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绝和尊神令对抗的同时,叶临安也在和徐林对峙。
徐林当然知道这女人怀孕了,不敢真的和她吵,倒是一直在把她的注意力引到叶临风的死上面。
“你被他照顾这么多年当然不知道,话说以前经常听叶临风说关于你的事。”
徐林瞥见她桌子上放了一个药碗,心底一惊,忽然间有了一些不好的猜忌。
“你该不会拿这个保不住的孩子陷害我吧?”
“你说什么呢,叶主这一胎不稳,一直在喝安胎药。”
侍女立即反驳,在即将踏入府中的时候,叶临安忽然间改变主意,她叫侍女去煎了一副强力安胎药,果然这个家伙晾了自己一会儿,所以现在肚子虽然疼,但是孩子不会流掉。
“有些事我很在意。”
女人坐下轻轻抚摸着肚子,眼神中却毫无温柔。
“他和哥哥之前关系那么好,为什么——”
“关系好不代表一辈子的好兄弟,叶临安,你活的太轻松了,一些事叶临风估计到死都不会告诉你。”
徐林是从一个小小的士兵一路爬上来的,所以他对这种生下来就万人敬仰的家伙并没有好脸色。
“你知道父母的死因吗,知道为什么叶临风那么讨厌这个血脉吗,你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谁也保不住夺衡,更不知道自己丈夫和哥哥的仇。”
“如果哥哥真的和他有仇,又怎么会——”
“会什么?重用他吗?别开玩笑了,哪一次不是九死一生,要不是方绝命硬,也难怪他命硬。”
徐林想到什么,哈哈大笑。
“卑贱的家伙命都硬,你哥哥还说过,方绝啊,就是——”
“他不贱,他是我的丈夫。”
叶临安起身,一步步走向他。
“你很自负吧,不然不会拼命去展示自己,更不会和哈巴狗一样阿谀奉承,那些书信,可是一封不差的都在我的书桌上。”
“你为什么要害他!”
女人情绪激动的拉住徐林的领口,徐林咬牙瞪着她,女人也不退缩,松开手的时候轻声说道:
“改了名姓叫崖恪,就能抛弃过去吗,徐林才是你。”
“你说什么!”
男人忽然间暴怒,叶临安等的就是这个时候,在他震怒之下狠狠打了自己一掌之后,这件事终于可以落幕。
方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能感觉到叶临安在呼唤自己,尊神令控制那些闲置的分身过来拦住自己有一段时间了,只靠依律的控制他根本冲破不了防线。
“我要,去找她。”
男人看着自己的两只手,虽然纠结,最后还是握住了剑。
“滚开!”
等他一袭血衣赶到院子里的时候,刚好接住被打飞的叶临安,徐林有些惊讶他的到来,也忽然间感到一阵害怕。
“她,不是的,我——”
叶临安想着还需要一击,也不敢立即失去意识,强撑着抬头,伸手去摸方绝的脸。
他眼睛里的咒枷已经消失了,脖子上的还有。
“你……来晚了啊……”
她觉得身体越来越冷,下体涌出一股热流,方绝在看着她昏迷的时候就一阵头疼,尊神令甚至压制不了被他赶出体外。
“没事的,只是被打了一下,我能救,我能救……”
他颤抖着手抱起叶临安冲进偏房,徐林害怕了,想要走,但是他动不了。
在院子中,同样一身血衣的依律安安静静的站着,怀里的书翻开,在缓缓释放威压。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方绝失魂落魄的从房间里走出来,身上的咒枷已经完全消失,整个人狼狈不已。
除了自己的血还有叶临安的血和那个可怜的孩子。
“崖恪,你好算计。”
他靠着门框缓缓坐下,疲惫但是凶狠的看着崖恪,崖恪也不敢反驳,他知道现在已经完全失败了。
“不是的,她陷害我,她喝药了,你看啊,就在那里,药碗还在!”
大量侍卫已经把这个院子围的水泄不通,听到他的指控,依律上前拿起药碗送给方绝,方绝闻了闻,把药碗砸到了崖恪脑袋上。
“叶主这一胎不稳,她每日都要喝保胎药的,是你的那一掌打伤了叶主——尊神大人,你这段日子不在,不知道叶主有多难受——”
侍女的话让方绝原本钝痛的心更加难受,尊神令不再侵蚀他,但……好像现在的自己也很难受。
“依律,你发落他们吧,我带着临安回去。”
还有很多人要付出代价的。
——
离开冰川之后昔吾就让一部分人离开去找力场,他带着几个人对执岐可能在的地方进行地毯式搜索。
玉灵子身体有很多地方需要修补,他们也需要执岐的傀儡军帮忙。
他是最后留下来的血祭司,没有人知道他的去向,澹台对他的位置也只有一个模糊的感应,几人在漫天黄沙中找了很久。
直到不小心踩到一个机关,几人没反应过来跌入一个不见阳光的地下城池。
“这是什么地方?”
这一下子摔的挺狠,玉灵子烦躁的看着胳膊上的裂纹,摸了摸自己的脸之后又生气的戴上面纱。
“这里有很微弱的血誓感应,但是这样根本不知道具体位置。”
昔吾给曙光注入灵力,微弱的光芒照亮一小块地方之后几人才找到落脚点。
玉灵子,澹台,巫月年,帝新爵和他在这边,其余的人都被派到去寻找离珀。
昔吾隐约感觉离珀有什么秘密没来得及交代,澹台也有所察觉。
这个少年总是神神秘秘的,昔吾每一次和他交谈都能知道一些秘闻。
他仗着魂体的特殊在错综复杂的地下城来回穿梭,澹台一脚踩空又一次下落,昔吾也不急,在确定他跌在什么地方之后准备拉他上来。
然而伸出去的手被一个枯瘦无比的手抓住了。
昔吾迅速收回胳膊后退,他看不见的东西只有死物。
“有客人?”
沙哑,恐怖。
昔吾不知所措的释放灵力探查它的模样,澹台紧紧握住曙光寻找庇护所,巫月年和玉灵子不在这边,但是情况估计也不好。
周围悉悉卒卒的声音在影响昔吾的判断,澹台颤抖着说道:
“尊主,周围全是——”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站起来的怪物有着人的骨架,大部分已经失去了血肉,更像是枯死的干尸复活,他们好奇的朝着昔吾和澹台爬过去,昔吾这个时候冷静了,缓缓蹲下身子,忽略掉澹台凄惨的哀嚎,认真的在面前这个怪物脸上抚摸。
“执岐在哪里。”
昔吾轻声说到,怪物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摇摇头。
“好好想想,你不想上去吗,我可以帮你。”
这些并不是怪物。
昔吾靠着最为简单的方法摸索到了他们的模样。
很久之前,执岐在研究傀儡军的时候,自己是帮他改正过图纸的。
“做义肢?”
那个时候执岐的房间里有很多他做好的义肢,一些是傀儡军的替补品,一些是给城池里的百姓帮助的义肢,他做的很认真,但是大部分义肢无法达到他心底的合格线,也就只能让拥有者看起来和常人无异,却达不到正常生活的水准。
“旁支学到的大部分都是傀儡这些无生命体的制作,本家做出来的却是有血有肉的生灵,他应该很优秀吧。”
这个所指昔吾并没有追问,只是那个时候他发现,面前的执岐有些不一样。
“傀儡的意识和身体,这些东西都不好做吧,你的造诣已经很高了,别在强迫自己。”
昔吾当时觉得他迟早走火入魔,担心做出些伤天害理的事,执岐笑笑不予理会,但是打消了自己的想法。
而面前的怪物,在他们缺失的身体里,昔吾摸到了生锈的零件。
能做出这种东西的,只有执岐。
昔吾有些愠怒,他想找这个家伙好好谈谈,没等他起身,一个急切的声音响起:
“是师父回来了吗,是师父吗。”
昔吾看到了一个奇怪的人跌跌撞撞跑过来,他赶紧躲开,示意澹台别出声,澹台的呼吸还是让他感应到,无奈之下做了个离谱的举动。
他变成了执岐的模样。
那人声音尖细,一双眼睛已经开始退化,他靠着感应锁定了澹台的方向,扑过去的同时泪流满面。
“师父,你可理解我了,你原谅我了是吗,你看,我尝试做了那些傀儡,和你说的一样,我做不出有生命的傀儡,但是,但是你看我。”
他拉着澹台的手,澹台忍着诡异的感觉没有后退,然后自己的手触碰到了一个微凉的东西。
它在早已腐朽的胸膛之中跳动。
“所以啊,我把自己做成了傀儡。”
少年用一种近乎于虔诚的神情靠着澹台的腿,澹台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吐了出来,昔吾不知道找到什么机关,一片火光亮起,缓缓照亮了这个沉没黄沙之下的城池。
看清楚之后,澹台吐的更厉害了。
昔吾叫巫月年和玉灵子赶回来,玉灵子在回来的路上不小心跌倒,漂亮的脸颊再一次增添裂纹,她无助的捂紧面纱,巫月年扶起人,发现她可怜的模样之后,有些心疼。
“年年,我现在是不是很丑啊。”
巫月年立刻摇摇头,弯下腰示意她上来,自己背她。
“你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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