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悼红楼 第二十五章 闭门户自省明心智，开理信觉人破魇魔+

香菱见贾蔷回来很是高兴却又有些畏畏缩缩的，生怕贾蔷青天白日的做一些放肆举动，令得她面红耳赤。晴雯虽然心里高兴，却也只是不咸不淡的问候了一声。

但贾蔷却对这些置若罔闻，脸色阴郁的说了句：“若无要事，不得来扰我”后，就把自己紧关在房间。

两个小丫头都被吓坏了，晴雯倒是有经验，上次得知香菱要被封氏赎回时，贾蔷的脸色也是这般，随后就洒泪写下了逍遥叹。她不识字，就拿去给香菱看。香菱看了雪腮通红支支吾吾的说道她也看不懂，但晴雯觉得这小蹄子一定在瞒她。

而今贾蔷又是这般，不禁让晴雯有些摸不着头脑。她心思本就细腻，又相处这么长时间，她心里清楚，她这个二爷别看在府内管事一流，实际上他从来没把那些事放心上，每日的读书更像是一种打发时间的习惯罢了。只有睡前给她们说故事才是真正上心的。

香菱胆小又乖巧，虽然心里惦记着但只好听话不去叨扰。晴雯却跟个没事人一样，径直地走了进去，见贾蔷神色激动地不断翻着桌上的书本，那些是科举做官必看的四书五经，她也是知道的。随后晴雯就听见贾蔷嘴里喃喃自语着“仁义礼智信，仁义礼智信。”向他问话却不答，晴雯寻了个没趣，也只好讪讪地离去。

“要为离别欢笑”贾蔷痛苦地说着，他双拳死死的攥紧，想到了寿喜双叶稚嫩的面庞，他们还未来得及看看这个世界却已经被时代压榨而死。明明家里穷的连米都吃不上，却被人活活撑死，何其讽刺！包容是人生的必修课，来到这个时代应该全面、包容的看待，我去你的。

他们真的是被那些放印子钱的人逼死的吗？不，他们是被阶级的压迫而亡，当下，明天，今年，在这诺大的中国里还有多少千千万万的双叶寿喜无声地惨死如野狗而无人闻？以前经常开玩笑，说着回古代当地主躺着收租多好。“我已经不羡慕他们了，从仰慕变成了轻蔑，我甚至对自己感到恶心，什么贵族，不过如此。”

我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两个字是‘吃人’。鲁迅诚不欺我。

贾蔷突然又想起了自己那天和宝玉薛蟠在锦香院说起的骆驼与仙人掌的故事。又想起了自己披肝沥血写出的《登仙传》

“总得有人要站出来，这个时代真是烂透了，我早就明白的。楚虽三户，亡秦必楚。”贾蔷说道：“光靠贾蔷，贾风行是干不成事的。枪杆子里才能出政权。彬彬有礼的儒家书生，我真是装够了”

狠辣的招数血灌瞳仁，疯狂的状态淹没理智，有视死如归的本能才可向死而生。

一连几日贾蔷都在屋内静心打坐诸事不问，贾琏因在家养伤对贾蔷心怀感激特意来看了贾蔷一次，二人即便关系亲如兄弟，但贾蔷到底是子侄辈，也只好接待。又有薛姨妈感念贾蔷救了她唯一的儿子，让薛蟠亲自请贾蔷前去梨香园做东。推扭不过也只好前去。

“真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啊。华佗、孙思邈保持健康的秘诀一定是杜绝了无用社交”贾蔷叹道。

且说宝玉病倒后整个荣国府都陷入一片慌乱中，刚开始还能有些精神，还可说只言片语，到后来业已不省人事。贾母素来把宝玉视作她子孙中最疼的命根子，如今眼看要归西了，这还得了？派人四处延医问药，上到太医院下到民间乡野郎中都寻了个遍，哪怕是族里老人的偏方土方都要挨个试试。

若能治好这荣国府宝玉，立即赏银五千两，还有大礼相送，即便未能治好，只要稍见起色也有数百两银子可拿。一时间想要借此发财的野郎中把这荣国府的门槛的快踏破了。可躺床上那位就是不见起色，反而杂七杂八汤药灌下去更显得奄奄一息，贾府也只好严格把关，杜绝那些沽名钓誉求发财的骗子，家奴都在私下讨论着这位贾政老爷恐怕要像东府贾珍老爷那样绝后了，这样的一位富家公子的下葬得用得上什么样的棺椁？

若说阖府内谁最心焦？恐怕除了贾母和王夫人就是一直服侍着宝玉的袭人了。她本就是个忠心不二的性子，当初被老太太送去服侍湘云时就把湘云视作唯一的主子，如今服侍宝玉更是眼里只有宝玉。自宝玉病后，她本有些丰腴的身子骨也熬的瘦削起来，每至晚间听着宝玉日渐消失的呼吸声，不禁哭成个泪人。

麝月走进屋看着床上垂死的宝玉，叹了口气道：“花姐姐，你也要保重些身体才是，凡事看开些”袭人听了仍泪流不止并不答话。

麝月见状因想说些别的话，让袭人别难么伤心，于是道：“我听那些丫头们说，东府蔷二爷收了地租回来，在路上遇上了强盗蟊贼，蔷二爷一人把他们全打跑了，救了薛大爷和琏二爷的命呢，薛大爷，琏二爷都说要和蔷哥拜把子”

袭人听了呸了一声：“宝玉一向和他交好，如今宝玉就快撒手去了，他连瞧都不来瞧一眼，真没良心”随后赶紧住嘴，自知失言。贾蔷再错也是主子爷们，哪里是她能议论的？也是情急之下失口。

麝月听了也有些不好意思。

袭人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立刻站起身来拉着麝月问道：“你还记不记得，今年端午节前后，蔷爷给宝玉送了瓶什么露，宝玉喝了以后那个月看起书来毫不费力，连精神面貌都不同了”

麝月想了想道：“怎么不记得，是叫百花纯露，当真是个神奇的玩意，也不知道上哪搞来的这种宝贝”

袭人拉着麝月的手道：“这些年我一直拿你当亲妹妹看，好妹子，你也知道我们做下人的就指望着遇上个好主子了，能一起服侍宝玉一场也是我们的福气了。你跟蔷二爷交好，你去问他要，他保不准就会给你了”

麝月听了不觉眼圈通红直要垂泪，待听到后面不禁面颊通红如樱桃挣扎出手啐道：“你在说什么呢！他是主子，我是丫头，我怎么就跟他交好了。”

袭人歉意道：“好妹子，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误会我了。因我先前看见蔷爷还递葡萄给你……”

麝月急道：“那是他心善，跟咱们宝玉一样的，我哪能攀上他”

袭人道：“不管这些，好妹子，你走一趟，蔷哥还未束发，就是家里姑娘们都能见得，不妨事的。”

寸心堂和绛芸轩其实相距并不远，但听了袭人的话自己感到颇有些不好意思，一路心里忐忑的走来，等真到了院门前却又停止不前。

“那边的可是麝月姐姐？”麝月看了去原来是晴雯，麝月缓和了下面容笑道：“你们二爷可在家？”其实她心里清楚，贾蔷从回荣国府后哪也没去。

晴雯向里努了努嘴道：“就没出门过，什么人也不见，你要是有什么话，我就帮你带给他吧”

麝月还未待及说，就听一得淡淡的男子声音传来，好似在耳旁说出：“没事的，带她来吧”麝月惊讶的娇躯一颤，这么远的距离，蔷爷是怎么听见的？晴雯却好似已经见怪不怪，一路领着她进去，方进门晴雯就已经退下了。

麝月见贾蔷披头散发地看着书并未起身，有些尴尬的问道：“二爷近来可好？”

“说事吧，这些繁文缛节似的废话，我真的受够了”

麝月听了被如此数落的话，脸都被羞红到了耳根，贾蔷抬了抬眼皮，却未见她脸上有什么怒容，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我这么不给你面子，你就该给我甩脸子，天天保持着贞静样子装美人，虽然长的确实挺美的。

麝月其实性子有些类似晴雯，很快地就整理了情绪，又想到是有求于人，说道：“宝玉病了，想向二爷讨一些百花纯露来，或许有用也未可知？”

麝月见贾蔷渐渐抬头，瞳孔有些外露，眼白处血丝密布，本就散着发，看上去竟有些狰狞。贾蔷忽地一笑：“病人？”贾蔷撩起一缕细发：“你看我和他谁更像病人？”

简直莫名其妙，贾蔷虽神色不似往常，却明显体态健康，听他意思竟说自己是病人。而宝玉半条腿踏进鬼门关，听他意思，宝玉才是那个健康人？麝月有些感到莫名其妙。

“行了，你回去吧，宝玉的病犯不着用百花纯露，过不了几天就会有和尚道士来救他，自会安然无恙”贾蔷道。

这什么没来由的话？麝月问道：“什么和尚，什么道士？那些江湖上的野郎中的话哪里能信得？二爷你好歹跟我去一趟，瞧一眼”

贾蔷思索了一番点了点头，又说道：“我大抵是真的病了，最近入秋的夜晚风吹的冷的厉害，我的心里更是如此，每日忙于应付刺骨的寒风有些吃力，需要心怡的姑娘给我暖暖床才能让我身心感到温暖。”

麝月听的有些呆了：“你，你在说什么？”什么意思？让她给贾蔷暖床他才愿意去给宝玉看病？还是说她是贾蔷心仪的姑娘？这无论是哪种猜想都是她想都不敢想的，简直太荒唐！

一直以来尽力扮演的娴静面容一扫而空，满面怒容的道：“二爷，请你自重些”

“自重？我的自重大约是六百牛顿左右，比你可重多了”贾蔷笑了笑“算了，这笑话可真是太冷了”

随后直接搂紧麝月的纤腰压在了桌上，二人面贴着面，少女的睫毛颤抖着让他有些痒，贾蔷道：“我今天还真就不自重了，我倒要看看你能奈我何？”

麝月直接被吓傻了，六神无主的只好本能的哭出来，却又使不上力，呢喃道：“你，你走开”

麝月方说完就感受到那压在身上的重力顷刻间就消失了，眼角的余光瞥见了贾蔷正站在门口喝着香菱端过来的茶水呢。

“麝月姐姐怎么躺在桌子上？”香菱小声问道

“谁知道呢，兴许是坐累了，躺着歇会。”贾蔷道。

这红楼的时间线怎么乱七八糟的？这还没建大观园呢，宝玉和王熙凤怎么就被赵姨娘下蛊了？

虽心里疑惑，但正如麝月所说，自己跟宝玉交好，不来看望一番确实失礼。

抄手游廊上，贾府上上下下的婆子丫鬟以及亲友们往来络绎不绝，都是来看望宝玉的。却见薛蟠神情呆滞倚柱而望，如同失魂般。

“怎么，宝玉病了，你也病了？”贾蔷笑道。

薛蟠立时回神尴尬一笑，向着前方指道“那也是你们贾家的小姐？”

贾蔷顺着望去，但见十余步开外一女子身形弱如拂柳，聘聘袅袅即便未曾见正面也能看出一股别样的风流之态。贾蔷一眼就认出那是林黛玉，倒不是对她有什么想法，纯粹是这么瘦弱的身体，当世也难寻第二。

“我们老太太的外孙女罢了”贾蔷并不在意的答道，又觉得十分奇怪：“你没见过？”

薛蟠答道：“我是外男，你们贾府内宅我怎么能随便进”

贾蔷点了点头，自己腆着个脸没事找迎春下棋也不知道她烦不烦我。自己倒是能经常见到宝钗。救了薛蟠后，薛姨妈恨不得把家私都掏出来给自己，宝钗更是亲自给自己端茶道谢，回想起那日神气活现的样子，真是妙不可言。

正想着就听见宝钗从里屋走来：“可是来看宝兄弟的？”贾蔷看着宝钗的美眸微笑点头。

宝钗心里有些讶异贾蔷的变化如此之大。当初在金陵见贾蔷时，贾蔷虽竭力装作从容的面貌，她却能看出贾蔷平静的眼神中隐藏着一丝火热。让她感到有些不好意思，更多的是羞赧。等到上个月时的偶有碰面，她却再也看不到那样的眼神，直至最近，薛姨妈请贾蔷做客酬谢，她只能看出贾蔷对她竟有了无视之感。点头之交，不过如此。

对此薛宝钗到没有“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的愤慨，反而觉得这才是正礼，男女之间且关系又出了五服，本就不该走的过近。贾蔷能进退有度，真的是谦谦君子。薛宝钗不禁微微含笑点头。

眼如水杏的美眸，目送着贾蔷恍若无人地进屋，直奔宝玉而去对老太太，王夫人，邢夫人，贾赦等老一辈视而不见。薛宝钗愕然在了原地。

贾蔷装模作样迅速的检查了宝玉静脉，脖颈，眼睑，还不待众人问话，便说道：“宝玉这是被下了降头，有人记恨着他，才用纸扎人这种恶毒的法子，我猜二奶奶的病症也是这般。”

贾母激动地用拐杖敲击着地板颤声道：“蔷哥，你快说说，宝玉的病，治得治不得。那些黑心的孽障迟早被雷打”一旁的赵姨娘有些心虚的看向别处，却见贾蔷若有若无的在她身上打量着。

探春见状附和道：“是啊，蔷哥，你要是法子可一定要说出来，救救宝哥哥”

贾蔷道：“这倒也不难，把那纸人寻出来就是了，那纸人就在”贾蔷还未说完，看着贾探春面庞蓦然心软，随后又道：“我也不知它在何处，但也无妨我自有法子救他”又向外面喊道：“取银针，蜡烛和碗来”

贾母赶紧道：“快去取，蔷哥，当真能治好？”

贾蔷道：“老祖宗放心，因我先前病在房中，不然早就来看宝玉了”

一时就有小丫头捧着碗过来，贾蔷点着蜡烛给银针消毒后便扎向手指，嫣红的血喷涌而出，周围的贾母，秦氏，李氏，三春平常连杀鸡都见不到，见鲜血喷出都着实吓了一跳，皆背身而去。

“蔷哥，你疼不疼？”惜春问道。

好姑姑，真没白疼你。贾蔷心想道。

贾母等人见贾蔷正要将盛着血的碗放在宝玉嘴边都有些犹豫，还是探春率先说道：“蔷哥，你这简直太荒唐了，从来没听说过给人喝血治病的。”

贾蔷心想道：这个臭丫头，我好心饶你那惹人嫌的娘一次，你倒来拆我台，因说道：“真是巧事，我也没见过”周围的人连连阻止，却只能见宝玉咽下。

“行了，歇息个把时辰就彻底没事了，我在开一剂‘银翘散’，给宝玉疏疏热就好了”贾蔷道。

这就好了？这么简单？众人皆问道。

贾蔷想了想又说道：“每日在屋内撒上黄米两斗，喷上生姜汁，把寄名符，金锁埋在睡觉屋前的土里，在家庙内烧上五十升灯油，再请和尚们昼夜不歇的念些清心的经文，身体也就好了”

众人听了，果然觉得靠谱了不少，当下都点头。

又听宝玉呼吸声渐渐有了，面色也好上不少当下都放下心来，贾母坐在椅子上长出着气，拍着胸口道：“我这个孽障，真是吓死我了”

“姨娘你怎么脸色不太好”探春见赵姨娘冷汗直流，纳闷的问道。“没事，这几日照看宝玉，累了些”赵姨娘强笑道。

探春虽觉得赵姨娘有些奇怪，但当下人多也不好多问。

“求二爷救救我们奶奶”贾蔷看去，平儿已经跪在了他的面前，清丽的面庞上满是恳求的泪水。“就是，蔷哥，你要救救凤丫头啊”贾母也终于想起了她这孙媳妇还在床上躺着呢。

“婶婶是妇道人家，不合适吧”贾蔷示意旁边的小丫头扶起平儿，说道。

“都这时候了还说这些，嫂溺，叔援之以手。蔷哥你怎么也迂腐起来了”秦可卿说道。

“原来是这样，嫂子要是遇见苦难，小叔子义不容辞地该帮忙”贾蔷正色道。秦可卿却看出他眼里的调笑，赶紧装成没事人一样去和李纨说话去了。

“为什么你的血能救宝玉呢？”在去凤姐院的路上，平儿问道。

“因为这是坚信着唯物主义的血，当然能够破除迷信谵妄与无知诡计，既然基督徒能喝耶稣的血而得救，那么喝我的血宝玉也应该能醒回来”贾蔷看着平儿呆呆的眼神知道她恐怕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补充道：“血，人体之精气神所在，我将自己的气血给了他，宝玉自然就好了”随后眼睛一转，直接趴倒在平儿身上。

“平儿姐姐，刚才丢的血太多了，血压现在有些低”听上去竟然真的有些虚弱。

“二爷，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你先撑一下，去坐着歇会”平儿面色绯红地用手去拨弄贾蔷那在自己腰腹乱动的手掌，耳旁传来的热气让她羞赧的想寻个地缝钻进去。

“丰儿呢，快来搭把手，没眼色的小蹄子”丰儿早已别过头去哪里敢看？

“平姐姐，救婶子要紧，我们还是快些走吧，大行不顾细谨，大礼不辞小让，别放心上”贾蔷苍白的脸色看不出一点血色强撑着说道。

这什么意思？被占了便宜还还只能忍着，理全让你占了。“我搀着你，你手放我肩膀上，别，别放我腰上”

贾蔷恋恋不舍的抽回手：“咱们也快些走吧。我也希望婶婶能好好活着。”

天色既黑，平儿见王熙凤渐渐睁开双眼，喜极而泣：“奶奶，你可算醒了”贾琏也闻声而来。

“好像睡了好长一段时间。”王熙凤那如神仙妃子的脸色也看不出往日的强势：“从鬼门关走这一遭，我也算明白了，什么浮华名利，精明算计都是假的，好好活着过日子才最重要”贾琏道：“我就说了，你就是太要强了，才落下这病根，病好了可得好好谢谢蔷哥”

“贾蔷？和他有什么关系”王熙凤道。

平儿俏脸微红，腰上好似还残留着被抚摸触感，赶忙解释缘由掩饰自己的心虚。

王熙凤躺在床上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点头。“我一直觉得他比以前不同了，都快认不出他了。他此次救了宝玉，相比老太太肯定喜欢，我们提前备份谢礼送过去。”

“奶奶你又来了，才刚说要不算计了”平儿道。

王熙凤笑道：“你这小蹄子，反倒教训起我来了，好，我都听平奶奶的”

贾琏因说道：“珍大哥好像不大待见他，如今又纳了好几个小老婆，珍大哥这心里这番算计真的是”贾琏摇了摇头。

王熙凤却听出贾琏话里有话似笑非笑的看着贾琏：“怎么，你也急着想抱儿子了？我也帮你张罗几个小老婆？”

贾琏赶忙摆手：“我没那个意思”

“好了，睡了好些时日不太想说话了，平儿你跟我讲讲家里发生了些什么事，我歪着听听”王熙凤道。

平儿细细琢磨了一回，将家里执事管家的话汇报过来，又说道：“还有件事，本来奶奶病了我原不该说，可...”

“哼哼唧唧什么，快说”王熙凤催道。

“旺儿和他媳妇，前些夜里死了，被人用刀杀死的。报了官，暂时还没找到凶手”平儿道。

“好好的，谁来寻仇来了？偏这个时候死了今年放出去的钱该谁来收？”王熙凤柳眉紧蹙，有些气忿道。

“我想着，旺儿他们家的毕竟跟了我们这么多年，他儿子现在还活着，是不是要多赏些银子给他，也好体现奶奶的恩德？”平儿试探问道

“这种事你看着办就好，哪里需要我来操心”王熙凤道。

宁国府大门口处，即便这扇正门没有特殊时节绝不打开，但每天仍有两班小厮轮流看守，黍儿看着贾蔷大步流星地从旁边角门走出，遂走上前笑问道：“二爷怎么想起来回来看看了？”

“常回家看看嘛”贾蔷笑着答道。

闲来无事二人就坐在台阶上闲聊着，黍儿道：“二爷你听说了吗，咱们府的大老爷，走路被石柱子给绊了，把腿摔折了”

贾蔷惊道：“什么？快去看看出了事没有”

黍儿道：“听大夫说恐怕得在床上躺上半年了”

贾蔷听了直接一巴掌拍在了黍儿肩头：“谁问他怎么样了？我问的是那块石柱子碰坏了没有”

作者留言：无论是给宝玉治病，还是中秋节，还是王熙凤的话语，其实作者是带着一种淡淡的讽刺的语调去写的。红楼梦赵姨娘请马道婆施法刚好也是二十五章，本书也是二十五章与它呼应，真是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