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是我的昨天 第十二章 搏命

幸好，他遇到了以讲诚信为主的老大，交易的过程十分顺利。老大拿到了参数，工程师拿到了不少的报酬。唯一意外或者说唯二的意外是，虽然老鸨拿到钱后立刻放掉了工程师的小情人，只是一周的缠绵后小情人又回到了老鸨身边，从小被父母娇生惯养的工程师终于在老鸨轻蔑的眼神里面又学到了一课，被开除了工作，一身坏毛病还没有钱，小情人在度过一周的“热恋”之后很容易地做出了选择，她可不想吃涩口的合成肉，用价格低廉的化妆品，出门坐着公共交通。

所以当工程师气汹汹寻上门后，见过太多这样的人后老鸨都不愿意搭理他，小情人挎着用重新卖身的钱购买的在老大看来没有任何美感的包包，很容易的说出了让他快滚的话。第二个意外很容易猜出来，操作指导，参数都拿到了，但就算老大天资聪颖，没上过一天学的他还是闹不明白这些东西怎么处理，这玩意和小时候修改的机车不一样。于是老大把在大雨里面痛哭的工程师拉回了自己在城里暂时的出租屋。

长达一个月的所谓情感断痕期，老大没费啥心思去说服他，工程师剪去了留了十多年的长发，脱离了稚气的他主动找到把他带到屋子里的人，“需要我做啥，我想搏命，我想让所有人后悔。”“包括我吗？”老大拿起资料扔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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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又被一盆冷水浇醒，连续已经不知道多少天没有睡觉了，雷已经分不清是白天还是晚上，是第几天了。屋内的人用各种方法让我不能睡觉，冷水，电击，殴打......配上纯白色的房间规律的黑色花纹，强烈的不适让我几次失去了意识，于是他们的审问就只能让我脑子里面雷下意识的回答，或者我那些他们怎么都不会不相信的描述。所以没有任何进展。

被大人物保出来的格蕾丝惊讶于我不是平波公司派去的，但任务“失败”被革职的她也不能继续解决心里面的疑惑。对于我来说，几天不断的审问没有结果，格蕾丝的证词，治安队的抗议让他们不得不结束了审问。所有机械装置被放电至仅仅能最低限度维持我生命的程度，硬塑料的镣铐把所有的关节锁死，投入了监狱。接下来的时间里面我的世界就只有安静了。

我想活下去，这样的念头十分强烈，这段时间内雷的记忆被我消化了，我稳住了自己的意识，为了知道时间过了多少，我开始哼歌，我在心里默数自己哼的那一首歌要多久，一刻也不停止，包括感觉到有人进来给我打营养针，就这样过了七天六小时五十六分二十秒，有人把我放了下来，我被遮住了双眼，耳朵被封闭。看不见听不到却感觉到，一路上换了很多人背着我离开监狱，换下去的人是倒下的人，我身上渐渐多了很多新鲜的充满血腥味的液体，我知道了有人来救我，也知道每天给我打营养针的人是他们故意放进来的，只是没想到这么明显的送命的陷阱很容易就成功了。围着我的人越来越少，枪声越来越稀薄，很快的我和最后一个人都倒在了血泊里面。

格蕾丝站在监狱广场旁边的瞭望台上，和背后那位大人物，他亲昵地搂着格蕾丝的腰，换上了干净明亮衣服的女人看着是那么漂亮，让见多识广的大人物也爱不释手，但要让不可接触的黄皮肤人进入城里还是位居要职，这次的冒险不可缺少，资历，能力是一个都不能少的。只是那位老大的变卦让他们的计划落空。没关系，在大人物看来无非就是在浪费一点时间。

看着不断倒下的人，格蕾丝陷入了一阵沉默，为什么不逃，为什么明知道是陷阱，还要来。当看守拙劣的演技下无所谓的不开启人脸识别系统，自作主张地把装作来搬运囚犯遗体的队伍放进来，格蕾丝就知道这又是一次双方心知肚明的行动，一方展示权威，一方展示存在，或许真的是想要救雷，这个全是迷的男人。格蕾丝在这个位置越久越偏离了自己最开始的初心，最开始的自己倔强的离开担心自己的单亲母亲，混血的她十分厌恶自己黄色的血统，想要去“洗白”，搏命一般的洗白，她无所不用其极，自己聪明的头脑，自己的勤奋，甚至自己的身体。只是现在，和老大经历的时光，自己的所见所闻，这些和自己一样有着黄皮肤的人，不再只是自己认为的趋炎附势，小心翼翼，贪财爱财......那般。

大人物用力捏了捏格没有回应自己的蕾丝腰间的细肉，示意走神的女人拿起那把属于她的枪，在早已准备好的媒体前走到躺在地上的雷面前，抬起胳膊，黑洞洞的枪口指着脑袋，周围的镜头也黑洞洞地指着他们，大家都在等待，女人想不清楚为什么这群人为什么搏命，就像想不清楚自己站在这里的意义，受人敬仰，授勋无数的治安官和那群人一伙的原因。

一声枪响后，待记者们摆拍完毕，平波公司的工程师快步的上前拿起仪器取下了雷身上的设备，精瘦的戴眼镜的博士在格蕾丝边上谄媚地说到“好枪法啊，好枪法，完美地避开了公司重要资产。”

第二天，格蕾丝罕见的没有早起，昨天也罕见地拒绝了大人物让她去家里面留宿的要求，黑暗的房间内只有桌上的全息的电子报纸闪着光亮，头版的几个标题：“中央情报局的黑玫瑰，挫败不可接触人的大阴谋。”“天大的丑闻，治安队十年模范尽是间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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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欢迎再次回来。”酒保还是那样专业，我还没有从脑部钻心的疼痛缓过来，“这次点歌吗？喝点啥？和上次一样吗？”

我苦笑一下，似乎自己总是很容易的接受了这样的设定即使它有这么的荒诞。终于在被塞住嘴巴一周后我沙哑地说出了第一句话：“给我点一首《云长》，再来一杯金桔柠檬水，不要酒。”

“唱了一周多还不腻吗？”酒保像变戏法一样，把一杯金桔柠檬水递到了我的面前，随后背后音响开始播放起了歌曲。微微的震惊于酒保知道自己经历什么后，我握住了酒杯。

“这次还是之前那里吗？”我指着大门，酒保很职业地微笑不语，我慢慢地嘬着饮料，享受着久违的自由。

“........你看我青龙偃月饱经风霜.......盖世无双~，麦城一遭~.......”食指轻轻地敲打着已经很旧的沙发。歌声一闭，我立马站起了身来，酒保还是不停地擦拭那个在我看来已经很干净的酒杯，“不再多坐坐？”头也不回，我又打开了那扇大门，“总得知道他们为什么那么搏命，我向来急性子或者说我向来不喜欢欠人的感觉，你说有了这超能力，我不混出个天之娇子也不好意思，希望这次晚点见到你。”酒保微微颔首，大门缓缓关闭，酒吧再次回归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