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铺满月光的小巷。
一个女孩急急地跑在小巷中,似有鬼在追,跑了许久,躲进一个转角处。
她将全身缩进那个逼仄的角落,躲进垃圾中。
垃圾恶臭难闻,散发腐烂气息,她忍住呕吐的冲动,死死捂住最。
一个脚步声蹭蹭蹭跑来,沿着月光小巷找人,找了几圈无果,来到垃圾堆。
女孩屏住呼吸,心都提到嗓子眼。
男人打开垃圾箱,嫌恶地皱了皱眉,猛地关上,垃圾箱里恶臭难闻,半箱垃圾,肯定没人。
“妈的,又让她跑了。”,男人狠踢一脚垃圾箱,将脚边垃圾踢飞,骂骂咧咧离去。
女孩气都不敢喘,直到脚步声完全消失,她仍不敢出声,一直窝在垃圾里直到天亮。
清晨。
垃圾车开始清理垃圾。
一个女孩从垃圾里跑出,神志不清的跑走……
夜。
一个女孩开心走在回家路上,城市的灯光把各处照亮,包括跟在她身后的男人,男人目不转睛跟了女孩一路,女孩毫无察觉,直到走入一个路灯下,一个男孩拦住了他。
“为什么跟着她?”,男孩稚嫩得似一个小水泡,在灯光下透明,无邪。
男人不屑一笑,将他往后一推,没推动后,收敛了神色,“我是她哥,听说城里发生不好的事,特意来保护她。”。
男孩一笑,望着与女孩极不相似的脸,一拳打去,本想给他个机会,却不知道珍惜,忏悔,反而狡辩,左一拳,右一拳,两拳将人放倒,“我跟着你半个月了,这半个月,你天天跟着她,你想干什么?”。
男人继续狡辩,“我是他哥”。
男孩毫不犹豫,一拳揍上男人胃,疼得男人缩起身体,“再跟着她,我废了你。”。
黑暗中走出几个男孩,将男人拖入小巷,不一会儿,求饶声遍地。
打完人后,几个男孩这才舒服了一点,动动手脚,活动筋骨,“风哥,这人怎么办?”。
男孩点起一根烟,“放他在那儿,自生自灭。”。
隔天,小城流传一个惊人的视频——某男子夜醉街头,被人猥亵。
一时间,城里男孩人人自危。
渐渐地,人们忘了月光小巷的故事。
有人想去月光小巷很久了。
这天,约着两个好友,三个人大着胆子,畏畏缩缩地走在小巷中,走了一会儿,什么都没有,便放开了胆子。
“我就说是个谣言,哪有那种事?”,任岚将书包放下,坐在一枝老海棠花下。“白天还来过,没有什么特别,除了巷子比较多,容易迷路外,哪有什么?看来,你两做不成侠女了。”,她状似无意,看看两人,“神神叨叨地,以讹传讹,吓死人。”
那两个女孩不说话,盯着她身后瞪大眼睛。
“你们怎么了?”
一个身影在她身后飘来飘去,飘来飘去,她浑然不觉。
女孩们眼睛瞪得更大,她顺着女孩的眼睛看去,也瞪大了眼睛。
月光下,一个无头的身影,在房顶,墙与墙之间,飘来飘去,像有什么拉着一样。
两个女孩吓得昏死过去。
“出来!”,“别装神弄鬼,出来。”。
那鬼影停下,蹦蹦跳跳过来,往她面前一站,从脖子里伸出一个头,头上长舌垂到脖颈,吓得她当头一拳,将那纸糊的头打穿。
“你太讨厌了,专门吓人。”
鬼影从中间分开,一个人从鬼影后走出来。
“阿岚一点都不可爱,不会装一下,被吓到。”
“让你吓人?你吓我?”,她又是一拳,将纸人肚子打穿。“就这点,吓不到我。”,她骄傲的扬起头,看了看他,后想起两个昏死过去的同学,转身去看,“你把我同学吓昏了,你好讨厌。”。
男孩并未说话,细听风的声音,听了一会儿,捞起地上两人,搂住女孩,往一户不知何时开着的门里钻进去。
门外脚步声如雷,似乎来了许多人,还有女孩子的呜咽声。
任岚惊讶,萧风用眼神示意她,不要说话。
不一会儿,外面没了声音。
再过一会儿,一个呻吟声响起,似乎是痛到极致的的呻吟,气若游丝。
萧风透过门缝看。
“你待在这里,别动,我去看看。”
一个女孩,衣不蔽体,满身青紫,正躺在地上呻吟。
萧风当机立断,把人送往医院,让任岚在原地等他。
任岚等了许久仍不见他回来,吩咐醒过来的两个同学,待着别动,自己出去查看情况。
外面什么也没有。
风穿过小巷来回游荡,穿去一个黑暗的角落。
那里似有脚步声。
任岚放轻脚步,一步步朝着那处靠近。
“人呢?”
“不见了?”
“找。”,“找不到今晚都别想好。”,说话的人似乎听到了什么,屏息,细听,又什么都没有。一脚踢上一人膝盖,“还不去找?”。
那人噗通应声跪下,后爬起,“这就去。”。
几个人迅速分散,到处找人。
任岚屏住呼吸,要逃也来不及,只能期望谁也不往她这边来。
萧风怎么这么久还不回来?
她将身体隐进黑暗中。
幸好今晚穿黑,不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蒙住她的嘴,将她往后拖,她来不及反应,怕发出动静吸引更多的人,顺着那人力道,被人拖着往后走,走到一处地方,那人将她推进去。
黑暗中看不清一切。
那人将她推到在地,呸了一口,开始脱衣服。
一墙之隔,还有脚步声来来去去。
任岚未免引起动静,命丧于此,压低声音。“外面都是不要命的,你确定要在这里?一旦被发现……”
那人停下动作,细听脚步声,果然,越来越多脚步声加入,似地动山摇。呸!那人又啐了一口,真不是时候!但看看眼前的人,舍不得放走,可能错过这次,再也没机会了。那个男孩,把她看得太紧,要不是这次瞅准时机,还不知要到何年何月,反正他已不是“男人”了,别人也别想好过。想到这里,他继续脱,“那就一起死吧!”。
任岚见劝说无效,转而顺从,“那哥哥轻点,人家还是第一次呢?”,那人激动,连呼吸都热起来,还是第一次,赚到了!转看女孩,缩成一团,必是害怕极了,他会温柔一点!
他慢慢走近她。
说时迟那时快,女孩一个箭步跳起,飞冲上来,将他牢牢按住,捂住他的嘴,细听着外面脚步声,脚步声远去,没了后,拿起黑暗中摸到的东西,邪邪一笑,使劲往他头上砸。
一下,两下,三下……
男人一开始还惊喜,心想小美人主动投怀送抱,再好不过,没等欣喜一秒,小美人将他扑到,抓过他的衣裤,一把塞入他的嘴中,牢牢捂住,他呼喊不能,动也不敢动,小美人一手牢牢按住他嘴,不停往里塞东西,塞足后方满意,一手拿着匕首,划着他的脖颈。他动也不敢动。死亡的威胁让他时刻警惕。
外面又传来脚步声,他趁机挣扎,但手脚已被捆住,无济于事。
小美人凑到他耳边,低声,“你再动,不是我解决了你,就是外面的人解决了你,落到外面那群人手里,下场只会更惨,你看到了吧?那群人之前带来了一个女孩,她们正在找那个女孩……”,他小心翼翼的点头,生怕她的刀不小心扎进他的肉里。
“那个女孩活不成了,今晚见过她的人,都……”,她没继续往下,男人意会,眼泪从眼角流出。
他深刻感觉到死亡接近了,忽然生出了求生意志,一动不动。
女孩却忽然改变主意了。
外面这群人,不搜出点什么不会罢休,她还有两个同学,在另一边等着她,她不能拖,看着眼前这人,也算是自作自受。
她留意到他许久了,他老是跟着她,不怀好意,只怕前段时间发生的事,与他不无关系。
“我放了你,以后不要再做坏事了好不好?”
男人点头,喜极而泣。外面没有声音了,只要眼前的人放了他,他还有一线生机。
黑暗中,女孩似乎笑了,他也龇牙跟着笑,但嘴里塞满布,笑不出来,狂点头,那匕首,正顺着他的脖颈游移。
女孩将匕首贴近他,不动,拿起手边摸到的东西,往他头上砸去,一下,两下,三下。
砸的他头昏脑胀时,女孩划开他脚边的布条,将他拉起,推出去。
他摔倒在地,昏昏沉沉间,发现自己得到自由,忙不迭的爬起,赶紧跑,一边解着手上的布条,一边逃,顺着来路逃去,刚解开手中的布条,拿出嘴里塞住的布,一群人围了上来……
女孩趁着男人引开人群,赶紧开溜,找到两个同学,躲在一处,死死不开口。
外面脚步声更多了,还有似什么被拖着往前的声音,那声音拖划在地上,似在人心口划出一道道伤口。
三个女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一点声音也没有。
斗转星移,时光飞逝,还是一点声音也没有。
任岚朝两个吓破胆的同学点点头,出去察看。
外面什么也没有。
一个人从黑暗中走来,慢慢朝她走来,她腿一软,跌在门边……
那之后,两个同去的同学飞快转了学,跟她们提议去“月光小巷”时的兴奋一样,快速转移……
……
她从梦里惊醒,一脸虚汗,人还在梦里般怔愣,看着眼前许久才恢复。
她面前人见她惊醒,放下手里的书,略带研究地看了看她,“做噩梦了?”。
她点点头,又摇头。
他默,了然地起身,去为她接一杯热水。“喝点水”。
她接过,皱眉,慢慢喝着,“谢谢冯总。”。
“撑不住可以请假。”
“不用了。”,她摇头,一个噩梦而已,没什么大事,习惯了。
空气氤氲着一股甜香,似有若无,撩人心扉,她顺着香气望去。
一个人举着冰糖葫芦,缓缓走过街头。冰糖葫芦在阳光下发亮,引得几只蝴蝶跟随。
“想吃?”,男人问,看着她盯着糖葫芦咽口水。
她没说话,又咽了口水。
那糖葫芦有的似被晒化,糖汁流下,黏在草上,空气,似乎更甜了。
卖糖葫芦的人,长发飘飘,将糖葫芦往地上一插,拿出化了的那一支,给一个盯着糖葫芦流口水的小孩,小孩高兴地接过,欢乐地跑走了。
那人似察觉人看他,遥遥望来,似春风拂过绿水一般寒凉。看了一眼,举着冰糖葫芦离开。
驼着背慢慢往上走。
“不想。”,她这才回过神,看着面前的人,这一看,哪里还有人,早不见了,再看楼下,可不正是刚刚还坐在对面的人。
她苦笑,这叫什么事儿,多大的人了,还被上司抓包中午偷觉,做了噩梦还得上司买糖葫芦来哄,罪过,罪过。
她想要,一走了之,最后还是留下来。
冯晓慢跑几步,这才追上卖冰糖葫芦的人,想想也是新鲜,这事儿,搁少年时代,再寻常不过,放到这会儿,却有点违和,但看那人吞口水的样子,莫名想满足她。
此刻却对着冰糖葫芦犯了难,该买哪一种?不知道她喜欢哪一种,正为难间,卖糖葫芦的人见他不买,要走。
他赶忙拦住,“买,要买,全部买了。”。
卖糖葫芦的是个驼背,虽说背陀,人却奇异的灵巧,刷刷刷几下将糖葫芦全部抽下。
他更犯了难,总不能这样拿着回去吧?他看一眼那边,那人正在窗边,翘首以盼。
“你等等,我去找个盒子。”
说完不顾别人眼色如何,跑到路边奶茶店,买了几杯奶茶,要到一个盒子,将糖葫芦完完整整装进去,这才算满意。
“买给女朋友吃吗?”
他不敢回答,总觉得这人能看穿人心,回答是或不是都会很尴尬。装好糖葫芦,头也不回地走了。
任岚哭笑不得,她看见他把糖葫芦全买了,一颗不留,那树杈光秃秃地,像落光了叶子的树。树下那人意味深长的看过来,不知几个意思。
正望着,冯晓一边奶茶,一边冰糖葫芦,老远冲她笑,她只得回一笑,那卖糖葫芦的人,扛着树枝走了。
从楼下到楼上几步的距离,冯晓像爬上一坐山一样费力,他也不知他是怎么了,可能她太像他从前认识的一个人,莫名就想让她开心。
他提着东西往上,见了她,把东西放在桌上,一脸坦荡荡。“让员工保持好状态,是一个合格的老板必备素养。”。说完,也不多留,点点头,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任岚望着眼前这一堆东西,得想办法替他传传情,这么好的老板,应该让更多人知道,于是,提着奶茶和糖葫芦,挨个办公室敲门,挨个发放,发放完,带着剩下的一根冰糖葫芦回到办公室。慢慢品尝。
果然和想象中的一样甜。
甜的入心入肺。
但还是少了点什么感觉,仿佛,仿佛应该,在他面前,在他插着冰糖葫芦的树枝上,直接咬下一个,那样才更甜。
她让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忙丢掉手里的冰糖葫芦,后一叹气,又捡起来,擦干净桌面,继续吃。
孙青站在任岚办公室门口,想敲又不敢敲,她不愿在她面前出现,就怕她想起些不该想起的,虽说喝断片了,大概率是想不起来的,但谁知道机缘巧合,她会不会想起什么呢?
一想到这点,她坐立难安,寝食不安,按理说她救了自己,自己本该感激,但她更讨厌,那样的一面被人熟知,无论人是好心,好意还是其他原因。她原想过辞职,但这城市那么大点,总会遇见,彼时,如果她因突然少了个人,想些不该想的,由此记起,一串连,岂不更尴尬。要是万一她完全不记得了呢?白白丢了份工作,也是损失。
抱着这种心思,她能少在任岚面前出现就不出现。但今天她给她送了奶茶还有冰糖葫芦,她们那个组就她一个人有,她当时不在,也没道个谢,不出来吱一声,实也不合适。虽然她才刚毕业,但该懂的东西,她还是懂得。
所以,站在任岚门口,犹豫不决。
刚下决心要敲门,一个胖女人提着奶茶和冰糖葫芦一扭一扭的过来,也不敲门,扭开门就进去了。
原来,不是我一个人有,那没事了。她放下手,心安理得回去了:出来这么久,同事都以为我道过谢了,没人会说什么,她那么好,肯定更不会说什么。她心满意足的走了。
徐娇娇一进门,摔上门,把奶茶放到桌上,透过窗帘缝看外面的人,那人站了一会儿,走了。
“那个新来的怎么回事,站你门口,站半天不进来,鬼鬼祟祟地,我在我那边看她半天了,你怎么她了?”
她放下窗帘,看向坐在电脑前的人。白光打在她脸上,将她照的发光。
“别管她,新来的,不懂事。”。
任岚从电脑前抬起头,看着发呆的徐娇娇,喊了两声,她才回头,石破天惊地来了一句,“冯总是不是看上你了?”。
她嘴里一口奶茶差点喷出。急急拍胸,赶紧比噤声动作,“你要我的命?他是谁的人你不知道?”。
徐娇娇恍然大悟,心惊不已,后小跑,一步跳到她身边,惊起一些灰尘。“我开个玩笑。”。后附到她耳边,“真是?”,任岚合上电脑,“你亲眼看见的你问我?”。
“我也是不敢相信,要真是,那未免太乱了……”她一边拍自己胸脯,一边摇头,仍不敢相信自己所见,“我倒宁愿他看上你,这样……”。
任岚吸一口气,“别做梦”,“那样的人,不可能轻易看上谁,要是看上了,还不知是福是祸。”,她皱着眉,忽而一舒,皱的更紧,端望着徐娇娇,“喂,你不会,看上他了吧?”。
前有狼,后有虎,中间还有几个小白骨,见鬼。
徐娇娇受惊,手猛地一扫,差点扫到任岚,堪堪收回,莫名心虚,“胡说八道。没有的事。”。
“没有最好,”,任岚点点头,“他的女人,可不少,你不要闭着眼睛跳火坑。”,她意味深长地看着徐娇娇,徐娇娇招架不住,连忙拿了东西走,临关门前,说,“你的请假批了。”。
“我知道。”,里面传来波澜不惊的声音。
她握着手里的奶茶,突然觉得不好喝了,路过垃圾桶,将奶茶和冰糖葫芦扔进去。
……
任岚揉着眉,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楼下站了一人。她去泡杯咖啡解乏时,正巧看见那人往楼上望。
一望见她,立时一笑,宛如春风十里,桃花遍地。
让她后背一凉,他来做什么?
不会是来找我吧?
她赶紧躲过,泡了咖啡躲进办公室,过了一会儿,不信邪地再去看,那人竟然还在,气得她把咖啡杯殿砸碎仍不解气,直想从外面大喊,“滚!”。
但只怕无济于事,那人脸皮如斯之厚,请保安去请了两回,他只温文有礼地说等人,还报了她的名字。
她更气了,得想个办法躲着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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