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静世界 有你们真好（一）

金城言静静地看着一个个字从屏幕里闪现出来，最后一个句号出现的时他把手放到了键盘上，想安慰却又显得有些苍白。

“现在夏伊和童薇薇一定乐翻了。”叶莫接着说。

“有什么打算吗？”金城言轻轻敲出几个字。

“还没有呢，反正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恩，我随时奉陪。”

叶莫给金城言发了一张坏笑的表情，一副不把坏事做尽不罢休的样子。金城言心想，小子量你也干不出什么坏事来。

之后几天复习迎考，但班级里面丁点紧张的气氛也无。在老师要进教室前教室里完全跟一个早市一样，闹哄哄的。就同老师形容的跟无头苍蝇一样振动翅膀，嗡嗡的。

夏伊和童薇薇托着下巴对望着，不时傻笑。金城言看着前面的夏伊也情不自禁地微笑，叶莫也没有停止过笑，微笑的姿势保持在脸上一动不动，像是一个被雕刻好的永远微笑的木偶，健康的肤色让他的牙齿显得格外白皙好看。

寒假第一天的前一晚，叶莫根金城言一直讨论到深夜，最后金城言说去溜冰，叶莫同意后，看看班级群里还有同学就一同叫上了他们。夏伊不在线，应该睡觉去了，所以第二天叶莫要亲自去叫醒她，这可是一项十分艰巨的任务。

金城言溜冰很厉害，从小喜欢体育的缘故，很多体育项目都很出色。叶莫他们曾经也在某段时间练过某些体育项目，其中也包括溜冰，所以对冰面的感觉并不陌生。夏伊和童薇薇就比较困难，虽然不是第一次，但中间很久没接触还是没有掌握平衡的感觉。夏伊胆小地只能一直让叶莫扶着，而且紧张得手心也沁出了汗，没一会儿工夫就累得去了休息区。

金城言看叶莫和夏伊回了休息区也跟了过去，顺便还买了热饮，好让夏伊的身体暖过来，那样可以更放松些。他过去的时候他们两个正在斗嘴，金城言的脑袋里只有夏伊那句“如果我会熟练地在冰面上滑行那该有多好”清楚地留了下来。

金城言终于鼓足勇气说要教夏伊溜冰。没想到夏伊微笑着答应了，是他再熟悉不过的笑容，如同玫瑰花般清甜的微笑。

他伸出手，夏伊轻轻地把手放入他的掌心，冰凉的手指头。他紧紧地握住，感觉一股来自他心脏的热度透过掌心传递给她，让她的手慢慢温润起来。他牵着她来到冰场，然后选择人最少的地方。他和她面对面站着，握住她的双手让她以自己为中心旋转起来。

夏伊一直在看着金城言的眼睛，没有因为害怕冰面的坚定眼神，好像在对他说，金城言带我走吧。他们就像两个私奔的天使，欢快地穿越云层，角落到人间。金城言感觉这一切都像是在梦境里。夏伊的微笑，她掌心的温度，她飞扬的发丝所散发出来的淡淡的玫瑰花香。一切美好都包裹在一层薄薄的气场里，如同森林里清晨带有淡淡薄荷味道的雾气。任何一声尖叫就能拨开水汽把梦唤醒。周围的人影渐渐模糊，时空像是在他们身边穿过了几个世纪，玫瑰花凋零又重生，最后定格。他们停下来的时候周围又恢复了嘈杂。

之后的几天金城言的生活里充满了夏伊的影子。他突然间就这么闯进了她的生活。他鼓励她尝试她从来不吃的食物，同她坐在一个餐桌上吃饭，同她做在柔软的地毯上玩电动，同她一起到公园陪表弟玩轮滑。很多事情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发生了。金城言有时甚至会幻觉自己本身就是在这个地方长大的，从小就是同夏伊他们熟识。

年少的时候什么都可以是梦，什么都可以变成梦。因为年少，眼睛里会有薄薄的雾气，带着森林清晨淡淡的薄荷味道，他们看不清事实的东西。现实的东西也不准确，利索地戳穿他们如梦般的生活。

金城言躺在床上，半年里所发生的一切都像放电影一样从大脑里一格一格闪过，清晰流畅，似乎很久以前的电影一直不间断地播放到现在。剧情刚刚结束，然后大大的白色屏幕上打出“未完待续”四个大字。

再过一个星期就该是除夕了，上午，夏伊刚刚醒来，只是意识上的，眼睛还根本没能张开。新年浓浓气氛逼近的标志就是空气里弥漫的硫磺刺鼻的气味。夏伊不明白为什么很多人在白天也放烟花，那样除了一声声巨响扰人清梦外完全看不到烟花美丽的花火。不过每年如此她也不会觉得很奇怪。让她高兴的是爸爸这个时候就是快要回来了。回来与她们一起度过新年，一起在花园里燃放礼花，一起听新年钟声的响起。

想着新年钟声的同时夏伊手机的铃声也响了，是童薇薇打过来的，电话那头很臭屁地对夏伊说：“几天不见我是不是想死我了啊。”

“才没有，我干吗要想你啊，你不打电话过来我都不记得你了。”夏伊很不诚实地说。

“切，虚伪，知道你一定想我所以我现在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等会你过来还是我过去？”

“是你想我了才赶着回来的吧，直接来我家吧这几天热闹着呢。”

“是吗，看来我错过好戏了。”

“是啊，你会终生遗憾的。”

“啊......”童薇薇在电话里尖叫一声以后挂断了电话。

夏伊睡意全无，捧着手机傻笑，她要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童薇薇。重新诉说一遍就好像再从新经历一遍一样令人兴奋。她连忙下床穿上拖鞋就往楼下奔，哼着不着调的歌欢快地在客厅里转了一圈，又跑到厨房转了一圈，又跑到大门口转了一圈。她忘记自己还穿这睡衣，门口那个圈转完就灌了一身冷气，“啊！”地一声惨叫后缩着脖子跑回屋子里。

“什么事这么高兴啊？”奶奶终于看不下去了问她。

“哦，今天童薇薇回来了。”夏伊自我陶醉地说。

“才几天没见就这么难舍难分了。”

“那是我俩感情好。”

“呵呵，那以后上大学怎么办，嫁人怎么办，一定要分开啊！”

“恩......”夏伊歪着脑袋想了想说，“可以考同一个大学啊，嫁人可以嫁很近的距离啊。”夏伊知道自己不能控制这些未来的事情，所以声音明显底气不足，也稍微带带年伤感。

“是啊，很多事情都在不断变化着。”奶奶不经意说的话却让夏伊心里一慌，像是什么东西正中扎到了她的心脏上，看不清是什么东西就沉到了心底。是什么呢，夏伊皱了皱眉。

“稀罕呀，猪也能这么早起。”听着这声音怎么就这么刺耳呢，夏伊转头去

看刚从外面进来的叶莫。然后推了推身边的表弟说：“嗨，说你呢！”

“你觉得像吗？”表弟不屑地说。

“。。。像。。。！”夏伊还硬这嘴说。

“太没有觉悟了。”叶莫把头凑到夏伊耳边说。

夏伊拿起一个抱枕就砸向叶莫，还咬牙切齿地牙缝里挤出“去死”两个字。叶莫接住抱枕笑个不停，露出他的招牌白牙。童薇薇一直到快吃午餐才到夏伊家，说是在高速上堵车堵了一个多小时，然后像一只雪原里的俄狼似的扑向餐桌。

“路上没有备干粮吗，饿成这样，又不是刚从非洲难民营回来。”夏伊不解地说。

“不是。。。。。”才说两个字童薇薇的嘴里就掉出来一粒完整的牛肉。

“算了算了，你别说话了，吃你的。”夏伊连忙挥了两下手让她专心吃饭。

在童薇薇的影响下，今天大家的食欲都变得不错，破天荒地把餐桌上的菜都扫了个精光，就差几朵装饰花没下肚了。大家把肚子往后一仰，同时做出饱餐后满足地捧着自己肚子的动作。然后又好不容易把身体从餐桌转移到沙发上。已经没有力气争夺遥控器了，只能谁离它最近谁负责转台，但是没有一个台是一致通过的，所以掌握遥控器的叶莫被烦得不行。

“哇，经历，你真是越来越帅了。”童薇薇已经不想再理会叶莫和电视里，自顾自地闲聊起来。“经历，姐姐漂亮吗？”童薇薇指着自己说。

“漂亮。”经历乖巧地回答。

“那等你长大了姐姐就嫁给你好不好。”

“好。”经历乐呵呵地回答。

“喂喂喂，你们俩不要随便私定终身好不好。”夏伊连忙打断他们的对话，真是越听越不像话。

“就是，等经历长大了你都是个老女人了，别误人子弟了你。”叶莫帮着夏伊说话。

“你说谁老女人啊！”

“......”叶莫不敢顶嘴。

“我们家经历长大后身边小姑娘都挤满了，你到时候踮着脚都张望不到哦。”

“反正不管，经历已经答应姐姐了是吧，哈哈哈哈。”

“你这是叫逼婚，老牛吃嫩草。”夏伊睁大眼睛说。

“拜托，我这是叫埋下爱情纯洁的种子好不好，看被你说得。”

“呕......”夏伊和叶莫作呕状，“刚吃好饭，你这个女人别这么恶心好不

好，胃受不了啊。”叶莫咽下口水说。

“经历！”童薇薇兴奋地喊经历的名字并一把抱住了坐在她身边的经历狂亲起来。

“现在是春天了吗？”叶莫问。

“再过几天是春节，应该马上到了吧。”夏伊看中童薇薇目瞪口呆地说。

“这女人的春天提前了。”叶莫说。

“很像！”夏伊说，然后从目瞪口呆状突然惊醒过来指着童薇薇大喊道：“诶呀，你吃晚饭擦过嘴没？”

童薇薇回过头来笑着说：“没有。”

“......”一旁被松开的经历默默地用自己的小手背擦去脸上残余的口水，无辜地瞪着大眼睛。

“啊，我师傅来了。”经历尖叫着向门口奔去。大家一脸茫然地把脸跟过去，由于是背光，一个黑色高大的剪影伫立在门口，头顶上的天空悬挂着白晃晃温暖的太阳，从门口投射进来人的影子。再走进一步进入房子里，除了阳光一切都消失了，然后便能清楚地看到经历拉着金城言的手兴奋地把他拉拽过来。

童薇薇吃惊地半张着嘴说：“金城言？师傅？难道他们记得前世的事情？”还伸出食指来来回回指着金城言和经历。

夏伊拍拍童薇薇伸得老长的手说：“什么前世，请不要随便发表你的谬论，你不在的这几天金城言和叶莫天天来我家陪经历玩，他们混得熟着呢。”“不过这个‘师傅’是怎么回事怎么连我都不知道。”夏伊疑惑地转过问金城言和经历。

“因为金城言哥哥什么都会，什么都比我厉害，所以我要拜他为师。”经历一板一眼认真地说。

金城言微笑着双手交叉着搂着经历的脖子，感情关系还真不是一般般啊。夏伊还是很迷惑地望了他们俩很久，缓慢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让他们师徒俩坐下，然后像观察外星人一样从头到脚审视了他们一遍,结果得出一个结论,他们两个确实长得很像。漂亮的无敌大眼睛，挺直的鼻梁，好看的双唇微闭着，连笑起来都很像，都有浅浅的酒窝，只是经历有四个，眼睛下面还有两个。夏伊还发现经历额头左上角有颗小小的黑痣，于是想也没多想就俯下身拨开金城言额头上散落的碎发看，“哇，果然也有。”夏伊像发现外形飞船一样又惊又喜。叶莫和童薇薇也凑近了看，果然是一模一样，童薇薇还自然流露出怎么可能会这样的表情。但事实摆在眼前，五个人堆在一起很陶醉地相互惊讶了很长时间。后来夏伊发现了自己的奇怪动作后迅速放开了放在金城言额头上的手，同时感觉体内有一股热浪从脚底涌到头顶，经过之处从脖子到耳根再到脸烫得都快要烧起来了，幸亏其他人都还沉浸在惊讶中，还没有发现她如此怪异的行为举动，要不然她连掩饰的理由都没有。

夏伊偷偷得呼出一口气。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哽咽了一下，她是被眼前的景象所触动了。可爱机灵的经历表弟，从小一起陪伴自己长大的叶莫和童薇薇，像天使一样突然出现在她生命中的金城言，一直给她全部爱的奶奶。他们都那么快乐地包围着自己，连空气都变成了甜甜的淡粉色，每一口呼吸都能品到幸福的味道。他们的每一声欢笑都让她感动，真的是幸福呢，她在心里说。

晚上童薇薇没有回家，夏伊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对她说，但是在床上睡觉前不管童薇薇怎么追问夏伊都只是笑，只字不提到要说的事。童薇薇只好穿着刚好合身的夏伊的睡衣在房间里乱晃悠，晃到衣柜旁的落地镜前很臭美地转了几个圈再甩几下散落在肩膀上的头发。自我陶醉中还哼着歌。

夏伊端着两杯热牛奶一脚踢开了门走进来说：“别照了，我的镜子都被你照坏了，没看见已经裂开一条缝了吗。”边说边把一杯牛奶递给童薇薇。

“有吗？”童薇薇拿着杯子还真凑近镜面去看。

夏伊不理会童薇薇把托盘放在桌子上然后坐到床边一口一口慢慢的喝起牛奶。

童薇薇喝了口牛奶也坐到了床边说：“诶，有什么事赶紧说，我们两谁跟谁啊，还跟我来这套。”

夏伊把腿盘起来坐到床上，童薇薇也连忙跟着坐到床上。

“诶，你脸怎么那么红，感冒了？”童薇薇好奇地问。

“没有，牛奶太烫的缘故吧。”

“牛奶，有吗，我怎么不觉得。”童薇薇疑惑地说。“你是不是要跟我说有喜欢的人了！”

猝不及防被童薇薇说中了，夏伊感觉自己的脸一下子又热了很多，热得她眼泪都快溢出来了，但是她不知道怎么回答童薇薇的话，她不知道那是不是喜欢，那是喜欢的感觉吗，她说不清楚。她握着杯子的手指轻轻地在杯壁上摩挲着，眼睛不知所措地盯着香滑白润的牛奶。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童薇薇从夏伊的表情看已经能判定出是这么回事，“哈哈，是谁是谁？”童薇薇兴奋地手舞足蹈，要不是手上有牛奶一定在床上打几个滚不可。

“是叶莫？”没有等夏伊作出反应童薇薇就自己把叶莫否认了，“难道是班长？你们的绯闻是真的？”

“我们班上的绯闻你也会信哦。”夏伊摇摇头喝了口牛奶。

“也是哦，难道是三寿？”

“怎么可能！”

“别告诉我是别班的噢，那我可猜不到。”

夏伊又摇了摇头。

“那到底是谁啊，难道，不会是，傅金城言吧。”童薇薇故意拖长口音。

夏伊不动声色地微笑着低头喝牛奶，没有回答，牙齿在玻璃杯上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然后突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大脑像被呼吸了森林里的新鲜空气一样变得轻松。

“不是吧！”童薇薇夸张地惊叫起来，嘴巴张得很大，说完还没有要闭上的意思。

“干吗这表情啊。”夏伊睁大眼睛微蹙眉头说。

“你们好像不熟吧。”童薇薇还是用原来不可思议的语气说。

“是啊，我自己都觉得很奇怪。”夏伊小声地说。

“什么时候的事啊？”

“说不清楚，大概是从溜冰那天开始的吧，从那天以后一直都有很奇怪的感觉，后来每一天这种奇怪的感觉就越来越强烈了，你不在的时候从叶莫带我去他家里到后来几天他一直在我的周围，我无法控制这种感觉，怎么办。”

“你应该是喜欢上他了。”之后童薇薇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像是在想什么问题，或者她认为短短这么几天夏伊就喜欢上金城言这是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知道吗？”童薇薇沉默后接着说。

“什么？”夏伊歪这脑袋不理解童薇薇前面的话。

“笨蛋，就是金城言知道你对他有这种感觉吗？”

“他怎么会知道，这事我只有跟你一个人说过啊，所以拜托你别告诉别人。”夏伊撒娇地扯拉着童薇薇睡衣的袖口。

“知道啦，可是叶莫怎么办呢。”童薇薇无奈地摇了摇头，但是并没有显露出同情的表情。

“叶莫他怎么了？”夏伊又一头雾水问童薇薇。

“哦，天呐，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叶莫他喜欢你啊，白痴都看到出来的事情好不好。”

“可是我们三个从小就像是兄妹一样啊。”

“哎，算了，这种事情也是不能避免的，这也是命中注定的，说明他的生命里除了我们两个还会有别的女人出现。”

“恩！”夏伊思考着应到。

“好吧，既然你这么大方把你心目中的王子告诉我，那我也跟你说我心目中的王子吧。”

“什么嘛，原来你也有啊，坏蛋，难道我不说你就不打算告诉我吗？童薇薇，你伤了我的心”夏伊捂着胸口倒在床上。

“呃，呵。。。呵，也不是啦，找机会说咯，就像今天嘿嘿。”童薇薇吞吞吐吐地说。

“好了，少废话，赶紧说是谁。”夏伊迫不及待地说。

“你猜。”

“欠扁哦你。说。”

“沈焕杰。”

“......谁啊！”夏伊的大脑里搜索不出这个名字。

“五班的，你不认识。”

“那你们怎么认识的。”

“我们是运动员天天在一起训练的啊。”

“哦！我想起来了，是那个脸很白还一直穿白衬衫的那个吧。”夏伊努力回想着。

“就是他。”

“印象中他好像不是很高的样子。”

“是啊是啊，没你家金城言高大好了吧。”

“什么我家金城言，别胡说，对了，那他知道你的感觉吗”

“当然不知道啊。”

“恩，也是，我们都还没升高中呢，到时候再说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

“......”两个人一聊一起来就完全忘记了时间。

“现在几点了？”童薇薇突然从幻想中回来问夏伊时间。

“快凌晨了吧。”夏伊重重地呼出一口气说。

“怎么这么迟了！”

“因为我们聊了很久了啊，笨。”

“睡觉吧，晚安！”

“晚安！”

房间里顿时一片安静，外面路灯的灯光和月光结伴从薄薄的纱制窗帘透进来，照亮房间里每一件物体的棱角。夏伊和童薇薇背靠背卷缩着。相同的冬天的夜晚，相同的睡觉姿势，相同的不同的呼吸节奏，只是那已经是两年前。

那是夏伊第一次来月经的日子。看到血的瞬间她倒吸了一口冷气，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血，然后她轻轻地呼唤了一声“妈妈”。很轻的声音在空空的浴室弥撒开来，有一丝冰冷的气息。

童薇薇敲了敲浴室的门说：这么长时间你在干什么？”没听到夏伊回应，童薇薇担心地开门进去。夏伊似乎在回忆当中还没有清醒过来的样子，迟钝地把头转向童薇薇。童薇薇低头看了看浴室地板上夏伊换下来的内衣说：“来月经了？”

“好像是。”夏伊虽然想让自己镇定，但语气里不免还是有些惊恐。

“别怕，这是正常生理现象，有卫生棉吗？”

“没有。”

“我包里应该有备用的，我去拿。”

夏伊看着童薇薇走出浴室去给她拿卫生棉心里莫名地想妈妈，如果妈妈在的话她就不会因为没有卫生棉而让她这么不知所措，要是妈妈在身边她也不会感到这么惊恐，妈妈一定会早早就告诉她，让她做好心理准备。

童薇薇回到浴室安静地说：“先用着吧，现在连便利店都还没开门，等天亮了再说吧。”童薇薇说完又回到房间爬到床上睡觉了。夏伊也回到床上，只是她没有再睡着，仍旧和童薇薇背靠着背，感受彼此的温度。童薇薇对夏伊真的很好。其实童薇薇的大小姐脾气可不小，经常因为小事对别人发火，甚至她的家人。但是她对夏伊永远是温柔的笑脸，和善的态度。

夏伊不确定童薇薇有没有睡着，轻轻地说：“童薇薇，谢谢你！”很长时间才传来童薇薇迷迷糊糊的一声“不用谢”，像是在说梦话，又不像是梦话。但夏伊还是觉得心里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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