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种 第13章 探！

少女也见到刘芒竟一下子取出如此多银票清点，面上亦是一异。

银票她见过不少，但如此年轻就随身携带如此巨款的她却是从未见过，怕就是那城主府主家的少爷与小姐也不行！

李堂见刘芒点了不下两遍，以为刘芒在犹豫先前自家擅自加入其中的那本价值三百两的秘技，当下眼珠一转后开口解释道：“刘少，这五步拳虽注重巩固武道根基，威力上没有其他似八步连环拳那般刚猛直接，但若是加上这卸骨术却是极具杀伤力，再配合上云影步攻其不备，拆其周身骨节至其部分肢体瘫软，到时候哪怕对方便是高出公子一个境界的铁骨境武师亦要有力无处使！这一术两技搭配起来杀伤力可想而知了。”

刘芒闻言点头，却又是再次小心清点着手中那一张张银票，看的李堂顿时无言，乖乖立身一边静候起来。

其实刘芒已是下定主意要将这三部功法收入囊中，只是因为这次为了购买武师境的适配功法，他可是下了血本。

这手中的三千多两银票，可算是武馆里现如今能拿出的全部家当，自是要认真清点！

如此一连点了四遍后，刘芒方才将一千一百两银票递送到早已捧着功法静候在柜台内，等待交割的少女手中！

而当少女接过银票后立马便是将手中的三部功法递到刘芒手中，心中满是欢喜！

因按照洪武楼规定，柜台内所售一切商品标价售出的一成半是归看护柜台的侍女所有的。这单买卖自己能获得的收益便是近一百八十两，就算事后按潜在规则要与带客来柜台的堂倌平分收益，自己今日亦是有八、九十两入袋，而普通人家要赚这九十两可是要好些个年头呢！

少女欢喜，刘芒亦是欢喜的不行！

见递送到手中的三部功法，此时亦是赶忙将一直在怀中熟睡的小猩猩置于肩头不理其哼唧，便开始细细翻阅起来，且时不时的比划两下武谱之中所书动作要领。

如此约莫过了盏茶时间，刘芒依旧沉迷手中新入手的三本功法，这可是苦了一旁候着的李堂。

“这少年可真是武痴一枚啊！”

李堂见刘芒沉迷其中不可自拔模样，心中却是了然为何刘芒如此年轻便成了武师，这好学的样子，能有此成就不意外！

可理解归理解，欣赏归欣赏，见刘芒一脸沉迷其中，大有能在此耗上一天的架势，李堂亦是心虚的不行，他可不只做刘芒一人的生意，故赶忙随意找了个由头开口说道：“那点穴术小的倒是建议刘少暂时不要购买！概因这点穴术需要有大量医理学识为铺垫，当然若是刘少您想学，一会儿小人私下送您一本有关医理的杂书，至少让刘少心中能有个大概后再决定买不买那点穴术。”

“这小少爷可真是个武痴！”可见那刘芒仍在爱不释手的翻看手中功法，丝毫不搭理自己。

这让李堂无奈之下望了眼柜台内的少女，朝其使了个眼色后，少女亦是冲其一笑的柔声冲刘芒说道：“刘少，您是否还需要其他商品？”

“不用了，谢谢！”

刘芒闻听耳边柔声细语回过神来，一脸尴尬的讪讪一笑应道！

这也怪不得刘芒！

实在是李堂为其所选的这三本功法《五步拳》《卸骨术》《云影滑步》搭配着实实用且也适合他！

虽有些意犹未尽，但如今自己已经买下，待回去后再专心研习便是，不急这一时！

“那刘少，请您稍等片刻！”李堂见刘芒回神，当即大喜道：“这卸骨术有配些小物件，到时候出去的时候小的再给您！现在我让穆妹妹先给刘少开个商品出售的凭证，半月之内若有非人为造成的问题，刘少皆可凭此票证换新或全额退款。”

刘芒闻言自无不可！而李堂见刘芒如此，亦是示意少女开据票证，当接过盖了洪武印章的统一票证后，李堂一边将票证递给刘芒一边满脸堆笑问道：“不知刘少现可有趁手的武师武器？”

“武徒时候倒是用得一精钢拳套，不过前段时间因为一些原因损毁了！”刘芒将三部功法小心收入怀中，见李堂又欲开始向自己推售兵器，不由想起先前看到的那副由王朝四大锻造大师之一秦冶大师亲手打造的拳套，面现郁闷的应道：“不过今日所带银两已然不足，怕是买不起贵武楼提供的兵器，毕竟那一副浑圆武师用的拳套便是好几千两银子。”

“刘少有所不知，这柜台内的武器确是贵了些。但它们皆出自名家之手，也当得上物有所值四字！不过若是刘少真心想要购置，便随小的去探险者的寄售区转转如何？”

“寄售区？那边能有何好物件？！”刘芒闻言眉毛一挑，心中想到像那种摆地摊上的地摊货能有什么好东西？

“嘿嘿……先前去给二位沏茶之时，小的见刘少刚刚上楼时沿途一直盯着那拳套，心中便多少猜测出刘少喜用拳套类兵器，便多留了些心眼。”李堂见刘芒这样说，不由讪讪一笑，小眼珠子一转后说道：“故我一路上关注了几个寄售摊点中的拳套，其中不乏初阶武师乃至高阶武师境可用的珍品。虽然多少有些瑕疵，但好在俱不影响使用，价格也都不算太高。最重要的是咱们是可以与摊主讨价还价的！”

刘芒本还想着一会儿出楼时向李堂问清城主府的小姐在此定了何物，然后早些回研习功法，被李堂如是劝说去那寄售摊点转悠，亦不好拒绝，但兴致确是缺缺的，而一旁的李堂见刘芒兴致仍是不高，面上诡异的一丝焦急一闪而过，但却是被其极快隐去，笑着如是说道：“一会儿刘少可随意在那寄售摊点看看，若有看中的拳套或其它寄售品，你便给小的使个眼色，小的绝对帮刘少与那些江湖老鬼杀价杀个天翻地覆。若无入眼的便随小的一路前行，权当是费些刘少的宝贵时间，陪小的在这二层多逛荡逛荡，看看这洪武楼的寄售区是何种风情。”

李堂略显卑微如是拍马奉承说道：“毕竟如刘少这般年轻的少年武师，小的可是很少碰到的，想着多与刘少这种少年英杰多处处！”

“像刘少这般的英杰，我亦是在洪武楼少有见过！”对于这给自己一下子送了八、九十两银子的豪主，少女此时亦是一改之前态度，面带热情笑容，带着一丝真心的奉承说道：“怕也只有城主家的子墨少爷与子初小姐能比了吧！”

“就凭他们也配与我比？”刘芒闻言心头冷笑，面上却是淡淡，将肩膀上又处在昏睡状态的猩猩重新抱到怀中抚摸一阵后，心中思量一番，决定正好可以借机询问李堂关于城主府小姐所定制武器的事情，自是不再犹豫。

“那有劳引路。”

李堂得刘芒明确回复，大喜，当即便带头躬身引路，领着刘芒去往其口中所提及的寄售摊所在。

刘芒跟着李堂前行不过百余步，便见一由数十块高近四丈、宽约三丈有余的半透明晶石所隔断的寄售区映入眼帘。

透过晶石可见其内隐有人影来回其中，但却是看得不真切，待随李堂先后步入其中，只见这寄售区人虽也不多，不到百人！但多是在此寄售摆摊的摊主，而客人还没有摊主多，饶是如此，也比洪武楼二层所设柜台售卖的外间多上不少，比外间热闹一些。

“四下无人，倒是可借此机问询一下李堂！”刘芒扫了一眼寄售区，见周边无人，便边走边看，很是随意的开口问道：“听说城主府家的小姐也在贵楼买东西，而且说是定制，那是什么？”

“刘少，可不止是城主府家的小姐在洪武楼定制。”李堂见刘芒问起不由一笑，颇为自豪说道：“在这金秀城内也有不少富家公子依拖自身背景与财力在楼内专门寻找各区掌柜定制合身的武器，毕竟这洪武楼地下几层之中可是养着不少能工巧匠的。”

“这洪武楼地下还有几层？”刘芒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洪武楼地下还有几层，当下好奇发问。

“嗯！”李堂点了点头却是不再多说地下几层之事，只是续着前面之事继续笑说道：“金秀城接不了弄不了的单子，掌柜们便上报至更高一级，或在各州主城之内，或在王朝朝歌城内的各处分楼。”

“毫不夸张的说一句，只要客人给的起银子，在这大夏王朝基本就没有武楼办炼制不成的武器装备！”

“当然这当中自是不包含王朝所禁的大规模攻伐器械！”李堂似怕自家话说太满闹笑话，如是补充一句后，见刘芒一脸好奇的望着自己，说话的欲望顿时上升不少，毕竟平时哪有谁家的大少爷肯听自家闲摆这些东西，虚荣心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继续道：“比如三年前城东巨富王家公子大撒银两，花了整整十万银两终于是请动楼内巧匠莫冶大师定制了一套噬铁战衣。”

“要知道洪武楼可是对外明文规定所有武楼内巧匠均为包工不包料的。那王家公子这也是下了血本，为了造那噬铁战衣，期间更是花费不知多少银两，请整个荆州各家武馆组织起好些支探险队，在荆州各地收罗打造战衣的各种稀有材料，花费之巨，我还特意估算了一下，怕是不下三十万两白银！”

“有钱人的想法与花钱方式非我能够想像啊！”李堂如是说着不由感慨一句，见刘芒亦是一脸惊愕状，并不觉得什么大惊小怪，毕竟三十万两确实骇人，当初他暗地里估算的时候还不断惊呼，最后被自家良人喜儿给赶出房中，睡了一夜的大院呢！

轻咳一声，李堂继续道：“听说因为此事王家父子二人都差点生了嫌隙，王家老爷子几度要将王公子逐出门户，好在王公子生母从中不断调停，找娘家人借支了大笔资金补了这大窟窿，王家老爷子方才消停下来！直到去年年底，莫冶大师终于是将打造好的噬铁战衣派人送至王家府上，当看到此战衣后，王家老爷子更是直接封装入了宝库，说是要做王家的传家宝啥的，与先前看王公子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是天地之差。”

“这事情本少倒是略有耳闻！”

刘芒闻言点头，这种事情，他们混迹市井的最是敏感，听说那件噬铁战衣极为了得，因前段时间王朝的征兵令下达。本来以王家的财力，自有办法让王家公子免去此事，可这王家公子不知道抽了哪门子风，竟将那战衣偷偷穿戴在身后，瞒着王府所有人独自一人跑去服役了。

待王家人找到这王公子，王公子却是早就登记入了征兵服役的小册之上了。气得王老爷差点没就这么背过气去，但最终还是顺了王公子的意，穿着那件噬铁战衣从军入伍。

刘芒见李堂话匣打开，双目一眯如是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我要是有王老爷这么一个爹，哪会一门心思往行伍里钻，每天钻小娘子被窝都来不及！”

“谁说不是呢！”李堂闻听对面刘芒如是说，眼神一亮，以是男人都懂得的表情嘿嘿一笑后，那是看刘芒是越发的顺眼，连连点头道：“这王少爷可真是不让人省心，不过想来有那耗巨资所铸的战衣庇护，那王少爷就算去了军队之中，他保全性命的能力应该不会差到哪去，再加上王家的背景与钱银，只要多打通些行伍之中的关节，王公子至少不会是那批冲锋陷阵的炮灰！”

“那若是此间城主府的人来定制会有特例吗？”

“那城主府小姐可比那王老爷强多了，她定制的东西想必也不简单吧？”

“不会是李家小姐也想学那王少爷瞒着城主大人他们跑去服兵役？”

“入伍验身那关都怕是过不了的吧？”刘芒闻言点头，眼珠一转抚着下巴，一脸好奇似自语一般盯着李堂连连问询，李堂见状且闻听刘芒所问，哪还不知刘芒想要在自家这里得到些消息，顿时紧张的朝四周一通乱望后，将刘芒拉至无人角落，看着刘芒好一阵方咽了口口水，神秘兮兮的附耳说道：李堂如是说罢，见刘芒问起此节，左右顾盼一阵后，稍稍靠拢刘芒身边，小声说道：“我也是跟我那小娘子幽会的时候听她说起过的。事后她可是一再警告我此事本不能告予外人知。但我与刘少一见如故，且此番如此照顾小人的营生，便大着胆子私下告诉刘少，望刘少听后便烂在肚内，不可入六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