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夫 第八章

次日清晨，天空刚泛白，已经有人在房间里哟呵他们起床。

牛老实两世为人都是基层人物，上班打工有经验，知道第一次上班要留个好印象，他自然懂得这里面的门道，听到声响后不假思索立马起身换了衣服，原本带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在这里却是用不着，马府有专门下人穿的衣服，如同那工作服一般的统一颜色样式。

当然下人也分品级，这衣服款式质地也是不一样的。

房间里除了秦书生和牛老实外，其余都算是老人，对于这里的规矩，他们可是门清的很，只要值班的一哟呵，他们会毫不犹豫的起床洗漱，偷懒一时爽，后悔一辈子，罚了些月饷倒是好说，若是逐出马府那就亏大发了，所以没人敢偷懒，手上利索，转眼间这房里空无一人。

马府下人们的伙食也不错，米粥配大饼，量管饱，吃饱了才有力气做事，这一点，马老爷做的很到位，他是商人能计算有心机，如何管理和对待这些下人，他有的是手段。

等级森林的年代，豪门大族的势力无比强大，生活也是及其的奢华，而老百姓就变的很是贫困，两个极端就好像一个天一个地，像古老年代的地主一般，农民的生活，温饱问题是一直存在的，由此产生了奴隶这种卑微的职业，一些人卖儿卖女都是常有的事，有些人是为了子女们能够活下去，有些人自私的为了自己而活贩卖子女，总之百姓的疾苦非常人能够体会。

世家大族存在几百上千年，底蕴深厚，奴役制度他们运用的得心应手，可以说，只要给这些下人们一口饭吃，他们可以为你们拼命，哪怕是身死也在所不惜，不过也需要相应的报酬才行，这两种人的存在也可以说是一种互利关系，然而世道如此，你想改变老百姓的生活，那也是万难的。

马府家业极大，数百名下人也不可能全部在家里干活，留在家里十数人打扫维护家中一些日常事物就可以了，另外的一些人以马府为中心分散到城中各处，如酒肆，店铺，粮仓等等，马府就好像一台大功能的机器，有条不紊运行着，府中来来回回到处都是忙碌的身影。

刚来的秦书生有些紧张，不过更多的还是激动，昨晚面见马老爷，看他那和气的嘴脸，相信只要自己勤勤恳恳的做事，这待遇方面自然不会差，只要自己能够出人头地，家里的条件就会有所改善，也好让村里那些整日冷脸嘲讽的家伙看看，自己不是没用而是没有施展的地方罢了。

吃完早饭后，有下人来唤秦书生，在牛老实鼓励的眼神下，他尽力让自己心情保持平静，然而望着身旁那些羡慕的眼神，又忍不住有些飘飘然，极大满足了他的虚荣心。

牛老实的待遇也是差不多，等秦书生走后不久，又来了一名腰挂佩刀面色冷峻的护卫，在这名护卫的带领下来到一处训练场，此时训练场已经有近百人在晨练，他们训练的方式很简单，扎马步，出拳，收拳。

训练场上随处摆放着一些兵器，刀枪棍戟样样都有。

训练的队伍前面站着一名黑衣壮汉，年约四十出头，脸方有短须，面带威严，一双冷峻的虎目很是有威慑力，显然是这里的头头，他见牛老实过来，冷声喝道：“且入队跟他们训练。”

“是。”牛老实应了一声，小跑过去，站在队伍的一旁，扎着马步，有样学样在那里认真的出拳收拳。

牛老实身形高大，体态雄壮，一看就是有力气的人，在那黑衣人眼中，这种人最适合当护卫，只要稍加训练，就是一名得力干将，这是先天的优势，练武之人首要的条件就是身强体壮只有这样才能够顶的住严格的训练，成为一名合格的护卫。

黑衣壮汉心下满意，不觉中暗暗点头，他很好看牛老实，这就像牛老实所说的那样，第一印象很重要，印象好了，在别人心中的定位也就变了。

训练在继续着，冬季的太阳不烤人，但是站久了也很是累人，黑衣壮汉没有停止的意思，让他们继续训练着，枯燥的扎着马步做着同样的动作。

过了一会，眼见有些人露出疲态，他站在前头来回渡步，一边走一边说，“你们之中有些人是新来的也有些人待过几日的，但是在这里我不管你们是谁，来到这里，你们都归我管，而我的命令你们必须要听从，不然别怪我不客气，当然，你们也可以认为我在吓唬你们，至于你们怎么想，那是你们自己事，我管不着，也管不了。

黑衣壮汉说这番话的意思很明确，这里是他的地盘他说了算，只要是他的命令必须要服从，若是有人心生不满，或是对他有意见，那不好意思，看我怎么收拾你，队伍中的牛老实听后，心道这人说话直白倒也不失光明磊落是条汉子。

随着时间的推移，训练中的队伍变的有些混乱，没有先前的整齐划一，显然长时间的训练让他们的胳膊酸痛肌肉已经不能持久动作，黑衣壮汉的双目变得更加冷厉，开口道：“我先做个介绍，我姓罗名冲，你们可以叫我罗教习，在接下来两个月里，你们的训练都要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完成，听明白了没有。”

“听明白了。”一群人本能的大吼起来，旁边的牛老实吓一跳，心道在自己没来前，这些人肯定见识过这罗冲的手段，不然也不会有这种反应。

扎马步不过是为了锻炼下盘，站在那里训练也不过是训练体力和耐力都是寻常的基本功，然而俗话说的好高楼平地起，往往最基本最简单的都要做足做到位才行，这样的话日后不管做什么都会事到功倍，这么简单的道理虽都动，由此训练中的众人不敢怠慢都是一脸认真的在坚持着，没有人敢松懈。

马府这训练场占地极大，容纳千人不成问题，左右两侧更是有一些零散器具，都是锻炼所用。

罗冲满意点点头，这批人虽然训练时间不久，但是身体素质还是很高，他相信只要再过一两个月这批人就可以任用。

冬季虽冷，但经过训练，有些人已经头角冒汗腿脚哆嗦站立不稳，罗冲也是一名经验丰富的教习，他知道武艺非一日可成，所以他挥手一喝道：“休息半炷香时间，等下练习兵器，解散吧。”

一众人松了一口气，有些人直接坐在地上拍打腿脚放松，有些人到旁边的水缸里拼命的勺水解渴，这时，罗冲对着牛老实招招手，后者看见，小跑过来，疑惑道：“罗教习有何指教?”

罗冲的体型也算是高大了，但在牛老实面前却是矮了一截，他上下打量牛老实几眼，不免点点头，笑道：“你小子不错，以前可练过武艺？”

牛老实礼貌性的笑了笑，回道：“乡野之地，吃饭都困难，哪里请的起武师，自然没学过。”

罗冲满意，又道：“只要刻苦努力，在这里学些防身的武艺不难，听说你是马管事带进来的？”

牛老实不知他问这话的用意，只能老实回答：“小子年少时调皮，马管事来我村里后，我时常去他家玩耍，一来二往也算是认识了，如今岁数渐大，不想空费时光，就请马管事引荐，找些事情做做。”

马聋子若是知道这小子这般信口开河，指不定要抓着一顿暴打，牛老实哪里是去他家玩耍，捣乱还差不多，只是年老的马聋子脾气渐收，若是放在年轻那会，管你是谁，一刀劈了了事。

“也算清白之身。”罗冲心中暗道，又点头道：“你小子运气好，遇见马管事，有福了，以后努力莫要丢了马管事的脸面。”

罗冲挥挥手，道：“且去休息会，等下教你如何使用兵器的诀窍。”

牛老实点点头，心中暗喜。

场中的一众人安静的抓紧休息，罗冲来到兵器架旁随手拿起一把雁翎刀，随意的劈砍几下，试试了手感，这雁翎刀是常用的佩刀，马府里的护卫都有佩戴，相较与其它种类的刀，这雁翎刀更加好用，目光所及，只见此刀刀身挺直，刀尖处有弧度，有反刃，中间有血槽，因形似雁翎而得名，轻便，锋利，是这刀让人喜欢的特点。

“集合。”罗冲手提雁翎刀，大吼一声。

原本休息的一众护卫迅速集合。

罗冲看着他们，站在队伍前面，手提雁翎耍起了几个刀花又劈砍了几下，他道：“刀乃兵器之霸，用着勇往直前没有退路，一旦出鞘必然见血，而如今我所教你们的就是一种及其霸道的刀法，只有六个招式，名为霸刀六绝，一旦施展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招招致命没有退路可言。”

场中一众人兴奋不已，只有牛老实还算冷静，面上没有多少变化，他暗想，这罗冲所说刀法确实唬人，然而勇往直前没有撤退可言，那么，这刀法就是死招，一旦施展就没有退路，不是敌死就是我亡，这刀法不单霸道而且更加要命。

罗冲说完，提刀在训练场上施展，只见他身形变动刀法冷冽，隐隐有刀气射出，人起刀落，刀刀致命威力无匹很是霸道，场中的都是菜鸟，看不出门道，只以为这刀法厉害，却不知道这刀法漏洞百出，稍微有点见识的都能轻易的看出来。

六路刀法施展完毕，罗冲脸角冒着细汗，显然用了内力，训练场上一些地方更是有深深的刀痕，让人看了眼冒金光，恨不得立马学会这套刀法。

罗冲将一群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心下满意一笑，开口道：“这套刀法虽然简单，但是威力着实不凡，接下来，我再为你们演示一遍，认真看着点，只要勤加练习日后必有所成。”

接下来，罗冲再次施展刀法，只是速度慢了很多，也没有施展内力，场中一众人看的认真，不时的有人，手脚跟着比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