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座天狼星之黑洞来客 第二十一章 天道轮回

原始石洞里居然有股熟悉的香味，而且是那血蝙蝠内丹的味道。赵沨觉得古怪，不解，向浓密树荫下的麒麟眼看。没有躯壳的麒麟眼很生动，有期盼，有欣慰，更多的却是着急——看了赵沨手中的皮囊，又向上看洞口，如是三番，赵沨有些明白了，指指皮囊，又指指洞口。麒麟眼里又多了些感动，稀稀疏疏的石头脸像是微微点了点。不用交流了，麒麟眼不惜花这么多功夫原来是要让赵沨他们把那块火化后的内丹送上去。

两人从进入清风口以来不是遇见鬼就是遇见魔，困龙阵还遇仙，此地还有一头没有躯壳的上古神兽麒麟，无一不是奇闻异事。就连一个有人骷髅头、蝙蝠身、会变色的怪物也是怪到了极点，几乎是枪打不死，刀杀不死的不死之躯，或者说一具不到一米五的小小身体抗击打力绝对超过一头大象，动作之灵敏也是仅见，还有吸阳疗伤，血液碧绿就更是匪夷所思了。世间不见，书上没有记载，鬼怪录中也没有的异种，或是变迁了的异种？这些都还不算稀奇，毕竟，两人已经一路打杀了过来。只昨晚那两声“叽”和已经死了多时的血蝙蝠声音十分相似，未必，怪物也有鬼魂？或是还有另一个？但吸动物血的血蝙蝠真去了壶口镇的话镇子绝不会平安无事，有吗？

两人人事不省，当然不知。就更多了些惶恐，如有，祸由己出。还有，那一声无厘头的叹息又像极了跟前这个麒麟所发的声音，虽然从来没有真正听到过麒麟发出个声音，只是感觉，很真，也是感觉，而镇子里是实实在在的声音，未必，麒麟去过镇子，发出了从未发出过的叹息？现在，赵沨也糊涂了，当时十分肯定的声音究竟是感觉还是实际？管他如何，麒麟去古镇干嘛？就为了发出一声叹息？等等，为什么要发出那一个声音呢？赵沨想起是在写推大石压住血蝙蝠尸体的时候。脑壳灵光一闪，难道？推大石压怪物尸体有什么差错？还有，那怪物被肖占峰一刀伤了后就对自己马队十分忌惮小心，如不是两人有龟息之功和乾坤挪移之法，只怕凡间没有任何东西能制得了牠。怪物，也是通灵的怪物。

昨晚第一声“叽”是在写到偷袭血蝙蝠成功，第二声“叽”也是肖占峰痛打血蝙蝠时，两声“叽”都带着受到重创后时痛感，赵沨相信，如果两声“叽”真是怪物所发，也是被他们埋于阴暗潮湿地下的那一头。

真是血蝙蝠的鬼魂？不一定，也不仅仅是那个血蝙蝠通了灵那么简单，还有一个未知的空间，或者，空间记忆，非洪荒时期不能进行时光链接。未必？血蝙蝠也来自远古？也是杀不死或不能杀的？不是未必，是那个空间宁愿时光倒退也要让他们重新来过，那就可能。

可能，是哪里出了差错，只有时间被倒退了，物体却没有完全倒退回来，才又有乱七八糟的麒麟带他们到这里来，要把那个怪物的什么内丹送进洞子里。做啥呢？那个绿色的球形东西未必是某种动物的蛋，虽然凹凸陈旧，毕竟是一个像蛋的东西，这个东西散发出的味道又和血蝙蝠吐出的所谓内丹气味近似，那这个蛋基本就是血蝙蝠的蛋。洞里有蛋，又拿母体的内丹去做啥呢？毫无疑问，不是陪伴就是孵化。麒麟，上古神兽，不会做无厘头的事，必是不得不做。

人，如肖占峰之类的人，可以斗天，却绝不能胜天。所以赵沨想好就行动，直接上了六七米高的洞口。探身进洞，深处很深，却是没有一般洞子的阴湿，暖洋洋的，放了内丹于绿色蛋体旁。赵沨退出，才看见七八点种的朝阳从裂缝处射进了洞里，红彤彤的，正好布满那绿中带着沧桑的血蝙蝠蛋，暖洋洋的。还有那绿色像石头一样的内丹，瞬间流光溢彩起来，像一湖水，又像那湖水中一片荷叶上的一粒水珠，映着朝霞，又恰似孕育了一个生命。于是，那个蛋也生动起来，逐渐少了那份沧桑，深绿颜色也逐渐变淡，像那粒水珠，流光溢彩起来，又似一点涟漪，逐渐的扩散，越来越大，在漩涡中，那个蛋，裂开，裂开，一个遍体火红的小生命，有头，像骷髅，但眼窝和口腔没深陷，或者是还没有深陷；有四肢，上肢间有翼。小生命爬出蛋体，向着朝阳伸出了细小的舌......一个来自远古的蛋，一个来自远古的生命。

赵沨为生命喝彩，虽然，这个生命并不美丽，但在朝阳中充满了生机，那个孵化了一个新生命的内丹渐渐的干涸，失去光泽，俨然就是一块颜色深沉的石头。赵沨一直不得解的那蛋为什么会不上不下，不进不出的放置在洞口两米，原来是为了采那早晨的一抹朝阳，角度之巧，又是月亮照不到的地方。血蝙蝠虽然丑陋，但绝对是一个高智商物种。赵沨多少有了些的内疚又被眼前这个鲜活生命释然，退下。但洞子深处又出现一双眼，麒麟眼。

麒麟眼无形，显然是从石壁某处不见阳光的缝隙进入。赵沨退下，那块已经无足轻重的深色石块也一块儿从洞子里落下。赵沨已经做了就再不奢求，捡了石块又抛入了洞口。转身，不料身后“叮”的一声，石块又掉回到了原地。洞子里面地形赵沨知道，绝无石块自动落下的可能。想想“困龙阵”那神仙所说：“旦有异物放心收下就是”，还要妥善保管。未必就这石块？除了还一直有余香和暖热外，没其它不是，随手放进马褡子里。寻一寻麒麟眼，在前面的弯处萌萌的看着他们，几多感情。肖占峰两人又何尝不是？一路行去，麒麟终于隐去他的身影，但在牠之前的地面有一块晶莹的圆牌——麒麟牌。

传说天庭每一万八千年要梳理一次佛山、仙界、琼楼和海域各部佛、仙、罗汉等作为，判定功绩，然后发一仙牌论资排辈，各尽值守。麒麟也有——麒麟牌。

麒麟牌有沉香，深绿，有水纹，有风清，有云淡，有......无极......

难道这也是异物？是神仙的馈赠？还是麒麟的慷慨？但麒麟早晚要重回天界的呀！肖占峰保证。但没有仙牌它怎么回？

或许肖占峰两人不认识什么仙牌，但既然是麒麟留下的必然珍贵，言：“麒麟仙辈，不知怎么称呼你，我们事了一定帮你重披麟甲，但如此厚礼我们实不敢收，请收回吧。”肖占峰也几多感情，置牌于地。

一声“叽”，一声叹息。但此后无论两人怎么走，两个时辰必回此地，麒麟牌依然晶莹。如此反复，终于是没有走出去。

“神仙之意，收了吧！”赵沨叹息。至傍晚，果然没走回头路。

赵沨想起古镇里写到打血蝙蝠时就听到的痛苦“叽”声太过离奇，走到埋血蝙蝠的地点两人又特地去看了看，推下的大石头还在，刨到石头下时那副皮囊还在，或许是十分阴湿的所在，还不曾臭，但谁又说得清呢？反正这几天遇到的事不奇怪就不是事，坦然了寻石盘宿营。月明风清。

两天后的黄昏又到那个山脉脚下，断层豁口依然雄伟，曲江奔涌而出依然波澜壮阔，那个小镇也依然古老，木板房，青石路，石砌的码头带帆的船。民风也依然纯朴，那个客栈店家还是热情又有点讨好，大讲后面有座山，山里面有个道观，道观里有很古老的人，然后又是神仙经过此地跺一跺脚，掉下的渣土阻了山上的猛兽云云，和前几天入住这里一模一样。还有，这个镇子虽然傍着大山，却从没有发生什么野兽伤人的恐怖事件。赵沨两人面面相觑，貌似，那个空间不止是把他两时间倒流了，起码，还有这个古老的小镇。那就重新来过，该吃吃该喝喝，才买的佐料和野外生存的东西没怎么用，该补的补点。

去那镇子后面叫神农山的山脚下看看，层层叠叠的上去，没有路。但听说有猎人或采药的上去过。找店家帮忙寻了个猎人，猎人说只能带到这一座山的后面，再之后的山谁也没去过，也是祖训说的不能去。问为啥？不清楚，许是有凶猛野兽吧？怕制不住。道观呢？都是听说，谁也没见过。趁这功夫，肖占峰让热心店家找的船夫也到了，还是一下来了两个。看来探险寻宝之类的行业对人们还是很具刺激性的，两个寻宝人就更不必说了。客栈里很快就聚了很多人，很稀奇，很崇拜的向赵沨两人看。

或是赵沨两人来自大都市，又挺拔，器宇轩昂自不必说，很是把这些人羞涩和热闹了一阵。毫无疑问，是店家把客栈来了两个寻宝人的消息说了出去。是骄傲也罢，广为宣传也罢，人多信息也多，对赵沨两人没有害处。

船夫很老，说跑了几十年船，沿曲江上下有多少湾多少滩没有不知晓的，哪里哪里沉过船，哪里哪里触过礁，哪个沉船上可能有好货等道听途说的、自己主观臆测的东西都越发挥越来劲。

口是江湖脚是路，陆路问商贾和店家，水路问船家，要问曲江沿岸的东西当然这两个拍胸脯夸海口的船夫最是恰当。但对这些人实实在在的把自己当成了探险寻宝人哭笑不得，实在是没有兴趣，浪费时间。截断了问：“九峰山呢？”

两个老者面面相觑，摇头，没听说过，问：“那地方有宝？”颇神秘，又迫切。

两人难得啰嗦，点头。又在店家取来的的纸上画了九峰山大致形状。

两老者做沉思状，颇经事故的说：“这个九、九峰山呢曲江上应该没有这个地方，不过有几个支流从峡谷中汇入，能去船的河流我们都去过，没见过，也没听说过，只有一条叫磨滩河的河因多石头暗礁不能行船没有去过，会不会在这条河周围呢？”很老练，很有说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