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泽简单问道:“说,谁派你来盯着我的。”
用不着秦泽发力,男子紧紧贴在铁皮上。
“误会误会!”
“亲爷爷,我就是看你闺女手上的玉!”
“您瞧,我手腕上也戴着一个呢!家传成对的!”
秦泽一愣。
得,八成是误会了。
一想刚才闺女还摸钢笔呢。
对方大概就是盯着秦雯手腕上戴着的小玉环。
想了想,秦泽就觉得自己有些失态。
兴许是因为带着女儿,他下意识的过度警惕了,怕万一出事。
不过,秦泽还是问道:“叫什么?”
男子急急忙忙说:“蔡全真!我姐叫蔡全惠!”
“你是姐夫吧?好说话,真误会了!”
秦泽见状,不免哑然一笑,松开了衣服内的钢笔。
秦东南的媳妇叫蔡全惠,这点秦泽是清楚的。
但这蔡全真的名字,听着怎么有点耳熟?!
秦泽笑道:“那你也误会了,你姐姐是我朋友的媳妇。”
蔡全真长出了一口气,转过身来,又是激动又是面红,“诶诶好说!”
“要不……容我换条裤子?”
丢人丢到家了,蔡全真脸红得直发烫。
万幸,左右无人瞧见。
不过,若非如此,秦泽也不会动手。
秦泽点头摆了摆手,蔡全真赶紧跑进了车厢里头。
取了条裤子到厕所换上后,蔡全真才重新回来。
蔡全真手抹着新裤子,“那个,我该怎么称呼?”
秦泽说:“秦泽,三点水的泽。就叫哥吧,我比你姐大。”
蔡全真一听,自来熟的笑起来,“哥!你是干什么的?”
“刚才你可没把我吓死!”
秦泽笑笑,枪已经退膛卸弹了,他从兜里取出钢笔来。
“我就是记者,刚以为你是什么敌特,也怕闺女危险。”
“不过你这胆子,倒是太小了一点。”
蔡全真扬着拇指,“敢情是记者。这我知道!都是胆大笔头硬的狠角!甭管炮火纷飞,上天入地,哪都敢去!”
“不怕哥笑话我胆小。”蔡全真掀起上衣一角,显出个愈合的弹孔。“我蔡全真好赖是混的,胆也真不算小。”
“你刚顶着的位置,我小时候挨了鬼子一花生米,腰子都没了一个!活下来都是福气,不怕不行啊!”
“而且,我刚不还尿急吗?嘿嘿。”
秦泽见状,顿时就无语了。
“得,看来巧合全凑一块。”
“也不用找补了,我明白。”
蔡全真打量着熟睡的秦雯,又道:“哥,你刚说我姐是你朋友的媳妇,但这女孩又是你闺女……”
“你跟我姐……”
秦泽差点没忍住,想要踹这混子一脚。
“去去,别胡思乱想。”
蔡全真一拍手:“瞧我想的,我姐的秉性也铁定不能!”
秦泽道:“你姐夫解放前牺牲了,你姐生孩子的时候去世了。”
“孩子叫秦雯,现在我领养着,管我叫爸。”
蔡全真说:“哎呀——世事难料啊,天南海北找了这么几年没见人影,谁知道都走了。”
秦泽招了招手说:“走吧,里头坐着说。”
“我跟你旁边的换个座。”
“诶好好!”蔡全真赶忙跟上。
等换好了座,兴是动静太大,怀里的秦雯给吵醒了过来。
蔡全真跟小姑娘那模样,就跟张飞见了绣花针似的,大眼瞪小眼。
秦泽干脆说:“小雯,这是你舅舅。”
小雯听爸爸发话,便乖巧脆生喊道:“舅舅!”
“诶诶!”
【这我外甥女啊!可有够水灵讨人喜欢的!】
一想到找了这么些年,姐夫没了,姐姐没了,万幸还有个外甥女。
蔡全真显得有些激动,眼眶微红。
秦泽看着也心道,这蔡全真是个重亲情的人。
随后,秦泽便问起蔡全真事情来,秦雯在一边听着。
秦泽跟小秦雯,那是鸡同鸭讲。父女两加起来得有1599个心眼,真真假假的,小秦雯就是听一乐。
蔡全真跟秦泽,那是竹筒倒豆子。三人愣是凑出了1600个心眼子出来。
说了好一会后,秦泽大概是明白了整个事的经过。
约莫七八年前,因为战乱的缘故,蔡家姐弟就失散了,父母在期间去世。
蔡全真这些年来,除了照顾家中的爷爷奶奶之外,剩下的事就是找家人了。
幸而家中略有薄财,哪怕蔡全真五谷不勤,到处混江湖的打听,倒也还能过得了日子。
而蔡全真之所以离开沪江去京城,一则家中老人相继离世,二来因为实在是找不到姐姐蔡全惠了。
秦泽听后,随意问道:“全真,你家信黄老之道?”
蔡全真一笑,摆手说:“哥,那还真误会了。”
“我这名字是我爷爷取的,取自嵇康《幽愤诗》:‘志在守朴。养素全真’。”
秦泽点点头,“你刚才说,到京城找堂亲兄弟。”
蔡全真说:“是的。我想着都是堂亲,指不定我姐过去了找他的。照我爷说的,我家在京城还有个小院的住处。”
“早些年我去过两趟,但毕竟老人还在,待得时间不长,横竖都找不到人。”
秦泽试探性问道:“你堂亲……是不是叫蔡全无?”
蔡全真虎眼一张,“哥,你认识啊!”
秦泽摆手说:“认识说不上,就是见过几面。”
本来,秦泽只以为这里是四合院世界。
万万没想到的是,敢情还是融合了正阳门下的五十年代。
见蔡全真显得激动,秦泽道:“等到了京城安顿再说吧。”
“你堂哥如今在正阳门附近,拉三轮扛大个。”
“啊!不能吧。”蔡全真愣道:“他游泳没带天灵盖,脑子进水呐?再胡闹,他也不至于连个阔少都当不了啊。”
“前些年犯事了?”
秦泽不好多说:“回头见到了再问吧。”
“听人说,家里就剩他一个。”
“行行!”蔡全真连连点头应下。
他是又高兴又心酸,心里五味杂陈:“我这心里啊横竖就四个字:国破家亡。”
“好在建国了,外甥女找到了,堂哥也有眉目。”
“咱这泡尿,撒得也不冤。谢谢哥了!”
秦泽点了点头,便也不再多说。
倒是小丫头见状,从兜里掏出两粒花生米,“舅舅不哭。小雯喂你吃花生米。”
“粑粑说,他每次吃了我的花生米,心情就特别好。”
蔡全真吃了花生米,“好,小雯真乖。”
火车摇摇晃晃到了金陵。
人来人去的,蔡全真也不怕挤。
他急吼吼的颠到车外,找了食摊,挑买了一些热食回来。
“来小雯,舅舅给你买了热的。”
“好!舅舅真好!”秦雯又转头看过来,“粑粑,我要花生酱。”
蔡全真笑得龇牙咧嘴,“成!到了津门,舅舅再给你买!”
秦泽笑了笑,取出花生酱和汤勺,“这孩子,就好花生这一口。”
“就是不知道京城还有没冠生园的铺子,没有回头还得找。”
蔡全真拍着胸脯:“哥,小事一桩!咱小雯喜欢,我不得天南海北去找。”
“老话不都说了,外甥就得吃舅舅的!”
秦泽也是笑。
捡个混子回去倒不是什么事。
既然是女儿的舅舅,心眼不坏,秦泽是乐意接纳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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