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种 第12章 堂倌荐武！

洪武楼二层，丁西区柜台处！

此时只见柜台内一圆脸少女十七八岁模样，身着素衣，大概是因忙着整理柜台，此时已是额头见汗。

圆脸少女时不时伸出左手衣袖擦拭，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炯炯有神，看着手中似帐本一般的小册子，仔细核对着柜台内的商品。

“穆妹妹好啊，这位是刘少！今天来洪武楼是想采买武师境能用到的拳法武技，劳烦你将柜台内有关拳法类的武技拳谱给刘少介绍一下，我去给你们沏茶。”李堂走到柜台前，看着少女嬉皮一笑说罢刚欲抬步离开，却见那被李堂唤作“穆妹妹”的少女头也不抬的继续核对手中帐本说道：“李叔，我这边还在核对帐本，正忙着呢！你自己带一下不行吗？”

“你是要去找喜儿姐姐吧？算了，你去吧！”圆脸少女抬头看了眼刘芒后又与李堂如是说道：“记得见到喜儿姐姐帮我问一下喜儿姐姐，城主家的子初小姐先前托武楼定制的东西做好了没有？如果做好了，这两天便赶紧派人送到城主府去，子初小姐可是派人来好几次了！”

“李子初？！”

“那毒妇的女儿也在这洪武楼中定了东西，等会儿看看有没有机会从这姑娘嘴中套点东西出来！”

刘芒闻听少女此言，眼中不由的精芒一闪心中惊讶的同时，似想起什么后，不甚在意的自顾自的开始盯着柜内的物品。

“交给我便是，不过你可得先好生招呼刘少。”李堂可是生怕这姑奶奶漫不经心的得罪了他极看好的金主，一把夺过少女手中对帐小册合上交待一句后，见刘芒此时正专注看着柜台内的商品，悄悄提醒说道：“刘少年纪轻轻便已经修练到武师之境，如此天才少年，你万万不可别怠慢了！否则被记恨上，跑去跟掌柜的告状，就有你好受的了！”

“刘少，先前事忙多有怠慢，公子唤我容容便好！”

少女闻听李堂此言亦是深以为然，打量了一阵刘芒后点了点头，面上瞬间便挂上笑容，一边与刘芒打招呼，一边顺手从柜面上取过一巴掌大金皮小本，恭敬的递送到刘芒手中，口中如是说道：“此为商品目录，您且先看着，有看的上眼的，或有不明之处的，公子可随时询问我！”

“好！你且忙你的！”

见刘芒如是说罢，便专心翻阅起来无心搭理自己后，少女眼珠一转便继续拿起先前被李堂夺去放在柜上的帐目开始认真核对起来。

李堂见两人算是识得，便朝刘芒赔罪几句，亦兀自抬脚离开，想必便是去找少女先前口中所提的喜儿去了吧。

“刚刚听闻姐姐说城主府家的小姐在此定了东西？”

“她年纪如此小怕是连武徒都不是，居然也能在洪武楼购买东西！”

“有个好背景倒是方便的很啊。”待李堂离开后不久，刘芒一边逛着柜台一边拿着商品目录，口中似无心一般的碎嘴提及城主府小姐在洪武楼定制物品之事。

“刘公子，还望慎言，这些话奴家权当没听到了！”刘芒原本以为这个叫容容的少女就算不上勾顺着话头，顶多也就是装聋作哑不予回应，却不想对方竟直接发出这警告意味颇浓的话！

顿时把刘芒呛的只能面色讪讪不再多说，专注的看起了手中的商品目录，而商品目录被区分为两大类！

武术功法类：“五步拳”“七星拳”“八步连环拳”“通臂拳”……

武技功法类：“卸骨术”“四节点穴术”“云影滑步”“燃血爆术”……

“五步拳：是武师境拳法入门的组合拳，含弓、马、仆、虚、歇五种步行和拳掌勾三种手型及上步，退步步法和搂手、冲拳、按掌、穿掌、挑掌、架打、盖打等手法，通过长期练习可以增进身体的协调能力，为进一步习武打下基础。售一百两银子。”

“八步连环拳：是武师境的基础拳法，以刚劲速猛著称，进退之间拳打一线，招招制敌，动作朴实无华、攻防兼备居家旅行必备武术。售一百两银子。”

“卸骨术：此种武技可以将人的关节脱臼也可以治疗安装究基手法，有捏、卸、推、操等法，附送男女关节模型各一具。售三百两银子。”

“四节点穴术：此武技必先熟识人体穴窍所在，习成后实乃技击实战、出其不意、克敌制胜之法宝，附送十二时辰识穴法与百窍三日概识入门法。售五百两银子。”

丁西区柜台内外，两人各忙各家事情，约莫过了一刻钟时间，刘芒才合上目录小本，朝还在忙着核对帐目的少女开口问询：“这丁西区与丙西区价格何故差那么多？”

“回公子，丙西区基本上是售卖高阶武师境的东西，故会贵些。”许是对帐到了关键时候，少女竟是头也不抬略显随意的回道：“公子再等等奴家，马上就对好了！”

“原来如此，那劳烦容容姐一件事！”

“公子且说！”

“等会儿你忙完后，将八步连环拳与点穴术拿来让我一观。”刘芒对此不以为忤，点头应了一声后提出想观武术与武技，少女闻言点了点头后，兀自忙着自家帐目之事，随口应道：“好的，没问题！”

“呼！可算是对上了，这要是少了我这一年可就白干了。”

不消一会儿，只见穆容长呼一口气将帐目合上口中喃喃一声后，将帐目贴身放好，面上欢喜的冲刘芒笑道：“公子，让你久等了！”

“想看那些功法自无不可，但依洪武楼的规定，凡在二层顾客想观武术武技，皆需先缴纳一百两作保方可。”

“妹妹，小家子气了不是？你把东西拿出来给刘少看便是，若是出了问题算我头上便是。”刘芒闻言方欲探手入袖袋取钱，却是被正好回来，手中端着两杯茶水的李堂开口拦住，冲少女一边挑眉一边递茶说道：“刘少，穆妹妹你们喝口茶先。”

“李叔，非是我小家子气，也知道这是洪武楼的规定。”少女忙着对帐半天许是渴了，接过茶水便仰起雪白长颈一饮而尽，在用衣袖轻拭嘴角水渍后如是说道。

“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你卖哥哥一个面子吧，刚刚你忙活不开，交待我去跟喜儿说的事情，喜儿也说了三日后便派人送去。”

“这……好吧。”

李堂搓着手冲着少女笑道，许是二人相熟百常，那少女亦是不好拒绝，只得硬着头皮应下，方欲去取先前刘芒所提功法，却是被一直在一旁的刘芒拦下，笑着从袖袋内取出一张其上横印“王朝票务监发”，正中分作两列印着“百两王朝银两”，底下写有“通兑”二字，并在通兑二字上加盖有“并州票务司”官印的银票，放在柜台之上冲少女与李堂摇了摇头开口说道：“既是洪武楼规距那还是要遵守的。”

“这是一百两银票，容容姑娘你且收好。”

“谢谢公子。”术业有专攻，常与银钱打交道的少女仅看了一眼银票便知晓银票是真的，欠身收好银票后便从柜内一通翻找，取出两本似其上分别写着“八步连环拳”、“点穴术”的崭新武谱递到刘芒手中说道：“这便是刘公子想要观看的武术与武技。”

“你呀你，真不知道该如何说你，刘少可非寻常武师。”李堂见在接过拳谱便开始兀自翻看的刘芒后，悄悄的朝着少女无奈点指如果说，自家却是静静立在一旁等候了起来！

好一会儿后，见刘芒仍沉静武谱之中，面上犹豫之色一闪而过，轻挪一步靠近刘芒身边，低声拱手说道：“刘少，莫怪小的唐突！若是刘少您信得过我，小的给公子推荐一番武谱的选择搭配如何？”

原本还在津津有味翻看着“八步连环拳”拳谱的刘芒，闻声不由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李堂。

沉吟回想到李堂在这洪武楼跑堂多年，虽未吃过猪肉，但总归见过猪跑的！长期待在洪武楼这种大环境之下，其见识应该比自己要强些，就算最后不接受其建议，其实亦不影响自己什么，反倒是可以借此机会拉深一下双方交情，那没在少女口中探到的消息，没准能在这李堂口中得悉一些。

思及此处刘芒亦是露出一丝微笑的合上拳谱说道：“你且说来听听。”

“刘少应该是初入武师境，想必根基未稳，还需一段时间巩固境界！首选的话最好是那中正平和的五步拳功法。”

“这五步拳虽然与这八步连环拳价位相同，但五步拳的价值却是更高些。”李堂可不知刘芒心中所想所求，当即思量一番后诚恳至极拍马说道：“刘少年纪轻轻便入武师境，自身天资不用多说，可谓上上，即便成就武王之境，亦是指日可待之事！”

“这五步拳在实战对擂上虽比不上这八步连环拳明显，但其重在修习巩固加深自家武道根基。需知那万丈高楼平地起，这武道基础自是越深越牢，未来成就才会越大越远。”

“故小的推荐这五步拳当为刘少首选！”

“而刘少欲使拳类功法，不需多说刘少定是擅长欺身近战之法。”“云影滑步乃是传承四百载发位居堂庭山中‘云燕派’内下至门徒，上至武王长老都在修习的身法武技，依靠此技灵活多变的步法，进可助攻伐，退亦可闪遁。”

“碰到境界相当的武师打的过便打，打不过有此功法便是跑也能跑的比对方快些！再进一步来计，若是刘少日后对敌碰到了境界高于刘少您的，届时自知是打不过的时候，亦可催发武师内力运转此技，所爆发足力足以在短时间内翻腾跳跃，迅速的拉开跟对方的距离，从而脱离险境。”

“故这云影滑步亦当为首选！”

起先还想着听听李堂所荐无妨权当卖个面子给李堂好打听城主府之事，如今见这李堂说起武术与武技的搭配竟有如此见识，这让刘芒听的顿时眼中一亮。

也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错觉，原本刘芒虽知武道亦每日勤勤恳恳修习锻炼身体，但这些年来时而总是觉得模糊不清，经常自问到底何为武道却是无果。

不曾想李堂刚刚那番话似为自己抚去了脑中对武术多年来固有的想法，障目之叶渐渐消散，让得刘芒心身通透，面上露出一丝求知若渴一般的神态盯着李堂出声问道：“那你觉得我应如何搭配？”

“冒昧问一句刘少今日所带银两几何？”见刘芒如此，李堂一笑拱手问询，刘芒亦不矫情应道：“约三千两银票。”

“啧啧！这少年果然不同凡响，年纪轻轻便随身携带如此多银两，怕是很不简单！这单若成，取喜儿所需要的彩礼，我便凑的七七八八了！”李堂闻言心中一喜，满面堆笑道：“三千两足够了！”

“五步拳功法一百两，卸骨术功法三百两，云影滑步八百两，拢共一千二百两！扣除先前的保金，收刘少一千一百两！”

“卸骨术？”那卸骨术刘芒倒是在商品目录的小本上看到过，属于武技类功法，说贵不贵，说不便宜那也着实的不便宜，他有些不明白李堂为何要加上此技，当下一脸疑惑，而李堂见刘芒一脸疑惑的望向自家，笑道：“刘少，这拳爪不分家！刘少，这卸骨术虽然看着阴狠了些，但不可否认的是其补足了五步拳攻伐上的短板，出招之时寻机拆卸敌手关节，使其防不胜防之下失去一足一臂之战力，那会是何等场面？”

“倒是……有理！”

刘芒对此有些迷糊，但想到先前李堂在功法搭配上的见解倒也不再多说什么，爽快的从袖袋中掏出一叠银票清点起来！

“穆妹妹将适才我所提到的五步拳、卸骨术还有云影滑步取出，进行交割。”而李堂见刘芒从袖袋内取出一叠银票清点亦不闲着，略带豪气的吩咐柜台内少女，似花千两银子买这三部功法是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