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从零开始的fgo 第十七章 救赎

“哎呀，这不是贞德吗。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

吉尔不慌不忙地向贞德打着招呼。

“我还以为只有到最后我们才会相见。”

看着往昔熟悉的挚友，贞德僵硬地摇了摇头。

“已经够了。。。因为我的死导致你做出恶劣的行径我很是抱歉，但是——”

相较于陷入慌乱中的贞德，吉尔德雷却保持着相当的平静。

“是吗，那真是太遗憾了。”

仅仅是一句极其寂寞的话语，却使得贞德茫然的抬起头来，不知所措的注视着眼前的身影。

“吉尔。。。”

抹去了狂乱的眼神，尽管很华丽但并非古怪诡异的长袍，而是穿上了钢铁铠甲的那个姿态。

再次出现在贞德眼前的赫然是昔日的那个法兰西元帅。

但是，吉尔德雷那冰冷的眼眸却使得贞德不由自主的感到不安。

“你是圣女，不管你自己怎么想那也是难以变更的事实。正因为如此，不管面对着什么样的人，你都会尽量做出公平的裁决，以平等

的方式对待。”

吉尔以平静的眼神注视着贞德。

“无论是对待亲近如我的人还是对待那可恨的皮埃尔·科雄都是一样，你不管是面对我还是面对他都会努力体现出作为人类的诚实。

”

“那又怎样。。”

吉尔无视了脆弱少女的喃喃自语。

“你也知道我的异名吧——臭名昭著的‘蓝胡子’。我为了亵渎出卖圣女的神，几乎做遍了各神各样的恶行。你想要听一下吗？那些

孩子们的悲鸣，各神绝望的嗟怨。”

“不、不要。。。”

贞德是知道的，眼前的吉尔·德·雷正再次演绎着走向末路的姿态。

而他自我崩溃的原因，其根源便在于珍妮·达尔克这位少女的死亡。

“没错，他们的死是我造成的——但同时也是你造成的！”

吉尔德雷瞪大了自己的双目，炯炯有神的注视着眼前的贞德。

“我之所以发狂，正是因为你遭到了信任之人的背叛。如果你没有死，我必然就不会发狂！”

吉尔的姿态再度发生了改变——瘦削的下巴、苍老的面容、闪烁着精光的怪异瞳孔，这些都证明了震撼着法国的杀人狂魔蓝胡子就站在贞德的眼前。

“我。。。”

面对着昔日战友的谴责，贞德竟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令吉尔·德·雷的精神发生崩溃的原因，贞德的死亡毫无疑问占据了主要的成分。

“但是——希望确实是存在于这里，能让我们赎罪的奇迹就掌握在我们眼前！”

赎罪，只要赎罪吉尔德雷就可以从扼杀生命的罪恶感中解脱出来！

“根本没有神会拯救我们！眼前的孩子无法重新复活，过去所造成的后果已然无法改变。既然如此我们就只有靠我们的双手去拯救自己了啊，贞德！现在奇迹的圣杯就在我们眼前，而配使用圣杯的就只有你一人啊！”

胸口传来阵阵刺痛，拼命地忍耐着眼泪的贞德下意识用手攥紧心脏。

生命是很美丽的物品，如果所有的生命都能得到救赎那当然是很美好的事情。

即使是贞德自己，也并不想要去区分祖国和敌国来进行战斗。

“伸出手来吧，贞德。让我们一起去迎接全新的世界，再度救济整座法兰西！”

“吉尔。。。”

贞德以悲哀的目光注视着眼前的吉尔德雷，她无法无视眼前这些逐渐丧失生命的年轻躯体。

所谓的圣人就是这样的存在，如果能拯救理所当然渴望拯救一切。

这个世界上存在着无数的死亡，由无数的生孕育出无数的死。

那是地狱般的连锁，也是对这个世界来说是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

但是——

“贞德？”

面对吉尔的呼唤，贞德以痛苦的声音说道：

“那样的救赎根本就不存在。。。”

“什。。。么？”

吉尔德雷瞪大了滑稽的双眼，昔日的圣女近在眼前。

她的声音中蕴含着悲凉，但却没有一丝的犹豫。

怀抱着明晰的主张，贞德悲声道：

“吉尔，我们是死者。由死者来引导生者，甚至说要再度救济法兰西——是行不通的啊！”

面对着贞德的驳斥，吉尔德雷竟手足无措的站立在原地。

像是被父母斥责的孩童一般，吉尔德雷呆呆的注视贞德。

“放弃吧，吉尔。以我们为基石，虽然慢一点，但人类还是会不断地向前迈进，我们应该对此感到满足才是。”

面对贞德伸出的手掌，吉尔愣愣的瞪大了双瞳。

“但是——但是那样的话，我堕落之后的灵魂就得不到慰籍了啊！”

望着眼前柔和的面容，吉尔德雷绝望的抓住自己杂草般的短发。

“正如你所知道的那样，我杀死了这些孩童，不断地消费、不断地消费、不断地消费！要是不这样做的话，我就无法赎罪了啊，贞德！！”

听到这番话语，贞德几乎抑制不住翻涌而起的愤怒，上前紧紧抓住吉尔德雷的前襟。

吉尔德雷僵住了。

不仅仅是因为怀揣着愤怒而睥睨自己的少女，更是因为其在愤怒之下骤然拉近的绝美容颜。

紧紧抓住吉尔德雷的贞德高声斥责道：

“不要把赎罪的希望寄托在不知名的外物之上！吉尔，你的罪孽是只属于你自己的东西，就算无法赎罪这种绝望也只会属于你自己，难道你要把你恶行的行径都推脱到别人的身上吗！”

“我和你一样都是罪人，也没有得到可以向牺牲之人寻求赎罪的方法。我们就只能怀抱着这种苦恼和绝望，在世界的尽头深深的忏悔。因为——”

因为这就是对贞德和吉尔德雷最为严重的惩罚。

不自觉流下了泪滴，吉尔德雷深深跪倒在地，捧起贞德的手臂哀求的问道：

“难道我真的得不到任何救赎了吗？”

面对着此情此景，昔日战友的悲惨模样使得贞德紧闭起了双眸并坚定地摇了摇头。

“神一定会宽恕一切，但你杀死的无辜生命是绝对不会宽恕于你的。这份罪孽、连同这份罪恶感，正是你必须永远接受的惩罚。”

伴随着贞德的话语，四周再度陷入黑暗。

穿过黑暗，贞德视线突然一广变成了似曾相似的广大荒原。

只不过这次真的不再是孤身一人，之前所见的吉尔德雷竟同样出现在了贞德的眼前。

无边无际的天幕，黑色的太阳悬挂其上。

广大的空间里依稀可以辨认出原先城市的模样。

璀璨的万能之釜高高悬挂于天际。

而在圣杯面前，胸口被黑色诅咒所填满的白发少女正静静伫立在二人的身前。

望着眼前熟识的身影，一股毫无缘由的恶寒突兀袭向眼前的贞德。

瞪大了双眼，贞德望着眼前无比熟识的身影惊呼出声：

“你是——龙之魔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