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道 第五章 当我儿子

第二天天一亮，我和陈瞎子二人就走了，大浩一家也的还算客气，做了一点面条，吃过面条，我和陈瞎子坐上了路过村里的便车便向着县里出发去了。

大浩按照陈瞎子的吩咐，没有给一分钱酬劳，这让陈瞎子懊恼了一路。路上还一直叨叨我为何不去拦着他。

事后我才知道，原来这上门驱赶邪崇收费可不便宜，少则三四千，多则上万，也难怪自己昨天说二百让大浩感动的落泪。

路上车子摇摇晃晃，这让本就有些晕车的我身体更加不适。强忍头晕目眩，心想车主好心载我们，可千万别吐人家车上。下车后只感觉天旋地转的，站也站不稳，在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一双大手给我拖了起来。

“天道，我有点事，你自己回去吧。”

我摆摆手，头都不抬一下，这会的我实在是难受，两眼看不清东西，只是迷迷糊糊的往家里走。

路过河边，清风徐来，我舒缓了好多。坐在河边休息了一会，这让我想起下山前了师傅的教导：“勤奋一日，可得一夜安眠，勤劳一生，可得幸福长眠。”

我内心吐槽着，可不是嘛，累一天了，当然睡得踏实一些了。回到家我就躺到床上呼呼大睡起来。梦中又出现那一幕，佩兰坐在那根矮板凳上，双手拖着脸，关切的问我：“你为什么要去做这个行当？”

待我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我淘了一点米，在楼下厨房把饭煮熟了，端来一根小板凳，米饭伴着一把辣椒面就有滋有味吃了起来。

辣椒拌饭，我吃了二十年了，没腻味，师傅吃了七十年了，那总应该腻味了吧？说起来，别人吃辣椒是调味，可我们和师傅师弟一起吃辣椒，拿全是因为饭菜少油少盐，只有靠着辣椒去刺激味蕾，以此来下饭，吃多了，居然还喜欢上了那个味道了。

还记得以前师傅下山去了，只留我和师弟一人在家，辣椒吃完了，师弟只吃清水煮的野菜吃不下去饭，非得要吃辣，于是那天我就跑到山上去采了好多辣蓼，师弟一吃就是一大把，没清楚辣寥的有多辣，结果给自己给辣哭了，嘴唇肿的像香肠一样。

山上的生活虽然是枯燥的，可是离开久了还是会怀念的，也不知道师傅师弟在山上辣椒够不够吃。我一口口的吃着辣椒拌饭，辣的我眼泪都出来了。

正在吃着饭，陈瞎子突然一脚踹开了门，我瞪着大眼睛望着他，疑惑的问道：“怎么了？这么暴力，”

“嘿嘿嘿，”陈瞎子一脸淫笑，抓住我的胳膊，神秘的说道：“你做我儿子不？”

陈瞎子这幅表情外加这个奇怪动作，实在是有点让人不舒服，我大手一挥，一脸嫌弃的说道：“不可能，”

“不白做！离这不远的王家寨，有个老人死了，需要人给他念经超度，你每去一晚上，我给你五十。”

一听到这里，我是有些心动了，这来了洺县一个月了，可是一分钱进账，要再这样下去，房租交的起交不起还不重要，我肯定得先被饿死。

“那行，我把饭吃了就去。”

说完我开始大口的望嘴里刨饭，可陈瞎子压根等不了我，拉着我的手就往外拖，一边一拖还不边嚷嚷着：“酒席上的饭菜难道还不比你这辣椒面吃着安逸吗？”

王家寨这边是离县城很近的一个地方，说远也不远，走路也就半小时路程，至于陈瞎子这么着急嘛，我是不清楚。

沿途都是拆迁办在施工，挖掘机的声音轰隆隆的吵的人心烦。我习惯了清净，一听到吵闹声就心烦，巴不得快点走，倒是陈瞎子，脸上虽然是着急，可是步伐却是慢慢悠悠的。

我看着陈瞎子这模样，却是着急了起来，忙问道：“陈瞎子，你不是着急去超度吗？”

陈瞎子推了推墨镜，缓缓道：“我和我闺女说好了，让他顺便带我去一趟王家寨。”

“哟，陈瞎子，你也有闺女啊，怎么我一直没瞧见啊？嫁人了吗？”我在陈瞎子楼上住了一个多月，平时除了住在我隔壁的李大娘和一个三个小孙子外，还是从没有见到过有其他人出入。

陈瞎子立起了大拇指，骄傲的说道：“我闺女可是警察！”

“啥，警察！”我嬉笑道：“你算命都是骗人的，那她不抓你吗？”

陈瞎子一听我这么说，抓起那根拐杖就要敲我，只是就在敲到我之前，被一阵急促的喇叭声打断。

一辆警用卡普车飞速开来，沿途掀起一大片的飞沙，将我和陈瞎子两人掩盖。

“上车！”陈瞎子推了我一把，我两人麻利的窜上了后座。

“闺女，你去王家湾了后别急着走，带我干完活了后晚上得空，带你去吃你最爱的锅巴洋芋饭！你这么几天没回来，估计想了吧？”

陈瞎子一脸关切的说道，坐在驾驶室上的女孩并没有回应，父女之间的关系显得有点僵硬。反观坐在副驾驶的那个四十左右的男子，却是给了陈瞎子一个台阶，礼貌笑了起来。

“大哥，你女孩在局里天天都能吃到洋芋饭呢，你不用担心。”

我从车里的后视镜上看了陈瞎子女儿的一眼，也看不清楚，她带着墨镜，我也没敢多看，生怕人家把我当变态了。

一路上，陈瞎子和坐在副驾驶上的警察聊的火热，可能是同为人父吧，有太多话题可聊了，这走了一路，便是说了一路，唯独我和坐在陈瞎子女儿一言不发。

车子速度很快，相处的时间也是短暂的，下车后，陈瞎子还在不停的和她闺女嘱咐，只是看情况他闺女并不领情，也是在我两下车后，她也下车，这次我是真的看清楚了，这大长腿，小脸蛋，就跟电视里的明星一样。

陈瞎子见她闺女下车来送自己，脸上笑开了花。我看着陈瞎子这笑容，和这亲切的语气，我一时间感觉有些不认识陈瞎子了，好像这才是真实的他一样。

待他闺女走后，我腆着脸凑到陈瞎子身边，笑眯眯的问到：“陈叔，您闺女真漂亮。

陈瞎子见我这样，笑骂道：“你这小道士，看见过我闺女后居然连称呼都改了，平时一口一个陈瞎子叫的多顺口啊，怎么现在改称呼了？”

“陈叔，我已经还俗了，当道士太苦了。”

“哎，你这道心不定的家伙，别和我说这些没用的，我闺女你是没希望的”

我摸了摸鼻子，这陈瞎子说的还是真对，我一直以来就是道心不够坚定，以前身边不是师傅就是师叔，都有人监督着，这会一个人下山了，还得了师傅让我还俗的允许。这段时间的我，还真有点放诞任气意思了。

随着陈瞎子一同来往了王家寨，早已经有人在村口等待了，来的人是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在他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了那个去世者的家。

去世的老人已经九十多的高龄了，一个人活到这个岁数，也算的上是一件幸事了，在多撑几年，百岁归天，还算好事情，只是，这老人无儿无女，独自一人活了九十年，便是孤独了九十年。

到了门口，看到哪破败不堪的木屋，楼顶年久失修，有些地方已经开始漏雨，看到这，我也是不由得心寒，老无所依，活再久估计都高兴不起来吧？

那男子把我们带领到了门口后，话也不说的，就离了远去，我张嘴叫他，他也不应，只是逃一样的走了远去。

陈瞎子也是气不打一处来，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电话嘟嘟响了几声后，接通了，陈瞎子喂喂喂说了几句，又哦哦应了几声后，便挂断了电话，招呼我进屋。

“陈叔，你打电话都说了啥啊？”我好奇的的问道，

“别问了，先进去看看再说，”陈瞎子也不回答，只是叫我走快些。

还未进屋，就闻到了一股恶臭，像极了一种老鼠腐烂的味道。屋里有着老旧一张木床，由于黑灯瞎火的，我们来这里时已经是快日落了，窗外光线不足，只能看见逝者的应应该是躺在床上。好不容易摸到了电灯开关，却在开灯的一刻，着实的把我二人吓了一跳。

“啊，要命了”陈瞎子大叫了起来，也把我在一旁的我吓一跳，顺着陈瞎子的目光望去，只见床上蜷缩着那个逝者。

那逝者两手成爪，眼珠子好像是要爆了出来一样，身上沾满了已经干了的大便，逝者嘴里没几颗牙，却是恶狠狠的张着，好像是要吃人一般。

陈瞎子可能的被吓到了，逃也似的跑了出去，我是第一次处理这种情况，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也跟在陈瞎子身后走了出去。

“这有上次那个鬼吓人吗？”我见陈瞎子这副模样，有些调侃。

“这个吓人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