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古神的逼近昔吾是知道的,他比陨星破所有人都了解方绝,也比他们清楚古神的所有,可现在的他分身乏术。
墨尊的攻击很密,几乎是不顾生死的杀招,昔吾被划伤的地方无法恢复,背后那个门还在吸引他们进去,这样子会被拖死。
虽然有元祭的回归,可是他还是没什么赢的面,毕竟不仅仅是信仰,命运也在让他赢。
阿君收了力量,呆呆的看着狐狸周身散发着柔和的光包裹住千珩的身体,消散的魂魄被锁在破碎的傀儡中,她也逐渐失去人身变回狐狸,丹重眼疾手快把她捞起来没弄脏雪白的毛发,看着人要走,执岐伸手抓住了他。
“几年前,你在我这边拿走的身体,给了千珩。”
“是。”
倒也不需要隐瞒什么,丹重看着执岐的眼睛说道,狐狸哼哼唧唧的要跳进千珩怀里,被男人一只手握住爪子摁在怀里挣扎,澹台对这些事没印象,只能看他俩斗,很显然执岐没打算放他走,起身的同时把丹重和自己锁在一起。
“告诉我,你在这其中扮演了什么。”
男人看着手腕上的锁,又装若无心的撇了一眼昔吾,轻声开口:
“不都猜到了吗。”
“我就是要他痛不欲生。”
说完,他露出一口白牙,给了几人一个令人胆寒的微笑。
昔吾解体后的很长时间里,丹重做了很多部署。
他不能和偏离命星的人接触过多,但是可以推进事情的发展。
在他偶然间遇见那个小小的魂体之后,事情都不一样了。
他带走了孩子的魂魄,救了他的命,但是给他的命运做出了一些改变,没多久之后,墨尊找到了他,把他当成了元祭的容器。
可惜容器脆弱,为了让这张牌活久点,他潜入灵界偷走元祭,送出去的同时观察了灵界的一些变化。
力灵和载体在中兴州相遇,出乎意料的是都成为了澹台古痕的徒弟。
力灵强大,做事认真,载体慵懒,对于修炼毫无天赋。
他甚至感应不到灵脉。
可是澹台很喜欢这个毫无优点的弟子,也没有想过元祭力灵会失控。
它永远像一个炸弹一样埋在陨星破,无奈之下,澹台选择把力灵交给载体,自己的伤也需要修养。
所以少年利用师父留下来的东西,做了一次卑劣的偷袭者,他吞食了元祭,自己变得完整,同时也被力灵所诅咒。
所亲所爱之人不得善终。
少年拿走了元祭的剑,踏上自己的征途,经历很多很多,他遇到了一些伙伴,出于怜悯之心,他给了这些人一个家。
可是在绝对力量面前,他什么也做不了,大无寂灭毁了他们的乐园,却是因为一个错觉。
他们根本不在力场之内,却惹得灵主使用了好不容易才保留下来的一枚大无寂灭。
千珩不知道的是,那个假消息的出处就是丹重。
他所经历的众叛亲离,阴阳两隔都有丹重的影子,那个多么耀眼的女孩,他珍爱之人,为了保护他死在了夜色之中。
他一直以为,那是诅咒,是力灵给自己的惩罚,他愤怒的冲上灵界质问灵主,为什么这么做伤及无辜。
符缘和符邺都是他的伙伴,那天符邺在灵主面前给他求情很久才保住他一命,灵主也说出自己的缘由,虽然愤怒,但是他保持了理智。
之后他在灵界住了一段时间,灵主也解开了他的心结,并且告诉他如何复活元祭。
他在符缘的治疗之后,毅然决然的去找了丹重寻仇。
丹重是何其聪明一个人,他不过一招金蝉脱壳就让千珩过了很久才发现,但是那个时候的他已经失去了身体,被丹重带走。
这张牌很好用,也是能够重创昔吾的武器,所以丹重很有耐心的教会了他如何和傀儡之身融合,在俩人的相处之中,丹重故意引诱他去翻越古籍。
那也不是古籍,可是千珩知道了力场的存在,灵主没有骗他,昔吾创造了力场,创造了元祭。
元祭的失控是不可避免的,但是若没有昔吾,没有元祭——他所经历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爱人不会死,师父不会死,朋友不会死——
那些鲜活的生命会在这片大陆上活的很久。
他迷茫了。
在寂海附近溜达不小心被亡灵抓走,千帆救了他,之后他换了名字,在寂海生活了五年。
五年啊,足够忘了一些事。
等他再次登上大陆,丹重有些告诉他,昔吾要醒了。
没有人能够阻止他的复活,但是你有办法去改变什么。
少年找到灵主,和灵主商量着演戏。
他让灵主抹除他的记忆,把他丢到灵界,若昔吾复活,他会努力获得昔吾的信赖,利用自己师父血祭司的身份去混入其中。
为了不让他起疑,在抹去记忆的时候灵主让他回忆了一遍伙伴惨死的景象,不出意外,失去记忆的千珩恨透了灵主。
其中发生很多很多,千珩也没有保住那具身体,意外的是他勾出了一直躲藏在外的寒黎祭司,封天命救了他,也只救了他的魂魄。
后来,他被昔吾发现。
丹重像是躲在幕后看戏的捣蛋鬼,但是他的所作所为都透露出一股憎恨,对昔吾的憎恨,能让一把刀,能够伤害昔吾的刀变得锋利,他就会拼命的打磨,而现在千珩的存在就好像一枚炸弹。
你要如何告诉他,他和宣宁的孩子没有消亡,就在这里,要如何告诉他力场给他的伤害,元祭给他的伤害,如何告诉他,那个让他恨了一辈子的家伙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澹台开不了口,执岐也不知所措,阿君难过的看着昏迷不醒的千珩。
“我还是谁也救不了。”
——
昔吾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可是血誓传导的情绪让他很不舒服,影响有些大,他不得不慢下动作观察他们的情况。
为什么杀了一个叛徒让澹台难过就罢了,阿君和执岐也过来凑热闹?
墨尊没打算放弃,昔吾厌恶的推开他,在目光交接的时候他看见了墨尊眼里的挣扎。
他不想打架,为什么?
昔吾被那个目光影响,迟疑中收回一部分灵力,丹重抱着狐狸和他对视,昔吾隐约觉得他要做什么,可是自己毫无头绪。
但是就这么个人,让自己产生了恐慌。
“停,停下!”
墨尊忽然抱着脑袋蜷缩起来,也是这样的变化让昔吾更加担心。
为了阻止废神影响自己,血祭司几乎全部都在抵御废神,没有战斗力的就躲在一边借机给自己辅助,应该不会出事。
“尊主,忽然间出现大量生灵赶往永生之境,好像全部是魔渊的人!”
风寂桐通过血誓和昔吾说道,昔吾猛然间想到什么,立即叫风寂桐拦住他们。
“——不行,迟了。”
声音刚刚落下,永生之境入口处发生巨大的爆炸,无数生灵以命为祭,直接让沉睡的诅咒之灵得到了完全成长的灵力。
丹重哈哈大笑,在他人看不见的空间里,那些傀儡丝尽数断裂,他忍着痛苦没有倒下去,而在审判庭上,昔吾之罪的一侧飞快倾倒,神明睁开了眼。
审判,开始,恶人,定罪。
昔吾啧了一声举起曙光,而从摆渡之门里面忽然间伸出无数漆黑的手,在四周乱抓着什么,只要是有灵力的都被抓了进去,昔吾躲闪不急,四肢被缠的死死的,感觉到它们在往门内拉自己,他立刻调动灵力防御,可惜效果微乎其微。
墨尊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也被扯着往门里去,这倒是让昔吾知道为什么过了这么久古神还没有进来。
方绝淡淡的关闭禁区的传输法阵,感觉到灵气在涌入之后松了口气。
看来自己的猜想没有错。
无论是哪个被抓到,对于自己而言都是好事。
昔吾,墨尊,这俩人身上的命运纠缠太重,他人可能不会被拉进去,但是这俩人绝对无法反抗。
“所以,你的答案是什么,能让步的我都做了,至少让我看见诚意。”
付心离站在方绝背后看他操作复杂的阵图,不得不承认这个家伙能力很强。
“没有商讨余地了吗——做了这件事,你我都是千古罪人。”
他又烦躁的乱抓,最后无奈的薅了自己两把头发,方绝只是看着他,最后一语定局。
“没有,我只需要盟军。”
说完,他丢给付心离一件物品,男人看到那东西的瞬间就炸了毛。
“你,混蛋!”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吗,之前神志不清不和你计较的不是我,现在我醒了。”
男人取出一块传音令箭。
“我即刻发军,一日不见盟军援军,我就杀一人,人数不多,猜猜什么时候能杀到那个孩子。”
“或者说,你最喜欢的徒弟,盟军未来的掌权人。”
付心离被气的发抖,但是也不敢迟疑,愤愤转身后就去找了各路领军商量,对于这件事他们再一次陷入被动,好不容易保住的盟军,怕是要再次陷进去,付心离红着眼死死盯着那个令牌,虽然悲痛万分,却也还是清醒的。
他不能把盟军交给方绝,可是那个孩子……是付心蒙最后的血亲,他,他不想真的完全抹去付心蒙的痕迹。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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