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柳笑才是一个四岁顽童。
灰衣老仆陪了柳笑二十载,也惹出无数啼笑皆非的事,当然,柳笑惹得祸,无非是坑蒙拐骗偷,往往去后山果农的地里,非旦颗粒无收,还要被一群扛着木棍,锄头的果农追着打。
少爷,这是捕来的野鸡,能烤着吃。
这玩意儿能吃?
能!
别说,真他娘的香。
往往没吃完,就听到不远处的农户,传出叫骂声:
哪个王八羔子,把我家的鸡烤了?!
敢情这不是野鸡。
偷只土鸡最多就是被农户追着撵,可要是瞅见哪个姿色不错的婆娘,这一老一少往往是瞧直了身子。
灰衣老仆咧嘴憨笑,小流氓淌着口水。
恨不得活生生的给这个俊婆娘,看出一个娃来。
出息!
往往小婆娘一声尖叫,就会引来无数男人的追打,这时候,老仆跑的比兔子都快,丢掉愣在原地的少爷,还不忘回头喊一句:
“少爷,老仆给你钓一条大青鱼哈。”
那是第一次听到老葫芦的口头禅,一时忘了跑,等回过神后,就被一群农家汉子摁在地上,一顿暴揍,那次打的的确有点重了。
“老葫芦,我不会是要死了吧。”
“不会!可别瞎想,人都是被自己吓死的,你多想想俊俏的婆娘,想着想着就没事了。”
可柳笑,越想婆娘就越想死。
“老葫芦,我想跟你说句话……”
“少爷,你说。”
“我槽你大爷。”
陷入回忆的灰衣老仆,嘴角勾起了一丝微笑。
百年光阴,留存在灰衣老仆的记忆,翻来覆去都是跟少爷偷鸡摸狗的卑劣行径,用他的话说:这日子,才过的滋腻……
……
蜈蚣池。
紫灵山最北,悬在峭壁山巅的血池。
寻常的外门弟子,不得进入,一些散修求道的也往往无功而返,只不过,托炎腾的福,柳笑能够大摇大摆来到蜈蚣池。
炎腾,蜈蚣池少主,三岁被毒三娘带上山,收为义子,天赋颇高,在毒三娘亦正亦邪的性格养大后,性子也是邪气,被蜈蚣池绝大多数的弟子称为:
小邪物。
所幸性子还算殷实,不算太出格。
当年初次相遇,柳笑就被他整的苦不堪言,一套掌法名曰“疯狗十八打”,号称毒掌,与他对掌后,起初柳笑并不信,后来看见自己的掌心发黑,才明白自己被这个孙賊阴了。
哭爹喊娘,在加上老葫芦的刚偷的野兔作为补偿,才勉强的换得了炎腾的一颗解药,吞下后,柳笑起身就要收拾这个小邪物,刚走了两步,就踉跄倒地。
后来得知,毒掌是假的,掌心只是黑炭,哭爹喊娘讨得的解药,才是名副其实的毒药,欲哭无泪的柳笑,数次败给他后,也曾扳回一局。
几壶烈酒,几只野兔喝的炎腾不省人事,还在醉红楼搞来几位娇滴滴的小婆娘,差点一个没把持住破了童子身。
最后酩酊大醉,仅存的那点良知哄走婆娘后,就彻底不知人事了,非要追着一头野驴插香磕头,义结金兰无果后,干脆陪那头野驴啃了一夜的草。
自有这个把柄后,炎腾一直怕见柳笑。
一道人影,御剑而来,尘土飞扬,冲进蜈蚣池的牌坊后,望向不远的一群弟子,喊道:
“给你们一炷香,让那个小邪物滚出来!”
这些弟子很为难。
他们不是不知道小邪物是谁,蜈蚣池有数十里之地,而最为陡峭的山壁,有着密密麻麻的数百洞府,那都是小邪物一人的修炼之地。
小邪物极少露面,不是在毒三娘的毒乐宫,就是在这几百个洞府的其中一个,侥幸遇见过真面貌的,回去都跟人说脾气蛮好,没有传说中那么邪啊!
山门这边闹哄哄,蜈蚣池却是安静的很。
一位相貌俊美的年轻少年,趴在蜈蚣池畔的一只青石蜈蚣雕像上,手拿一根古尺,丈量着蜈蚣足淹没的高度,脸色微变,不停自言自语,最终重重叹息。
细致理了理青色衣衫,翻身躺在蜈蚣石像的背上,翘起了二郎腿,唱着“水淹小蜈蚣,妹妹才平安啊……”
出了蜈蚣池,炎腾小心翼翼取出一只白玉净瓶,倒出一条巴掌长的血红蜈蚣,任它津津有味吸食着自己的血肉,直奔山脚走去。
路上偶有弟子喊他少主,他都笑着回话。
众人只觉,少主不仅俊美,性子温和,“小邪物”这个称呼,真是以讹传讹,难怪连毒三娘都赞誉一句“百年天才,无人出其右”。
柳笑等了一炷香,总算见到那鬼鬼祟祟的熟悉身影,顾头不顾腚的藏进了灌木丛,柳笑喝道:
“你在躲信不信我给你的事,公众于世。”
青衫少年钻出灌木丛,强颜欢笑:
“莫急啊,姓柳的,我这不出来了吗?!”
瞅见柳笑对毒乐宫的方向努努嘴,炎腾退了两步,抛了一个杀人不过头点地的眼神,看的旁人一脸茫然,不知两位葫芦里卖什么药。
最终,在柳笑的淫威下,青衫少年屈服了,转身朝毒乐宫潇洒前行,一身道不尽的出尘气。
只是众人不知道,一炷香后,毒三娘用来试毒的芦花鸡,就被炎腾偷个精光,刚到一处僻静地方,还没烧水,就被毒三娘追上卷起袖管,拳打脚踢了整整一个时辰。
抱着三只芦花鸡,一脸正气道:
“就算被你打死,这鸡,就是不还!”
神清气爽后,娇艳妩媚的毒三娘,丢下鼻青脸肿的炎腾,扬长而去,顺着羊肠小道,登上山巅的毒乐宫。
没动静后,柳笑不远的草丛爬了起来,一脚踹在要死不死的炎腾屁股上,喊道:
“没死的话就去烧水,拔毛。”
爬起身后,蓬头垢面的炎腾,抱着三只芦花鸡,神情幽怨的瞅着柳笑,就像一个受了万般委屈的小婆娘,最终,还是慢吞吞的烧水去了。
起火后,不一会儿壶里的泉水就沸腾了。
若是数年前,一向骄纵的小邪物怎会陪他在外风餐露宿,不过在柳笑的熏染下,日子久了,往日的骄纵,也就不复存在了。
“给你尝尝我的拿手手艺。”
柳笑三下五除二把鸡毛拔了个干干净净,肚子掏空后,放上随身携带的香料,然后用树叶裹了起来埋在火堆下。
一阵行云流水的操作,瞅的炎腾嘴角抽搐:
你跟老葫芦,没少祸害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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