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活天王的斩杀空间 第六章 伪装

回到住处之后已经是傍晚了，在夜幕刚降临的时候，张君吾就独自出了门。第二天跛老起来之后，当天就将所有的物资全部变卖给了回收站，而回收站不要的破烂则以很低的价钱变卖给了其他的拾荒者。然后他带着所有的积蓄前往目的地和君吾汇合。

内城的城墙之下，张君吾抬头望着雄伟高墙陷入了沉思，昨夜身上只带了一个小布袋，仅有的饼干也吃完了。这次是真的孤注一掷，如果跛老没有按计划到来，那么他真的可能会面临饿死的危机。除非他将自己卖给音巢，以“实验志愿者”或“试药人”的身份。

直到半夜，已经将外城主要的经济结构调查得差不多了，将计划的细节修改了很多遍，张君吾终于将跛老等来了。老人确实很有经验，连君吾差点不认识他了，虽说计划中确实有这个环节，但是君吾真没想到跛老在休整之后，竟然如此的……嗯……英俊。

拾荒者的形象和衣着打扮自然是比较脏乱的，习惯了跛老糟老头的形象，如今见面，君吾确实吃了一惊。

原本蓬头垢面的老人经过洗漱休整之后，满头浓密的银发梳向脑后并用蓝色的丝带扎起一个短马尾。跛老身上穿着一套燕尾服，虽然服装档次一般，但是经过针改之后却十分贴身，虽然体型略微佝偻但是在跛老的气质衬托下，原本萎缩的身体却又显得极为谦逊。跛老手中拄着一把黑伞，如此一来跛脚的缺点也被遮掩了起来，像极了一位事必躬亲的老管家。

“跛老，你这身行头从哪来的啊？很有气质啊。”

“呵呵……顺手牵羊而已。”跛老将手掌贴在胸口，微微鞠躬，行了一个西方常见的礼仪，口中却说道：“毕竟我以前也是当过地主少爷的，可还没忘干净。”

“那么小少爷，接下来请让我为您整理仪容吧。”跛老从随身的箱子里取出一套小西服，清隽的脸上浮现出温暖的笑容。

半个小时后，换成了跛老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小少爷了。虽然只是平庸的服装，而且也并不合身，但是穿在张君吾身上却并不显得怪异，小少年伸展手脚将服装撑平，然后自如的背负双手，一副小大人的做派。

张君吾将微卷的头发扫向脑后，一张小脸虽然因为营养不良而有些发黄，不过本来就是黄种人的脸倒是不觉得突兀。小少爷扫了扫衣袖上的灰尘，自信的笑道：“这个样子应该可以了吧。”

“是的，小少爷。”跛老也笑着道：“您这样子比我当年还像。”

“跛老，你这就演上了啊。”张君吾耸耸肩，“不过再叫你跛老就不适合了，你的名字是什么？”

“大概我自己都忘记了吧，直接叫我管家就行。”

这一天浓雾，西边太平洋的暖流带着大量的水汽与平原上空的冷气相遇，早日的城墙微冷，却很适合睡眠，连守城的士兵都昏昏欲睡。不过音巢在城门口设立了关卡，只有内城身份的人才能进入，所以城门守卫倒是显得轻松了。

借着雾气遮掩，张君吾与跛老蹭身与城门口，不过却不是想要混进去，而是假装从城内出来。跛老好似一个称职的老管家，手中拄着一柄乌黑的大伞，亦步亦趋的跟着君吾小少爷。

两人顺着城门大街向外行去。张君吾左看右看好似对一切都十分好奇的样子，见了菜摊就开心，看见肉铺就皱着眉头远离，完全是一副不知事的小贵族形象。

就这般晃悠了半天，张君吾拉着跛老乘上了一辆双蓬马车，搭乘到贫民区的栅栏口处，就让马车在门口等待。跛老和张君吾在贫民窟中转悠了一圈之后，当他们出来时，小少年手中多了一个塑料盒。

马车的车夫亲眼看见，盒子里是一条黑色的蛇，不过那蛇极为奇怪，表面并非是细密的鳞片，而是覆盖着一层乌鸦般的羽毛。“变异动物！”车夫心中了然。

这时候跟在君吾身后蹒跚而行的老管家突然诉苦道：“小少爷，这样回去老爷会骂你的，花了五千大圆就为了买一条蛇。”

“你懂什么，这可是变异种，长羽毛的蛇你见过吗？布莱克他们肯定也没有。”张君吾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路过车夫身边时还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平民。”

车夫小心的陪着笑脸，小声问：“少爷去哪啊？”

“送我到银行。大圆卖蛇的时候都用光了，我去取点出来。”

银行大厅之内，张君吾捧着盒子，手中捏着一条小鱼给怪蛇喂食，丝毫不在意周围人的眼光。跛老侍奉在后，伞柄当做手杖，一手提着个塑料袋子，里面装着好几条活的小鱼。

喂食过后，张君吾将装蛇的盒子放下，大声呼道：“管家，音符带来了吗？”

所谓音符，乃是音巢内部的通行证，也是内城人的身份象征。

“十分抱歉，少爷。”老管家微微鞠躬，“外城是不支持音符的。外城只能使用银卡和存折。”

张君吾眉头一挑，不爽的说道：“嗯？不支持音符？银卡存折是什么？你带了吗？”

“这个……”老管家迟疑的片刻才回答：“十分抱歉少爷，我们并没有银卡这种东西。不过……”

“不过什么？”

老管家垂下了头，附在君吾耳边小声道：“……”

“哦……”张君吾却没有在意音量，依旧大声的说着：“那还等什么？给我拿出来用啊。”

“可是少爷，这是老爷给你的压岁钱，按照规定，您必须存到春节才可以支取，这样可以得到30%的利息。”

“可我现在就想要。”张君吾嘟起嘴，将盒子用力的放在座椅上。

“少爷您太任性了，这可是价值五千大圆的羽蛇，仔细别摔坏了。”

张君吾翘着腿，用脚后跟踢着凳子：“我不管，我玩腻了。”

“诶……这样的话就只能抵押了。”老管家长叹一口气，转身来到一个存钱的中年妇女身前。

“您好这位女士，请原谅我的打扰。”老管家以手贴胸，行了一个标准的贵族礼仪。“因为我家少爷的事情，麻烦您了，请问可以向您借贷一切大圆吗？只需要三千大圆，我可以将羽蛇抵押给您，并且承诺三天内给您一成的利息。”

这位妇女早就关注了这对老少组合，听到老管家的提议有些意动。她先是仔细观察了一下眼前的老人，虽然看起来衣着普通，但是自他身上确实有一种贵族气质。妇女心中有了打算，便应承下来。

老管家再次行了一礼，“非常感谢您的帮助，美丽的女士。”将装了羽蛇的盒子交给妇女之后，老管家有轻声问道：“请留下您的地址，三天之内我会前去拜访。”说完便又鞠了个躬。

被老管家频繁的礼节影响，妇女矜持的笑了笑，微胖的脸上也全是笑容，很痛快的就完成了交易。

这时候张君吾又跳了过来，不舍的和盒中的羽蛇道别，老管家又行了个礼，牵着小少爷离开了银行。临出门之前，张君吾还不停的回望，眼中全是不舍。

在二人施施然的坐着马车离开之后，这个中年妇女才回过神来，虽然感觉很可疑，但是当她想起老管家那张气质十足的脸，却又心存侥幸，“这么知礼的，气质又那么好，应该不可能是骗子吧……而且还有这个变异宠物……”

就这么过去了三天时间，当这位中年妇女将事情转告了他的丈夫，并且从中午开始开始焦急的等待，直到傍晚也未见老管家再出现，她的丈夫就愤怒了。正当丈夫抓起装着羽蛇的塑料盒，想要砸向他的妻子时，突然一阵富有节奏的敲门声传来。妇女大喜急忙脱身，跑过去打开了门。

“安娜女士，您这一带的路可真不好走，我的车夫都抱怨了。”温柔磁性的嗓音从门外传来，一个略微佝偻的老绅士晃悠悠的走了进来，“我是来赎回羽蛇的，我家少爷可是一直再闹呢。”

“哦，管家先生您终于来了。”安娜女士长呼一口气，连忙招呼她丈夫过来。安娜的丈夫对妻子的误解产生了愧疚，也十分热情的招待起了跛老。

当老管家以3300大圆的价钱从妇女手中换回羽蛇，对面的安娜两人已经笑出了声。在这个年代里，三天300大圆的利润已经很高了，相当于他们家半个月的收入，算是一笔小财。

不过赎回完成之后，老管家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从怀里有取出了一封信。看着两人不解的眼神，老人笑道：“这是我们老爷的一个项目，原本是不在外城流通的，不过我家少爷看你们顺眼，所以叫我传一份给您。”

“按照信中所写，您只需要向信中的账户支付一个大圆，再将这封信转写给十个人，一百天后就可以得到一千个大圆的回报。”老管家一边说话一边微微点头，“当然，这只是内城里流行的一个小游戏，只需要支付一个大圆而已，请不用太在意。”

话虽如此，但老管家分明看见安娜和她丈夫眼里的意动。为此，老人不由得心中一寒，对张君吾暗中多了几分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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