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屿琛带来的大雪一定程度上遏制了废神的活动,同时也给了众人一个喘息的机会。
因为伊邪月城的归来,昔吾受到其他的影响少了一大半,可是墨尊身上出现了信仰的光芒。
“……中兴州。”
想到那个安静的地方,昔吾低低的啧了一声。
而在中兴州的不仅仅是符邺,还有最早的圣使,是墨尊带出来的徒弟,也是最早尝试吸收五古源的载体。
“陈星。”
男人抱着一堆卷轴在人群中奔跑,听见有人叫自己立刻回头,伙伴递给他一壶水。
“歇歇,你已经跑了很久了,接下来的活我们也可以。”
男人笑笑,看向依旧不知情况的灵界。
“师父没有给我消息,我要继续,别担心,只是帮忙吸收信仰之力,叫小少主歇着吧,他的身体刚刚好。”
从墨尊醒来之后,他就知道自己无法对付完全恢复的昔吾,所以给了徒弟一个任务,让他在中兴州修建神像,让子民参拜。
虽然不是神明,但是这种力量对他也是一种增幅,至少可以多一些胜率。
“你是在担心符缘吧。”
男人打趣的说道,俩人并肩走在街上,这里没有受到废神侵扰的原因很多,最大的原因就是没有主灵脉。
废神不在乎这个灵气稀薄的地方,想侵扰的也不过一些杂兵,他们几个就可以处理干净,同样,他们的命运被掌握在墨尊手里,如果灵界不堪重负跌下来,砸毁的将是近乎于一半的中兴州。
“魔渊并没有派人来帮忙,他们从开战的态度就很暧昧,灵界在对付昔吾,地灵都直接投靠了昔吾,而魔渊至今都没有发出任何消息,好像自顾不暇。”
俩人走到巨大的神像前面停下,看着满满的贡品。
“他们的领主叫什么——丹重?”
……
命运之诗的光芒大盛,昔吾躲闪不急被擦伤左臂,后退的同时在寻找刚刚那个奇怪的灵力。
导致自己分神,也给了墨尊一部分灵力,这个家伙跑的很快,但是逃不过自己的眼睛。
墨尊咬牙朝着他继续刺去,澹台在昔吾躲闪的时候看到一个恐怖的事。
昔吾的伤没有恢复。
哪怕是细小的伤口都在渗血。
命陨者拥有能够杀死他的能力,也是第一次这么直观的感受到,他有些心慌意乱,而身后传来的声音让他浑身一怔。
“师父,好久不见。”
少年握着元祭,一身清冷的站在他身后,雪花飘在他的肩上,那双眼眸恢复了再见时的冷漠,不是失忆的天真。
“千珩,你恢复了啊。”
虽然只是猜测,可是那个可能让澹台无法说出来,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这个真相能够带来什么。
“他就是昔吾啊,您效忠的神明。”
少年抬头看向狼狈躲闪的昔吾,握着元祭的双手微微颤抖。
“他杀了元祭,彻底杀了他,师父,你没有阻止——你知道的!”
“那是命,我们都无法改变。”
“才不是!是你们的见死不救,你放任他的屠杀让元祭变成那个样子,你也在改变我们,你在救赎,但是那不是你的错,是他。”
少年指着昔吾,眼眸通红。
“师父,没有理由让我原谅他。”
澹台到嘴边的话收住了,这个秘密还是烂在心底吧,说出来对昔吾,对千珩都不是好消息。
他们会崩溃的。
千珩走近,元祭的咒文浮现在他身边,澹台隐约察觉了什么,明寅之中的云逸忽然间开口:
“小家伙,就是这儿。”
男人紧张的四处张望,抬头看向昔吾。
千珩也看向了那个男人,而昔吾竟然把目光投向不远处的审判庭,就连命运之诗捅进肩膀都没有避开。
“审判——该死。”
昔吾不敢继续纠缠,曙光打开墨尊,转身的一瞬间开启三个祭台。
磅礴的源力涌出,竟然是朝着千珩。
一瞬间的变化让澹台下意识挡在千珩面前,千珩一把推开澹台,迎着攻击的同时和云逸一起利用明寅的神威打开了那扇尘封许久的门。
大地凭空出现一座漆黑的祭台,昔吾的攻击被全部吸收,门像是贪婪的孩子,无知无觉的吸收周围所有,昔吾恶狠狠看向千珩,意念一动。
“尊主,不要!”
千珩察觉到心脏一痛,一抹血色离开躯干,昔吾伸手虚空一握,千珩惨白着脸软软倒下。
“千珩!阿君,阿君呢,救他,救救他!”
澹台疯狂的跑向摔倒的少年,昔吾被命运之诗从后背刺入受伤不轻,元祭回来之后就立刻开启了第四个祭台,而墨尊身上的信仰之力始终没有减弱,反而继续增强,男人目光坚定,昔吾也不敢放松,如果刚刚没看错,审判之神已经准备好了。
只要他的任何东西进入审判庭都会把自己绑到刑场之上,被她审判。
想到这里,他一咬牙,凭着刺骨的痛苦开启第五个祭台。
那是瞳力幻化的祭台,开启之后五个源力稳定,终于是抗住了那个门的吸收。
“计谋不错。”
“承让。”
墨尊抹去嘴角的血,举起命运之诗,昔吾草草堵住身上的窟窿,曙光发出阵阵呜声。
他们的战斗没有结束,但是两个人都扛不住了。
千珩早就成了傀儡之身,身体在澹台怀里一寸一寸崩坏,阿君终于赶来,哪怕耗尽灵力也于事无补。
“怎么会这样?”
阿君咬着牙继续注入灵力,感觉他发丝继续白了下去,澹台颤抖的伸出手压在他胳膊上。
“不要,勉强。”
执岐刚刚解决完靠过来的废神,感觉到这边的不对劲立刻跑过来检查千珩。
“他的身体已经完全保不住了,魂魄也裂的粉碎,只能说还没有散开,迟早的事。”
澹台脑子转的飞快,想尽办法去救他,可是能怎么办呢。
他该怎么办?
“魂印,启魂印,不过看你们的情况,没有那个条件。”
阿君看向来人,丹重怀里抱着一直雪白的狐狸,他披着一件漆黑的斗篷,狐狸就显得更加白皙,澹台也想起这个办法,的确,他们没有那个能力。
千帆的魂印是九日傩罗启的,那么就需要一个神明,而且不能低于第一个启魂印之人的神位。
他们不知道是谁给千珩的魂印,看情况不出意外的是当年拥有五个古源的伪神墨尊。
“——你不是来看热闹的,对吧。”
澹台抬头认真的盯着他,丹重嗤笑一声,继续抚摸着怀里的狐狸,狐狸摇摇脑袋从他怀里钻出来,一双明亮的眼睛扫过众人,然后挣扎着从丹重怀里出来,扑到千珩身上。
“千珩!”
狐狸化作人身,竟然是和段白夜在雪山撕打的瞳!
“怎么回事,他怎么这么虚弱——谁干的!”
眼见她就要发狂,丹重从身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别的不重要,你不希望保住他的命吗?”
在几人看不见的地方,密密麻麻的丝线控制住了瞳的所有动作,连心跳都缓慢了下来,等她安静,满眼泪水的看着千珩,咬咬牙,伸手放在他心脏之上。
“——我不知道,会变成什么,千珩,能不能不要忘记我。”
狐狸温柔的给他擦掉脸上的血渍,倒是惹得丹重有些不快。
不该带她过来,可恶,眼里又只剩下这个家伙了。
——
界石外已经集结了不少士兵,方绝现身的时候依律已经把阿蒙死死捆住摁在地上,阿蒙喉咙里发出嘶吼,即使趴在地上也挣扎着要进入界石。
“都在闹什么。”
方绝倒是冷静很多,他知道现在的陨星破肯定内乱不断,只要自己发兵一定能够扫荡完毕,不过同时也说明其中情况不明,他不能拿子民都性命赌。
“尊主,那个结实的保护壳已经没了,现在这个壳比较薄弱,只要我们一击打碎就好!”
方绝没有理会过来献殷勤的家伙,淡淡看着界石上面的咒文,最后回头给了他一巴掌。
“打破?你告诉我哪来那么多灵力,我还没有瞎,就想着骗我喽?”
男人立即跪下求情,方绝揉着手腕走到阿蒙身边,弯下腰和他对视。
“还没冷静吗。”
阿蒙猩红着眼情绪激动,嘴里咯咯的响,那个声音好像在呼唤夺衡。
“你看啊。”
他一把抓住阿蒙的头发逼他看向众人。
“他们没有能力打破这个壳子,你有,但是记住,不能全部打破。”
阿蒙根本听不进去,还在挣扎,方绝见此情况,眼睛里闪过一丝灵光,紧接着阿蒙就痛苦的抱着脑袋蜷缩起来。
“我说的,你明白吗。”
依律走了过来,翻开了那本书,看到书的时候阿蒙就呆呆的什么都不说话,方绝轻柔的在他耳后摸索一下,他迟疑的点点头,捡起一边的仆厄。
“既然知道怎么做,就去吧。”
说罢,他拍了拍阿蒙的肩膀,依律没有走,继续跟着他,而方绝却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尊主这是去?”
“借兵。”
他看向自己一直藏的严严实实的胳膊,眸子忽然间沉了下来。
“好久没有看你了,等等这边结束,我去陪着你待一会儿。”
毕竟除了我,已经没几个人记得你的模样了。
阿蒙不是怪物,至少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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