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念刺青 第五章 建议你也纹个身

我觉得火灾前自己就已经够难看的了，我以为再难看也难看不到哪里去的。

可是去租房子的时候，房东都不愿意接我的电话，去便利店买东西，把收银的小姑娘吓得一抽一抽的。

街上的人把我当作怪物在看。

我也觉得自己像个怪物，脚底才长出来的新皮，不是那么耐磨，走不了多久的路脚心就痛的受不了。再加上腿部肌肉当时也烧伤了，在街上走着走着，姿势就由正常变得一瘸一拐起来。

“先生......”有人喊我，我扭头一看原来是两个警官。

“先生，有人打电话向街道警局反应，你在这附近活动会吓到这个街区的孩子们的，已经有两三个家长打电话过来了。”警官有点结巴的说，刚刚我扭头正脸对着他，好像也把他吓了一跳。

“不好意思......我只是无处可去。”我的声音也很难听，很沙哑，“我已经在街上游荡两天了，我租不到房子。”

“那你先跟我们回警局休息一下吧，这样对大家都好。”警官说。

我答应他，他很贴心的为我打开警车后座的车门。

我用警局的电话拨给了远山。

“我想找出幕后的人。”我用力的抑制住自己的哭腔说，“我想找出那个把我害成这样的家伙。”

远山仰头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酒杯不停的在他的手上盘转，他阴沉的目光一直注视着我。

这不过是路边一家小小的夜宵摊，我们来的时候这里还在排着队，可是随着我的落座，那些等待的客人干脆空着肚子离开了。

摊主上菜的时候一直有意无意的瞄着我，我用目光迎他，却把他吓得直哆嗦。

“我真有那么难看？”我问远山。

远山轻笑一声说：“跟你在医院待了那么久，我都习惯了。不过，你还是缠着纱布的时候好看些。”

虽然我还在吃药，医嘱不让喝酒。可那天晚上我还是由着性子和远山喝光了小摊上的啤酒。

远山的酒品还算好，喝多以后，我俩相互搀扶着回了他的家，他简单洗漱以后自己就上床睡觉了。

这是临街的一间公寓楼，从卧室的窗户可以看见街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和行人。喝了酒的我胃里烧的难受，干脆借着月光倚着这窗户发发呆。

窗外车水马龙，灯光四处穿梭。

我本来也是那普通人中的一份子，走在大街上不会有什么异常，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那个曾经拍着我的肩膀夸我是未来最棒的外科医师的老教授，长吁短叹一阵以后就从我的生活里消失了，我也就很识趣的不再打扰他。

很多故人看我的眼色都变了，外人更是视我如过街老鼠。

“你那是自己看不起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远山手里端着杯白开水站在我身后说，“从来都是这样，自轻者自贱，有人想害你你都不去追究，你自己都不重视自己，你怎么觉得别人就会关心你？”

“我本来是不想计较的，可是今天你也看到了。”我觉得眼眶有些辣，“我就觉得这气管里哽着一口气下不去。”

“我觉得他们还会来的。”远山说，“我动用了一些以前的关系，对这个案子做了一些调查。”

“我实在搞不懂他们为什么想杀我，我自诩没做过任何坏事。我就想毕业了当个医生，可是我现在却做不了医生了。我完全没有勇气回学校，考虑到医院的形象，领导们也不会让我给人看病的。我真的很绝望......”越说越委屈的我不禁哭出声来。

“你是不是很想让那个沈宏飞，正眼瞧你？”远山迟疑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而后又重重的拍了拍我的后背说：“别哭了，窝囊死了。我的儿子要是像你这样，我会被气死的。”

我止住哭问他：“你怎么知道这些？”

“调查的时候顺带调查了一下你的家庭背景，再说......我可是被那个沈宏飞雇来照顾你的，我见过他的面。”

“那我该怎么办？我不想再带着这身皮出门去了。”

“嗯......要不你去纹身呗。”远山想了很久才开口，说，“虽然有纹身的人看起来凶神恶煞的，但是比你这乱七八糟的疤痕要美观一点，而且说不定纹了身运气会好起来的。”

“那就纹身去吧，比躲在黑暗的角落里什么都不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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