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活天王的斩杀空间 第五章 变通

城内核心区的宴会热闹如火，城外抛荒区寒风凛冽如刀。

跛老和张君吾各自抱了好几张一片巨蕨的叶片堵住风口，避免火堆被吹灭。两人缩在巨石之下，一边啃着干涩的饼干，等待罐子里的水烧开。

“跛老，你能说说以前的事吗？当年你为什么会来福音之城？”

“没什么好说了。”老人叹了口气，将口中嚼烂的饼干渣吞下，然后才絮絮叨叨的说了起来。“不过看在同为汉族血统的份上，就给你讲个故事吧。”

“当年啊，我也是地主家的，后来很穷很苦，比现在还苦，肚子都填不饱，每天都有人饿死。再后来我听说海外有一座不夜城，那里住着神仙，不仅能够治病还可以飞天遁地。然后我就跟着那伙人偷渡来了这里。”

“要说刚来这福音之城啊，比那时候是好多了，至少有活干，不会挨饿。自那时候起我就在这讨生活了，别看我现在又老又跛，其实我当年可是音巢的大工，大工知道不？那可是当师傅工的，就算在内城有资格当大工也不多。”

“只是枪打出头鸟，有一次任务我被人陷害，落得个终身残疾，我花光了积蓄也只治好了一半，走路是没问题，就是脚跛了，浑身上下也使不上力气了。离开音巢之后我无处可去，只得在城外的垃圾堆里刨生，这一混啊，就过去三十年了，真不甘心啊。”

“那你还想回内城不？”张君吾将饼干沾了热水泡软，一边问道：“拖了三十年，你这伤势还能治吗？音巢的技术有那么厉害？”

“呵……音巢啊……”老人看着篝火沉默下，眼神也逐渐迷茫了。

见跛老不说话了，张君吾也没有继续追问，不过听之前跛老所说，他心里已经有了定见，对于说服跛老也有足够的信心了。

这些日子张君吾对于这个世界的熟悉，可不仅仅只是买卖废品而已，上辈子他是一名小有名气的经济学顾问，习惯性用经济学的角度去观察和分解社会现象。

也由此他发现了这个世界虽然有着各种各样牛逼的黑科技，但是在经济学方面确发展缓慢，还停留在罗斯富新政和金本位制的程度。大概是因为音巢的出现，使二战战后的科技跨越式发展，而且NEST先生的指导维护了生产与消耗之间的关系，所以在这些年来全球物价相对稳定，没有爆发过金融危机。

也正是因此经济学的发展迟缓，音巢维护了市场，那么在平和的全球市场中，自然也就发展不出超越时代的经历理论。不过现在世界各大国和音巢也发现了金本位的缺陷，但是还没有明确的解决方案。

音巢外城主要的货币体系是大圆小圆，一个大圆等于一百个小圆。所谓的圆是音巢颁布的一种货币，是印着音巢标志的纸币，可在全球的福音之城通用。圆的纸币上有一个环，环内写着①就是1小圆，写着⑩就是10小圆。而用金箔镶嵌的环则是大圆，大圆的面值同样分为一大圆和十大圆，不过内里的数字是汉字大写。

论购买力来说，1小圆相当于1个便士，1大圆相当于1英镑。不过外城比较混乱，所以物价波动比较大，除了音巢的高热饼干供应价格不变之外，其他东西总难以保证稳定。

这就给了张君吾从中牟利的机会。他有信心，只需要五百个大圆就足以起步，并以此赚取第一桶金。蜷缩在篝火的阴影之后，张君吾并无睡意，看着眼前摇曳的火堆，一个大胆的计划浮上心头。

第二天大早，张君吾被头顶上滴落的露水点醒，抹了一把冰凉的额头，君吾翻身起来，将露湿的干草扫开，这才发现跛老并不在这边。他知道跛老应该是去收陷阱了，也没有在意，先是将火堆生起，搭好一罐水之后才钻进巨蕨林中。

过了好一会儿，一老一少两人同时出来。跛老手中捏着个布袋，里面一条蛇形的生物正在挣扎扭动，听得见里面发出嘶嘶的叫声。而张君吾背着绳子，手里却捏着一枚色彩斑斓相间的蛋，走来的时候一脸沉思。

跛老将布袋挂在岩石上，坐回干草堆里，先是轻轻喝了一口热水。见张君吾神思不属的样子，跛老好奇的问道：“小君吾怎么了？想什么呢？”

“跛老，我在想这个变异动物可以被驯化吗？”

“当然可以，而且还很容易。”跛老啧啧一声，“这些小家伙可聪明的，只要喂养一段时间就可以驯服。因为太聪明了，所以这些小东西知道了跟着主人有东西吃，不过这种东西没有什么忠诚度，所以作为宠物来说，玩腻了还可以送给其他人。”

“呵……”张君吾笑了笑，然后将手里的花纹蛋对着晨曦照去，透过蛋壳可以看见里面一条蚯蚓般的朦胧灰影。“有了这个成功率又高了一成。”

“嗯？什么高了一成？”听到张君吾的喃喃自语，跛老好奇的望了过来。“你今天很没精神的样子，是没睡好吗？”

“不。并不是睡眠的问题。”张君吾将蛇蛋收好，也将放凉的开水喝了一口，这才对着跛老问道：“当了三十年的拾荒者，跛老你可攒够医治身体的钱了吗？”

跛老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的垂下了头。

“应该还差的不少吧。”君吾自顾着说道：“我虽然不知道具体需要多少花费，但绝对不是小数。拾荒的利润太低，想要凭存钱积攒到足够的大圆，那是不可能的。十年二十年三十年，跛老你发现了吗？手术价钱应该是越来越贵了吧。”

“除了救济粮性质的压缩饼干之外，所有商品的价格都会随着时间变得越来越贵，这是市场决定的，因为城主也在不停的印发大圆券。大圆券越来越多，购买力就越来越低，物价自然就越来越高，这包括了医疗器材和手术的价钱。”

“如果只靠积攒，跛老，以拾荒者的收入水平，存钱的速度永远都追不上涨价的速度。”张君吾将罐子里的热水泼掉，瘦小的身子站了起来，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虽然没有以前的记忆，但你应该还记得是从哪里将我刨出来的吧。”

听到张君吾这么说来，跛老抬起头，眼中瞳孔快速收缩。曾经是音巢员工的跛老，立刻想起了什么，用着沙哑而惊骇的语气喊道：“音巢！你是音巢的实验体。”

“先别激动。”伸开双手，张君吾一次表示自己并无恶意，“跛老，救命之恩我此生不忘，必要报答的。”

“……”跛老听后却也不激动了，只是手中抓着的小刀并未没就此放下。

张君吾也不在意，而是重新坐了下来。“跛老你以前也在音巢干过的，应该听说过一些东西吧。”

“我之所以这么开诚布公的和你说话，就是想要告诉你，我们现在是真的相依为命了，隐瞒并无意义。你需要很多的钱来治疗伤势，我想要回归音巢也需要一大笔钱。”

“那你的意思是？”

“我有赚钱的办法，只需要你配合我。”晨光之下，张君吾的小脸上折射出自信的光芒，他将身上的破衣服撕开一道口子，“就从穿着开始。”

张君吾将自己的计划说出，跛老先是眯着眼听完，然后提出几个疑问，两人巨石之下背着风，互相谈论了一番。最后跛老将火堆的余烬狠狠踩灭，他那浑浊的眼珠中也闪过一道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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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音之城中的核心宫殿内，zero脸上带着莫名的笑容迎向卢卡尔。此时的zero穿着笔挺的西服，唇上的小胡子经过了精致的打理，胡子两段微微勾起令zero整个人充满了法兰克贵族的感觉。

“亲爱的伯恩斯坦先生，您的到来让我感觉蓬荜生辉啊。”

“zero，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你让我白等了一个晚上。”卢卡尔有些不耐烦了，虽然礼数依旧，但是眼中的怒意谁都看得出来，“zero，我可是来当恶客的，我需要一颗完美的右眼。”

“您的要求我们音巢一定会尽量满足的，只是……”

“音巢的技术我自然信得过，可你并没有尽力，zero我很失望。”卢卡尔摘下眼罩，只见一颗机械眼从他的眼眶中掉落下来。“这颗眼睛功能很多，但是太脆弱了，根本无法在战斗中使用。”

zero不置可否，“可你依靠这颗眼睛打败了鲁道夫。”

“那是因为他太弱了。”卢卡尔手掌一握，直接将机械眼捏碎。“我需要更强的眼睛，必须要做到不会在战斗中脱落。还有，顺被给我检修一下天空诺亚号。”

“这些交给他们就行。雷克斯，帮伯恩斯坦先生安排一下。”

“是的，zero大人。”

“好了伯恩斯坦先生，小事交给雷克斯就行，现在我们来谈一谈大事吧。”zero引着卢卡尔往大厅后方走去。

两人经过走廊直到末端后，zero伸手按在一面墙壁之上，从按手之处无数蓝色的折线向四周延伸，很快这面墙壁突然下沉，露出后方的一处入口。zero先是站在门外，从洞口中射出的一道绿色网格状光束自上而下扫面了zero的全身之后，洞口突然挪开了，一道升降梯从下方浮了上来。

卢卡尔见了撇撇嘴，“zero，你们音巢的花样还挺多啊。”

“安全第一。走吧，伯恩斯坦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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