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枯石烂 第三十七章

1

岁月的皱纹随着血液爬上每个毛孔，随着光滑的皮肤从而彰显出来。

时间为何那么快？

宫晓夕经常看着酒杯循坏地问着自己，但又找不出答案。

宫晓夕慢慢变得有点依赖酒吧的生活，灯红酒绿，好像在这里，什么都可以不用去想了。

宫晓夕的喉咙有些沙哑了，所以今天转为在吧台卖酒，只是之所以是酒吧，那喝酒的人肯定就很多，特别是那些喝醉了的男的，见到女的就往上扑，犹如猛兽。

宫晓夕还没反应过来，准备收好杯子的时候，有个中年男人突然扑向宫晓夕，抓住了她的手，宫晓夕突然没有反应过来，吓掉了手中的杯子，并且挣扎着，但是那个男人力气很大，双眼冒着金花，也并没有打算放开宫晓夕的样子，说：“别害羞嘛”

“你要干嘛，放手，放手”

“你干嘛啊，啊，装什么，你来这不就是为了钱吗，啊，你还装”中年老人拼命地大吼着，也没有打算放手的意图，还更加用力了。

宫晓夕有些血液循环不过来，手臂已经发红，还有些发麻，说：“你放手啊”

中年男人这么一闹，酒吧开始有些起哄，纷纷地看向了宫晓夕，而正在宫晓夕手没力气，准备放弃挣扎的时候，一个穿着暴露，嘴里叼着这根烟的年轻女生走了过来，装着声音说：“你这是干嘛呢，为难一个小女生，我来陪你喝吧，想怎么喝都行，只要你开心，好不好”，年轻女生撒娇着说：“好不好嘛”

中年中年男人犹豫了一会，说：“真的？”

“当然了，只要你开心，怎么喝都行”

“行，走”

年轻女生就被中年男人搂着走向了另一个桌子，继续喝着起来。

宫晓夕看着自己已经通红的手，深吸了几口气才缓了过来。

“还好吧？”

“啊？”

宫晓夕突然抬起头看了过去，是刚刚那个年轻女生，她怎么那么快就过来了。

“我说，你手还好吧”年轻女生收起了做作的声音，正常的说着。

“嗯，还好，刚刚，谢谢你”宫晓夕低着头说着。

“没什么，这种场面很正常的，习惯就好啦，特别是这种醉鬼的”

“呵呵，嗯”

“我叫沈怡，你呢？”

“宫晓夕，你也是这里工作的吗？”

“不是啊，但我是这里的常客”

“哦”

沈怡马上拿起了一根烟抽着，烟圈一层一层地穿过她的脸，她脸上的妆和眼圈融合着，沉现出日渐颓废憔悴的脸颊，她穿过烟的介质冲宫晓夕笑着，说：“怎么，没见过女生抽烟，用那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沈怡挑逗着宫晓夕。

“没，没有”宫晓夕在酒吧打了那么久的工，早就已经看过很多事了，女生抽烟她也早就看习惯了。

“你那么安静干嘛呀？新来的吧？怎么以前没见过你？”沈怡又涂着烟圈说着。

“我在这里唱歌，今天嗓子有些不舒服，所以来吧台帮忙”

“唱歌？挺有艺术的啊，还读书？”

宫晓夕点了点头。

宫晓夕觉得沈怡这个女生很特别，看起来像个不良少女，但是给宫晓夕的感觉，却是像个体贴的大姐姐，宫晓夕不知道该相信外表，还是相信直觉。

“读书，可以啊，高三？”

“你怎么知道？”

“猜的啊，好好读书，没事就少来这种地方，不合适你们这些学生妹”说完，沈怡就点了一杯酒离开了。

宫晓夕在后面喊着，说：“我只是来唱歌”

“都一样”

沈怡回头笑着说。

沈怡很漂亮，一头波浪卷，眼睛很大，睫毛长地覆盖着她大大的眼睛，她很高，从而散发着让宫晓夕觉得很奇特的感觉。

2

天变得有些阴沉，风也带着许多寒冷，人们走到路上的时候，都会不惊被寒风刮的生疼。

冬至了。

冬天是一个让人产生怀念的季节。

仇雨昕看着窗外寒冷的风，不惊打了个冷颤，不自觉又想起了宫晓夕，不自觉感觉到了时间的飞快，快高考了。

冉冉，你这个冬天，会回来吗？

仇雨昕依然还记得，她和宫晓夕认识是在冬天的，，那时候见她一个人低着头，即使裤子被染的通红回头还是可以很开心地对着她笑，一点都不在乎的样子。

其实宫晓夕一直都是很坚强的样子，只要仇雨昕知道，在黑夜里靠在她的怀里哭的宫晓夕是多么的无助。

仇雨昕有时有想过，其实老天不应该那么不公平的，有时候仇雨昕会在想，如果自己对顾陈羽放手的话，会怎么样，但是仇雨昕对自己很失望，她始终做不到。

宫晓夕看着冬天的上海，格外的冷，比杭州还冷，宫晓夕握着暖暖的水，看着窗外发呆。

“你在看什么呢？”江桉走了过来说着。

宫晓夕回过神来，说：“没什么，只是觉得，上海的冬天很冷漠”

“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来上海？”

宫晓夕看着自己眼前的江桉，就很像是当年的顾陈羽，宫晓夕笑了一下，说：“你很像我一个朋友”

“朋友？”

“嗯”宫晓夕喝了一个热水，觉得心暖暖的，不知不觉，在她潜意识里，再谈起顾陈羽的时候，不再是逃避，而是有所释怀。

“什么朋友，能和我说说吗？”江桉一直对宫晓夕的人生充满了好奇，宫晓夕其实能看的出来。

“你很想知道？”

“随便”江桉看着宫晓夕一会，说：“说说看”

“他是个遥不可及的人，有时候，你看到他，你会难过，但是，你看不到他，你会更难过”

“看来，你很喜欢他”

“怎么说呢”

他被按在存在与不存在的位置，他像个迷离的花朵，绽放出神秘的花蕾。

他是你的期待和不期待。

你和明明已经靠的很近了，却又隔着十万八千里。

宫晓夕大概和江桉讲了大概的经过，宫晓夕也觉得，心里也很洒脱了很多。

“那，你想过要回去吗？”

“你觉得我该回去吗？”

3

江桉那天离开之前，说了一句，你该找他。

宫晓夕犹豫了很久，重新找出了电话卡，她还是想了很久，重新打开了手机，她一打开手机就听到消息弹出来的声音，很多的未接电话，一拉下去都是莫辰逸和仇雨昕的未接电话，宫晓夕拼命地往下拉到最底的时候，看到了顾陈羽的一个未接电话，宫晓夕没压抑住眼泪，突然涌了出来。

宫晓夕又突然把卡拔掉了。

宫晓夕始终很纠结。

她一想起仇雨昕哀求她的样子，她就无法释怀，她始终回不去。

这是她欠仇雨昕的。

她一直这么想着。

宫晓夕在酒吧的吧台上猛喝了很多酒，心情也没有缓过来。

沈怡不知道从哪里走了出来，看到宫晓夕，便凑了过去，说：“怎么，又在一个人喝闷酒啊”

宫晓夕看到沈怡，有些不知所措，说：“你，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

沈怡搂着宫晓夕，拿出一根烟又往嘴里塞，说：“抽吗？”

宫晓夕有些被呛到，摇了摇头。

“那么怂干什么？烟很能消愁的”

沈怡又继续抽着，吐出一圈一圈的眼圈，傻笑着。

宫晓夕也跟着笑了起来，说：“你少抽点”

“你抽一口嘛”

“不了”

“好吧，怎么，喝那么多久，因为什么？男的？”

宫晓夕有些被识破，拼命地摇了摇头，说：“不，不是”

“肯定是，不过我还是告诉你啊，男的呢，往往都是最不靠谱的那个，所以呢，你要小心”

“你，你经历过？”

沈怡又点燃了一根烟，表情狰狞地说：“重要吗？”

“我，我不知道”

“狮子王说过一句话，如果全世界都对你很冷漠，那么你也可以那么对待它”

“沈怡，你没事吧？”

“我没事啊，你看，咱们那么有缘，我们交个朋友呗，呐，这是我的手机号，我还有约会，先走啦”

沈怡留下了手机号码之后转身就和一个中年男人走到了舞池边，宫晓夕看着沈怡在舞池中央乱舞着，宫晓夕突然能感觉到沈怡骨子的懦弱与悲伤。

沈怡跳舞的时候几乎与灯光融合在了一起了。

4

海到底是多大呢？

宫晓夕曾经幻想过自己流浪着的样子。

宫晓夕也想过自己会不会永远漂泊和海洋那么大的地方呢？

宫晓夕没有之前那么喜欢冬天了。

是因为太冷了吗？

还是因为上海实在太冷漠了？

宫晓夕哈着热乎乎气，看着冒着寒气的天空，突然想起她们了。

仇雨昕，你还好吗？

我实在没想到，这个冬天会没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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