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夫 第十九章

牛老实打了一个哈哈，伸了伸懒腰，这冬天的被窝就是舒服，让他觉得这世界是行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早上赖床，那懒洋洋的感觉让人提不起精神，总想着再睡一会，再睡一会。

看着马有财那阴沉的面目，牛老实说道：“少爷，今天休假，不用这么早吧。”

“还早？这太阳都已经烧到屁股了，赶紧给我起来，今天天气好，出去走走。”马有财伸手指着外面大声的说道，无名火从心中升腾，恨不得抽他一巴掌，然而他不敢做的太过分，深怕跑了牛老实，这护卫丢了，找不到人来代替。

人往往就是这样，“第一次”拥有总是格外的宝贝。

牛老实不明所以，府中护卫极多，出去逛街，随便找一个人陪同就行了，为何偏偏要找自己，这就显的有些奇怪，他道：“少爷若想要护卫，让罗教习安排一人就行了，非要过来找我作甚，这大冷天的出去多受罪，我都不想起身，今日休假，就呆屋里，不出门了。”

“那可不行，你今天必须给我起来，马上，立刻。”马有财懒的与他啰嗦，上前就掀开他的被褥，叫道：“赶紧去洗漱，今天去庙会，那里可热闹了。”

牛老实力气比他大，一拉，这被褥就过来，他忙摇头道：“不去就不去，你是不是有病。”

屋里的人早已被吵醒，纷纷躲在被窝里看热闹，这马家四少爷来家仆屋里叫人可是头一会，让他们更加惊奇的是，这马家四老爷的举动似乎有着讨好的意思，如同那些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情侣一般打情骂俏。

这真是怪事，让人匪夷所思，满屋子的人瞪大了眼睛，如同看怪物一样。

马有财强忍怒气，也怪自己没有说清楚，他急道：“昨晚父亲已经放话，让你做我的贴身护卫，难道你不知道吗，昨晚明明我跟罗教习打过招呼的。”

“做你的贴身护卫？可是罗教习没有和我说过这事。”牛老实一脸惊奇，他可是知道这马少爷打小身边没有护卫，马老爷用心良苦，为的就是不想让他出去惹是生非，而相反的这马少爷偏偏喜欢出去惹事，让马老爷头痛不已，索性也不去管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出大事，就放任不管，这其中自然也有马聋子的缘故，只因太过宠爱这个马老四。

“罗教习有没有说已经不重要，你给我赶紧起来，洗漱。”马有财感觉这屋里的气味好不习惯，忙道：“我先出去，吩咐下人送点吃食过来，别再赖床了。”

“嘶，嘶。。。”屋内众人呆如木瓜，纷纷吸了一口气，这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马少爷讨好的模样居然有种贱贱的感觉，而且还亲自吩咐下人送早饭过来，这种情况是无法想象的，一众人看着牛老实的眼神立马都变了，如同绝世美人。

“牛哥，收我做小弟吧。”王二拿忽然趴在他的床边，及其崇拜的叫道。

牛老实白眼一番，叫道：“你给我滚，你以为护卫这么好做啊，弄不好就会出事，有性命之忧。”

“也对。”王二拿想了想还是起身，他扫视了一圈，道：“既然醒了，我们就走吧，去喝酒吃肉去，今日不醉不归，哈哈。”

“哈哈，走，不醉不归。”一众人开始起哄，纷纷爬出暖和的被褥。

有人道：“太早了点吧。”

“你不去就拉倒，别拖后退乱说话。”有人不满的盯着他。

“就是，就是，迟了不等人。”

一众人乱哄哄的出了门去简单的洗漱。

牛老实靠在枕头上，摸了摸脸，睡意全无，穿好衣服准备出门，却发现身旁的老者动了动，似乎醒了，他忙是过去查看，探手一摸额头，发现体温正常，又探了探鼻息，均匀又有节奏，心中安心不少，忽的一只枯瘦如柴的手掌扣住了他的手腕，如同铁钳一般，而且力道极大，他勉强道：“老丈，你醒了。”

“这里哪里？”老者睁开朦胧的眼眸，看了看四周，又道：“这是你家吗？”

“算是吧，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牛老实坐在床边，虽然被扣着手腕有些痛，但他还是忍着，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昨日是你救了我？”

“也算是，也不算是。”

“你小子这是什么话。”

“我家少爷答应了，我才背你回来的。”

“你家少爷，是谁？”

“马有财。”

“马有财是谁？”

牛老实翻了翻白眼，这事情好像一时说不清楚，他道：“老丈肚子可是饿了，要不先吃一点东西。”

“哼，你为何对我如此好，是不是有什么目的，说，你给我老实交代。”老者忽然面色一变，满脸寒霜，手掌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

“痛，痛，老丈，先放手。”老者看似弱不禁风，不想力道这般巨大，牛老实吃力不住，忙是叫道。

“你说清楚，若不然，老夫一掌拍死你。”老者面色稍暖，但是语气还是如刚才一般生硬。

牛老实无奈，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这救人还真的不能乱救，做好事没好报，弄不好还被当做坏人，这让他想起了前世那些碰瓷的，心中不免有些后悔自己多事。

“牛老实，你怎么还没起来。”马有财推门而入，发现昨天那救的老头已经醒了，走近几步，看了一会道：“嘿，你这老头倒是命大，居然没事。”

“无礼。”老者忽的一挥手，好像隔山打牛一般，一个深深的巴掌印突然出现在马有财的脸上。

马有财呆了，牛老实傻眼，似乎时间都在这一刻停止了，两人对视一眼，机械般的转头看着那名气呼呼的老者，两人好像白日见鬼一般。

噗通一声，马有财跪了下来，大叫道：“师父，请受徒儿一拜。”

“滚。什么狗屁徒弟。”老者下了床，一挥衣袖，马有财像断线的风筝，居然临空飞起，倒向旁边的一张床上。

牛老实反应了过来，发现自己救的是一名高手高手高高手，顿时心中激动无比，手脚居然抖动了起来，他呼吸急促，忙道：“前辈手下留情，昨日若非我家少爷，您还倒在那地上生死不知。”

此时老者脑子清醒如同常人，他愣了愣，上前查看了一番，发现马有财已经晕迷了过去，他伸手扶起，度气入体，马有财立马醒了过来。

“神人啊。”牛老实心里大呼，恨不得也像马有财那般的跪下拜师，然而这种方法行不通，他上前几步，忙道：“前辈，这都是误会啊，我们是好人，不是坏人啊。”

“哈哈，你小子有趣，这天下人哪个不说自己是好人，你见过有人说自己是坏人的吗。”老者哈哈大笑起来，捋了捋花白的胡须。

牛老实顿时有些尴尬，床上的马有财回转过来，他刚想跪下，但想到刚才那么一下差点要了自己小命，迟疑了一会，觉得在这样的高人面前不能太过莽撞，需要想个好办法才行。

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一名丫鬟推门而入，道：“少爷，早饭已好。”

马有财为了能出去玩耍，这少爷的架子也不要了，居然让丫鬟来送早饭，不等他开口，那老者一晃，来道丫鬟身前，拿着盘子里的碗咕噜咕噜的喝了个干净，一抹嘴巴打了一个饱嗝，却是一碗热腾腾的肉汤，拿起一块面饼叼在嘴里咀嚼，双手又拿了几个，来到床边，屁股一坐，毫不客气的吃了起来，那丫鬟显然被吓的不轻，呆立当场。

马有财见后，心里有了点眉目，伸手一挥，对那丫鬟道：“再去让人送一些酒菜过来，好府里最好的。”

“是。”丫鬟反应过来，匆匆忙忙的出了门。

牛老实和马有财两人犹如看到绝世珍宝一样围在老者身旁，看着他大口大口的咀嚼着面饼，一副很香甜的样子，馋的两人吞了吞唾沫，暗道，今天真是怪哉，这面饼让这人吃出山珍海味的样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