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请吧。”春生丝毫没有脱离的意思,跟约定示意沈兆畅所欲言。
原罪依然发着牌,春生看都不看直接掀开牌面,黑3呈现其上,两根金条被推到她手边。
“我还奇怪,本来都从原罪手里拿金子,能留在最后纯靠运气,朱登峰突然就开始掀起争端,之后林大军莫名其妙地跟他顶牛,一点征兆都没有。”沈兆边说边掀开牌面,这次是红3,两根金条又被推了回来。
春生点头,悠闲得不行,透着点心不在焉的模样,沈兆见状一股怒火涌上脑门,气得他脑子嗡嗡的:“现在看来,怕也是你的杰作吧,毕竟你刚巧坐在他们俩中间。”
刚巧两个字他着重强调,春生非常配合地轻拍手掌。
“当大家还没跑偏,把重点放在赶紧凑足金条脱离的时候,你假装没听清规则,让他们知道可以无限获取金条,把某些人的欲望值点满。”
“嗯嗯,是的,只想着离开未免无趣。”春生点头同意,并掀开了黑3。
“明明看出朱登峰的虚情假意,却还对周晓爱加以吹捧,让她从云端狠狠跌落,丧失活下去的意志,还拿我做顺水人情,拉满周晓爱的好感度,将手中的金条全部留给你。”
春生听着他的描述,表示确实如此,并掀开了黑3。
“周晓爱死后,朱登峰受到影响,你不仅出言点醒他,还趁他最脆弱的时候主动提及周晓爱的深情厚谊,甚至愿意分给他金条,这些善意让他对自己的绝情冷意更加自责,加快了他求死的进度。”红2在沈兆的手下被翻开。
春生不断附和,对他的分析全盘接受,丝毫没有为自己争辩的意思。
“张月华算是自作孽,想拉你垫背,但你留下何尝不是为她选择攻击林大军做铺垫呢?”沈兆越说越自信,看都不看地翻开手边的牌,红2,“如果你直接走了,她不一定会选择跟林大军对抗。”
“更可恨的是,给濒死的人扔出一根无用的稻草,让她燃起希望后又重重跌回深渊。”沈兆似乎对她戏弄张月华的做法非常讨厌,边说还锤了下桌子。
“虽然这点是冤枉我了,但大部分说的特别好,还有吗?”
春生为他鼓掌,尽管张月华那件事情明显是原罪搞得鬼,但她也没多做解释。
刚好新一局的牌飞到手边,她轻轻拿起手中的牌,没像之前那样立刻翻开,而是用牌边敲打桌面。
沈兆敏锐地察觉她姿态的变化,不再慵懒反而多了两分锐利,他警惕地盯着眼前的女人,腾升起一种面对最穷凶极恶的罪犯也没感受过的危机感。
“那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做这些事呢?”春生不在意他的紧绷,像一个世间最温和的老师,柔和地继续引导学生。
“因为你觉得自己聪明,可以将其他人玩弄于股掌之上。”沈兆斩钉截铁地说,他当警察的时间不长,但见过的嫌疑人也不在少数,高智商的罪犯最棘手,“我肯定,你现实中绝对是犯罪分子,并且犯的是重罪!”
他这种指认倒是挺对的,春生直起背脊,调整了下坐姿。
“说完了?那轮到我了。”
春生并没有直接回应他的指认,反而话锋一转说道:
“你,应该是个刑警,虽然任职时间不长却见过些市面,可能还破过些案子,其中不乏案情稍微复杂的所谓大案。”
“受到过嘉奖你就自信心爆棚,觉得自己已经是成熟的警察了,你的判断力厉害到不可能出错。”
春生舔舔嘴唇,她的内心无比平静,令人激动的过程即将结束,她没什么可兴奋的。
沈兆有些吃惊,尽管说的都是些明显贬义的描述,但基本符合事实。
“你这个人,没有别的大毛病,要说缺点,过于自负算一个。性格嘛.....偏执且激进,如果不是警察,估计早进去了。”
春生把弄着手中的牌,嘴角上挑:
“如果要我形容,你像一只鬣狗,只要找到自己认为适合的目标,不管事实真相如何,只要你觉得对,就会咬死不松嘴,并会因此忽略其他的一切。”
春生发出一声嗤笑,落在沈兆耳里讽刺意味十足。
他的手不知何时紧握成拳,心里泛起一阵烦躁,有些不太想听下去了。
“既然来到这儿都是罪人,那老大爷是倚老卖老,不知道搞出过多少破事,周晓爱是漠视生命和不自爱,朱登峰则是自私自利冷漠无情,张月华多嘴多舌算计人心,林大军为人自卑却内心贪婪。”
春生挨个点评已经离去的众人,然后指了指自己:“我自己的罪和恶,我心知肚明并全盘接受,罪大恶极说的就是本人。”
沈兆心脏猛地狂跳两下,果然下一秒就听见女人薄唇吐出了刀子,扎进他的心窝。
“而你,我的刑警大人,是冤假错案,屈打成招,或是两者皆有?”
沈兆彻底被激怒了,他想伸手抓住春生,却被无形的屏障拦在安全距离之外,只好狠狠地拍了下桌子,紧咬牙关盯着仍在喋喋不休的女人。
春生瞧着他这副被戳到痛处的模样,轻轻地笑出了声,突然收起了凌厉的攻势,又恢复了一贯懒散的姿态,仿佛刚才骂人的不是她。
“你觉得,自己还能翻盘吗?”
一张黑色的3号牌丢在桌子正中央,沈兆心头一跳,他好像,只剩最后2根金条了。
一股不甘心不服气的情绪激荡在他的胸腔,眼瞧着自己马上要步其他人的后尘,沈兆却只感觉到可惜。
“原罪,给他6根金条。”
春生的声音回荡在空间中,沈兆愣了好一会才意识到她说了些什么,原罪摸了一下帽檐,微微点了点头。
“你就这么自信,自己能一直赢下去?!就不怕我下一局赢了之后快一步脱离游戏,你哪怕拿着再多的金条,也不能活着走出这里了。”
她脸上的惬意看着实在太扎眼,沈兆对她这种毫无根由的自信非常不爽。
春生笑呵呵地示意原罪发牌,当牌飞到手边后,她看也不看地举了起来。
黑色的3.
“从你误判我的那一刻起,不,应该说我出现在这里的那一刻起,丧曲就已经奏响了,对吧,玛门。”
沈兆惊悚地看向一直没出声的原罪,这个神秘的执局者在听到春生的话后,伸手握住帽檐,第一次摘掉了自己的帽子。
他向这个女人,毕恭毕敬地,行了一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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