听小莲儿说，你是进京赶考的读书人，家是岭南人？当真？”古柳婆婆微微欠身以示回礼，向诸葛天渊问道。

“晚生诸葛天渊，岭南人，家住岭南华凌，家父以商贾为营生，常年在外，家母常年在家。晚生此来，实为赴京赶考。晚生因赴考路此，见天色已晚且迷途无处寻得客栈，只得前来冒犯，请古柳婆婆见谅。如蒙古柳婆婆相留，不胜感恩。”诸葛天渊不敢抬头去看古柳婆婆那威严的目光，内心有些紧张，只有躬身喏喏作答。

“既如此，诸葛公子也无需言谢，到我这来者都是客宾，何况是读书之人。也就住宿一夜之事，无妨。想必诸葛公子公子还未进食吧？不妨在寒舍吃些粗茶淡饭，我这里尚有短床可供诸葛公子躺卧歇息，等到天明即可离去。”

不待夏候阳言语，古柳婆婆就吩咐那位叫做小莲儿的青衣女子：“小莲儿，你可带诸葛公子暂去侧屋喝茶休息，稍作等候。你可速去为诸葛公子准备些可口饭食，并及安排诸葛公子的房间。”

“是，古柳婆婆，小莲儿这就去做准备。”小莲儿应允着，带诸葛天渊来到隔壁的一间侧屋里，给他斟上茶水：“诸葛公子，请在此稍坐，歇息片刻，小莲儿去为诸葛公子准备饭菜。”说罢，小莲儿就走了出去。

诸葛天渊早已经有些口渴难耐了，便端起茶水咕咕噜噜地喝了三碗清香的茶水。

不大一会工夫，小莲儿手脚麻利地端上来两盘菜肴，正是诸葛天渊最喜爱吃的青椒土豆丝和清炒鲜笋片，外加一盆粉汤，两个白玉般的糯米糍粑。

诸葛天渊一边向小莲儿道着谢，一边迫不及待地狼吞虎咽起来，吃的满嘴流油，脸上鼻子上都粘上了米粒，惹得小莲儿在一旁抿嘴直笑。

看着诸葛天渊已经饭饱茶足，小莲儿便依照古柳婆婆的吩咐，将诸葛天渊带至客房休息。

房间收拾得倒也十分整洁雅静：屋间正中里放置着一张简普却又十分温馨的床铺，上面整整齐齐地叠放着绣面被褥，棋盘格式花纹的帐幔半遮半掩。如璞玉般的洁白墙璧悬挂着几幅山水景画.屋正中心放着一张四方桌子，上面摆放着白瓷茶壶茶碗。地面上铺着汉玉方砖，擦洗的十分洁净明亮，真格的是一尘不染。

诸葛天渊自离开家门至今，时间已有四十多天。一路上多数都是夜宿路边的窑洞、庙宇，或住在前人搭建，专供行人临时落脚现，已经破烂不堪的茅草庵。

第一次宿住如此豪雅温馨舒适的客房，诸葛天渊感觉犹如住进宫殿一般。

诸葛天渊不禁对古柳婆婆能够热心容留自己在此过夜的博爱之情倍感恩谢，思量着，等这次科考完毕，若能荣登榜位，取得功名，一定再来此处，厚重地拜竭和感谢古柳婆婆。

“诸葛公子，请洗簌一下吧，洗簌完就早些歇息吧。”随着声音，小莲儿端着一盆清水走了进来。

“谢谢小莲儿姑娘了，有劳小莲儿姑娘辛苦，小生的心里实在过意不去。”诸葛天渊向小莲儿施礼，连连道谢。

“无需那么罗嗦，古柳婆婆也说了，来者都是客。诸葛公子，请速速洗簌吧。”小莲儿并不领会诸葛天渊地道谢，只是催促他洗簌：“诸葛公子洗簌完就歇息吧，明一大早还要赶路。”

“是，小莲儿姑娘。”诸葛天渊不敢再罗嗦，谢过小莲儿，紧忙地洗簌了一番。

“天色已晚，就不打扰诸葛诸葛公子的休息了，小莲儿就此告退。”说着，小莲儿端起水盆走了出去。

“小生就不恭送小莲儿姑娘了，请。”诸葛天渊拱手相送小莲儿走出房门。

待小莲儿端着洗漱后的水走后，诸葛天渊便关上房门，拿过书箱打开来，取出笔墨，准备写一篇文章后，就在这舒适的客房里舒舒服服地睡一觉，好好养足精力，明天可以多行几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