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石 第三十章：雪溅当场

“是谁？”

余婆婆轻而易举地闪过，恼怒地看向飞剑来处。一位紫衣少年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扶着门框，是林汜。

在他身后阴影中，走出一个蓬头垢面、头发散乱的疯子，不停地数落道：“不是告诉过你了吗？重伤未愈，不要运气。”

“那可是心魔入体，你当是穿衣吃饭？”

“救你一回容易吗？老夫的修为要折十年。”

“现在的年轻人，一点没有城府，说动手就动手。”

听着耳边像乌鸦一般的聒噪，林汜斥道：“你够了没有。”

“没有。”来人却理直气壮的回道。

林汜狠皱着眉头，眼中冒着怒火，怒火烧到正旺时却突然熄灭：“那你继续。”

意料之外的乖巧让人不住瞪大眼睛，林汜却平淡地说道：“这条命是你救的，随你处置。”

“嗯哼。”疯子故作深沉道：“这就对了嘛。不过我暂时还没想好，你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接着又小声嘀咕着：“是要用不完的黄金呢，还是喝不完的美酒呢。”

还没等他想明白，一块石头就朝他砸来，他侧身一闪，石头与门框砸得正响。

石头？在刀光剑影中，一块不起眼的石头，自然只有庄之寒。他可不管什么武器不武器，是不是拿得出手，能用的就算。

他发现自从这个林汜出现，原本话多的疯子，话变得更多。可这么多废话，不是对他讲的，不是对彤彤讲的，而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小子，这个小子顶着名门正派万剑阁的名头，让他吃了老大的亏。

要不是打不过，还说不了话，以他庄之寒睚眦必报的个性，会饶过他？

又一块石头朝那边扔过去，这一次没有闪避，直接抓在手中，一本正经道：“小寒，下次别这样，会死人。”

听到“会死人”三个字，庄之寒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低下头看着地面。是指浇林汜一身水的事吗？他只是想教训教训他，没想到这么强的一个人却这么弱。

“傻瓜，有我在就不可能啦。”疯子突然闪到一边，用不知何时攒起的雪球砸到庄之寒头上，还不忘做鬼脸嘲讽：“雪球就不会啦！”

“啊！！！”庄之寒砸了一脸，低下身开始猛烈还击。

“好像很有趣的样子。”玉泉真人一边说着一边加入战局。

“哥，你们在干嘛，不是，现在。。。”彤彤茫然地摸索着前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被一个雪球误伤。

“哎哟，对不起彤彤，下次我。。。”话还没说完，疯子就不得不闪避扑面而来的雪球，穿插在期间的回话断断续续，根本听不懂说的什么。

打仗嘛，总有误伤，一个，两个，彤彤抿着嘴唇，终于发作了：“太过分了，我也要丢。”

“哎呀，彤彤姑娘，你丢的是我。”是李欢的声音。

“哦，对不起。”

雪球在院中四处乱飞，在一片肃杀中显得滑稽可笑。马向南麾下的黑衣人都看傻了，虽然他们也都被雪球击中，却没有一个加入战团，他们是不是还没弄清眼前的状况？

玩？玩命么？

林汜大声喝止道：“闹够了没有。”看到这一大一中三小五人玩得不亦乐乎，他再也忍不住。

院中的雪还在下着，没再活动的庄之寒还发了抖。在这声喝断后，世界终于清净了，林汜舒了一口气，接下来，要做正事。

就在他构思如何应对眼前的强敌时，院中的红色身影向前移动几步，弯下腰攒起一个雪球，白色的雪球被血色的红光包覆，像燃烧的妖焰。

红色身影露出一丝笑容，雪球在空气中划出一道直线，直奔彤彤而去。

“小心！”林汜发出呐喊，想要运功营救，却滑倒在地。原来是站立太久，他脚下的雪化成水，又凝结成冰。

一失足要成千古恨吗？林汜不甘心，他不信只有他发现了危险，却看到疯子和玉泉真人都没有任何举动。

血红的雪球，或许是感受到这股劲风，彤彤下意识转头望向那边。

“躲开。”林汜锤击着地面，几乎声嘶力竭。

没有任何阻力，雪球击中彤彤侧脸。殷红的雪粒像烟花四散开来，仿佛带着血，染红了周遭的空气。

彤彤无神地望向红色身影的方向，余婆婆正笑着看着她：“哎呀，打中了。”

彤彤也笑了，没说一个字。

已经疼到说不出话来了么？

“诶！”林汜不忍再看接下来一幕，经受这种正面攻击，对一个普通人而言，只怕脑部已被击穿。

为什么，为什么要滥杀无辜，齐氏妖人，我与你们势不两立。

“呀啊！”林汜怒吼着。

“婆婆你真是的，一把年纪了还像个小孩子。”

清脆的声音回荡在林汜耳边，带着些许调皮，些许玩味。

“嗯？”林汜难以置信地抬起头，彤彤正扫掉脸上的雪迹。

疯子从一旁将林汜扶起，打落他身上的雪花，笑着说道：“怎么样，这就是你口中的齐氏妖人。”

“不，这不可能，我明明看到。。。”林汜满脸疑惑的看着余婆婆和彤彤，而后想要从疯子口中找到答案。

“万剑阁传人也就这样了么？除了偷袭。拿不出像样的手段。”余婆婆斜视林汜一眼，摇头道：“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

林汜知道自己不是妖人的对手，却也不容师门被轻视，他咬着牙喊道：“不许你侮辱师门。”

“我说错了吗？”余婆婆斜晲林汜一眼，接着说道：“当年‘冰火风雷’四剑享誉仙界，还有个不世出的天才‘痴剑’林万朝，如今却只剩这种不堪一击的嫩芽，连招式中蕴含灵力几何都不知道，还敢在此造次。”

“你说什么？”仿佛被人说中痛处，林汜竟无法反驳。

余婆婆一边说一边走到彤彤身边，赶走她头上的雪花，抚摸着她的头，转头对林汜继续说道：“要不是看你方才确实有心护卫彤彤，老身也不想横生枝节，让彤彤和小寒代人受过。否则，就凭你刚才的偷袭，老身就能让你血溅当场。”

“彤彤，你且站到一边。”说道最后，余婆婆将彤彤让到侧后，原本消失的红光再度在身上泛起，周身闪耀的红点从丹田和四肢缓缓上升到面目，最后集中到眼睛，独眼冒出瘆人的红光。

“喝！”随着余婆婆一声怒号，一道精光射向眼前的破庙。从屋檐到墙壁，从房顶到室内，破庙每一处都在爆发，破庙就在爆炸声中轰然倒塌。

作者的话：后面会固定按早晚各一章的速度更新，而且会引入相关角色的故事，不是一股脑的主角种田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