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李初怀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命根子没了,也就是男人们用来拉撒的器官,前一晚还在呢,第二天就没了,准确的说,他是第四天才发现的。
醒来时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觉得下面疼,空荡荡的,伤口包着纱布。李初怀的脑子里顿时爆发了几颗原子弹,几乎晕过去。
他想到的第一嫌疑人就是潘莉,哆哆嗦嗦打了电话过去。
“你完了!”李初怀说的第一句话。这句话结束后,微信响了。
是潘莉发来的照片——缺了命根子的裸体完完整整被拍了下来,每一个部位放大都清晰无比。李初怀感觉一瞬间脑充血,世界崩塌,但顿了顿,他忽然狞笑一声,发了一段视频过去。
那是潘莉第一次被李初怀猥亵时的片段。作为导师,以商谈学业为由,他带她去了饭店。潘莉阅人无数,从男人的表情、动作就能看出对方作什么打算,只不过这个人她无法反抗。她的毕业、她的未来,都在他手里攥着。
潘莉打来电话:“我们聊聊吧。”
李初怀当然奉陪,不过,他现在靠着一丝愤怒才有力气说话,这股愤怒维持不了饱腹。
四天没吃没喝,就算正常的人也已经前胸贴后背了。嚣张气焰一旦熄灭,又慢慢接受了命根子没了的现实,李初怀再也使不出力气坐起来,像一张皮搭在床上,连呼吸都困难。
潘莉是学霸,头脑聪明,为什么不把自己弄死,还留着一口气呢?她只是为了享受折磨自己的快感吗?太狠了!
等了大概两个小时,潘莉没有现身。
李初怀再次打电话,潘莉说:“路上堵车,十分钟后到。”
十分钟过去了,她还是没来。
李初怀告诉她:“五分钟后,如果你再不出现,我就把这些视频发到网上。”
“包括你自己吗?”
“哼!丫头!你也太嫩了吧!我已经老了,挣够了钱,活够了人生,你还年轻呢,到底是你的人生更重要还是我的重要,你想想……”
“当然是我的重要。”
“哼。”
“我已经到了。”
房间被推开,一个黑衣女人进来了,戴着棒球帽、墨镜、黑色口罩,活脱脱像个抢银行的。
“你是潘莉?”李初怀像半身瘫痪似的躺着。
“不然呢?你以为会是谁?”黑衣女人坐在李初怀的床边,“为什么不给你老婆打电话送点儿饭来呢?哦,我忘了,她不知道你还有这套房子。老师,你可是太能忍了,人是铁饭是钢,这样下去会死的。”
“哼哼!盼着我死呐!潘莉,你以为我死了你就会好过吗?”
“别说废话了,你的时间不多了。”
“我死后那些照片一样会流传出去。”
“是吗?您能告诉我是谁帮您传出去吗?”
“我凭什么告诉你?”
“这算是你的临终遗言吧。”
“你断定我会死?”
“那当然,我说了别说废话了。”
李初怀摇摇头,“潘莉,你已经输了。”
潘莉摘下眼镜,把手机照片举到李初怀眼前,李初怀努力地辨认着照片上的人,忽然睁大双眼,仿佛回光返照似的。
“你……你怎么会认识她?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确定还需要我说得更明白一些吗?”
“我要是不答应呢?”
“师母也许会想办法让您答应的,也不枉我私底下送她那么多美容优惠券。”
“你敢!”
潘莉戴上眼镜,双手插兜,用冷漠的表情凝视着床上的中年人。
五
李初怀听到关门声,感到一阵绝望,却无计可施。现在,他连寻摸手机的力气都没有。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屋里只有微弱的光。“吱呀”一声,门又开了,几个女人进来。李初怀不想扭头,知道这套房子的只有那几个学生,以及红灯区的几个野女人。
“好暗啊,开灯开灯!”一个短发女生打开灯。
“哎哟!李老师,为什么给您打电话不接呀!”长发女生说。
“欠了风流债就不认人了吧,哈哈……”黄毛女生嚼着口香糖说。
“啊呀!李老师您这是怎么了?”长发问。
“快看快看!”短发指着下面的包扎好的红色“桃仁”,天真地笑着。
“别看了,赶紧搬东西吧!”黄毛儿瞪了她一眼。
“从哪儿下手呀?哎!这个台灯不错!”
“住手!我惦记这个台灯好久了!”黄毛儿把短发女生手里的台灯抢走。
“这个架子不许抢,这是我的!”
“谁稀罕那个破书架。”
长发女说:“这么重你搬的动吗?”
“艾米不是说要开车过来接我们吗,我要把这个书架拿回去给我弟用。”
李初怀只觉得怒火中烧,强忍着力气爬起来,整张脸瘦的像骷髅头一样,沙哑着嗓子:“你们……你们……”
他想去抱住那些被拉出去的家具,却摔倒在床下,下体一阵灼痛。
“李初怀,看你这样子以后也去不了金华酒店了,哎哟!我们几个可还指着你过日子呢,算了算了……”黄毛从李初怀头上跨过去,把床和枕头底下翻了个遍。
“潘莉给你们的钥匙?”李初怀问。
“谁是潘莉?门又没锁。”长发说。
短发蹲下身子,盯着李初怀下面包扎的“桃仁”说:“我想拆开看看是什么样儿。”
黄毛把她拉开,“呸!”的一声,口香糖吐到包扎处:“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听过没?别看他现在这么虚弱,就你这小鸡仔儿体格,一把就给你抡飞了。”
短发抱着抄手,撅着嘴:“哼!我这叫萝莉!可爱的萝莉。”
“赶紧的!楼下车响了。我把东西往外拿,你俩往车上放,回去再分。”
三个人就这么在李初怀眼皮子底下,搬空了半间房的家具和生活用品。李初怀气晕了过去。等他醒来的时候,屋里已经出现了另外一群女生。
“他死了吗?”穿连衣裙的女生一动不动地盯着躺在地上的李初怀。穿运动服的女生和她一起蹲着:“没有,睫毛在动,胸口也在动。”
“放心吧!他那么坏,死不了的,好人才会不长命。”扎马尾的女生说。
“真恶心!这是什么东西?”
“口香糖吗?”
“真恶心!”
“谁吐的?”
“真恶心!”
连衣裙和运动服一唱一合地说着。
“这屋里怎么空荡荡的?好像被人打劫过似的。”扎双马尾的女生说。
“啪!”一巴掌落在李初怀脸上。
运动服问连衣裙:“你怎么打他?”
“我只是还回去而已呀!”连衣裙女生站起来甩了甩手,“脏了!脏了!我不干净啦!”
李初怀虚闭着眼,桌子上的手机不见了,应该是被“打劫”走了。
几个女生在空荡荡的屋子里转悠了一圈儿。
“我们走吧。”
“他呢?”
“要打120吗?”
“打什么120,他欺负你的时候你怎么不打120?”
“应该打110。”
“潘莉倒是打过110,去了两次派出所,有用吗?”
“都一样,别说了,走吧走吧。恶心的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待。”
这群人走了以后,又进来一个黑影,走到李初怀跟前。一根长长的针管刺进了李初怀的血管。
六
凤美正在家里备案明天的化学课,突然听到敲门声。
“师母。”
“潘莉?你怎么来了?”
“我有事儿找您。”
“进来吧,什么事儿?”
两人在沙发上落了座,潘莉环顾四周,这个家装修得富丽堂皇的,只是没什么人情味儿,连张家庭合影都没有。
“师母,有些话我就开门见山地说,可能您听了不大乐意,但……我还是得说。”
“什么事儿你说得那么吓人。”
潘莉把手机打开,翻到相册,递给凤美,凤美一张张翻着,脸色“唰”地沉下来,大声说:“什么东西呀!你这是!”
“这是李老师的手机。”
凤美嫌脏了手似的,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撂:“你想问什么?”
“他肯定有备份的,而且这上面没有我。”
凤美大惊失色:“什么!连你也……”
潘莉闭上眼睛点点头。
“他的事儿我从来不过问,哪怕他死在外头,我也不会管的。这些东西怎么可能告诉我。”
“那您能让他开口说吗?”
凤美诧异地看着她,潘莉把李初怀的手机打开,画面切换到李初怀躺着的卧室里。
“这是哪儿?”凤美问。
“您老公另一套房子的监控。”
“另一套房子?”
“所有的受害者都曾在这个监控之下遭受折磨。”
“你把他怎么样了?”
“他好好的,我只不过从他身上取走了一样东西。您可以对他说话,把他叫起来。”
凤美对着手机大声叫道:“李初怀!李初怀!你会给我起来,李初怀!”
视频里的李初怀慢慢睁开眼,抬手指了指监控的方向,他虽然看不见是谁,但听出了声音:“凤美?”
“你活该!李初怀!你活该!你看看自己都造了什么孽吧。”
潘莉咳嗽了一声:“师母,问正事儿吧。”
凤美气地睁圆了眼睛,看到自己老公半死不活这样儿,又心疼起来。再加上潘莉本来就是半个混社会的,不由得提防起她:“潘莉,你从他身上取走了什么?”
潘莉冷笑一声:“我会还给他的,不对,我会还给您的,毕竟这是他欠您的。”
“他可是你的老师,从你踏入校门那刻起就很照顾你,你想想自己的研究生,还有那些发表的论文……”
“照顾我?您在吃醋吗?您刚才没看到他作恶多端的证据?”
凤美心下一记,把那些照片全删了。
潘莉也不去阻拦,仍由她惊慌地点击屏幕。
“你删吧,删了正好这些照片就不会流传出去了,但是您别忘了,这些学生受到的伤害永远都删不了。”潘莉起身拍了拍屁股,准备走。
凤美挡在她面前:“潘莉!把你老师放了,有话好好说。”
“好恶心。”
“我会报警的!”
“您想让他下监狱你就报吧,至少其他学生的证据我都有。”
“你想怎么样?”
“都不重要了,我已经看清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说实话,师母您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些事儿了,或许从你认识他的时候,还是和他结婚的时候,你就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这套房子……值不少钱吧!你还是赚了,你比我们都赚了。”
七
教学楼下围满了学生和老师,过了一会儿,消防车、警车、救护车赶到了现场。
天台上站着一个女生,从头到脚穿一身黑。她俯视着楼下的人群,警察举起喇叭正在喊话。
冲上天台的警察不敢靠近女生,小心翼翼地劝阻着。
“李初怀死了吗?”女生问。
“死了。”
女生眼底下飞过一丝诧异:“我只给他注射了生理盐水,留着他一口气。”
“他是中毒死的,有人给他注射了氰化钾。”
“是吗?你们怀疑是我干的?”
“现在没有证据证明是你干的,所以你必须活下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女生冷笑一声:“清白?我曾试过想要维持那些清白。有时候啊,人没了清白就没了负担,得到的东西也就更加轻易了……可能,我说的‘清白’和你们讲的不是一个东西。”她突然转头,盯着其中一个警察发问:“你认识我吗?”那个警察否认。
她又问另一个警察:“你认识我吗?”那个警察也否认了。
她接着问第三个警察:“你呢?”
那个警察斩钉截铁地说:“我认识你!”
“那我是谁?”
“你是这个学校的研究生,而且是学霸,很厉害很聪明的学霸。有什么事咱们慢慢说,你的未来还很长……”
女生摇摇头:“不,你不认识我。”她并没有转身,而是大声喊道:“请问!这里有哪一位警察认识我?哪一位?”
天台上的警察们都吓着了,慢慢往前挪动步伐,看到女生往后退,警察们赶紧也后退几步。突然一个警察问:“小孙和小高呢?”
“去找那个叫黄小红的家伙了。”
“赶紧让他们回来!”
女生往后倒退一步:“不用了!告诉那个黄小红,做个干净的人!把屋子好好清理一下,尤其是床底下,那里最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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