沌山颂 圣婴大王

沌山颂 凉拌菜 玄幻奇幻 | 东方玄幻 更新时间:2019-0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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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霜绫在祠堂没跪多久,这秋日里不常下雨的湖州忽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刺骨寒风透过窗户纸呼呼地吹在顾霜绫的身上,吹乱了她的流苏髻,吹得她那姹紫嫣红的襦裙肆意摆动,吹得窗门哗啦作响。一道闪雷劈下,天地隆隆,神鬼的怒嚎响彻湖州,紧接着柑橘大小的冰雹从天而降,打得祠堂顶噼噼啪啪。这几日又是“紫云祥瑞”,又是秋日冰雹,天气实在诡异地不像话,让人瘆得慌,却也冰寒不了女孩相思的炙热之心,更何况还有那平日里最疼自己的老祖宗守着,心里只剩下王鸢的顾霜绫对祠堂外的一切毫不在意。

不在意不是不注意,透过闪过中窗户纸上的倒影,顾霜绫猛然发现,一个高大身影缓缓朝她靠近,黑影掠过,守在祠堂周围的女眷一个接着一个倒下,悄无声息。眼看黑影就要踏入祠堂,顾霜绫当机立断,“噌”地站起,抬脚就往祠堂大门冲去。然而几个时辰的跪坐毕竟不是什么闲游,双腿发麻的顾霜绫没走几步便不慎滑倒,同黑影撞了个满怀。

“姐儿,你可别再闯祸咯。被大娘子知道你不乖乖在祠堂待着,耍些唱戏的花招儿,学些伶优的玩意儿,又要吃大娘子排头,骂你不要面皮子了,到时候可就不是跪罚就能了事的。”顾霜绫抬头看去,被她扑倒在怀的不是别人,正是她那个才高八斗的哥哥——顾腾。

“大哥,你还捉弄我,我这不是跪得双腿酸麻吗?”顾霜绫看到来者是顾腾,立马松了口气,说起玩笑话来。

“不敢动问官人,高姓尊讳?”顾腾将妹妹扶起后,忽然提高了嗓音,学起了杂戏的唱腔,学得正是《金蛇传》里金娘子偶遇许书生,借送伞跌入官人怀的戏段。

“哥哥也爱那勾栏瓦舍的杂戏,还是看上了那位未出阁的行首啊,若是及笄,何不让小娘找个媒人,带上大哥的生辰八字测算测算?”顾霜绫是何等的机灵,她看大哥用《金蛇传》里金蛇和许仙相遇的戏码调戏自己,立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反讥兄长胸无大志,流连于烟花柳巷。

“罢了,罢了,顾姐儿怎么说都罢了。你这丫头说话也甭夹枪带棒,斗嘴我向来不如你,我甘拜下风。今儿我也不想浪费口舌,只是想来看看法宝。”又一道闪电打下,正好照亮了赵腾半边身子,电光中他那张半阴半阳的白脸毫无血色,像极了乱坟岗里的无名腐尸。

“甚底法宝?”顾霜绫如堕五里雾中,完全不知道顾腾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法宝!宝儿!沌儿!听话,听话!不食‘两脚羊’,何来‘转世魂’!”顾腾说话的样子实在扭曲,他裂开大嘴,伸出如同水蛇一般的舌头在脸上游动,浑圆外突的眼珠被湿舌舔得吧唧吧唧、滴滴答答,眼珠上沾满的津液如同泪水从他的左眼球上不断滴下。

听得大哥古怪的呼唤,顾霜绫觉得一阵反胃,污秽物随之从她嘴中喷出,直到吐出酸水干呕也未停止。她感到五脏六腑像火烧一样的疼,这种疼痛从腹部一直蔓延到喉咙最后渗入脑中,脑袋在“烈火”的炙烤中,顾霜绫晕死过去。

昏死过去的顾霜绫眼前一片黑暗,然后开始朝着无尽的深渊跌落,那深渊只是一片虚无,没有起始也没有边际。顾霜绫伸手抓握,却发现自己根本使不上力气,不,是根本没有力气,这细胳膊细腿哪里来的力气,这婴孩般的身子甚至脸五官都模糊。深渊之中,顾霜绫听到一个声音,是顾腾的声音,“法宝!宝儿!沌儿!听话,听话!不食‘两脚羊’,何来‘转世魂”,她不自主地笑了,可她根本没有想笑,是这婴孩自己笑了。顾霜绫将手放下,婴孩的身体却又向着顾腾的方向伸出双手,看来她并不是这具躯体的唯一主人。

世界突然颠倒,无尽的黑暗变作无尽的空白,她依然在跌落,但身边多了几个同伴——一只妖猴和一位姑娘。在一阵骚动后,怀抱自己的妖猴无奈地送开了手,她开始独自下落,不断地下落,但这次有了终点,那个终点是那么的大,那么的远,那么的像自己,不,就是自己。

顾霜绫一昏迷就是三天三夜,这三天里全家日夜守候,连那个独断专横的顾员外都放下了手中生意,回家为自己的女儿沐浴戒斋、焚香祈福。

短短几天,顾家乱了套,湖州城也乱了套。

X文辉无辜失踪案成了城里人人议论的大事。本来,酒宴席结束之后,白鹭书院的考生们就该各回各家。湖州城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是远近闻名的安康之地,已经多年没有凶案发生,照理说不该出这档子事,所以在X文辉一夜未归,孙家报官之后,官府也没有引起什么重视,都以为孙书生泡在哪个温柔乡里做那“牡丹花下赵子龙”呢。

官府不急,孙家急。且不说误了科考,X文辉可是孙家长子,孙家老爷老来得子,将家族的兴旺全部寄托于这个宝贝儿子身上,如今独子失踪,还不闹翻天。在X文辉消失的第二日,孙家就在老太太的带领下来到府衙申诉,直接告到了知州手上。本来,王家和孙家是世交,寻子之事大可私下商量,如今孙家不顾自己的颜面都要告之公堂,明显是在暗骂王知州办事不利。俗话说“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孙家这么一告,全城尽可知,碍于渔轮压力,王知州也无法推诿,只能封城找人,可一个大活人消失了两天,如今封城又有何用,结果可想而知,官司连孙书生的一根汗毛都未找到。收集线索更是困难重重,似乎湖州城所有人都失去了案发当晚的记忆,倒是那紫云婴人人记得。一个活人怎么可能毫无声息地消失,王知州甚至怀疑起孙家怕X文辉才疏学浅无法及第,才演出这出苦肉计,为孙书生缺考找借口。不过王知州心里也清楚,若X文辉真的失踪,他给不出孙家一个合理的交代,孙家且有的闹。

紫云婴现世,天降冰雹,孙书生失踪,一连几日之内湖州城凶兆频频,人心惶惶。有好事之徒将三者联系在一起,说是湖州官司惹毛了“圣婴大王”,酿下塌天大祸。原来,湖州城五里之外有个破庙,此庙年久失修,空无一人。王知州根据规矩将破庙收归,欲改为“安济坊”廉价提供给租不起房舍的穷人居住,在翻修之时,工人们挖出一陶娃娃,上刻“圣婴大王”四字,前来监工的王知州看到后二话不说,当场把这泥人砸了个稀巴烂。见王知州渎神,几个匠工连忙朝着碎泥人跪下,连连叩拜,“乌涂腌臜,拜这泥巴做的混账羔子作甚,真有神仙,何不来制乱世的魑魅魉魍。”王知州毫不客气地骂道。当值的工人们没有理睬王知州,继续“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地说着佛偈,王知州只能无奈地摇摇头拂袖而去。之后,几个工匠用胶又将泥人粘回原样,放回了破庙之下。

虽然湖州城人大多对“圣婴大王”一事不置可否,可那些因冰雹损失惨重的菜农却深信不疑。他们甚至筹钱请来了一位自称可以通天的大仙,好让大仙传话,让“圣婴大王”放过自己。通天大仙胃口也大,张嘴就要一百两文银供他在天界打点关系,湖州的菜农们竟也按数给之。这事儿立马传到了王知州的耳朵里,他又怎么会允许鸡鸣狗盗之辈胡作非为。在大仙开坛做法当日,王知州带着大队人马来到破庙,只见到一个穿着绿色道服的白胡子老头左手执桃木剑,右手握一沓咒符,嘴里喊着“天灵灵,地灵灵,玉皇大帝快显灵”,手舞足蹈,蹦蹦跳跳。他面前的桌子上端放着三盏香炉,佛香冉冉,矮桌正中摆放的正是那“圣婴大王”,大仙边跳边拿起“圣婴大王”一旁的瓷碗,他举起瓷碗将其中“红水”含在嘴中,“噗”地一下喷向“圣婴大王”,从弥漫空中的腥味来判断碗里装得是鲜血。“小底该死,小底该死”七八十个菜农匍匐在大仙面前,不敢抬头。

“呵!哪来的奸诈狡猾之徒?我可不曾见得穿绿袍的道仙。”见多识广的王知州立马看出大仙的破绽,他一个箭步上前夺下“圣婴大王”又将它给摔烂。“直娘贼!天谴都冲我来!先来人把这泼皮抓起来!”王知州大骂道。

大仙呵呵一笑,道:“本仙一未骗,二未抢,官司抓人得有名目!”

王知州轻蔑哼声,道:“有人来报,说这里有人私杀老牛,以供祭祀。《宋刑统》有令:‘诸故杀官私牛者,徒一年半。主自杀牛马者徒一年。’,以此治罪还不够吗?”

王知州上来就给大仙下马威,大仙也是傻了眼,颤声答道:“此乃屠户所赠。”

“人证物证俱在,焉能容你诓人。”王知州不听大仙辩解,叫来几个当差的把他拖走。

在农户一片“作孽啊!”“天夭啊!”的声音中,王知州将“圣婴大王”的碎片小心拾起,揣入怀中,准备带回府内捣毁,不让农民再有机会祭拜。

过了几天,农户见“逆天而为”的王知州安然无恙,也就没在敢说些什么,关于“圣婴大王”的流言自然平息。

经过王知州几日肃风,湖州城内无人再提圣婴大王,唯恐天下不乱的地痞流氓见风使舵,纷纷向官府揭发他们不慎“误认”的假道士,光是湖州城一城,因妖言惑众、诓骗百姓而下狱的江湖术士就有三十多人,更不要说那些在其他县城趁火打劫的“半路仙人”。洁己从公的王知州下令将有嫌之人全部抓获归案,并逼迫他们如数奉还赃款,一时间湖州王公的名声如日中天。同样到达顶峰的还有湖州那天煞的气温,这天气就像孩儿的脸,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前几天几天还冰雨交加跌至零点,过几天立马犹如酷暑,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你要是走在湖州城的大街上,从棉袄到薄衫,一年四季的穿着都能见着。官府刚向百姓解释天气正常、莫须慌乱,这老天爷像是打人脸一般,偏要告诉大家天气是真的不正常。

顾霜绫就这样被热醒了过来。

“水!给我口水喝!”醒来后,口干舌燥的顾霜绫开口就是讨水喝。

“诶!使不得,使不得!郎中说了,忌寒食,还是吃些温润的汤水,对孩子也好。来人啊,给二姐儿端碗红糖姜汤来!”在闺帏里踱来踱去的顾员外见女儿醒来,赶忙将她扶住,呼奴唤婢,吩咐下人拿些准备好的汤药为她驱驱毒。

“孩子?爹爹,什么孩子!是我睡糊涂了吗?”顾霜绫面带恐惧地问道。几日的幻象已经让她有点分不清虚实,仍就以为自己身处昏迷之中。

“绫儿!你有喜啦!”顾员外一把抓住顾霜绫的双手,关切地说道。

顾霜绫一听,更加相信自己身处梦境,她伸手扇了自己俩耳刮子,血红的掌印和疼到耳根的痛感任然让她将信将疑,还是不相信刚才的对话来自现实。是啊,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连亲事都未曾谈妥,就莫名其妙有了身孕,怎么看都是一桩丑事,还不得让人给嚼舌头!但她那弄性尚气的父亲非但没有以家法处置,更没有逼她说出孩子的父亲,反而对她嘘寒问暖,精细入微,丝毫没有发怒的迹象,如果不是做梦,还能怎么解释呢。

“咳!咳!爹爹,你有没有觉得燥热难安?”汗如雨下的顾霜绫拉了拉衣口,想着自己也没可能从秋天一直昏至夏天。

顾员外还没开口,一道火刃破开窗户直冲屋内,仅差数毫,火刃同顾员外擦肩而过,否则被火点燃就是他自己而不是墙上的几幅名画了。

“救火啊!我平时养你们这些贱胚子干什么吃的?”抱起顾霜绫冲出闺房的顾员外冲着一众家奴直嚷嚷。

与此同时,顾腾已经抱着袭击顾舍的火人飞到了太白湖旁,“怎能让你影响第四沌出生!”不顾烧伤的顾腾心里只有这么一个念头。

当然,火伤对于第三沌可不是什么致命伤。顾腾的法力与生俱来,他把这种能力取名为“魂易”,顾名思义,他可以将自己的魂魄按意志“借出”或是“借入”,其中产生的“利子”即是借贷方的魂魄。第三沌本可以轻易地靠着魂易操控常人或是剽窃他人的能力,不过经过转生的他能力大减,现在从飞禽走兽身上强夺飞天遁地的本领已经是极限。

顾腾强行收回熊族体内的灵魂,高额的利息需要熊族支付所有的生命力以供他治疗烧伤。在火焰中重复着破坏和愈合的顾腾朝着焰人质问:“腌臜混沌,来者何人!”

焰人默不作声,看来不是能用言语交流的对象。

好在因为“X文辉失踪案”,湖州城几日来一直宵禁,子时的太白湖上空无一人,就算稍有冲突,也不用担心被人察觉。

顾腾就这样抱着焰人一头扎入太白湖内,欲借助湖水的力量浇灭此物一身的邪火。

入水的顾腾瞬间生出了鱼鳃和蹼,水中活动的本领他自然会准备。但那焰人似乎不识水性,被拖入湖中的他神情狰狞,不断挣扎,裹在体外的“火焰铠甲”烧得湖水“嗤嗤”声响,巨大的气泡从他身边翻上湖面。顾腾暗笑,看来这个孩童大小的焰人既不会腾空,也不能潜水,连力气都没有自己大,只要把他拖入水中,任他的火焰再烈,终究只能干瞪眼,使不上力。眼看就要将焰人解决,哪知焰人身上的火焰再度升温,爆热产生的水气差点掀翻赵腾,霎时间,整个太白湖“嘟嘟嘟”地冒着水泡,就像碗烧开的汤水,湖中鱼白肚朝上铺满了湖面,水位立刻低了一尺。顾腾见势不妙,照此趋势,若太白湖一夜之间蒸发,必然震动官家,如果汴梁的强者为此前来湖州调查,对他而言必然弊大于利。顾腾刚想将焰人拖出水面,却一个不留神,让这油光水滑的小家伙从自己怀里溜走。焰人脚趾轻点湖底,湖水立刻爆沸,在奔腾的水气之中,焰人瞬间冲出湖面。顾腾又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焰人飞出他的五指山,早就将自己魂魄打入焰人体内的他双手十指交叉于胸前施术,想通过魂易将焰人变作供自己使唤的奴隶。“我拒绝!”一个清亮的男生在顾腾心中响起,显然是焰人之声,这可吓了顾腾一大跳,毕竟他还未曾和连魂易都束手无策的强者交手过。

顾腾从湖中鱼跃而去,只见岸边的焰人双手合十,指尖对着自己,红焰猛虎从中奔出,冲向自己。顾腾身上的那点湖水哪里承受得住强焰,蒸发的水汽混杂在顾腾焦黑的身体中灰飞烟灭。怒火之中,只剩下骨架的顾腾没有停下,身体组织快速再生。焰人疯狂地唤出火鸟、火兽攻击顾腾,却依然没有把他置之于死地。火焰中,顾腾先是生出双眼、头部,然后是躯体,当右臂恢复之时,他的拳头也正好怼在焰人的脸上,焰人被重重击倒在地上,又因为冲击力弹起,赵腾顺势再轰一拳,全然不顾自己那碎裂的手骨。电光石火之间,顾腾却发现焰人笑了,那扭曲的笑容和自己有的一拼,顾腾下意识地退后,却被焰人抓住了手臂,接着,焰人身上的火焰从红变蓝,然后从蓝变黑。黑色的火焰从他体内攀上了顾腾的身子,顾腾头、双肩忽然出现三把火焰,那是魂魄真火,一旦熄灭就意味着阳寿已尽!黑色的火焰在顾腾头顶爆炸,因爆炸产生的虚无状态让顾腾的三火尽灭,可焰人没有料到,他熄灭的只是顾腾这个人的真火,却不是沌的真火,真火瞬间被沌重新点燃,同时顾沌生出双瞳,张开嘴巴,大声吼出了那刻印在灵魂之中的杀招——逆魂乱魄枪!一把十字蓝焰枪从他口中射出刺向焰人,将顾腾削去的一半灵魂打入焰人体内,焰人连反抗都不能就这样被顾腾都不自知的招数所降服,同他定下契约。其实就算顾腾没有使出魂枪,搬出黑火的焰人已穷途末路,一旦顾腾撑过焰人的舍命一搏,也能用普通的魂易制服气力尽失的焰人。

“好了,说说你姓甚名谁吧!”大战之后顾腾看着一个同他差不多年纪的黑发少年说道,没想到焰人恢复真身之后,竟然是个眉清目秀的美男子。

焰人娓娓道来。

原来,他就是那传说之中的红孩儿,也是湖州的守护神。

自打被姜子牙收服后,他便被封在湖州附近镇守一方,大梁境内同他一样的大妖共有十二个,各司其职,保一方太平。正是因为他们的存在,小妖才不敢在他们的地盘上撒野,自此结束了魑魅魉魍横行的黑暗时代。同时,他们也负责看守被封印的十二个魔物,即便在有些魔物被天地逐渐吸干了灵气,魂归大地后,他们依然恪尽职守,守护到现在。因此中原一直是兴龙祥腾之地,造就了一个又一个璀璨的文明。无奈长着尾巴的大妖不作乱,披着人皮的鬼怪却横行,被欲望驱使的人兽相互缠斗,迫使朝代更替,战乱纷飞,使得本该看守大妖的家族家道中落,甚至迁至他乡,全然不顾宁死守妖的祖训,“妖守”的秘密就这样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之中。

本来,除非解开姜子牙的封印,他无法自由行动。那封印正是前几日王知州摔碎的泥娃娃,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泥娃娃,它由女娲泥所制,只有解开刻在其中的血咒才能解除封印。他那血咒的主人是武成王王飞虎,唯有王家后人才能破坏泥娃,将他唤出。很显然,王飞虎一支人才凋零,家道中落,虽然血咒还在,家中却无人继承操兽和封印之法,所以在无意摔碎不知道是谁藏在破庙的泥洼法器后,王知州根本没有办法驾驭自己,才让他在湖州四处乱逛。他就是这么发现了还精气乱泻的第四沌,好歹自己也是湖州的守护神,所以想赶在大妖降世前将他扼杀,免得湖州掀起腥风血雨。哪知顾腾半路杀出,这才与他过招。

顾腾暗想“魔胎刚成形在腹,仅泻精气数刻,焰人旋即觉之,其力可叹。”

“那日后,你还想保护湖州吗?”顾腾看着焦黑的河岸和满是死鱼的太白湖没好气地问红孩儿。

“这本来也只是血咒的约定。我是妖,不是人,妖人殊途,我虽不讨厌人,也谈不上喜欢。现今魂契的主人是你,你是我主公,我自然听你的。”红孩儿单膝跪地,答道。

“你看守的魔物能否让我化为己用。”顾腾又问。

“不可,不可,还是别放出来的好。”红孩儿也不邀功卖好,只是如实回答。

“好!你以后就叫洪亥。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饿其筋骨,劳其体肤。我就将大任交给你,这战场得由你一个人来收拾。”顾腾说完身体才刚刚完全恢复,他赤裸着身子很是尴尬,只想快点回家换上衣裳。

但他们哪里知道,自己已犯下了弥天打错。由于红孩儿成为顾腾手下,身份变化,他不再是姜子牙所封的“天齐仁圣圣婴大王”,血咒自动失效,他也就失去了看守魔物的能力。

那个最不该复活的魔物已经躲在黑暗之中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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