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座天狼星之黑洞来客 第十二章 不想杀你而已

肖占峰几步抢近马匹，旁若无人上马。其实马旁边有人，还有不少人，跑了一些，骇傻了一些，拉马抢刀的人又早已经伤了手腕，马也早已经没了人控制，肖占峰当然旁若无人上马。

肖占峰上马，后面兵勇又到，十几个，但不敢近前。肖占峰勒马，两粒蚕豆弹出，喝声：“让开”，又有两个兵倒地哀嚎。肖占峰也是当过差的人，知道这些兵是职责所在，混口饭吃，没下重手。策马，兵们退，犹豫着不让开。赵沨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早骑马返回，一声“滚开”出口，两丈长的马鞭也出手，一鞭一卷，一卷一个，一个二个被接二连三的抛在右侧的山坡下、左侧的山壁上，摔不死也少了半口气。两人拍马奔出，后面马蹄声急。

此地离衙门不远，衙门的捕快衙役来得好快。赵沨两人的马是好马，但老了，十几里后被后面马队逼近。两人用挡风沙围脖蒙面，勒转马头，赵沨勒缰提鞭，喝一声“滚”，霸气磅礴。但再是威仪又如何，别人有全副武装的二十几人，捕头十米外勒马，拔刀遥指：“无论你们是马贼流寇还是哪方圣神，在我界面杀人伤人就必须留下。下马，受绑”。郎朗语言，浩浩正气。毫无疑问，赵沨两人虽然容貌不清，两马、两人、两伟岸和闯关夺路的行为根本就无需考证了。

“屁话，瞎了你们眼吗？不看看昨晚死的是些什么人？不知道那是黑店吗？滚回去”。肖占峰不做狡辩，对昨晚杀人供认不讳。提缰上前，舌绽春雷。

捕头不示弱，也提缰上前：“是冤是苦，那不是我等能私了的事，但在我们境内犯事就必须跟我们走。下马，受绑”。遇到办事认真负责的人了。

肖占峰掏出千两官家银票，亮一眼，妥协：“那些人确实该杀，放一马？”

千两百银，像这种地方的捕头一月俸禄不过三二十两，一辈子也赚不到。但是，捕头居然不为所动，劈一刀，破空风啸：“下马。”

捕头不壮，但双目有精光；一刀之势也颇威仪。这种地方居然有这种人物，而且还是堂堂正气。赵沨不忍下手，肖占峰敢，一声“小心了”，两粒蚕豆弹出。捕头挥刀，“噗噗”两声，手腕有余震，骇，退一步，看刀面，还有沾附的蚕豆粉，大骇。能以蚕豆弹出六七米且劲道十足，岂不是能摘叶飞花、弹指惊雷了？不信，不敢信。马上抱拳，言：“无论任何理由，无论你是何方神圣，伤我十条性命都必须留下”，说完挥手，二十余骑分左右蛰出。自己提缰，颇凝重的対直向肖占峰而去。

赵沨大怒：“我们也是尔等能留得下的？回去。”挥鞭。肖占峰又一声“小心了”，两粒石子出手。鹅卵石，大如蚕豆，破空有声。

两侧官兵无一能进入赵沨两丈之内。十几鞭后，十几个人全部跌下马，有最少五个被甩出了陡坡外。

两人都不忍伤了这些尽职尽责的捕快衙役，赵沨没下杀手，肖占峰同样也是。既然捕快接得下九成力气的蚕豆，这两粒石子就用了七成功力。石子不比蚕豆，实打实的东西，一股劲风，两股劲风，劲风呼啸。捕头挥刀，一声爆响，两声爆响，石头碎了，粉尘中捕快快刀脱手，捕快受不住冲击，终于没能控住马，军马人立而起，“嘘咴咴”声中捕头从马上倒跌了下来。如果跌实，轻则颈断手断，重则毙命。赵沨出鞭，一鞭卷了捕头脚向右侧山坡挥出，勘勘落地，捕头了得，一个鹞子翻身稳稳扎住身形。无论赵沨这一鞭是救人还是趁火打劫，反正捕头不至太出丑。

肖占峰勒马要走，回头：“那几人着实该死，昨日他们不死就是我们死。前面有事，我们恕不奉陪，你们回吧。”和赵沨一起，看也不看，策马而去。

捕快要追，捕头知道凭自己这班人连别人拔刀的兴趣都没有，如不是手下留情，只怕死好几次都不止了，既如此，看来也不是滥杀无辜的人，收兵。至于捕头回去是心灰意冷引咎辞职还是被停职查办，赵沨两人都只有苦笑，看他自己的命数了。

官道，日出，赶路的人。一早又遇到这许多烂事，赵沨两人意兴阑珊，一路又有许多见了他两如避瘟神一般的人，赵沨知道开头官道上那场打斗被许多人看了去。杀十人是大事，莫说前面县城去不得了，就是今后的省城怕也得避开。一个妇人之仁，放走一个妇人竟惹出许多麻烦来，两人没心情去看山下“日出江花红似火、孤帆远影碧空尽”的曲江好景，想想今后的路，走水路呢？

老树，小桥，纠结的人。两人欲寻码头之时，后面蹄声又急。遥见一面黑镶旗，一溜耀眼的闪亮枪尖。此地怎会有镶黑旗正规旗军？赵沨陡然响起这个省的周围确实是镶黑旗的军事区域，但怎会此地有呢？

有不有都不是谁谁纠结能了断的事了，黑骑军渐近，正面一位将军，或许只是百夫长之类的小将军，因为旗军不过百十人。但小将军不小，一身黑里有白的铠甲，颌面有须，胯下一匹枣红马，提一杆亮银枪，颇威风。威风的小将军身侧有副将，身后还有一人，鸟人，是集市上抢肖占峰马没抢成反被伤的那个鸟人。

肖占峰明白了，这些旗军不是过路的，是来拿人的。他妈的，几时又把官军招惹来了？两人真不想和官家作对，更不想和军队打交道。想走，左面是山，山边无路；右边是陡坡，陡坡边是崖，崖下是曲江。想跑，官道上不说人流如织，也是三三两两的不在少数，还有两匹老马也不一定是别人正规军马的对手，不得不面对。

近了，鸟人马术不错，早挥了手一叠声的喊：“是他，是他们，杀人者。”

肖占峰苦笑不得，在镇子里的时候就想只是一些见财起意的人，用蚕豆石子略施惩戒一下而已，没想到又被其乱。这些小人物是为了那点奖赏还是为了报复呢？但有钱拿还报复了人又何乐而不为？所以，小人物兴奋的一阵比划后，小将军身侧的副将就挥手，后面十余骑官兵马队就十分默契的纵马从两人身侧过去包围了他们。副将问：“是你们杀人？”

“是，他们该杀。”两人可以跑，但怕伤及无辜。

小将军手指两人，沉声：“杀了。”枪杆子里面出老大，军队里只有胜败和生死，无需审判。横，比肖占峰还很。

“走。”将军言罢肖占峰弹出石子，同时击打当前两将。既然你横，老子也不是柔弱之辈。赵沨挥鞭，后面十余骑就即便是正规官军也是一鞭一个，被抽下曲江的都有。肖占峰左手食中二指同时以七八成功力弹出石子，试试两将深浅，伤人也行。副将挥刀，刀隔石子，“砰”然有声，但冲击力仍在，翻身落马。小将军眼尖，早一侧身闪过，后面一人被打落马下。将军挥枪，官道不窄，后面四骑扑出，四杆长枪如毒蛇出洞，上下左右四个方向闪电直刺，果然是训练有素的官军。肖占峰拍马蹬鞍，身体直窜而起。四条枪如四条银蛇，如影相随，却比肖占峰慢了一步，刺不到人。肖占峰不慢，四杆枪尖刚刚势竭，他已脚踏枪头，再踏惊若木鸡的一官军头部，飞扑那十分蛮横的小将军。

将军从副将被莫名其妙打下马就十分警惕，待肖占峰扑来也只是眨眼间，副将才刚刚狼狈不堪的从地上爬起。将军不弱，一枪直刺。肖占峰身在空中，身体向闪亮枪头对撞而去，勘勘着肉时，左手两粒石子破空弹出，一打将军持枪手腕，一打刚爬起身的副将，右手斜划，一把横抓枪头。将军有些本事，这一枪却是虚招，调转枪杆横打。肖占峰两手用老，眼见着要被一枪杆扫中，不想，将军持枪手腕先挨了一石头，一声痛哼，枪是拿不住了，肖占峰早凌空扑下，一把扣了他脖颈，旋身骑于身后，左手再弹一石，一石击碎那贪得无厌的鸟人持缰左手腕。你既不义，就别怪我不仁，不给你吃点苦头，你恃强凌弱不会回头。一石击出，向后面的官军喝一声：“退后。”竟是在乱军丛中生擒了官军主帅。

副将倒霉，刚被石子的冲击力打下马才在狼狈中爬起时又挨一石头，这一石头不轻，虽然没伤及骨头，但这条手臂十天半月是别想提刀了。才痛得要叫，却眼见着将军被擒。需知，这将军也是八旗中有名的骁勇了，这也不算啥，算啥的是这人是正八旗子弟，正宗的满人，这事可出不起。副将哪里还要肖占峰威胁第二声，急令退军。

说来话长，其实离肖占峰喊出“走”时也不过是弹出两粒石子、一个扑跃的时间，因为后两粒石子是在扑跃中完成，还没有副将的一声叹息时间长。叹息中，赵沨也清理掉了前面围堵的官军，说声“好”，算是回应了肖占峰才出口的“走”，策马向前而行。

就这一点时间，路上已经少见行人。这些人或是急忙的前行了，或是大部分钻了左面山坡的林子，明哲保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