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泉真人看着远方的天空,陷入沉思。
“老道士,在想什么呢?”齐代珊在一旁打断他。
玉泉真人看了齐代珊一眼,想想她方才轻薄的举动,怎么看都不像一位修真世家的小姐、夫人的行为,长叹一口气。
“我警告你,不许有龌龌龊龊的想法。”似乎看穿了玉泉真人的心思,齐代珊整了整身上的衣服,眯着眼说道:“老身早已嫁为人妇,你不要有非分之想。”
“我!”玉泉真人指着自己,瞪大了双眼,他该说什么,他还能说什么,他不能说什么。
见玉泉真人不说话,齐代珊以为他在反思,继续教育道:“怎么说也是出家人,不要胡思乱想。”
“大姐,阿姨,前辈。”玉泉真人几乎是在哭诉,此时的他就差跪下了:“我们是正一教宗的道士,是可以娶妻生子的。”
虽然对道教知之甚少,却不妨碍齐代珊露出鄙夷的目光:“出家人就好好修道,怎么能有这种邪念呢?”
玉泉真人无语至极,他看了看一旁看戏的齐贤,忽然想到:“师兄也是我门中人,据我说知,他就娶了亲。”
听此一言,齐代珊装作恍然大悟道:“对哦,贤儿,你怎么能不守教规,随意成婚呢?”
“嗯?”玉泉真人翻着白眼喘着气,他忽然有点明白孔教夫子所说的“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现在“女子”、“小人”,齐了。
齐贤微微一笑,他不介意师弟揭短,也不在乎齐代珊摆出长辈的架势,眼前二人于他而言尚有利用价值,就当办正事前的猴戏。
他缓缓说道:“不知姑姑所说的教是哪一教,如是曾经师从的道教,方才师弟已经说过,正一宗并不忌讳俗世生活。如果是侄儿创立的圣灵教,就更没有这样的说法,教众弟子大可自由与人结亲。另外。。。
齐贤忽然停顿片刻,不知打着什么算盘,继续说道:“姑姑,如若我不成婚,齐家岂非要绝后?”
“这倒也是。老道士没安好心,竟然想让齐家绝嗣。”齐代珊摸着下巴,一副老成谋国的样子:“可是贤儿,你带回来的那名女子,似乎并未产下一子半女,反而给齐家带来了无尽的灾祸。说齐家亡于你二人之手,似乎也不为过吧。”
“哈哈哈哈。”齐贤爽朗地笑起来,音波传到周边,渐渐刺耳:“原来姑姑在这等着我呢。我说您怎么突然关心起师弟和我的婚事。”
“我的所作所为,哪一桩哪一件不是为了山庄和齐家?”说完,齐贤取下手中的戒指,任其在空中飘荡,发出星辰般的幽暗光芒。齐代珊手腕上的手镯像接到信号,也发出同样的光芒。
“共鸣?”玉泉真人认真观察着两件法器,在他看来,不出意外,这两件威力惊人的法器应出自一人之手。
“不是共鸣,是‘灵引’。”齐代珊她取下手镯,稍稍注入灵力,戒指就像被磁铁吸引一般,就朝手镯飞来,却在近在咫尺时,停住了脚步,就像被巨大力量扼制一般,无法前行。
如果修士们用灵力探查,会发现戒指上有一根灵力构成的细线,细线的尽头绑在齐贤的手指上。
法器源于自然,本是无主之物,尽管被修士以强行灵力炼制,却时刻想脱离束缚,重归自然。真正与修士神灵合一的法器,实属罕见。因此,在修真界,以灵力操控法器才是常态,灵力修为高强的人都会在本命法器上施加各样的法术。
修士和法器“关联”的强弱与二者灵力有关,修士越强“关联”越强,法器越强“关联”越弱。
据说在法器之上有“神器”一说,是得天地造化、积聚自然精华的法器,既然是天地造化,则非人力可比。相对应的,想要控制神器,难如登天。
正因如此,当玉泉真人看到齐代珊操控的手镯上并没有她附着的灵力,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神器!”
玉泉真人盯着齐代珊,而齐代珊只望着眼前的手镯出神。她似乎并不担心手镯会被齐贤用法器吸走,也不担心会脱离她的掌控。
“不错,是神器。”齐贤伸手一抓,戒指应声飞回,而手镯突然失去了目标,茫然地在齐代珊周围旋转。
看着无主的手镯,齐贤第一次露出了贪婪的目光:“既然师弟已经看出来了,也就不用藏着掖着了。这是齐家历代祖先供奉的神器,只有齐家人才有资格操控。能够在有生之年见到神器,你也不枉此生了吧。”
“一日之内,能见到两件神器,确实不虚此行,不过。。。”玉泉真人摸着胡子说道:“相比于神器,看到师兄安然无恙,师傅在天有灵,也会安心了。”
“师弟,你错了。虽然我这件凝聚了奉贤山庄和万剑阁多位大师的心血,近乎登峰造极,但法器终究只是法器,想要操控,并非难事。”
玉泉真人苦笑一声,师兄还是那个师兄,自信到自大的本性始终没有改变,他口中的“并非难事”有几分重量,玉泉真人再清楚不过。
是否能驾驭此等法器,就连玉泉真人自己也并无十足把握,放眼东洲,真正又有几人能做到?
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日夜相伴、朝夕相处的同门,往事点点滴滴涌上心头。玉泉真人想起此次下山的目的:“玉灵师兄,师傅临终前曾让我转告你,莫要被往昔牵绊,看不清前路。”
师傅么?齐贤想起带着星辰戒逃亡的日子。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当他首次在家族禁地感受到星辰戒的力量,就决心要弄清这股力量、掌控这股力量。然而,当你没有与法器匹配的实力时,自然会遭到他人的觊觎。
江湖,从来如此。
如果不是师傅,他已命丧黄泉。即便他能苟活,星辰戒如被夺走,他也无颜见齐氏先祖,唯有一死谢罪。
“师傅对我有天造地设之恩,如果不是肩负齐氏血脉,我倒愿意常伴左右,侍奉终老。”齐贤把玩着手中的戒指,戒指映照出他的面容,他仿佛看到一个老人在对他讲解其中的奥秘:“师弟,师傅葬在何处。”
玉泉真人没有说话,他面朝西方,那是他来时的路。
齐贤转向西方,修整衣冠服饰,迎风跪下叩拜,三拜九叩之后,起身对玉泉真人说道:“待我复兴齐氏,一定回昆仑山祭奠师傅。”
“红尘俗世,千头万绪,爱怨恩仇,尽是烦恼。”玉泉真人单手作揖,拂尘一扫,好像要扫尽人间烦恼:“师傅说,不必念他,他自在我们心中。”
“师傅是高人,早知我心。我自知纵使修行一生,也难以望其项背。何况家族种种,都是牵绊。”齐贤转向:“师弟,你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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