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石 第二十九章：婆婆异变

晴朗的夜空，飘起了雪。一片片雪花落到高瞻身前，他两眼无神地看着天空，仿佛已经死去。

与悠闲的高瞻不同，此时此刻，高思远、马向南、黑衣人、玉泉真人、李欢、庄之寒。除了彤彤，院中的所有人都全情戒备，只因眼前这个红色的身影。

余婆婆，怎么了？

“怎么，你们想动手？”对于余婆婆轻飘飘的问题，所有人都默不作声。通体泛红，灵气外泄，怎么看都是被心魔所控的样子，然而余婆婆却似乎并未丧失理智。

“嗯？”余婆婆一皱眉，一股灵气像波涛一样向四周扩散。没有人应答，没有人敢应答。

“哼！”余婆婆露出一丝轻蔑的微笑，她右手一挥，高瞻就像被绳子牵引一样被拖走，飞入余婆婆掌心。

“瞻儿。”高思远喊出了声。

看着眼前妖孽一般的妇人，高瞻呼喊道：“爹，救我。”

“呀啊！”高思远气运丹田，燃起双掌。霎时间，他的双手如火一般炽热，落下的雪花在他周身化作了蒸汽。

“高兄，冷静。”马向南想要挡住他，却遇到高思远迎面一掌，只得翻身后退。

高思远双脚使力，朝余婆婆连续发出数掌，火红的掌印直奔余婆婆面门。

余婆婆冷笑一声，把高瞻移到身前，吓得高思远连忙撤掌，凭着在空中翻滚，被余婆婆像踢球一样，一脚踢飞，火红的皮球穿墙而过撞到庙外的大树上，高大的树木应声倒地，发出刺耳的声音。

但余婆婆的攻击并没有结束，她左手朝倒下的大树方向挥击两下，犹如两道利刃，破空而去，在烟尘尽头发出“呯呯”两声。

烟尘散尽，马向南手持长刀守护在前，高思远手握胸口，跪倒在后。

“谢马兄，额咳咳咳。。。”高思远才说半句话就连连咳嗽，显然受伤不轻。

从高思远的表情上，马向南知道他已深受重伤，此时只是在强撑，于是侧头说道：“高兄，不必客气。你暂且歇息。”

“可是瞻儿，瞻儿。。。”连带着呼唤，高思远吐出一口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地面。

马向南右手将刀刃置于前方，左手画圆，隔空取出一个药瓶，从中取出一颗给高思远：“这是教主赐予的仙丹，虽有些副作用，你且服下。”

“多谢教主。”高思远不疑有假，仰头便服。

“你放心，瞻儿也是我的徒弟。来人，照顾好高兄弟。”马向南想到，就算任务失败，也不能折了这位元老，不然圣教在广济城十年经营就要前功尽弃。

“那就拜托马兄了。”听到这份承诺，高思远总算安心。

然而马向南却半点无法轻松。只一击就将炼成六层赤焰掌功力的高思远打成重伤，这人的实力太过可怕，在他见过的所有人中，恐怕只有教主才有这样的实力。但此前却一点都探测不出，完全不像修真人士，却是为何？

余婆婆用妩媚的声音说道：“放心，现在让他死太便宜他了。”

不，不对，这样和年龄不匹配的声音引起所有人的关注。

随后，以可见的速度，余婆婆的面容从衰朽的老妪渐渐蜕变为年轻貌美的少妇，惊得在场所有人目瞪口呆。

玉泉真人率先说道：“仙石？”

所谓仙石，是数千年前东洲大地上出现的一种神奇矿藏，它能强身健体、激发潜能，还能用于武器锻造、肥沃土壤、治疗疾病，用处之多、效用之大世所罕见，固被称为仙石。

因为使用过仙石的人大多驻颜有术、延年益寿，数千年来从修真界到民间都开始流传这样一个传说——长生不老。

由于仙石具有强大的功效，从贩夫走卒到皇亲国戚，从普通凡人到修真异士，所有人都想通过仙石得道升天。

然而，人们渐渐发现，不是谁都能使用仙石。灵力不够强大的人强行使用仙石会爆体而亡，灵力强大的人会沉溺于仙石带来的短暂力量中无法自拔，以致筋脉紊乱，功力衰退。或许阳寿有所提升，修真之路却从此断送。

长生不老，渐渐成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不错，是仙石。”余婆婆发现其中还是有懂的：“道长可知其中奥妙？”

“略懂些皮毛，不值一提。”玉泉真人摆手道：“要说对仙石的参悟，修真各派恐怕首推被灭门的奉贤山庄齐家。”

提到齐家，周围立即骚动起来。玉泉真人思量着，这位神秘莫测的妇人是否与齐家有关联，高大人一家如此执着娶亲，或许并非贪图美色，而是看中了背后的秘密。

“齐氏余孽，人人得而诛之。”马向南喊道。

“杀光齐氏妖孽。”

“为死难的弟兄报仇。”

不知为何，周围的黑衣人各个群情激奋起来，这让玉泉真人反倒有些疑惑，莫非，他们不是一路人？或是，带有私仇？齐氏当年恶行不断，倒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哼，无知宵小也敢在仙人面前造次。齐氏就算有滔天之罪，也轮不到你们趁火打劫。刚才还仗着人多势众欺凌孤寡，此刻倒一个个义正辞严，仿佛仙门救星。”余婆婆轻笑一声：”别说老婆子欺负你们，一起上吧。”

“动手。”

听到挑衅，马向南领着所有人纷纷拔刀跃起，从四面八方向余婆婆袭来。余婆婆立于当中，紧闭的独眼突然目射精光，在黑衣教众身上扫过。除了马向南等数人避过或用刀刃挡住，其余人等都摔到地上。

随着他们跌落，碎裂声、叫喊声此起彼伏。

看着眼前的惨状，马向南满眼通红，质问道：“妖孽，你，都做了什么？”

“哼。”余婆婆拍拍身上的雪花，轻蔑道：“老身不过教这些不明是非的年轻人什么叫规矩。”

这一幕太过震撼，庄之寒吓得吞咽一口。刚才受伤这些人，收拾他就跟掐死一只蚂蚁似的，却在余婆婆面前不堪一击。他之前得罪了余婆婆，不知有没有好果子吃。

彤彤扯着庄之寒的袖子问道：“哥，刚刚是谁在说话？婆婆呢？”

庄之寒盯着眼前的美艳少妇，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再叫“婆婆”总觉不合适，总不能叫大姐吧，或者依着婆婆刚才的说辞，叫干妈或者直接叫亲妈得了。有这么厉害的老妈护着，彤彤以后就不会受苦了。

“嗯，嗯，嗯！”庄之寒苦思冥想该怎么称呼才妥当。

彤彤却说道：“对不起，我忘了你暂时还说不了话。我问别人好了，道长，道长。。。”

这个问题在玉泉真人这也犯了愁：“这，这。贫道也不知道。”

“娇儿。”看彤彤发问，余婆婆开口喊出了女儿的名字，但连忙改了口：“不，彤彤，是我。”

“婆婆？”彤彤试探性地问道。

“诶，彤彤乖。婆婆暂时有点事处理，待会再跟你说话。”余婆婆满心欢喜地应答后，又晲了眼空中的高瞻：“对了，彤彤，你想婆婆怎么替你教训这个禽兽。是掏出他的心肝，还是挖了他的双眼？”

“不，不要，父亲，师傅，救我。”高瞻在空中奋力挣扎却始终无法挣脱，他无力地呼救着，求救的对象却也只能干看着。眼前的对手，实力非同小可。

眼见师傅遥不可及，高瞻转而向彤彤求助：“彤彤，求求你，你让婆婆放了我。我承认，是我不对，不该打你哥，更不该那样，是我下贱。可那也是因为爱你呀。我保证再也不敢了，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住口。”余婆婆咬牙切齿地，在她的操控下，高瞻整个身形都似在扭曲：“现在，我就为娇儿报仇。”

“啊！！！”

伴随高瞻的嚎叫，一柄飞剑在飞鸟萦绕下在吵杂声中朝余婆婆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