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者第四十五章

审判者

大高千恵美

武侠仙侠 | 现代修真更新时间：2021-0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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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瞬间让他一怔，他缓缓地看向他那不争气的腿，含泪说：“女儿，我的腿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就算我的腿没了，手没了，但我不能没有你。你是爸的骄傲，你是爸的支柱，你是爸的导师啊。”说着，他抛下拐杖，忍着腿上的剧痛，咬牙跪了下来。剧烈的疼痛，使他不由得喊出，但他咬紧牙关挺了下来。

“爸，你干什么，”乔麦急忙地想搀他起来，可是她的力量不大，身旁的雪儿也上前住力，可还是没有用。

父亲的腿是沾不得水的，尤其是这样的雨水，会让他的腿“伤上加病”，这样再想医治好，恐怕没有希望了。

乔麦的父亲用力挣脱掉她们俩的手，便慢慢的跪行到他父亲跟前，这每迈一膝，着实火辣辣的痛。

“爸，儿子不孝，让您伤透心了，对不起。”话罢，乔麦的父亲对自己的老爸深深地磕了三个头。

“你给我走，别让我再看见你。”爷爷说。

乔麦的父亲还没有张口，就听见乔麦央求的声音：“爷爷，不要赶爸爸走，不要赶爸爸走，麦子求求你。”

乔麦这样的央求，着实打动了爷爷的心，在无奈之下，爷爷答应了乔麦。

他们仨人一同搀起他来，乔麦拿来拐杖，递到父亲手中。雪儿蹲下身子，懂事的擦去乔麦父亲腿上的泥巴。

爷爷开了门，乔麦与雪儿搀扶着他走进了屋里。

爷爷进了卧室，打开衣橱门，分别给他们仨人挑选了干净的衣服，便大叫着乔麦过来。

乔麦闻声来到爷爷跟前，问：“爷爷，有什么事？”

“好好看看自己全身，”爷爷笑骂着，“都打湿了。”

乔麦抿着嘴，低头看了看自己浑身的湿衣服，不由得冲爷爷笑了笑。

“你还笑得出来。”爷爷摇头微笑着说。

乔麦又笑了笑。

乔麦的爷爷非常喜欢乔麦笑起来的样子，尤其是她笑出来的两个小酒窝，看着着实可爱。

爷爷把干衣服给了她，叫她在这换衣服，又拿着其余两件衣服来到客厅，叫雪儿去卧室换衣服。

雪儿拿着衣服疾步走进卧室去。

爷爷把最后一件衣服给了儿子，说：“换身衣服吧，免得生病了。”

乔麦的父亲接过衣服，说：“谢谢爸。”

爷爷没有回应，只昂头挺胸，迈步走到窗前，看着窗外连绵不绝的大雨，深深地叹了口气。

破碎了，破碎了，一个好端端的家庭破碎了。

—

死神光临，无人能挡。

已经是中午了，他们围坐在一起吃着午饭。这饭自然是乔麦的父亲炒的，他爸也是第二次吃到儿子亲手做的饭菜，甚是高兴。他们有说有笑，谈论着这几月里发生的趣事。

雪儿说：“爷爷，我从麦子这儿学到了好多东西，比如有人生哲学，天文学等等。这些东西我越来越喜欢。”

爷爷拍手鼓掌，大叫一声好，然后说：“你要记住，把已学过的东西隔上几年再看，会有不同的感悟。你千万不要小瞧这感悟，因为它可以证明你思想上的成长。”

雪儿连连点头，爷爷的话着实令人刻骨铭心，意味深长。雪儿又学到了宝贵的一课。其实，人活着，每时每刻都在学习，这一点，雪儿也心知肚明。

“爷爷，您可真是一名启蒙导师啊！”乔麦笑着说。

“我算不了什么启蒙导师，我活了这大半辈子，见过也亲身感受过许多悲欢离合的场面，这些足以让我学到很多，讲出些哲理自然不足为奇。”

他们边吃饭，边细听着这位“老辈”的话，这着实让简单的吃饭变得不简单，不无聊。在他们心里，这是最有意义的一次团圆饭了。

“爷爷，您太谦虚了。”乔麦说。

顿时，所有人都哄堂大笑。

吃完了午饭，还有点时间，乔麦与雪儿想出去玩，便向爷爷和父亲打了一声招呼，他们同意了，就蹦蹦跳跳的走了出去。

此时，屋里只有父子俩人，他们坐在一张破沙发上，谈论着事情。

“现在只剩我们俩人，我想听听雪儿的事情。”爷爷严肃的说。

乔麦的父亲低着头，慢慢的说：“雪儿这丫头确实是买来的，现在我明白这样做是错误的。我听一个人贩子说这丫头被打了药了，暂时忘记了过去，如果能让她想起事来，她会找到她的父母，毕竟现在还不晚，倘若她没有想起，又过了好些年，即使药效过了，她也不会记得了。因为这种药可以伤害管记忆的地方，时间一长，过去的事自然会忘。”

爷爷一听，沉默了片刻，说：“那你想怎样？”

“爸，我不想坐牢，如果可以，我养她。”

“你觉得可能吗？”

乔麦的父亲沉思了一会儿，说：“起码要把她养着，假如警察真的找来，那我就认栽吧。”

爷爷也不懂法律，也就让他自己决定吧。

“也罢也罢，这是你自己的事，那就由你自己决定。”爷爷说完，起身走进了卧室，并关上了门。

乔麦的父亲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此时安静极了，连耳朵内平时听不见的嗡嗡声也都听见了，这声音虽小，可在安静处，着实让人烦闷。

他站起身来，向院里走去。院里栽种着朵朵鲜花和几株亭亭玉立的柳树，甚是令人豁然开朗，心无杂念。

天空晴朗了，雨后的空气着实清新。他闭眼猛猛一吸，令人神清气爽。

他又走出大门外，门外两旁种着几株杏树，绿油油的，甚是好看。

爷爷家门口的杏树要比别人家的多。别人家的杏树才三四棵，而爷爷家的杏树却达六七棵，这很是醒目。

之所以栽有这么多的杏树，乃是因为奶奶的原故。

原来奶奶喜欢杏树，就与爷爷商量在家门前种些杏树。于是，爷爷答应了，便买来杏树或在亲戚朋友跟前要些杏树，栽种到家门前，以好看个风景，爽爽心情。

现如今奶奶已去世，就再也看不到这些美丽的杏树了，同样，爷爷也再也吃不到奶奶做的饭菜了，不过幸儿奶奶的手艺传给了儿子，爷爷可以从儿子做的饭菜中尝到奶奶的手艺，这着实是件幸事。

乔麦她们正在小溪边快乐地玩耍着，乔麦的父亲走了过来，说：“等一会儿我们回家。”

乔麦听后，变了脸色说：“不在爷爷家住一晚了。”

“不住了，不住了。”暗淡着脸色回应说。

“爸，你的腿……”乔麦说。

“没事，雨水没有渗透到肉皮上。”淡淡的说完，便拐杖转身离去。

乔麦目不转睛的看着父亲渐渐离去的背影，心中不时掠过一丝寒意。她心想：爸爸已不像过去那么年轻了，我不知道他会什么时候从我身边离去，但我不希望看见这个场景，因为我会害怕的。如果爸走了，那么在这世上我就再无亲人了。假如老天爷能允许交换寿命，我宁愿将我一半的寿命给到爸爸的身上，让他多活几年，我也就心满意足了。可是，这天下没有这样的交易，我也就……

雪儿打断她道：“麦子，我叫你叫得嗓子都喊哑了，你在想什么呢？”

乔麦注视雪儿说：“没什么。”

雪儿歪着头注视乔麦，微笑地说：“真没想什么？”

乔麦点点头，笑着回应道：“真没想什么，你不要这样疑神疑鬼的了。”

“好吧，我不问了，”雪儿向溪边望去说，“等一会儿就要走了，趁现在还有时间，抓紧玩玩吧！”

“好，”

雪儿兴奋地抓起乔麦的手，拉着她走到溪边，又嬉戏起来。

乔麦的父亲在门家来回走了走，突然手机响了。他按下接听键放到耳边，先打了声招呼。电话那头传来厚重的声音：“你好，还能听出我的声音吗？”

他顿了顿，说：“你是椿笑？”

“没错，是我。”

“你打电话干什么？我们两个不是早已经撇清关系了吗？”

“是，你说的对，我们两个确实撇清过了，也决定再不来往，再不联系，这样也好。但是，你却让警察抓走了瘦皮猴，和其他的手下，这个帐该怎么算呢？”电话那头慢慢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