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大门的夏洛特 饿狗扑食

警察也在找孙斌，但是还没找到。

孙斌是湖里被害的女孩孙玲玲的父亲。去年汪琼实在受不了孙斌酒后家暴，跟他离了婚，独自带着孙玲玲生活，在乐四方农药厂上班维持生计。

老张让所有厂警都出去打听孙斌的下落，自己进厂里澡堂冲了个澡，仔细把自己擦干，套上有点褪色泛旧的运动衣，把上衣角掖进裤腰里，仔细抚平，然后套上雨衣雨裤，用麻绳把雨衣袖口扎紧，雨裤扎在雨靴外面，用麻绳系住，雨裤的皮带上做了几个套子，依次套进橡皮警棍，电棍，手电筒。做完这些，他回到办公室，点起一根烟，等着厂警们回来反馈。厂里天天都在讨论这个事情，汪琼在得知女儿被害后哭的歇斯底里，既然死的是厂里的人，那他就没理由坐视不理。

厂警们先后从四面八方回来，只有陈宇航带回了有用的消息：“喜来客的老板娘说孙斌昨晚在她那跟人吃饭，孙斌跟人拼酒拼到了半夜，另一人被老婆给拽回去了，孙斌自己出门走的。”

喜来客饭店在城隍庙那一带，既然派出所警察没在家里抓到孙斌，那孙斌应该还在城隍庙那一带，半夜喝那么多估计也跑不远。老张下了命令，老唐留着守在厂里，让后回来的厂警去城隍庙那边找他们，自己带人先去饭店那周围找找，说罢带着三四个厂警跳上了厂里唯一的桑塔纳往城隍庙去了。

五人以喜来客饭店为中心四处打听消息，每隔半小时回到喜来客饭店集合，如果有人发现了线索没回来，其他人就向着没回来那人的方向寻找。

陈宇航发现自己雨靴有点漏，雨水灌进鞋子里让自己抬脚觉得沉重，城隍庙门口是水泥路，但是离城隍庙越远路越泥泞，走着走着发现了喜来客饭店昨晚跟孙斌拼酒的汉子王鹏，王鹏是自己家表亲，喊了声王哥，然后打听起孙斌下落，王鹏说：“你们找孙子啊，他家不是离这远么，每次我们喝完酒他说家里反正没人等他，出门就近找个地方躺倒了，昨晚那么大雨，你看哪遮风挡雨说不定就能在哪找着他。”

陈宇航谢过王鹏，往前继续找过去，心里想着这孙斌也够惨的，喝完酒就在马路边睡，大半夜冻死了也没人知道，结果迎面走来一人给他撞个满怀，“我操！”陈宇航转头一瞧，这背影这么像孙斌，试着喊了一声：“孙斌！”

孙斌转头唾了口唾沫，“怎么着，要找爷麻烦？！”

陈宇航心里盘算着动起手来自己怎么着也不是五大三粗的孙斌对手，说：“孙哥孙哥，有事找你，要不咱找个喝酒的地方慢慢聊。”

孙斌说：“谁他妈跟你聊，老子昨晚喝大了酒刚醒，有屁就放。”

陈宇航见他要走，急道：“你是不是把孙玲玲弄死了？”

孙斌一愣：“滚你妈的蛋！”

陈宇航故意激怒孙斌道：“孙子哎！孙玲玲死了，大家都说是你干的！警察都在找你！”

孙斌跑过来揪住陈宇航衣服说：“说清楚点！孙玲玲死了？”

陈宇航使劲挣脱发现挣不开，喊道：“是的！你以前就打老是打玲玲和汪姐，终于给她打死了吧！”

孙斌把陈宇航往后一推，转身就走。

陈宇航从地上抓了块碎砖，跟上去就打算给孙斌拍倒，不过陈宇航要拍的时候犹豫了，拍砖从来都是从前面拍或者上面拍，后脑拍万一真给拍出事了咋办。

正犹豫着，一记势大力沉的后踢结结实实地踹在陈宇航腹部，陈宇航顿时感觉五脏六腑被狠狠撞了一下，弓腰弯在地上，这一下从180多斤的孙斌身上使出来怕是谁都承受不住。

眼瞅着孙斌拐个弯就要消失在视野，陈宇航摸爬着起来，直起腰来眼前直冒金星，捞起那块碎砖踉跄着跟过去。

妈的！这时候什么缉拿真凶的正义感都顾不上了，你打了小爷我，小爷我就得找补回来！

陈宇航拉开步子，向前跨一步，借着前冲的惯性，右手似甩出去的鞭子，将手里的碎砖射向孙斌的脑袋。

歪了！砖一脱手陈宇航就觉得不妙，不过没中孙斌脑袋，碎砖上的棱角在孙斌耳朵上带起一道血痕。

孙斌大怒，扭头就要冲过来抓人，陈宇航摆出刚才的姿势，把一直握在左手的另一块碎砖也掷过去。

哪知孙斌强悍至此，并没停下前冲的速度，只是抬起胳膊准备硬扛一下，然后就扑倒陈宇航。

孙斌刚抬手准备挡就后悔了，后面这一下瞄的不是自己头，飞的太低了，没等他反应过来，裆部就传来一阵剧痛。

陈宇航得意地扯下皮带，就要去给孙斌捆上，“嘿嘿，小爷我从小就弹子打鸟，我想打你左眼绝不会砸你右眼上去。”说着想到刚才挨的那脚，还是不走近捆他了，先找个木棍给他来几下再说。

刚弯下腰从泥地里扯出根木棍在手里甩去泥，孙斌猛地爬起来扑向他，掐着他脖子把他摁在泥地里，挥起拳头砸向他。

第一下被陈宇航用腿顶开孙斌的腰，拳头没够着；

第二下陈宇航腿被孙斌压住，只能扭头躲开；

第三下孙斌微微直起身，猛一压陈宇航的腿，拳头正中陈宇航鼻子，陈宇航顿时觉得鼻子失去了知觉，然后有液体从鼻子里往外涌；

第四下挥在了陈宇航下巴上，陈宇航顿时觉得脑子空白了一下，然后开始发晕，腿也没力气再顶开孙斌了；

第五下第六下......陈宇航觉得脑子越老越沉，似乎要陷进泥地里去，雨水混着血水淌进喉咙里，他觉得恶心又吐不出来只能往里咽，“自己真要交代了吗”陈宇航脑子里就剩下这一个念头，手似乎被压在了孙斌的胯下，手里还能攒出点力气，朝孙斌的胯下又是一抓。

“啊！”孙斌忍不住惨叫出来，疼痛激发出更大的力量一拳就要抡在陈宇航太阳穴上。

陈宇航突然觉得自己身上一轻，睁开眼看到老张落在了自己身边，说道:“呵，老家伙蹦得还挺高。”

老张一记飞踢把孙斌从陈宇航身上踢出去滚了两圈，不过太着急没顾上准头，那一脚的力道都落到孙斌肩膀上去了。他看了看躺地上的陈宇航没有大碍，给正从地上爬起来的孙斌又来了一脚，孙斌贴着泥地滑了出去。

老张继续等着孙斌爬起来，准备再补一脚，这回孙斌挣扎两下没有马上爬起来。

老张吩咐跟过来的厂警道：“徐华你来把宇航背着，弄诊所去！庆龙你和许超把孙斌给我弄起来回厂去！”

刘庆龙一愣：“啥？回厂里？不是去局子么？”

老张瞪他一眼：“回去咱先问问，要真是这龟孙干的，看警察来不来得及过来接他。”

雨把黄泥地浇灌透了，浅踩一脚容易打滑，深踩一脚脚就陷进泥地里去了，要费更大的劲拔出来。厂警用铁丝把孙斌双手反绑着，穿过这段泥路去取车。

刘庆龙的雨靴尺码偏大，一边走一边嘀嘀咕咕：“不知道哪个王八蛋把老子靴子穿走了。”正嘀咕着，一脚陷进泥地，脚拔起来了，靴子却还在泥地里屹立不动。

孙斌暴起发难，趁刘庆龙停下来的空档用屁股一拱，把刘庆龙拱翻到路边的沟渠里面去，然后把紧抓着他的许超往后一带，用肩膀朝前一撞，把许超当场掀翻。

等老张察觉异样回头的时候，孙斌已经往前迈出去三四步了，由于手仍旧被反绑着，跑的时候左右扭着有些滑稽。

眼瞧着刘庆龙顺着沟壁还在往下滑，就快滑进沟里被水淹没，老张扯下皮带往下甩，让刘庆龙抓住止住下沉，然后回头喊许超帮忙，两人合力把刘庆龙拉了上来。

孙斌这时已经在十丈开外了，靠着一处墙角磨手腕的铁丝，老张骂了声娘，率先追了过去，后面刘庆龙许超也顾不得一身泥，反正都浑身泥了，也不在乎再多一块。

孙斌眼瞅着老张和厂警越来越近，双腿使劲把身子抵在墙上，顾不得铁丝因剧烈摩擦开始发烫。

老张边追着心里却开始踏实了，这么拼命逃，和这案子怕是脱不了干系了。

铁丝终于被孙斌挣脱开，铁丝勒破了手腕的皮肤，孙斌觉得手腕一股火辣辣的疼，但是现在没有时间让他顾及疼痛，他把磨断的铁丝缠在自己拳头上，死死盯着追来的三个厂警。

三人止住了脚步，老张看到想鱼死网破的孙斌嗤笑了一声：“今天能让你跑掉，我这十几年仗白打了。”

说罢，从腰间摘下橡皮警棍，挂绳套在手腕上，说：“庆龙、许超，摆阵！”

刘庆龙和许超应声往孙斌声后绕，三个人从三个角把孙斌围住，老张给这打法起了个名叫“饿狼阵”，寓意几人似群狼把敌人围住，老张还颇为得意，没事就带着厂警在空地上操练，被科室的小姑娘赐名“饿狗扑食”。

在孙斌正犹豫要朝，刘庆龙猛然喊了声：“嘿！”趁着孙斌冲他扭头的时候手里攥着的一团湿泥朝孙斌脸上砸去，许超也趁这时一步跨近，然后瞅准了一脚踹向孙斌的膝弯。孙斌脸上糊着泥被踹跪倒在地上，脸上的泥还没用胳膊拐干净，老张的橡皮棍划着个弧线砸向他的面门，他下意识抬胳膊去挡，手臂传来一丝剧痛，他还没来得及察觉手臂是否骨折了，一只胳膊已经勒上了他的脖子，另一只胳膊迅速锁住。

老张倒拿橡皮警棍，冲着孙斌腹部使劲捣了几下，示意绕后锁喉的刘庆龙松手，许超和刘庆龙一左一右反别住孙斌的胳膊，迫使孙斌无法起身，只能弯腰冲着泥地。

老张蹲下身直视着孙斌，拿警棍抵着孙斌头道：“摆那架势吓唬谁嘛！你倒是能打着我一下呢。”

孙斌剧烈的咳嗽着，讲不出一句话来。

老张耐心等他喘匀了气，问他：“昨天下午有人看到你在街上带着玲玲，第二天玲玲就让人发现漂在湖上，是不是你干的？亲闺女你也下得去手？”

孙斌往地上啐了一口：“关你屁事，你们不就是厂里看门的么？狗拿耗子。”

老张冷笑一声，让刘庆龙许超拖着孙斌找个台面，把孙斌缠着铁丝的手按在台面上，然后一棍甩下去。

“啊！”孙斌耐不住痛叫了出来，刘庆龙许超使出浑身力气才能摁住他。

老张抬起棍子悬在空中，威胁道：“再来一下的话铁丝就能缠到你骨头了。”

“我说！说！”孙斌喊道。

老张放下了棍子，听着孙斌叙述昨天下午发生的事：“我昨天下午从她妈那里把玲玲接过来，平时她妈不让我见玲玲，但是昨天她去和朋友吃饭了，我就带着玲玲去赶集，人多玲玲弄丢了，谁知道是掉湖里去了。”

老张满脸的不信，问：“孩子丢了你晚上还去喝酒去了？”

孙斌说：“你们觉得孙玲玲像我么？那眉眼跟她妈那个骚货一模一样，鼻子嘴也都不像我，谁知道是她妈跟谁的野种？走丢了谁还去找，她妈也不想要她。”

老张贴近孙斌：“所以你觉得玲玲不是你的孩子，找机会把她淹湖里去了？是先淹死了觉得心里畅快了才去喝酒，还是先喝了点酒壮胆再去的？”

孙斌说：“是又怎么样，我巴不得她母子俩去死！你知道我有次带着玲玲去厂里找她妈，你知道丁力那小子说什么吗？他说玲玲应该喊我叔叔，厂里的人人都是玲玲爸爸。”

老张愕然，说：“但这事跟孩子没有关系。”

孙斌怒道：“玲玲也觉得我不是她爸爸！”说完最后一个字，他挣脱开厂警，血肉模糊的拳头朝老张面部挥过去。

老张半蹲，向左侧身，躲过孙斌沉而重的右拳，警棍从下往上斜撩甩中孙斌的下巴，这次出手老张带了丝犹豫，不然这下真的能把孙斌下巴击碎。

孙斌应声倒地，老张走上前，对自己之前的判断产生了怀疑，也许孙玲玲不是他杀的。

这时，一队警察开着吉普前来，大队长唐恒龙大声喝道：“都别动！”

老张他们三个摊摊手，往后退开，由警察带走孙斌。

唐恒龙把老张拽到一旁，塞了根烟，责问道：“这事你掺和什么？”

“杀孩子，谁能看的下去。”老张吸了口烟接着道：“玲玲天天跟她妈在厂里，她妈上班，孩子就坐在保卫处画画，玲玲她也喊我声叔！”

唐恒龙朝警车瞧了瞧，孙斌已经被警察架上车，于是把还剩一半的烟掐灭，用脚撵了撵，道：“剩下的你就别管了，局里肯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说罢，拍了拍老张的肩膀准备上车。

唐恒龙上车前犹豫了下，回头冲老张耳语几句，然后一拉车门，走了。

刘庆龙和许超围过来，问：“张科长，咱接下来咋办？人都被逮走了。”

老张把烟头一弹，说：“走吧，不是孙斌。”

刘庆龙追问：“咱追半天还搞错人了啊？不是孙子干的，他还那么拼命逃。”

老张说：“玲玲死前被人侵犯过，孙斌即使真能下得去手杀人，也做不出来那种事。”

刘庆龙停下步子，一脸震惊道：“我操，还他妈真有人对小孩下得去手！”

许超追上来，从后头拍了他一下：“我看你天天夸玲玲漂亮，不会是你小子干的吧？”

刘庆龙怒道：“我才干不出这种事！谁弄小孩谁生儿子没屁眼！”

老张几人径直回了厂里，冲去一身泥，然后拣个热水池泡着。

徐华这时也来了，脱了衣服进了热水池。

刘庆龙问：“宇航咋样啊？”

徐华一边往身上撩水一边说：“鼻梁歪了，其他没事。搁医院躺着跟护士聊天呢，我看他小子活蹦乱跳的就给他交了医疗费先回来了。科长，你到时得给我报销哦。”

老张嗯了一声，似乎想到了什么，睁开眼问道：“你那天晚上怎么就认定你看到的是水鬼呢？”

徐华停下动作，想了一下，说：“我是在……早点铺子里听人说的，厂门口湖里又水鬼，吴艳茹也不知道在哪听人说的。我一开始也不信，但是那个东西退进水里，就没见上来，不是水鬼是啥？”

老张想了下，问：“也许是人潜进去从另一边出来的呢？”

徐华说：“那也不可能，大晚上那么安静，我和吴艳茹吓得腿软不敢走，在那站了半天才走，是人的话得潜多远起来才能不让我俩听到动静啊。”

刘庆龙指了指老张，说：“咱科长可就能在水里憋气憋两分半！”

老张站起来身说：“走，去试试！”

刘庆龙和许超同时啊了一声：“不是吧，科长，才刚回来洗个热水澡！”

看着老张没有停脚的意思，三人只能叹口气从热水池里爬上来。

几人换好衣服从厂里出来走到湖边，老张提着杯子灌了口热茶，让徐华指出那晚看到水鬼的地方，然后脱的就剩下条大裤衩走进水里。

虽然已是六月，但是连绵的阴雨天，气温还是不高，老张打了个冷战，身上开始起鸡皮疙瘩，他让徐华站到和吴艳茹约会的地方，自己泡进湖里然后起身，让身体适应湖水的温度，然后吸了口气，猛扎进湖里。

漆黑的湖水让老张心生一丝恐惧，他慢慢放松手脚，远离岸边朝湖心游去。他在心里开始数秒，一千零一、一千零二…..在水里游比单纯在水里静止不动耗氧要快很多，数到一分钟的时候他觉着自己快到极限了，脑子发胀，有很多金色的虫子在自己眼前密密麻麻的蠕动。

一千零五十九、一千零六十、一千零六十一……终于受不了，再憋下去自己得晕在湖里，老张在水中立直身子，双手朝下扒水，腿一蹬钻出水大口吸气。

刘庆龙在岸边拿手表算着时间：“61秒！”

老张有点受挫，从岸边游回来，用眼神询问徐华，徐华喃喃到：“科长出水的声音我能听到，我发誓那天晚上我绝对没听到出水的声音。”

老张接过毛巾擦着身上的水，说：“要是咱思路没错的话，咱这儿还真有水性那么好的人吗？”

刘庆龙凑过去道：“要真有能憋这么久的人，估计也被选进市游泳队了。”

许超说：“嗨！你这就叫外行！谁跟你说憋气久游泳就厉害了？”

老张沉吟了一会，说：咱现在也没其它线索，还是去市泳队看看吧。许超你爸不是在体委吗？”

许超说：“我老头都退居二线了，但是去游泳队打听几个人还是没问题的。”

说罢，几人朝市田径队走去，许超熟门熟路跟门房大爷打过招呼就直奔游泳队，许超自小就在田径队厮混，找到游泳教练办公室，孙教练让他们在办公室坐下，一人发了罐健力宝，然后点起烟靠在木椅子上说：“能进咱这的正常闭气都能两分钟以上，他们天天练肺活量都大呀！不过那都是静态下闭气时间，加速划得时候估计都能四五十秒才换次气，看每个人体型吧，块儿大的坚持不了那么久。”

许超插嘴道：“叔，那能往出游个两百米不换气的吗？”

孙教练把烟在烟灰缸里捣灭，想了想说：“有，队里闭气最长的就行，不过那是慢慢游才能做到，拼速度的这么玩就得憋晕过去！”

“哪个啊？”老张来到窗边，能将整个泳池一览无余。

“就刚从池子上来那个黑小子，今年刚才市队上来。”孙教练答道，“不过你们怀疑我这的人那就是扯淡，下个月有比赛，这群小王八蛋平时都被关在队里谁都不给出去。”

老张几人从游泳队办公室告辞出来，许超贴到老张跟前说：“老孙头不知道东墙栅栏那边有个口子，田径队哥们平时都溜出来吃串儿。”

老张说：“你小子这都知道！”

许超说：“好歹我以前也进来扔过半年铅球，要不是肩膀受伤没法扔了，我还在这儿呢！”

说罢，从地上捡起块碎砖，以标准的抛铅球姿势丢出去，落在路人旁边惹来一顿臭骂。

老张东张西望半天，让精力过剩的厂警们都聚过来，说：“走，去那个东华茶馆，盯着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